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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銀狼的承諾,林銳算是松了一大口氣。0當即表示俄羅斯分部絕不會坐視非洲總部的危局,實際上他在俄羅斯的布局是一個雙重保險。一方面交好俄羅斯軍方,另一方面他也在借助軍方勢力,吸納大量的俄羅斯優秀傭兵。在必要的時候,這些俄羅斯傭兵可以投入到非洲戰局,以解黑島在非洲的危局。
銀狼這次親臨俄羅斯,表明自己的態度,對林銳個人以及俄羅斯分部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圓滿的結局。避免了黑島公司的分裂危機和彼此相互的不信任狀態。而且銀狼米歇爾也信守承諾,不對俄羅斯分部做過多的要求,反而是放權給林銳等人,從實質上解除了黑島和俄羅斯分部的從屬關系。作為公司老板,他已經做到了自己所有能做的了。
之后幾天,銀狼只是大致視察了一下目前俄羅斯的部分業務,然后就告辭返回了非洲。
在銀狼走后,精算師將岸和林銳再次對目前的形勢進行了分析。
“精算師,說說你對這次銀狼到訪的看法。”林銳看著將岸道。
將岸沉默了一會兒道,“說實話?”
“當然,我們之間無需隱瞞。”林銳點頭道。
“我不知道。”精算師將岸嘆了一口氣道,“我傾向于相信銀狼所說的話都是真的。而且他甚至放權給了我們,讓俄羅斯分部實際上結束了和非洲分部的從屬地位,名義上處于了獨立運營的狀態。這份胸懷和擔當,我只有佩服兩個字。”
林銳點點頭,”這件事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原本以為這應該是談崩了之后的選擇。但沒有想到銀狼米歇爾居然主動承認了這一切。”
“所以說,我們的眼界和擔當都不如他。”將岸嘆了一口氣道,“但是……”
“但是什么?”林銳皺眉道。
“銀狼這么做,一方面讓我覺得安心,另一方面我卻更加顯得有些心寒了。”將岸低聲道。
“怎么?他已經公開表態了,你還有什么疑問么?”林銳看著他道,“我覺得他說的這些話,也沒有什么問題。而且他給予了我們更多的自主權,不對我們做更多的干涉。這本是我們在最壞情況下的設想,但他卻一口應承了。這還有什么問題么?”
“我不知道。”將岸沉吟了片刻道,“我真的不知道,銀狼有沒有問題。我只是覺得我應該相信他。但越是這樣憑直覺判斷的結果,越讓我有些擔心。”
“理由呢?”林銳皺眉道。
“銀狼這次來,看似解決了我們一直以來對他的疑惑。但是否真的如他所說,我并沒有什么可以肯定的。”將岸認真地道,“舉個例子來說,他如果真的表明自己和秘社有關聯,我們會怎么樣?”
“那自然是跟他徹底決裂,我們不能跟一個隨時會出賣我們的人一起共事。”林銳沉聲道。
“但他恰恰沒有這么做,而是努力表明他和秘社之間并無聯系。然后又給我們更多的自主權,甚至讓我們脫離總部的控制,讓我可以自行其是。”將岸嘆了一口氣道。“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他心里沒有鬼。他依然是在為公司考慮。”林銳皺眉道。
“是的,但恰恰因為他這樣說,反而把自己放在了一個道德制高點的位置。他已經聲明和秘社毫無聯系,我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和秘社目前還有沒有聯系。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同意我們俄羅斯分部脫離黑島,可以自行其是,可謂是豁達大度。
但問題是,我們是否能像他說的那樣,不再管黑島那攤事情?林銳,你先別打斷我,等我說完。”將岸擺手道,“銀狼米歇爾幾乎跟我一樣了解你,他知道你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他如果硬來,你絕不會屈服。但他來這樣一手,你卻會把自己至于不利的境地。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在他表明和秘社毫無關系,并且準備在非洲繼續和秘社死磕的情況之下,你還能坐視不理么?即便你想坐視不理,其他弟兄們會答應么?這一手以退為進,就已經從根本上斷絕了你和總部之間分裂可能。”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怎么看?”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看不透他。”將岸低聲道,“我只知道,銀狼如果不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真君子,就是一個奸險的真小人。真君子坦蕩徹底,真小人隱藏至深。但我至少已經開始相信,他是一個坦蕩的人。盡管我知道,直覺不可靠,但我就是愿意相信他。”
“那么我們該怎么辦?”林銳低聲道。
“審時度勢,然后順勢而為。”將岸低聲道,“現在可能才是我們所面對的最為艱難,也最為微妙的局勢。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你我的決定,所牽連的將是很多人。”
林銳深吸了一口氣道,“但我也愿意相信銀狼。我不懂太多的局勢和分析,但我覺得我們應該相信他。就如他所說,如果他是秘社的人,到了現在,也沒有必要再隱藏了。秘社武裝崛起的大勢,恐怕已經很難阻擋。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如果是秘社的人,大可以現在就解散黑島公司。”
“除非黑島公司的傭兵對他還有用。”將岸低聲道,“但是有什么用,我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一直以來我們和秘社就處在這樣一種位置上,他們要做什么,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要做什么,他們卻了然于心。這不正是我們當初懷疑銀狼的一個理由么?”
“那,你覺得我該怎么辦?”林銳苦笑道。
將岸低聲道,“我原來覺得最好把我們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俄羅斯分部的建設上。但是銀狼的態度那么堅決,他要黑島公司繼續堅守非洲,而且他一力表明跟秘社并無任何往來。這種情況之下,我們當然不可能對他和黑島棄之不顧。所以我們必須小心謹慎,走一步,看兩步。尤其對于總部在非洲的事務上,必須更加關注。”
林銳沉默地點點頭,他看著窗外,心里明白,他們在未來的道路上,將充滿了未知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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