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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我們現在怎么辦?”柯南低聲道。
“還能怎么辦?難道就因為那些雇傭兵比安莫爾的士兵強一些,我們就要放棄進攻?哼,簡直笑話。”紅男爵冷笑道,“我們中國人有一句話,叫做狹路相逢勇者勝!在三號公路這段峽谷地帶,雙方都無法使用太多復雜的戰術。因為那里的狹窄地形,本身就嚴重限制了部隊的行動。只能硬碰硬,強碰強。”
“我知道那個地方,以前在安莫爾邊境戰爭時期,那里就是有名的絞肉機戰場。那五公里的距離被稱為地獄公路,據說當時曾經染滿了交戰雙方的鮮血。”柯南低聲道。
這時有個秘社的武裝分子報告,“男爵,我們占領了周邊兩個小鎮之后,為防止意外情況,我想快速突進在敵軍未完成防御部署之前沖過三號公路,今天上午我們發動了突擊,計劃沖破三號公路,想不到在那里遭遇不明身份的武裝壓制……“說到這里這個秘社武裝分子有點膽戰心驚,變得吞吞吐吐,他在等待著一場暴風驟雨的來臨。
“部隊現在到了什么位置?“紅男爵平靜地問。
這個武裝分子做夢也沒有想到紅男爵竟然沒發火,仍然心平氣和地問自己,他急忙說:“我們已經推進了將近一公里。“紅男爵的冷靜更加讓他的心里惴惴不安,他先檢討自己:“我沒有把事情辦好,請男爵懲罰我。“
“算了,先不要自責了,這次是我們都大意了,后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給柯南來處理。他們是想跟我們打拉鋸戰,牽制住我們,然后等待安莫爾的援軍。你帶人把道路沿途的所有設施和建筑全部炸毀,不要給敵人留下任何可以憑借的掩體,幾個小時后我親自安排其他部隊發起攻擊。“紅男爵知道現在就算槍斃了這個手下也于事無補,后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靠他來做,所以一反常態地沒有發火,而是讓柯南盡快處理后事。
“是男爵,我馬上開始安排。“這個秘社武裝分子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地,紅男爵的話讓他感動得幾乎落淚,男爵竟然沒有怪罪自己,這要在平時,造成了部隊這么大損失,絕對是拉出去槍斃的命運。現在讓他為紅男爵當牛作馬也心甘情愿。
紅男爵等他離開之后,冷冷地說了一聲“廢物!”立即拿起通話器呼叫,“第四中隊,我是紅色男爵,暫緩進攻,和第五,以及第二中隊匯合,在鄰鎮重新集結。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柯南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紅男爵怎么忽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又追問了一遍:“我們要暫停進攻?“
“不錯,暫停進攻,立即脫戰。“紅男爵肯定地回答。
而紅男爵結束與前方的通話后,按下通話器呼叫秘社總部,“我是紅色男爵,我們在進攻油松鎮的道路上出現了問題,有黑島的雇傭兵介入,你馬上聯系奧魯米軍方,請他們利用衛星密切監視這段峽谷公路的動向,查清敵軍的部署情況?搞清楚后立即向我匯報。”
“男爵,您這是……”柯南有些猶豫道。
“敵軍早有準備,在這樣的狹窄地形強行沖鋒,我們的兵力優勢無法得到發揮。與其不明智地強攻,不如先退下了,做好計劃再說。”紅男爵沉穩地道。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突擊優勢不就喪失了么?”柯南小心地道。
“突擊優勢在昨天沒能一鼓作氣拿下兩個周邊小鎮的時候,就已經喪失了。我們缺乏重武器,攻堅戰并不好打。對,我們需要的彈藥運輸情況怎么樣?通知運輸單位,就算我們目前沒有大口徑火炮,至少我需要的車載迫擊炮和107毫米牽引火箭炮也應該優先給我運到。”紅男爵皺眉道。
“我們突進的太快,戰線有些長,后續物資沒有跟上。先前倒是已經運到了一批,但是后續的物資還沒有運抵,尤其是彈藥。我已經催過了。”柯南回答道。
“繼續催。”紅男爵厲聲道,“另外逮捕軍需官,以瀆職罪槍斃。”
柯南吃了一驚道,“這不好吧,軍需是奧魯米聯邦軍負責,槍斃他有可能激化矛盾的。”
“非常時期,必須殺一儆百。這樣也是做給瓦西里那個傀儡看看,別以為自己是什么奧魯米總統,他只是個傀儡。包括奧魯米聯邦的那些官員也是,讓他們別忘了誰才是真正的掌權者。”紅男爵冷笑道,“這些人必須懂得畏懼,才會乖乖聽話。抓住之后立刻槍斃,然后通報全軍。”
“明白了。”柯南點頭道。
在通往油松鎮的三號公路,貝米拉山區的峽谷地帶,激戰依然在繼續。榴彈仍在這片了無生氣的荒蕪公路上爆炸,它并不單純在地面爆炸,空爆的、延時的、鉆入土層的,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在它們的殺傷軌跡上運行。子彈更是到處亂飛,經常有些已經力竭的流彈碰撞在堅硬的山壁上掉下來。雙方士兵趴伏在地上的樣子像是想鉆入土層。
整整四個小時了,戰場上的感覺卻像是幾百年了,灼熱的太陽久久懸停在空中,照耀著與土地同色的人們,看上去這條道路中間已經沒有活人。
死人中的一個開始爬行,那是一個傭兵,他爬向山峰之沿去窺看對面,而另外幾個傭兵偷偷摸摸去搜索死在陣地前沿的敵軍尸體,除了彈藥急救包,他還期待別的什么。終于他們像是找到了什么,聚在一起竊喜,然后開始吞云吐霧。他們的手里拿著半包帶血的香煙,顯然這幾個傭兵冒著危險鉆進死人堆,就是為了這半包香煙。
黑豹古雷走過來,呆呆地察看著另一方的陣地,因為他們承擔了幾乎全部的敵軍火力,安莫爾地第二防線陣地完好無損。
槍聲和爆炸聲逐漸稀疏,黑豹看見前面的敵人終于開始后撤,轉頭又看向自己的那些傭兵。一個傭兵把臟污的臉拱在已經被翻松了的泥土里蹭著,因為他的手在流血,耳膜都早已經被槍聲震得麻木。他又回頭看著陣地上的死人,其實更該說介于死活之間的人們,他們中間的一部分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