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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歷史天空
出手擊昏劉備的,竟然是與張飛形影不離的那十八燕將中的兩人!
劉備和張飛昏死過去,簡雍抹了一把額頭的血跡,終于送了口氣,對著那十八燕將鄭重躬身苦笑道,“沒想到在下先前所預料的最壞情況還是發生了!所幸還有諸位忠義,主公與三將軍,便拜托諸位了!”
十八燕將眼中都露出濃濃的悲哀,事實上,在關羽還未出城起,簡雍便暗地找過他們,并且相約好了如今的情況應對。簡雍的忠誠沒有問題,即便再苦難的時候,也堅定不移的跟隨劉備的腳步,十八燕將,同樣對張飛忠心耿耿,同樣是為了守護自己宣誓要付出生命的對象,一拍即合……
雖然,這最壞的情況都是他們不愿意看到的,卻偏偏又不幸發生了。
十八燕將能從簡雍的身上看到對死亡的毫不畏懼,也知道簡雍接下來將要做什么事情。沒有人開口去勸阻,只是默默的看著那個在此刻高大無比的身影跨上馬背,帶著數百步卒,向著關羽的方向趕去……
或許這一去,只是杯水車薪于事無補,只是圖給對方增添一道功勛……
但是,簡雍只能去,以他文弱的身體抗下這巨大的職責。
正如同他所言,天下可無他,卻不可無劉備。他只是用生命來求得劉備的諒解……
而十八燕將,也知道,恐怕等到劉備和張飛醒過來,他們也只能用生命去謝罪自行其是的后果!
不猶豫,不后悔。
這是他們的一生……
簡雍帶走的兵馬并不多,不過區區三四百人而已,十八燕將只是肅然的望向那消失在地平線的身影,終于轉道向著更南一點的方向再度開播。
行軍的速度再次加快,而他們不知道前面等待他們的是什么,只能不停的奔跑,不停……
明月當空,漸漸蛻變成血一般的顏色。
未來的道路,對于他們來說到底是迷茫,還是希望,沒有人知道,只是,這條路,在他們看來,無疑太過坎坷……
死去的人實在太多了,不知道下一刻又會是誰?
與此同時,關羽和張遼的決斗,終于也落下了帷幕……
胸口一道駭人的傷痕,皮開肉綻,潺潺流淌著血液,張遼忍住疼痛,眼中卻是悲哀……
他的長槍,穿透了對方的身體,刺破了要害……
青龍大刀沉重的落在地上,右手緩緩的伸出,抓住槍柄,隨著生命的流逝,眼中的執著已經開始越來越淡。
驀然,關羽笑了,是解脫,又是自嘲,“張文遠,這一次是你贏了!真……羨慕……你……啊……”
羨慕……是的,他用他的生命給自己的人生寫下了句號,可惜,并不完美。
大手頹然落下,一代豪杰,就此殞命……
關羽死了。
到底是死在自己的自負,還是死在對未來的絕望上,張遼不知道,其實,他本該有更好的選擇。
剩下的戰斗已經沒有絲毫懸念,唯一還能支持住那些平原兵戰斗下去的依靠,已經被硬生生扳斷,當第一個人恐懼的退后,逃跑,本來簡陋的陣型,面對河東騎士的幾波沖擊下,立刻支離破碎。
潰敗,慘叫,他們丟掉手上的武器,卸掉身上任何一件可以影響他們逃跑速度的東西,將后背毫無防備的交給敵人,只是因為死亡的氣息,那般沉重。
可是,他們的馬匹已經被關羽下令拿去沖散對方的陣型,如今兩條腿的奔跑,如何能夠快過那群如狼似虎的河東騎士?
刀光血影,四濺飛灑。
一具具尸體如同被割倒的麥子,成片成片的躺在敵人的馬蹄之下,已經沒有人還敢回頭,更有人死死的閉上眼睛,死死的捂住耳朵,只是依靠著最后的力量,灌注到腿上,瘋狂的透支體力,向著前面跑,跑,跑。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聽不到那讓靈魂都顫抖的同伴死前的哀嚎,也聽不到那如同魔魘的馬蹄的震動,也看不到那如雨一般揮灑的鮮血……
“將軍……俘虜稱劉備正領軍趕來,是否即可追擊?若是走漏風聲,怕是追之不及了!”一名騎士,手擒一個已經嚇壞了的平原兵向著張遼飛奔而來,將他隨便扔到地上,當即便對張遼道。
“這里是平原,我軍與關羽廝殺,動靜太大,劉備恐怕早有所準備。此刻去追,也不能辨方向……”張遼搖了搖頭,但是一想到對方三兄弟的情誼,忘了一眼即便是死去也不肯倒下的關羽,嘆了口氣道,“不過,劉備兄弟三人確實重情重義,關羽犯險,未必不會喪失理智過來救援。”
說道此處,張遼沉吟了一下,抬起頭來,“我軍令下去,分兵五百追殺殘敵,剩余三千人隨我向東南,追殺劉備!”
末了,張遼帶著悲哀的神色,看了關羽一眼,旋即閉上眼睛,沉沉的嘆息了一聲,“讓人好好收斂關將軍的尸骸,不可褻瀆!尊重勇士,是河東歷來的傳統……”
屬下唱了一諾,便要下去,但看到張遼胸口那條駭人的傷痕,不由猶豫了一下又道,“將軍,您如今負傷在身,不如先行讓軍醫為您止血上藥,至于劉備,不若便讓末將領兵便可!關羽已死,劉備大軍必是聞風喪膽不敢作戰,末將此去,必能生擒此獠解送將軍麾下,何須將軍再親自動手?”
“你不明白關羽在劉備心中的地位,若讓他得知關羽已死,怕是不會是惶恐,而是震怒了……”得了這偏將的提醒,張遼方才感覺到胸口驀然間冒出刺骨的疼痛,強忍著捂住那道駭人的傷痕,又擺了擺手,繼續道,“張飛雖被典君殺得重傷,但受傷的猛虎一旦發狂更加可怕。劉備此人輕易不會動怒,一旦發怒,同樣讓人心驚……所以,我還是要親自前去,方才安心!”
偏將見張遼執意,也便不再說什么,默默退下去傳令去了。
張遼看了胸口一眼,那條刀痕從右肩膀一直跨過左腰,猙獰無比,但傷口總算不是太深,未到致命處,只是表面嚇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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