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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歷史天空
從韓遂入主長安后,便對馬騰起了防范之心,收買府中下人以作監視內應,自然是早便準備妥當。可畢竟馬騰也知道韓遂對他防范戒備頗深,一切小心翼翼,除了自己心腹外,什么事情也不會對外人來講。
引入入府,雖然做得隱蔽,但終究還是瞞不過有心人的查探,雖然不可能知道馬騰與他人交談的內容,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足夠引起韓遂的重視。
“你且退下……若有人與馬騰暗中密謀,必然有書信坐證,暗中聯系馬府內應,憑證偷出……!”韓遂繼續輕輕的敲打著案幾,凜冽道。
階下扮作乞丐的親信有些擔憂道,“倘若馬騰毀去憑證亦或是對方根本沒有紙面上的東西,若如此,豈不是驚動馬騰,暴露了主公的安排?”
“馬騰看上去精明無比,實際上不過優柔寡斷之輩,若有什么東西,他即便有心要毀滅,也必然不會即刻施行……哼,我對我這個義兄可是清楚得很呢!”韓遂冷笑一聲道,“即便他把東西銷毀,那內應被查出也無妨……他既然已經和外人接觸,便是有了反心,留他馬騰也無用了!”
“小人遵命……!”那扮作乞丐的心腹當即低下頭,肅然告罪,便退下了。
等人隱去,韓遂這才斟酌了少許時間,抬起頭來,道,“來人!”
門外閃出兩員親兵,恭敬道,“主公有何吩咐!?”
“可速速拿我手令,往長安四門查探可有形跡可疑之輩,若有,便當場生擒回我府中!”韓遂眼中閃過一絲冷芒,當即取出一枚小令,道。
接過韓遂手令,親兵肅色退走,“小人尊令!”
韓遂再靜靜的看了看,那內應送來的書帛,不禁冷冷一笑,“馬騰……!果然還是留你不得!”
想了想,韓遂還是將此信暗中收好,這才起身,看了墻壁上掛著的佩劍取下,拔出是一片鋒利青光閃耀,冷冽非常,韓遂不禁微微嘆息了口氣,“卻不知道這劍,到底還能再飲多少鮮血?馬騰之血,衛寧之血,又或者是我的血?”
河東的探子自然是沒能逮到,出了馬騰府邸,幾轉便繞回了河東在長安埋布的暗中據點,根本便沒有出長安而去。韓遂也絲毫就沒料到,馬騰他是除之而后快,同樣卻也是河東想要殺的人,不過正是為了借他韓遂的手而已。所謂馬騰的回書,也根本沒有帶回城外的價值……而這封書函,才是利用韓遂殺馬的一個重要籌碼。
一連數日,韓遂在馬騰府邸中的內應暗中查探許久,也再不曾見有人來訪馬府。韓遂收買的人,雖不是馬騰的鐵桿心腹,但也是跟隨多年的近侍,事實上,說到最根本處,早在韓遂希望利用馬騰在羌氐中的威信來涼州時,老謀深算的他便早就在馬騰身邊埋上了釘子,多年來內應表現的忠心耿耿,在韓遂暗中助力下,反被馬騰數為提拔,那近侍卻是始終沒有受到馬騰的懷疑。
正如韓遂所言,馬騰看上去精明,實際上,骨子里還是粗獷不羈,根本也沒想到過銷毀證據防范韓遂拿捏,一來那畢竟是馬超受擒之后給他的文字筆跡,如今身在險境,卻也算是一種心理安慰,而另外一層次,反而還有意要借這書信來要挾河東達到上面所說的許諾。
即便隱藏得再隱蔽,也終究難以防范住親近之人。花了數天時間,那韓遂內應才摸清楚了馬騰藏匿罪證所在。
上面通敵之心幾乎已經昭然若顯,不管是馬超投降了河東,還是河東許諾的官位條件,無一不是驚得那內應冷汗淋漓。最讓那內應膽寒的是,在馬騰的房間另外一個不隱蔽處,還找到了一封馬騰遞出河東的信件。而上面馬騰臣服河東之心在字里行間早便有了反意,那內應只道是馬騰還未遞出,卻根本不知道,這封信實際上,分明便是馬騰交給河東暗探身上的那封!
即便是馬騰也不知道,在如今長安亂象中,河東圍城,韓遂猜忌,他如履薄冰,卻也偏偏是這場戰事中人人矚目的焦點,他的府邸不僅僅是有韓遂的內應,實際上,府中也早有人被河東暗探收買了幾日。將一封書函,偷偷放進他的臥室,并不困難……
那韓遂幾乎是握著那信箋,便逃也似的向著韓遂府中而去。
事實上,馬騰暗中聯絡舊部,卻也未曾想到,韓遂竟然早便將他一舉一動查的清楚。而得到了這封書信,幾乎讓韓遂背芒一片冰寒。
韓遂毛發怒張,他自然是見過馬超的筆跡,衛凱臨摹太過以假亂真,別提韓遂,便是馬騰也不曾分辨出來。而馬超既已經投降了,馬騰在長安城中,要亂,哪還如何能成?
韓遂咬牙切齒,當即便差調成宜,楊秋,馬玩三人領兵一千,將馬騰府邸圍得水泄不通。
驟然間的驚變,馬騰根本便來不及反應,饒是他武勇非凡,但府邸防衛薄弱,哪能當得住上千兇悍甲士的圍剿,當即便被眾軍生擒。
隨著程銀等三將,將馬騰拖回府邸,面對著韓遂拿出的鐵證,馬騰的臉便如死灰一片。他給河東軍的信,聽韓遂聲色俱厲下,不管真假是否是從他的房間內搜出,卻也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了。
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過,不僅僅韓遂想要他死,河東先頭許諾的空話,其實也是他的催命毒藥。
韓遂將書信宣揚,還趁機借此激勵起了全軍同仇敵愾。
馬騰被斬首,懸尸掛于長安城頭。
他的死,終究是死在他對涼州的影響力上,而這與他如今衰弱的實力毫不匹配的影響力,無論是韓遂還是河東,都是決然無法容忍。
沒有人會甘愿看他回到涼州,再一呼百應……
韓遂需要借口,要殺馬騰,而河東便給足了借口讓他殺,兩家互惠互利,卻是詭異的用各自的方法,除去了眼中釘。
馬騰的首級懸掛在長安城門上,幾乎是瞞不住河東的眼睛。暗地里,滿營歡喜鼓舞,早便有人將消息呆回了河東而去。
自然,準備許久的說客,自然便是將馬騰之死的消息送進了馬超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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