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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歷史天空
張松憋得緊的臉,繼續忍著膀胱里越來越明顯的沖動等下去。舞若nt千说网
下人們也覺得有些不對了,如果曹操不見人,那么早就派人來打他走了,這丑銼子坐了這么久,估計曹操還是會見他。
在張松就快要等得崩潰時,卻見外面亮光大起,四處都是衣袂飄飄如仙子一般的王府丫環在張燈結彩,兩個壯實的下人抱著一捆厚重的紅地毯哼哧哼哧的一路從遠處鋪到王府門口,然后從里面走出來八個提著宮燈的少女宋時行。
隨后又是八個殺氣凜凜的家將,最后走出來兩個年青人,徑直到來目瞪口呆的張松面前:“敢問可是益州別駕張松張永年?”
張松看著這兩個無論是身高還是相貌或者氣質,都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帥哥有些懵,連禮都忘記了還,身后的從人看不下去了,偷偷的用手指捅了他一下,這才醒悟過來。
“不才便是張松,兩位是?”
來迎接自己的,多半是曹操手下的將領,可是當這兩個人自報家門,張松的嘴張得更大了,連有點黃的大鮑牙都遮不住口腔里顫動的喉節。
“在下張鋒,”
“在下曹昂,”
“奉家父\/魏王之命,特來迎接貴使。”
張鋒?繼何進那個殺豬的之后,堂堂大漢朝響當當的大將軍?
曹昂?曹丕謀逆事件后,絕對的曹家繼承人?
張松幸福得如同在云里霧里,傻乎乎的被二人一籮筐的馬屁拍得飄飄欲仙,跟著往里面走去,連要上廁所的事都忘記了。
“貴使遠來辛苦,家父特安排了酒宴為貴使洗塵,還請貴使先沐浴更衣。”
曹昂一臉真誠的笑容,讓自卑到了骨子里的張松由內而外的一股子神清氣爽,一種從所未有的滿足感,讓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呼吸著自信的空氣。
加上粉臉含春的俏婢,灑著花瓣的香湯,干凈而舒適的衣飾,張松光滑滑的躺在梨木大浴盆里享受著異性按摩,真是覺得自己這次來對了。
張松更衣完畢,走出房間卻看到自己那兩個看起來更加猥瑣的從人,其中一個恭恭敬敬的捧著一個木盒子。nt千说网
“你們隨我來,仔細了這個盒子,千萬不可有半點差尺!”
走了兩步,張松想想還是不妥,這么緊要的物事還是自己帶著比較好一點。
當張松被丫環帶著走進透著笑聲和酒香的大廳內,仰便見到了自己此行的正主,曹操高坐在主位上,兩廂一邊排開各八張案幾,左手第一張卻是空的,看來是留給自己的。
張松一見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不由得感激得模糊了眼眶,忙脫了鞋,躬著身子小步行到曹操面前,雙手輕輕的把盒子放在地上,感覺這個應該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偉人現在好高大。
“益州別駕張松,奉我主劉季玉之命叩見魏王千歲。”
言未畢,一雙大腳已經在自己眼前,抬頭一看,曹操的一臉黑臉近在咫尺,笑容比花燦爛。
“哈哈,永年快快請起。益州多山,永年想必至此頗吃了些苦頭啊,來來來,快快上座。”
曹操虛扶著張松起身,然后送他坐到了上,張松只覺得神仙騰云駕霧,想必不過也就是現在這種感覺異世小邪君。
“永年,跟你介紹一下幾位俊才。”
張松的性格一向是放蕩而自傲,吃夠了因為長相不佳而被人輕視的苦頭,因此他總是說話刁鉆刻薄,保護自己脆弱的內心。
一說到俊才,張松內心的傲慢又上來了,塌鼻梁又不自覺的抬高了幾分。
“這二人你適才都見過了……”
張松一看,一個是張鋒,另一個是曹昂,罷了,后臺太硬,得罪不起,再說對自己這么客氣,伸手不打笑臉人呢。
再接下來的可不客氣了,秦朗、荀惲、鐘繇之子鐘毓等人,個個都是一句傲慢的“幸會”或者“久仰”,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里面有多少誠意。
不說張松的個性偏激,這在場的諸人除了曹氏父子和張鋒外,都以為張松不過一外藩來使而已,大張旗鼓的為他接風洗塵,又見其人外表平平,甚至有些丑陋,多少都有些不以為意,這表情上多少就有些看不起的意思。
那張松平時見多了這種眼神,哪管你是魏王府還是丞相府的人,來什么眼神還什么眼神過去。
這一下本來一場歡宴的意味就有些變了味,張鋒對曹操頻使眼色,偏偏曹操視而不見。
他也是想想看看張鋒這次口中的大才,是不是又是真的那么有才。
氣氛冷冷的喝了幾杯酒,荀惲在眾人的竄啜下先起了難:“貴使自蜀中千里遠來不易,近聞漢中張魯兵,蜀中自危,未知貴使有何高見?”
話說得雖然看起來含蓄,但是意思卻很有些傷人。
聽說你們打不過張魯了,你丫的不是來找人幫忙的吧?
“張魯?不過仗著五斗米唆使些無知之輩,與占山為王之盜匪有何異?劉益州雖不及魏王文韜武略,卻也不懼區區張魯。”
張魯說是漢代天師張陵的后人,五斗米教的現任教主,治下漢中一帶相對于中原地區常年征戰來說簡直是人間天堂,他設立了義舍,內置米肉,供路人量腹取食。
又在春秋兩季禁止亂殺,活人無數,麾下有教眾十數萬,但是那時對他的看法,也就是一邪教教主而已,好比武當派眼中的明教一般,只不過比黃巾教略好些而已。
張松雖然要面子,見不得別人看不起他,但是他也分得清一點輕重,知道曹操得罪不得,于是話里面還狠狠拍了一記馬屁。
曹操于是拈著胡子微笑,很是受用的樣子。
荀惲聽了,笑著又問道:“如劉季玉不懼張魯,何以遣貴使遠來求援?”
張松雖然有了投靠曹操的心,但是眼下還是劉璋的人,聽荀惲出言諷刺劉璋無能,不禁大怒,坐直了瘦小的身體抬頭直視著荀惲道:“非是求援。一來張魯占據漢中,貢道不通,劉益州恐朝庭怪罪,特令在下不遠千里而來,以辨原由;再則……”
張松朝著座上的曹操拱拱手道:“魏王建不世之功業,雖子牙、蕭何不及,劉益州也是一番好意,又何來求援一說?”
荀惲為之語塞,訕訕的回到座位上去了一品江山全文閱讀。張松雖然贏了一陣,但也徹底的堵死了劉璋的求援之路了。
曹府這些人平時就常在一起,感情自然好得很,看見荀惲吃了個憋,其余眾人也看出來張松雖然貌不驚人,但是口舌犀利,于是又一致看向了除了張鋒之外口才最好的楊修,想讓他出來找回個場子。
楊修名門之后,高祖楊震、曾祖楊秉、祖楊賜、父楊彪四世歷任司空、司徒、太尉三公之位,與東漢末年的袁氏世家并駕齊驅,聲名顯赫。長得是眉清目秀,面白神清。
楊修離了座位,故意走到張松面前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后笑了。
張松果然大怒,要不是曹操上面看著,估計他面前的果盆馬上就要扣到楊修的臉上。
“蜀道崎嶇,遠來勞苦。”
“奉主之命,雖赴湯蹈火,弗敢辭也。”
“蜀中風土何如?”
“蜀為西郡,古號益州。路有錦江之險,地連劍閣之雄。回還二百八程,縱橫三萬余里。雞鳴犬吠相聞,市井閭閻不斷。田肥地茂,歲無水旱之憂;國富民豐,時有管弦之樂。所產之物,阜如山積。天下莫可及也!”
楊修又問道:“蜀中人物如何?”
張松也笑了笑,答道:“文有相如之賦,武有伏波之才;醫有仲景之能,卜有君平之隱。九流三教,出乎其類,拔乎其萃者,不可勝記,豈能盡數!”
眾人已經被張松對答如流的急智給震懾了。要知道面試和筆試的區別就在于面試要馬上回答問題,而筆試可以想上半天。
“方今劉季玉手下,如公者還有幾人?”
張松傲然答道:“文武全才,智勇足備,忠義慷慨之士,動以百數。如松不才之輩,車載斗量,不可勝記。”
楊修不依不饒,他就不信難不到眼前這個小銼子:“公近居何職?”
“濫充別駕之任,甚不稱職。敢問公為朝廷何官?”
楊修一驚,又不得不答,張松開始反擊了:“現為魏王府主簿。”
松曰:“久聞公世代簪纓,何不立于廟堂,輔佐天子,乃區區作魏王門下一吏乎?”
楊修聞言,白臉都漲成紅色,又不得不強顏笑道:“某雖居下寮,魏王委以軍政錢糧之重,早晚多蒙魏王教誨,故就此職耳。”
說到這里,曹操的臉色終于還是變了,張鋒嘆了口氣,把手捂住額頭。
他就是怕出現這種情況,曹操現在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主,把他搞煩了,張松的腦袋就危險了,而把張松搞煩了……這盒子里就是西蜀地形圖吧?
張松這種擰脾氣,不僅讓在座的諸人都變了臉色,更是讓曹操的臉上黑上加黑。
一步步從平民坐上魏王的位置,除了自己的長相外貌,曹操是自信得快要爆炸了,哪知道這個比自己還丑的小銼子居然敢當面諷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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