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門口的那數十米的范圍內瞬間亮堂得如白晝一般,隨之而來的就是十數聲連綿不斷的慘呼,好在敵人的火箭數量并不多,三輪過后,已經開始使用普通的箭枝了空亡屋。{}
可就算是這樣,三輪火箭也使得營門口處處著火,加上士兵們的怒罵和兵器相擊之聲,倒顯得一付搖搖欲墜的樣子。
呂蒙在后面的馬上看得明白,這些來襲的敵人根本人數就并不多,因此并不敢強行踹營,要不是驅趕著敗軍沖營,恐怕自己這里兩萬人就可以把他們全殲!
要不是這些可恨的敗軍!
呂蒙手一揮,身后的幾百騎兵緊緊的跟著他:“讓路讓路!攔路者殺無赦!”
周瑜本帳中的士兵果然軍令如山,沒有任何遲疑,厚厚如磐石一般,死守著營口的士兵頓時如劈波斬浪一樣,露出一條能容兩騎并行的通道來。
“隨我沖殺了敵騎!”
呂蒙也不多講什么,面對著當頭一個還擋在自己路的敗軍士卒,毫不遲疑,略提了提了韁繩,那馬也通人性,高抬起雙蹄,將那士卒踩得臉都不見了。
敗軍有看到這一幕的,終于有些聰明了些,紛紛擠到兩邊去,生怕又被呂蒙突然沖出來的騎兵給踩死。
而偷襲者一方的步兵,也是毫不猶豫就后撤,而兩百騎則將目標對準了這些想近戰的騎兵。
箭雨一旦密集起來,恐怕連呂布也會退避三舍。
一時間呂蒙身前身后三丈的位置,弓箭如同蝗蟲一般密密麻麻,呂蒙的雙刀雖然已經舞得密不透風了,可是仍有三箭分別釘入盔甲中,分別是左臂,左肩和右腿。[]
不過呂蒙的盔甲也不是凡品,因為他也沒落下馬來。
可是他身后跟得最緊的兩騎,卻都被釘得象只刺猬一樣,連叫聲都省了,直挺挺的和馬一起橫躺下來,動都不動一下。
明顯的江東騎兵出來的速度慢了下來,光呂蒙一個人應付箭雨還來不及,哪里又能沖上前來近戰?
等步兵退走后,兩百騎這才一分為二,一百繼續射擊,另一百則策馬后退一小段,接應殿后的同胞。
當營門的戰斗結束,終于騎兵能與步軍一起沖出來時,這兩百騎已經跑得沒影了,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只是滿地紛亂的馬蹄印能證明他們確實存在過。
呂蒙的肺都快氣炸了,連敵人的毛都沒摸到一根,卻白白死了這么多警戒江面的士兵。
還是自己人親手所殺!
身前的盔甲已經象長滿雙季稻的田地一樣,十幾只箭矢孤傲而執著的插在上面,這付盔甲著實不錯,沒有一支能造成真正的傷害,最多的不過是讓皮膚流血了而已。
“都督。”呂蒙進帳繳令,垂頭喪氣的。
“如何?”
“來襲之敵并不多,應該在千人左右,只不過趁著天黑,又有馬匹,使江面士卒驚慌大亂,故而反沖我主帳營門,否則末將定會將之全殲我才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全文閱讀!”
“呵呵,想不到張鋒這人也有些膽量,就是我也吃了小虧。”周瑜毫不生氣戰果一般,將大麾又重新脫下,掛在帳壁上,又將頭盔放在面前的幾上。
“末將無能,還請都督責罰!”等了半天,也不見周瑜示下,呂蒙只能無奈的主動問道。
“非子明之過,敵將如此用兵,連某都中計,況于汝乎?”周瑜笑了笑,讓呂蒙郁結的心中又重新光明起來。
是啊,就算都督都沒算到,自己又怎么會有辦法?
“子明,現在某有一功,予你去取,可有膽量?”周瑜雖然在笑,可是目中卻精光大作。
呂蒙剛放松的心又一緊,這都督什么都好,可是就是不愿意在這方面吃虧。
別人在智謀上占了他的便宜,他一定不服氣的,想方設法就是要去占回便宜來才罷休,或者是要多占一點便宜才罷休!
幾百偷襲的人手全是張鋒的近衛弓騎,黃敘所帥的三千先鋒里挑的,自然都是好手。掩護著步兵先上船,直到自己也全部安然上船,離開,花去了幾刻鐘的時間,卻始終沒見敵軍追來。
扯去了身上罩著的為了潛行不令人注目的黑衣,其中一個將領長舒了一口氣:“這仗不爽快,又不是真刀真槍的****娘的,遠遠的放了幾箭就走了。”
又一人出聲道:“你還想怎么樣?你沒見周瑜營前鬼哭狼嚎的,告訴你,他可不是個簡單人物,大將軍說了的,能把他打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赫然就是徐晃!
“大家小心警戒,江面上仍要防江東軍使詐。我們的船大顯眼,小心被盯上了。”
“放心吧,徐將軍,要是江東那幫崽子有膽子這個時候摸上來,我砍了自己的腦袋給他們當凳子。”
顯然這場成功并且不費一兵一卒的偷襲,讓士兵們士氣大振,徐晃雖然認為他們有些興奮過頭了,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出言訓斥他們。
只是淡淡了說了一句,“還是小心些好。”
大船夜間乘風,一路往東,在離偷襲地三十里的地方下了錨,這里是一個小小的臨時港口,不過也駐有三千人接應,雖然大部分是廣陵的駐軍,陳登的部下。張鋒的大軍還在廣陵郡治周圍。
士兵們有說有笑的從船下把馬牽了下來,盔甲雖然沒有脫下來,但是身心已經完全的放松了,接應的駐軍開始抽跳板,放纜繩,這艘船停在這里實在太不安全了,又扎眼,離秣陵又近。
突然有人看到遠方的江面上幾十黑點,先以為是礁石,可是再一轉眼,這黑點變成了幾十個,而且隨著波浪在江面上起起伏伏……
是船!
仿佛就象是剛才偷襲時那一幕的翻版,只不過現在的偷襲者和被偷襲者掉了個個而已。只憑借著不起眼的小船,江東軍成功的偷偷摸摸跟在曹軍身后,一路摸到了這個港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