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你真要回華國嗎?不再考慮考慮嗎?”
“是啊,出來這么多年了,想回去看看”
“可是你知道的,從你做傭兵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再是普通人了…”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想回家,我想做回一個普通人”
“好吧,我們支持你的決定…但是你別忘了,死神傭兵團永遠是你的家,而我們死神傭兵團的每一位兄弟姐妹永遠都是你的家人…”
夢里,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凝視著張陽,腳下是堆積成山的死尸,聚流成河的血漿,耳邊不停回蕩著戰場上男人的哀嚎,女人的慘叫,以及各種駭然的血腥畫面,有被炸成碎肉的游擊隊員尸體,有趴在被挑開肚皮的母親身上哭啼的幼童,有被砍去四肢、死不瞑目的老人…
空氣中仿佛又彌漫著人肉的燒焦味,似乎身后有無數的槍支在瞄準他,黑漆漆森然的槍口,充斥著嗆鼻的硝煙味…這時,無數死在他手上的亡魂朝他撲來,向他索命…
“啊!”張陽發出宛如野獸一般的低吼聲,一個激靈從噩夢中驚醒,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身旁的水果刀,并將水果刀橫在胸前,全身緊繃做好了戰斗準備。(饗)(cun)(小)(說)(網)inguniohuo.om暖色
呼呼呼…
一陣急促的喘息過后,張陽終于清醒過來,恢復了冷靜,看了眼四周,車廂內依舊空蕩蕩的,唯有隔壁車廂一隊情侶的調情聲,時不時的傳入耳中。
“冷靜點!我已經回到華國了,這里不是戰場,我現在是個普通人,我要做回普通人…”
張陽不斷的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想要讓自己焦躁不安的內心恢復冷靜。
過了一會兒,張陽情緒穩定了一些,這才將手里的水果刀輕輕放下,而后從隨身攜帶的旅行包里取出醫藥箱,取出了幾罐乳白色的小藥瓶。
顫抖著手打開小藥瓶,倒出了數枚顏色大小不同的藥片,合著水一口吞下肚。
吃完藥后,張陽終于恢復了平靜,他患有嚴重的PTSD綜合征,這個病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后,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
作為一名雇傭兵,張陽在長達七年的時間里,征戰在世界各地戰場上,不斷的殺戮,同時也無數次瀕臨死亡,殺戮、死亡成了他生活的主旋律,
因為長期處于神經高度緊張狀態,張陽不慎在戰場上險些失控誤殺了自己最好的兄弟,按照軍醫的話說,張陽經歷了數年的戰爭,在加上這次險些誤殺戰友的緣故,所以使得PTSD綜合征越來越嚴重,如果繼續留在戰場上,他很有可能徹底喪失人性,成為真正的殺戮機器,最后敵我不分,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
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平靜的度過剩余的人生。
篤篤篤。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張陽剛剛放松的神經,立刻警惕起來,只見他重新拿起水果刀,壓低聲音,緩步的走到門邊,并將身子靠在門邊,手里的水果刀以向上45°的角度虛握著。
一旦出現危險,張陽會第一時間,將刀從敵人的背部刺入,繞開肋骨,直接刺入肺葉。
一擊斃命!
“您好,請開開門好嗎?”
說話的是一個女孩,她的聲音很甜美,猶如一陣清泉,沁人心扉。
張陽沒有回答,依舊保持原有的姿勢。
“是這樣的,我聽車上的乘務員說您這還有空床,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讓我們睡一晚”女孩說完后,又補充了一句:“先生拜托了,我們會付錢的,而且我們不會打擾到你休息的”
“嫣兒,算了吧,我們就在外面坐一個晚上就好了”
“是呀,我們聽佳琪的吧,和一個陌生男人睡一間車廂,感覺怪怪的”
張陽站在門邊,又聽到了兩個女孩的聲音,應該是那個叫做‘嫣兒’的女孩的同伴吧,只是第二個女孩說話的聲音很虛弱,聽起來是病得不輕。
“不行,曉琳還在發燒,需要好好休息…”上官嫣兒說著,又轉身敲門。
篤篤篤。
“先生,開開門,幫幫忙吧”
因為不想被打擾,想要一個人靜靜的到達云海市,所以張陽將這間車廂內的所有的床位票全都買下來了。
看這會兒的情形,這個叫‘嫣兒’的女孩是不敲開自己的房門是不會走的。
張陽微微搖頭,放下水果刀,轉身回到床鋪上,帶上耳機,閉上眼睛,一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的態度。
倒不是他不想幫忙,只是他的病,讓他有時候無法自控,萬一發起狂來,傷到她們就后悔莫及了。
篤篤篤…
上官嫣兒仍不放棄,依舊敲著門,直到隔壁車廂的情侶被吵的受不了,出來斥責了她們幾句后,她這才停了。
入夜后,車廂內有些冰冷,那個叫曉琳的女孩終于忍不住咳出聲來。
“曉琳,你沒事吧…”看著曉琳臉色蒼白,咳得越發嚴重,上官嫣兒和沈佳琪頓時慌了手腳,她們已經找過乘務員拿過感冒藥了,可是不知道為何,徐曉琳將感冒藥吃完以后,除了身體更虛弱意外,并未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反而咳嗽的越發嚴重了。
“美女,需要我幫忙嗎?我會治病,能幫她看看”一個尖嘴猴腮的男生走了過來,看起來就不像什么好人。
“真的嗎?你是醫生?”
盡管上官嫣兒和沈佳琪對這個男人有些厭惡,但是看著閨蜜難受的模樣,她們也只能病急亂投醫了。
“我是中醫學院的學生,還不是醫生,不過我是杏林世家,這些病對于我而言,雖然有些難度,但是我應該能治的好”
這個男生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了學生證,并將學生證遞到了上官嫣兒面前。
上官嫣兒和沈佳琪看完以后,也就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男生瞇著眼閃過一絲精光,嘴角揚起一道微不可查的邪笑,而后裝模作樣的給徐曉琳把脈,又問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麻煩了”
一聽男生這么說,上官嫣兒和沈佳琪的心頓時緊張起來,異口同聲的問道:“怎么了?”
男生皺著眉頭,一臉惋惜的說道:“本來只是輕微的寒邪入體,可是拖得時間太長了,又吃錯了藥,使得她體內的抵抗力下降,現在寒邪已經滲透進肺腑,這才會咳成這樣,如果嚴重的話,很有可能引起肺炎,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會進一步惡化”
肺炎!除了已經昏睡的徐曉琳外,上官嫣兒和沈佳琪的心一下子就提起到嗓子眼了。
因為之前徐曉琳也是吃了藥以后,病情才加重的,而肺炎這個病可是可大可小的,搞不好還會出人命的!
“那怎么辦啊!蔡同學,你可要救救曉琳啊”上官嫣兒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救死扶傷,本就是醫生的職責嘛…好在你們遇到我,我用家傳的針灸療法,扎合谷、曲池、外關、大椎四個穴道,幫她將體內的寒毒給逼出來…不過…”蔡姓男生從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盒銀針后,一臉為難的說道。
“不過什么?”原本松了一口氣的兩女孩心里頓時緊張起來。
“不過我這家傳的針灸法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下針,而且不能有外人干擾,并且在這過程中需要患者全身赤果,雖然病不避醫,但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蔡姓男生話還沒說完,上官嫣兒和沈佳琪的臉就已經紅彤彤的,就像一個紅蘋果一般。
在一個陌生男生面前,脫得光光的,這雖說是為了看病,但是…
“怎么辦?”上官嫣兒看著沈佳琪。
“你別問我啊,我也不知道”沈佳琪看著徐曉琳,一時間手足無措。
“誒,你們自己決定把,不過我可要告訴你們,現在寒毒已經在侵蝕她的肺腑,如果在耽誤下去,只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到了醫院,醫生都束手無策了…”
蔡姓男生雖然一臉為難的樣子,但是看到徐曉琳姣好的面容,白皙的皮膚,他的心里卻是冷笑:魚兒上鉤了,還怕你們跑掉?
上官嫣兒聞言,一咬牙,下了個決定,隨即站起身來,拼命地敲張陽的車廂門。
這一次的敲門動靜很大,將隔壁幾個車廂的旅客都吵醒了。
旅客們紛紛走出車廂,本想斥責些什么,但是一看到靠坐在地上,已經臉色蒼白昏睡過去的徐曉琳時,他們也都將話咽了回去。
不僅如此,還有幾個男人幫忙上官嫣兒敲打車廂門。
被外面的動靜鬧了一通后,張陽縱然想睡,也睡不著了,只能起身開了車門。
當車廂門打開的一瞬間,車廂內的溫度仿佛降到了冰點一般。
“什么事”張陽一米八三的個頭,雄壯結實的體格,緊貼在身的皮衣,腳下的軍綠色迷彩褲和黑色皮鞋,憑添了幾分軍人特有的肅殺之氣。
周圍原本看熱鬧的旅客,一看到張陽后,第一反應就是縮回車廂內,不敢出來了。
在他們的眼里,張陽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兇神惡煞,萬一惹怒了他,估計沒有好果子吃。
過了一會兒,上官嫣兒才鼓足了勇氣說道:“先生您好,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車廂,我同學她病了,而這位蔡同學是學醫,他說他能治好她…”
上官嫣兒一咬牙,抬起頭看著張陽:“拜托了”
“你是醫生?”張陽沒有立即答復上官嫣兒,而是轉頭看向蔡姓男生。
蔡姓男生被看得心里發毛,就像是被一只野獸盯著,最后才哆哆嗦嗦地回了句:“我…我不是”
“你真的會治病?”張陽一把將蔡姓男生的領子,將他拎了過來。
“這…這是我的…我的學生證…”
蔡姓男生將他的學生證遞給了張陽,而后又覺得說服力不夠,又將他的‘銀針’也掏了出來。
張陽看了眼學生證和銀針后,隨手就將將學生證塞到那個男生的嘴里,而后又將那男生提了起來,而后一把抓起銀針,扎到那個男生的臉上:“膚質粗糙、干燥缺乏彈性、面色晦暗無光澤,手腳虛浮無力,明顯就是中氣不足,腎虛的表現,就你這樣還出來冒充神醫招搖撞騙,想要騙財騙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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