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水落石出（一）
第465章水落石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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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謝謝您。”林風輕聲說道。
“小家伙，你不用對我這么客氣，想知道什么直接問就是了。你對我這樣恭敬，讓我感覺很不自在。”老人陳秀梅說道。
“奶奶，尊老愛幼是我們華夏國的傳統美德。您是我們的長輩，我們尊重您是應該的。”這時，旁邊的姜暮雪款款的走上前來，輕聲細語的說道。
“小姑娘，你是他的女朋友吧？長得可真俊俏啊！”老人陳秀梅上下打量了姜暮雪一會，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你們倆人倒是般配，一個英俊帥氣，一個漂亮動人，天生一對啊。”
“奶奶，謝謝您的夸獎。”姜暮雪心里面美滋滋的，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老人的“配對”。
“如果我那丫頭還活著就好了，哎！”老人陳秀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奶奶，可以跟我們講一講您女兒的故事嗎？”林風輕聲說道。
“當然可以。”老人陳秀梅點頭說道。“倒是你們，愿意聽我老太婆啰嗦嗎？”
“奶奶，這是我們的榮幸。”林風說道。
于是，林風盤膝坐在了地上，而姜暮雪則坐在了床沿，緊挨著老人陳秀梅。他們兩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著陳秀梅，等待著她開口。
其實，林風完全可以用血輪眼的強大幻術將陳秀梅控制，直接從她的記憶中提取有關于沈婷的所有事情。但是，他卻沒有這樣做。因為，他覺得如果真的那樣做了，簡直是豬狗不如！
一直以來，林風都以為自己歷經火影世界七年腥風血雨的洗禮，一顆心早已堅如鋼鐵，不會再被任何俗世中的情感所打動。但是，他錯了。他并沒有完全的超脫出“人”的范疇，當他面對著人倫慘事的時候同樣會被感動。
“我家姑娘名字叫做沈婷，隨她父親的姓。”沉默了半晌，老人陳秀梅緩緩地開口說道。“小婷婷是我們兩人愛情的結晶，她的到來，為我們家庭平添了無數的快樂和喜悅。”
“那個時候，他負責在外面賺錢養家，我負責在家里洗衣做飯，照顧小婷婷。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了些，但對于我來說，卻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林風和姜暮雪認真的傾聽著，誰都沒有說話。他們曾經在公安局的卷宗里看過陳秀梅的檔案資料，知道陳秀梅一生凄慘。和丈夫一起生活的幾年時間，的確是她最幸福、最難忘的記憶。
“他沒有什么大本事，賺不了什么大錢，只能在一個工地上做苦力，每個月賺兩千多塊錢，日子過得很辛苦。但是，日子雖然辛苦，他卻給了我和小婷婷最真摯的愛。”
“他自己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卻從不讓我出去找工作。除了每天必須的吃飯之外，他從來沒有花過一分錢。他把所有的錢都給我，讓我補貼家用，買好吃的給小婷婷。我一直都在想，我前世一定是一個大善人，積了天大的陰德，才讓我這輩子遇見了他。”
說到這里，老人陳秀梅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哽咽了起來。
姜暮雪的眼睛也濕潤了。顯然，她也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她默默地從口袋里摸出一小疊面巾紙，遞給老人。
老人并沒有接過去。她沖著姜暮雪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我們華夏國有一句古話，叫做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老人陳秀梅繼續說道。“就在我認為我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時候，他死了！”
“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闖紅燈的大貨車撞死了！”老人沙啞著聲音說道。在這深夜的環境里，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奶奶，一切都過去了。”林風不知怎么，忽的一下子伸出手用力握住了老人的手，輕聲的說道。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老人陳秀梅感慨萬千的說道。“無論我有多么的傷心難過，他都不會復活，永遠都不可能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了。我當時曾想過要隨他而去，但一想到我那可憐的小婷婷無人照顧，只能茍且偷生。”
“奶奶，您是一個好母親，同樣也是一個好妻子。”姜暮雪將手搭在老人的背后，輕輕地拍打著。
“從那以后，我便和小婷婷兩人相依為命。他死了，家里面沒有勞力，也就沒有了收入。為了能夠活下去，我只能出去找工作。那時候小婷婷還小，不能沒有人照顧，所以我走到哪里都會把她帶到哪里。”
“就這樣，小婷婷很快長大了，到了上學的年齡。”老人說道。不用想也知道，老人的生活一定充滿了艱辛與痛苦。但是，她卻一句話輕輕地揭了過去。
“小婷婷很聰明，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她長得也很漂亮，深受老師和同學們的喜愛。當她上了初中以后，一個學期竟然收到了三十多封情書。”老人臉上露出了笑臉。顯然，她很為自己的女兒感到驕傲。
“小婷婷跟我的感情非常好，所有的事情都會告訴我。她收到了情書雖然多，但是卻從來不看，直接一股腦的塞給我。”
“后來，小婷婷上了高中，越發的水靈漂亮了。與此同時，她也越來越受男同學們的歡迎。不過，她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對一般人根本就看不上眼。直到有一天……”
聽到這里，林風和姜暮雪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他們知道，老人陳秀梅終于說到正題上了。
“直到有一天，小婷婷放學回家，神神秘秘的湊到我跟前，將一封情書塞到了我的手里。小婷婷的臉很紅，而且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當時就明白了，小婷婷一定是對那個寫情書的男孩子動心了。”
林風和姜暮雪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刻寫在木塔最頂層圍欄之上的那句“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或許，沈婷的死，就和那個人有關！
“當時我很吃驚，因為我知道小婷婷的眼光極高，一般的人根本就看不上眼。于是，我就拉著小婷婷的手，笑著問她那個少年究竟有多優秀，居然把她的心給俘虜了。”
“小婷婷臉皮兒薄，紅著臉，沒有說話。她用手指了指那封情書，我立刻就明白過來，拆開了信封。信封里面有一張信紙，還有一張男孩的照片。”
“奶奶，那張照片您現在還能找到嗎？”林風忍不住插嘴道。
老人陳秀梅搖搖頭，說道：“這么多年過去了，早就找不到了。”
“哦。”林風略微失望的說道。
“那個男孩長得很帥氣，個頭很高，笑起來很陽光。我一下子就明白為什么他可以俘虜小婷婷的心了。我問小婷婷是怎樣想的，她告訴我說她喜歡那個男孩。”
“后來呢？”姜暮雪輕聲的問道。
“后來，小婷婷就和那個男孩談起了戀愛。”老人陳秀梅嘆了口氣，說道。“女人嘛，就是這樣，一旦愛情來了，她就什么都不管不顧了。這一點，無論是聰明的女人還是愚笨的女人，都是一樣的。”
“奶奶，您難道沒有反對嗎？”林風驚奇的問道。
“我當然反對過。不過，沒有任何效果，反而起了反作用。”老人陳秀梅無奈的說道。“你也知道，十五六歲的年紀剛好處在青春叛逆期，根本就不會聽我們的建議。我也是從那個年齡段過來的，因此我很清楚小婷婷的心理。所以，在勸過兩次沒有效果之后，我就不再去管了。”
“后來，小婷婷早戀的事情被老師發現了，被學校通報批評，并且被強令和男孩分手。否則的話，就開除學籍。”
“學校的通報貼出來之后，那個男孩開始主動和小婷婷保持距離。當時，我一度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但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小婷婷竟然在一個星期之后跳河自殺了！”說到這里，老人陳秀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痛哭失聲。
“奶奶，您別傷心了，一切都過去了。”林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老人，只能一邊用力的握緊老人的手，一邊輕聲的說道。
過了很久，老人才停止了哭泣。
“奶奶，您還記得那個男孩的名字嗎？”沉默了一會，林風忽的開口問道。
“名字？時間太久了，我都記不得了。”老人搖搖頭說道。“抱歉，耽誤你們兩個這么長時間，卻沒有給你們提供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奶奶，您給我們的東西，非常有用。”林風笑了笑，說道，“奶奶，今天晚上我們就叨擾到這里。一旦這件事情查清楚了，我們還是來這里的。”
“事情查清楚……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老人顫抖著聲音，問道。
“奶奶，您相信您的女兒是跳河自殺的嗎？”林風沉聲問道。
“我不信！我當然不信！”聽到林風的話，老人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大聲說道，“我的女兒從小跟著我，吃過那么多的苦，怎么可能那么脆弱？！”
“奶奶，我們也不信！”林風認真的說道。“我認為這件事情有蹊蹺，所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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