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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奧蘭姆軍務次長潘西。｛｝阿諾德站在坎布里亞城墻上臉色凝重的看著遠處正在炸營的克里特人。
這位已經年老，但身體依然無恙的軍務次長現在是首府軍隊的統帥。
摩根還沒有徹底昏頭，知道軍隊要由擁有威望的將軍帶領，才不會出現亂子。所以在首府的清洗中作為軍務次長的潘西并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就算在認命佩恩成為軍務部長后也沒有削減潘西手中的權力，當然也與潘西一直中立并沒有任何立場有關。
潘西的目光緊盯著城外遠處的克里特軍營，軍營內克里特士兵們好似螞蟻一般來回奔跑著，他們是在搭建攻城器械。
原本在亞羅領與首府軍隊對峙的克里特人竟然一反常態的發起了拼命的進攻。
面對對方如海嘯般撲來的攻勢，潘西不得不命令軍隊后撤，進入坎布里亞防御。
雙手放在城墻垛口上，感受著青石上冰冷的寒意，潘西在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座歷經數百年風霜的城市能夠撐過這次劫難。
“大人，按照你的命令墻頭的投石機已經裝備完畢。”
新編奧蘭姆第三軍團，軍團長長皮爾克。史密斯擔憂的看著潘西，如此緊張的戰事讓這位老人變得非常憔悴。
在馬雷斯曼要塞投降的皮爾克。史密斯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在回到坎布里亞后受到了很多責難。
“視榮耀為生命”的坎布里亞貴族們紛紛指責史密斯竟然不戰而降。
這些蜷縮在坎布里亞城內的貴族們如跳梁小丑般大言不慚的叫嚷著，如果自己碰到了東部軍隊會輕易擊敗他們重現王國榮譽等等。
承受著嘲笑和指責的的史密斯不禁有些后悔當初的決定，每天都在懊惱和悔恨中度過，是潘西改變了他的命運。
潘西。阿諾德卻有著那些酒囊飯袋沒有的見識，他知道當時史密斯的選擇是最正確的選擇，用餓的快要沒有戰斗力的士兵與幾萬氣勢洶洶的東部軍隊作戰，作死也不不是這么個死法。
私軍中缺少軍團級別的指揮官，所以史密斯很快就被認命為新組建的第三軍團，軍團長。
“史密斯，你覺得坎布里亞能守住么？”潘西繼續看著遠處的克里特軍營，目光深邃而又沉重。
沒有想到潘西會這么問，史密斯頓了一下說道：“當然，我們有兩個軍團八萬多士兵，依靠坎布里亞的防御和首府內人們的支持，克里特人想要攻破城墻是不可能的事情。”
潘西轉過頭平靜的看著史密斯，史密斯有些底氣不足的低下了頭。
“不用安慰我，我非常清楚。”潘西嘴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指著城墻上站立的新兵們說道：“你我都清楚這些士兵的戰斗力。”
雖然坎布里亞看上去占據兵力優勢有著堅固的防御還有城內人們的支持應該處于優勢一方，可潘西比誰都知道現在首府內糜爛的形勢。
為了在亞羅領頂住克里特人的進攻，摩根軍隊損傷也非常的嚴重，現在為了守衛坎布里亞，更是已經把城內所有的青壯年都拉了上來。
這些新加入軍隊的士兵，都沒有經歷任何訓練，只是披上盔甲，拿著武器就被推到了城墻上。
這樣的士兵在慘烈的攻城戰中不會被嚇跑就不錯了更不用說作戰，他們就是炮灰的存在，就是為了消耗克里特人的物資。
城內的糧食也已經捉襟見肘了，現在坎布里亞城內的百姓已經開始餓肚子了。
城內的貴族們也是各懷鬼胎，開始為自己的家族尋找退路，這幾天城內處已經抓到了好幾個想要偷偷溜出去的信使。
對于這些信使，潘西并沒有上報給摩根，只是砍掉他們的腦袋燒掉了他們攜帶的信件。
否則日漸瘋狂的摩根會殺光那些試圖聯系克里特人的貴族，那就會給首府里造成個更大的混亂，守衛首府還需要這些貴族們的幫助。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守住坎布里亞除非有外力，可誰會幫助他們呢，芬恩？費爾羅。夸克？還是東部？誰都不會幫助他們，他們都在等待首府被攻破。
長長嘆了一口氣，潘西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說道：“盡力吧，這樣就算是戰死我們也無悔了。”
此時，傳令官匆匆的跑上了城墻。“次長大人，國王陛下召見你。”潘西心中一楞。
那位名義上的奧蘭姆國王摩根。拉丁，在得知克里特人攻破亞羅領防線來到坎布里亞城下后，憤怒的砍掉了好幾個將軍的腦袋。
他把軍務交給了佩恩與潘西，然后就一頭鉆進王宮內每天沉浸在女人和美酒中縱情享樂，好像在進行最后的瘋狂，現在怎么又突然相見自己？
壓下心中的疑惑，潘西走下了城墻，騎在馬上向城中心的王宮走去。
街道上沒有一個路人，有的只是一排排的障礙物和拒馬，潘西已經做好了城破后與克里特人進行巷戰的準備。
“阿諾德閣下，日安。”“杰克遜大人，日安。”
來到王宮門口的潘西與從馬車上下來的佩恩碰了個面對面，不由得微微一愣。
看到對方同樣憔悴的臉龐，兩人都苦笑而來一下，摩根的躲避讓坎布里亞幾乎的所有事情都壓到作為軍務部長和軍務次官的兩人身上。相比潘西專注于軍隊，佩恩面對貴族們的糾纏和責難，要更加難過。
王宮內的通道上，侍從們輕手輕腳的走動著，生怕弄出一點動靜來。
最近國王陛下的脾氣已經越來越差，已經處死了好幾個驚動他的侍從。
“陛下。”
走進摩根房間的一隊難兄難弟，看到摩根正倚在椅子上看著他們，蒼白的臉龐，通紅的眼睛，蓬亂的頭發，布滿胡須的下巴，顯然他剛剛從宿醉中醒過來。
“聽說有很多家族正在與克里特人聯系。”摩根瞪著通紅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兩人，扯著嘶啞的嗓音說道：“他們想要把我出賣給那個叛逆的雪萊家族來換取他們的地位？”
聽到摩根的話，潘西心中一突，看來事情被摩根知道了。
“現在把他們都抓起來！”
摩根站起身瘋狂的揮舞著雙臂咆哮的說道：“我要讓他們知道，如果坎布里亞被攻破了，我就讓他們為我陪葬！”
“陛下，千萬不可以！”佩恩站起身驚慌的說道：“如果我們現在把城內的大貴族都抓起來，坎布里亞就會陷入混亂啊！”說完佩恩看向潘西，目光中充滿了求援的含義，他希望潘西能夠和自己一起阻止摩根做傻事。
潘西單膝跪在地上低下頭，無視潘西哀求的目光，他是忠于這個國家，但那不代表他忠于摩根。
如果因為這件事自己被處罰，那么接下來的戰斗就沒人指揮了。
“你是在違抗我！？”
摩根直勾勾的看著佩恩，發紅的眼睛里好像要噴出火焰。“你是不是也早已與他們串通一氣了？！是不是你也想用我的腦袋換取克里特人的爵位？！”
“陛下！”佩恩又膝跪在地上，顫抖的額回答道：“我是為了陛下著想啊！城內的貴族都擁有很多的家族侍衛，如果把他們都抓起來城內就亂了啊！”
“唰！”摩根拔出房間內裝飾的騎士劍，握著鑲滿寶石的劍柄，劍尖指向佩恩繼續問道：“你是在違抗我！？”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摩根在心里對佩恩非常怨恨。
他認為如果不是佩恩的挑唆自己不會像克里特人開戰，也就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陷入絕望的摩根已經不信任佩恩了，也已經聽不進去任何的建議。
佩恩趴在地上渾身顫抖，過了好一陣咬著牙痛苦的說道：“佩恩。杰克遜一直忠于陛下，陛下的命令就是我前進的方向。”
看來這個摩根的忠實追隨者在生命和忠誠面前做出了選擇。
佩恩知道了摩根成為國王的種種手段，可他一直堅信摩根會成為一個好的國王，能夠改變奧蘭姆的現狀，所以他費盡心里的幫助摩根鞏固地位。
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發現這個新任的國王彬彬有禮的面孔下面只是一個長期壓抑后得到爆發的瘋子。
現在摩根不計后果的做法讓他最后一絲的忠誠也煙消云散了。
“阿諾德閣下。”從王宮內出來，佩恩叫住了前行的潘西，臉上的表情復雜。
知道佩恩實在責備自己并沒有在剛才站出來，潘西看著焦慮的佩恩嘆了口氣說道：“佩恩老伙計，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頓了頓，潘西指著皇宮外巨大的廣場，“看看這里，你覺得還有救么？”
順著潘西的手指看著，佩恩心中一片凄然。
這里曾經是坎布里亞最繁華的地段，本地的居民在這里散布，外來游客在這里參觀，商戶在這里做生意……。可是現在只有幾只無名的小鳥在上面跳躍嬉戲。
“你應該知道現在坐在王位上的人已經變成了自大的瘋子。你我現在改變不了什么，只能盡我們最大的力量保護這座城內的人們不受傷害。”
沉默的看著騎在馬上的潘西漸行漸遠，佩恩步履蹣跚的走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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