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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大人，要不要把他們撤回來？”站在凱恩身后的巴特臉色難看的說道，這只重裝攻城大隊可是他費盡心里組建起來的，是中央旗團的精銳，要是全都打沒了，心疼也疼死他了。經典小說｛｝
看著城門的戰場，凱恩緊皺眉頭，他也沒想到對方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抵抗的如此頑強。
二層城墻上燃燒的火焰把守軍全部逼回了城內，也隔斷了東部軍隊的前進步伐。
爆裂彈雖然讓東部軍隊免遭一劫，但也給守軍守城帶來了很大的好處，起mǎ在短時間內不用擔心東部軍隊能攀上內墻了。
現在雙方都在拼命爭奪這個唯一通向城內的通道，在有限的空間里東部軍隊數量上的優勢得不到發揮，每次沖進通道內的士兵只有數百人。
對方雖然沒有攻城重步兵英勇善戰，但在不計傷亡的拼命防守下，一直把東部軍隊阻擋在通道內，甚至在源源不斷的增員下開始向外反推已經有些疲憊的重裝隊伍。
凱恩原本也可以讓步兵不斷沖擊城門，在這種城門爭奪戰中就是比拼士兵的消耗，雙方只有不斷向里投入兵力，直到有一方堅持不住開始退縮，另一方才會取得優勢。
只是在局勢對東部如此有利的情況下，與守軍如此肉搏浪費士兵們的生命并不是明智之舉。
對方被困守在城內沒有退路，城破他們就死路一條，所以才會這么拼命，可東部軍隊不能這里消耗太多的實力。
另一方面凱恩也害怕對方狗急跳墻把城內所有人都組織起來反抗，那樣即便得到了瓦倫也只是一片廢墟了，tú'殺平民的名聲一旦傳出去就不好改變了。
如果把重步兵們撤回來，等到城墻上的烈火熄滅時天都已經黑了，白白浪費現在這么好的局面，吃貨又實在不甘心。
“啪啦！啪啦！”正在凱恩處在兩難之際的時候，響徹整個戰場的轟塌聲響起！
在爆裂彈的不斷密集轟擊下，脆弱的內墻終于承受不住開始坍塌，整塊整塊的青石條帶著碎石從高空落下砸在布滿火焰的中層城墻上，巨大的震動時墻壁又是一陣的晃動，煙塵過后，一個巨大的豁口出現在瓦倫的外墻上。
“好！命令部隊給我沖！”驚喜的凱恩只覺得氣血上涌，只有大聲喊出來才能抒發心中的興奮。
這城墻坍塌的太是時候了，沒有了雙方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城門，誰也沒想到城墻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塌下去。
“萬歲！總督大人萬歲！”經過短暫的呆滯后，聽到令人血脈噴張的鼓聲變得急促，所有步兵方陣高喊著震天的口號沖向坍塌處。
城內，剛剛把從城墻上撤退的軍隊從新組織起來的克雷格，聽到震天的坍塌聲，臉色變得慘白，城墻的坍塌對軍心原本就變得不穩的守軍來說是雪上加霜。
“想要活命就把他們殺回去！”
為了重新喚起部隊的士氣，克雷格拔出腰間的騎士長劍，帶領著親衛軍率先沖上了城墻。
“！！不想死就把他們堵住！”在指揮官的帶領下，恐慌的士兵又重新端著長矛沖上了城墻。
“射擊，把他們壓回去！”跟隨隊伍前行的長弓手和弓弩手幾乎連瞄準都不用了，只管對著豁口處不斷的射擊。
數千人擁擠在狹窄的豁口處，早已擠得水泄不通，根本用不著瞄準。
“叮當！”弩箭打在盾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更多的弩箭則穿過盾牌的縫隙射入里面。
“啊！”被射中的士兵慘叫著倒下，沒有重甲的他們面對強勁的箭弩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用ròu'tǐ為后面的同伴阻擋射來的箭矢，一排排中箭的士兵倒在豁口處，尸體成堆的羅疊在一起。
守城的士兵頂著射來的箭雨堅守在缺口處，他們知道如果后退就會被涌入城內大黑潮淹沒，只有在這里把對方擋住，才能有繼續堅守的可能。
“突擊！最先沖進城內的隊伍五倍軍功，每人三百金幣！殺掉一個敵人獎賞一個金幣。”
組織部隊沖鋒的巴特揮舞著戰刀，高亢的喊著，原本沉穩的臉上此時也變得充滿了戰意，城內的守軍堪堪不到三萬人，他要用三萬金幣換取整座瓦倫城，這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
在東部的幾個旗團長里，卡布里以攻擊迅猛如火不可阻擋聞名，而加爾斯更是在鹿丁堡戰役中證明了他的防守能力，迪恩掌握的黑色軍團是所有旗團中最精銳的旗團，就算是組建最晚的庫克旗團也因為旗團長庫克曾經是東部的大管家而備受矚目，只有巴特在所有旗團長中表現的非常低調，甚至有些默默無聞，
看著其他人在戰場上的表現，巴特雖然沒有什么怨言，但一直對自己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戰績耿耿于懷。
中央旗團下的士兵看到其他旗團的同伴軍功金幣拿到手軟，心中難免就會比較，漸漸旗團中流傳一個說法。
總督大人看巴特是跟隨他的老人才把她安排在旗團長的位置，中央旗團其實也就是個二流的地方守衛旗團。
聽聞這種說法的巴特并沒有什么表示，只是更加沉默嚴格的操練士兵。
巴特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現在這個機會來來，在班薩塔克他一度以為自己個弄砸了，現在正是彌補的時候。
煎熬的等待終于有了回報，是時候讓其他人知道中央旗團的真正實力了，讓他們知道中央旗團并不是他們所說的二流軍團，巴特更不是因為資歷老才坐在這個位置。
看到巴特親自率軍出擊，凱恩嘴角向上微翹，這個家伙終于憋不住了。
在自己的幾個手下里，巴特是最沉穩最能顧全大局的人，不過這個原本應該是東部軍隊旗團長領軍人物的巴特，卻有著隱藏自己拋光隱晦的習慣，每次議事他都是在最后發言，充當老好人的角色。
所以凱恩把他涼了起來，現在看來效果不錯，最近巴特被憋的夠嗆，露出了真面目。
在巴特的刺激下，部隊的氣勢更加高漲，士兵們看向對面墻上的敵人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個閃閃發亮的金幣。
參軍時為了什么，有的人是為了榮譽，有的人是為了地位，更多的人則是為了東部那高額的賞金和肥沃的土地，現在一切就在前面敵人的身上，自然要拼命了。
“豎盾！”
前排的士兵豎起巨大的方盾，組成一列盾墻，盾墻的間隙之間伸出閃著寒光的長矛，盾墻在后面士兵的推動下不斷向前移動。
雙方好像兩只豎起密集尖刺的刺猬，黑與白，涇渭分明的兩種顏色在高空不斷傳來巨響落下巨石的城墻缺口處糾纏在了一起。
守軍最前排的是克雷格的親衛，這些他親自挑選出來的士兵不但忠心耿耿，更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他們相比東部的重裝大隊也不遜色多少，正式在他們的帶領下缺口上的守軍才沒有被沖散隊形。
長矛折斷聲、鐵器的碰撞聲、砍殺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缺口處不絕于耳。
拼死守護的守軍與前赴后繼的東部軍隊在缺口上開始了血腥的絞殺，雙方瞪著血紅的眼睛，露出猙獰的表情揮舞銳利的兵器互相對砍對殺，無數長矛從雙方的刺入對方的身體，又帶著向外噴出的熱血從敵人身體里拔出。
保羅剛把戰刀從年輕的尸體中拔出，突然感到腹部一痛，渾身就沒有了力氣，緩緩的向下倒去，倒下時他看到一名士兵剛剛把敵人的腦袋砍掉，卻被雙手高舉石塊的敵人雜碎了腦袋，而雜碎他腦袋的人則被別人用長矛穿透了胸膛。另一個士兵剛把長矛送入對面的胸口卻被側面的長劍刺中了腹部，他不顧已經向外流淌內臟的傷口，而是迎著長矛撲倒對方的身上，用嘴猛咬對方的喉嚨，眼前的這一幕在遠處的戰場上仍然在不斷的上演……。
“我死后，家里的父母應該不會挨餓吧？”帶著生命里最后的一個念頭，他倒在了下面厚厚的尸體上。
這里上演著最原始殘酷的廝殺，這里不同情弱者，這里沒有勝利和失敗，這里只有活著和死亡。
凱恩看著遠處的戰場，抓緊了手里的馬韁，這樣的廝殺固然能夠得到勝利，可對東部的損耗太大，卡布里旗團已經傷亡了一半，要是巴特旗團在這小小的瓦倫也受到過大的損傷的話，那接下來的計劃就不容易成功了。
焦急的凱恩看到仍然不斷轟擊內墻的爆裂彈，心中一動。
正在拼殺的守軍突然發現周圍的敵人在慢慢變少，疑惑的他們看向前方發現東部軍隊正在速后撤，他們茫然的互相對視一眼后，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狂喜。
手臂受傷正在后方包扎的克雷格聽到士兵們的驚喜聲，疑惑的看向遠方，臉上露出片刻釋然后又突然跳起來高喊：“撤退！撤退！”完全不顧手臂剛剛包扎的傷口又向外流淌鮮血，可他的聲音在士兵們的歡呼中是那么的微小。
“退了！他們退出去了！”守城的軍隊們歡呼雀躍，所有人的臉上流出了淚水，死亡的陰影終于不再籠罩他們了。
可事情并不想他們想象的那么美好，從高空呼嘯而下，逐漸變大的黑點，斷絕了他們的短暫的希望。
“轟！轟！”
一顆顆爆裂彈落在缺口處，接連不斷的爆炸在密集的軍陣內響起。
殘破的盔甲帶著破碎的尸體飛向高空，密集的方陣頓時混亂不堪，毫無防備的士兵慘叫著在爆炸中向四外奔逃。
“完了！”看著四竄的士兵們，克雷格雙眼無神的呆坐在地上，嘴里吶吶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