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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君生我已去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21日  作者:王風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王風 | 權傾大宋 
第一二四章作者:王風

王秀婉言拒絕沈默晚上的邀請,說是要好好休息一天,打趣說沈默回去肯定出不來,以沈家老祖和家主的重視,晚上肯定要圈住沉默詢問。

沈默不得不承認王秀說的有道理,只好約定過兩天再好好聚會。

王秀吃飽喝足,又去香浴堂子痛快地洗了個澡,里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個個透著無比的舒坦,剛到監舍就躺在床上,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正迷迷糊糊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驚醒了,睜眼一看屋里黑洞洞的,一覺睡到了晚上,懶洋洋地不想動,但敲門聲不斷地傳來,讓他心煩意亂,只好掙扎著起身,披上一件長袍開門。

“青君,你怎么來了?”王秀大吃一驚,他怎么也沒想到,青君會一臉焦慮地站在門外。

“官人,婢子請官人上車,待會再給你解釋。”青君二話不說,拉著王秀的衣袖就拽。

“別忙,有什么事不能說完再走?”王秀站著不動,哪里是小姑娘能拽動的。

青君拽不動王秀,急躁地道:“官人快走,我家二姐請你去,耽擱久了被人看到。”

“被人看到,我怕被人看到?”王秀有點想笑。

“官人。”青君見王秀不肯動,一下子急眼了,一雙閃亮的大眼睛瞪著王秀,壓低聲音道:“婢子知道官人介意,但二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官人快點別誤了時辰。”

王秀聽了青君的話,壓在心底的人影翻了上來,難道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這么晚了約我干什么?他想起了西廂記張生和崔鶯鶯,升起了一點漣漪。

“官人。”

王秀匆匆整理一下衣衫鎖上門,隨著青君上了一輛馬車,車夫是一個木訥的中年人,載著他們絕塵而去。

一路七拐八拐,車廂又是封閉的,王秀根本感覺不到車子到哪,過了很長時間,一陣顛簸停下了。

王秀下車的第一眼是一跳黑漆的胡同,春季的風卷過幽深的巷子,發出尖銳的嘶鳴,如同戰場上冤魂的吶喊,立個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官人不要看了,快隨我來。”小丫眷聲音顫抖,輕輕推開小門。

這是大戶人家的內院啊!王秀跟在青君身后,在曲折蜿蜒的樓閣小靜中行走,越來越心驚。這叫哪門子事啊!夜入西廂,分明是竊玉偷香,朱璉,難道她要。后院西廂一處院落內的小樓,二樓閣子長窗緋紅的紗簾,隱隱透著曖昧地燭光,他不由地一陣興奮地忐忑。

“官人,樓下的人都吃了藥睡著了,但官人還要快些,別讓人發現了,婢子就在外面守候。”青君戰戰兢兢地囑咐。

王秀能聽到她牙齒的磕碰聲,心里暗暗一沉,吃藥?朱璉和青君可真大膽,給別人下了蒙汗藥,他認真打量青君兩眼,月光下看不清臉色,卻能清楚看到眸子里的惶恐。

推門而入,人在香閨,王秀眼前一亮,幾乎窒息,險些驚的襄王魄散、宋玉魂消,但見紅燭火光下的玉人一身綾羅紅衣,俏生生站在檀木雕花大圍子床邊,目光羞澀地迎接他。

如果說,一閃而過的女人是最美的,那燈火下的女人是最誘人的尤其是國色天香的美女。

“官人。”朱璉被王秀兩頰暈紅似火,踏著蓮步輕輕走到王秀身邊。

輕輕一聲低低解語,那柔弱無骨的嬌軀,絕代艷麗的臉蛋,如蘭似麝的幽香。他自詡不是圣人,更不是柳下惠,他有七情六欲有悲歡離合,是正常的男人,夜半、香閨、紅燭、佳人,感覺自己一點點地崩潰。

不對,一定有原因,王秀忽然冷靜下來,汴河一別至今才相間,氣氛曖昧到了極點,很顯然朱璉要把清白的身子給他,難道真迫不得已。

“娘子,你有話對我說?”

“官人清瘦了許多,”朱璉素手抬起,輕輕撫摸王秀無須的臉頰,秀美的眸子盡是癡迷。

一句關心,一個溫情,讓王秀放下滿肚子疑問,拋開冷靜的心思,輕輕抬手握住那芊芊玉手,目光柔和地凝視朱璉,柔聲道:“此物應是天上有,緣何為我落人間!”

“官人。。”

本來,朱璉芳心忐忑不安,她一個千金貴女卻要私會情郎,不知是對是錯,一步錯則萬劫不復,卻鬼使神差地做了。當王秀握住她的手,頓時一陣迷醉,心中再也沒有不安的忐忑,更不去想萬劫不復的后果,女人一旦百分百地投入情感,是非常可怕的,沒有任何力量能擋住。

王秀伸手輕輕撫摸白脂般地臉蛋,感受火燙地熱情,再也難以把持,輕柔地把朱璉攬在懷中。

“娘子,那天那一眼,我感覺你我似乎那么熟悉,好像前世注定今生會相遇。”

朱璉的心都癡了,嬌軀依偎在王秀懷中,任憑他摘下金釵,如黑漆般地長發散落下來,她的心幾乎跳了出來,一張發燙的俏臉,深深藏在王秀懷中,鶯鶯細語道:“官人,不會嫌棄奴家輕佻?”

“既然是前世注定,我不管明天的刀山火海,今夜你是我的,今生你也是我的。”

陣陣幽香撲鼻而來,王秀再也不考慮明天,再不是處心積慮有意仕途的士子,朱璉讓他回到了前生,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一個懷抱愛人的戀人。

猿臂輕輕一抬,如花似玉的嬌軀橫抱在他胸前,四目相對慢慢走到床邊,如同懷揣珍貴珠玉,把朱璉輕輕放在絲錦大床上。

羅帶盡開,玉體橫陳,朱璉忽然抓住王秀的手,眸子中閃出一絲驚慌,顫聲道:“官人,還望憐惜。”

正是,暮雨乍開巫山夢,輕舟已過萬重山。

王秀感到渾身乏力,朱璉臥于他的身側,枕著他的臂膀,香汗淋漓。

那嬌艷可人,肌膚細膩白暫,細細想朱璉由嬌澀到放縱,真是讓人如癡如醉、欲罷不能。

四更天,王秀戀戀不舍,但知道這里不是久留之處,不能不趕緊走了。

“娘子,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官人金殿策士,難道還不明白?”

王秀一陣沉默,長長一嘆道:“值得嗎?”

“值得。”朱璉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哪怕一點的猶豫。

“要不,我們。”

朱璉的素手捂住王秀的嘴,依偎在王秀懷中,秀眸中淚光盈盈,凄涼地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不是淮海先生的意思。”

“沒用的,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有你就行了,恐怕今生很難再見。”

“那。”

“奴家有主張,官人放心。”

王秀的心跟針扎一樣,卻不能再問了,朱璉?他心中起了從沒有想到的疑問,她是哪家的女兒,看府邸明顯非富即貴,相信能打聽出來。

但是,他有興趣索然,既然朱璉把清白的身子給他,是打定主意不會跟隨他逃離,能做出獻身決定的女子,往往是外柔內剛,看來有不得不嫁出去的苦衷。

他痛恨自己的自私,眼睜睜看著朱璉嫁給別人,心底深處竟有一絲輕松。

“難道真的是結束嗎?”當王秀在朱雀門下了車,望著遠去的馬車,心中泛起了苦楚。

他慢慢地步行出了朱雀門,心里一片亂麻,既有后悔又有不甘,但一切都晚了,他不知道是哪家府邸,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找朱璉。或許,他根本就在逃避,不敢去大膽地追求。

因為,他心里始終徘徊有琴莫言的影子,他對朱璉或許是一見鐘情,卻還是有一絲前世影子,他和有琴莫言卻是相敬相知,從最艱難的時刻走過來。

“我都干了些什么?”王秀一陣搖頭,今夜太不可思議了,他回望風燈中的朱雀門,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但肯定今夜在萬丈深淵上走個來回。

小樓的閨房內,青君神色慌張地收拾床鋪,朱璉卻斜坐在床上,拿著一塊星星點點落紅的白綢,眉宇間有淡淡地憂愁,也有不知悲歡的欣慰。

“二姐,也不知王秀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讓二姐以身相許。”青君撇了撇小嘴,醋意十足地道。

“上輩子吧!”朱璉小心翼翼地疊起白綢,放進檀木匣子里鎖上。

“真是冤家,二姐,可能蒙混過關啊?”

“試試看,大不了一死。”朱璉絕色凄美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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