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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商水縣的博弈10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18日  作者:王風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王風 | 權傾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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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sBookAuthor}

張山暗喜,暗道王秀小有名聲要翹尾巴了,自己是不是該再捧一把,讓這廝再火一火?但他見兒子面帶微笑,并不言語,心下稍有遲疑,按捺下心思靜觀其變。【舞若小说网首发】.

洪真卻笑道“王大官人,在下幾位同年在書信來往,對心學正論大加贊賞,尤其是秦會之尤為贊嘆,恐怕小官人一入東京,能躍入龍門,前途不可限量。”

王秀的一篇章,竟然能引起許多官員注意,洪真是進士出身,他的那些同年,可都是少壯派的進士,這小子還真能折騰,張山,牛幺的眼光變了,連王成也胡須直抖。

洪真似乎沒看到眾人臉色,繼續笑道“小官人尚未發解前,士林只是議論,今日一舉高,不日便要赴東京,恐怕剛剛進入開封城,會不勝其煩。”

眾人眼珠子瞪的大大地,王成胡子抖個不停,張啟元低下頭,目光游離,他也不太淡定了。

王秀本來不太感興趣,對他而言那不過是一個交易,意外的是結識沈墨這個好友。

正如洪真所言,心學正論雖得到士林肯定,那也僅是肯定而已,作為一門學問,心學正論缺乏配套的學術支持,遠遠不足與理學抗衡,對他的聲望有一定幫助,也僅限于此,要不是取得陳州第一舉子,恐怕士人對他的關注也不會太高,只能不斷地完善心學理論,他才能走的更遠。

取得了禮部試資格,相當于一匹黑馬異軍突起,走了趟終南捷徑,一下子把士人的眼球吸引過來,因為他有了被朝廷認可的價值。在宛丘縣,張邦昌有此眼光,先行了一步,結了個善緣。

但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東京那邊,張啟元未盡之言顯然有目的,陸天壽突然胡言亂語,讓本來簡單的問題,又復雜化了,商水縣這潭水混的不能再混,一個不小心,讓有心人利用倒打一耙,他便會從受害人成為用心險惡之人,想想他都一身冷汗。

知縣怕事鬧大,但縣尉卻沒這個顧忌,要能把這個案子辦的跌宕起伏,最終拿下罪魁禍首,對他而言利大于弊,這是他出了縣衙后琢磨出來的,心下計較再三,毫不猶豫地去大獄提審陸天壽。

要知道,縣尉審案應該在縣尉司,三班衙役在場,去大獄審案有點不合規矩。

還是那間簡陋的屋子,縣尉冷眼看著戰戰兢兢的陸天壽,很隨意地道“陸天壽,還有什么要說的?”

陸天壽自從把打殺,換成了王秀重金引誘潑皮,企圖對他施暴,心里忐忑不安,但事已至此,回頭是一刀,他只能硬著頭皮了,要死也把王秀拉下馬。

“大人,我承認對王秀不利,但他反買那群不義之徒,反過來要我性命,若非我許錢財,那些潑皮恐怕會害我性命,哪有機會站在大人面前。”

漏洞百出的供詞,不要說縣尉,連一旁的班頭也嗤之以鼻,暗罵陸天壽蠢蛋,損人不利己,活該還在大獄里逍遙。

縣尉笑了,笑的非常隱晦,他可不管陸天壽胡扯,只要能把臟水潑到王秀身,除了他心頭一口惡氣行,于是正色道“陸天壽,你還有最后的機會,要知道誣陷舉子的罪名是什么?”

陸天壽心下害怕,但他思前想后,還是仇恨占據風,嘴在他身,他被潑皮押走確實又付出了一筆錢,才免去皮肉之苦,這讓那群潑皮雖大呼冤枉,卻一褲襠子屎尿,怎么也說不清。

“大人,我句句是實,不敢有半點虛言。”

縣尉切牙一笑,什么句句是實,他壓根不關心,反正幾個潑皮一屁股屎,他但需引導兩句有意去引導,還不是被錄下來,成為自己想要的東西。在片刻的失神后,他才吸了口涼氣道“那好,今個我讓你和他人對質。”

陸天壽大驚失色,他那是信口胡言,壓根經不住反駁,要真的三人對面,那還不如殺了他。在他心緒不寧,忐忑不安,卻看到一個潑皮垂頭喪氣進來,橫了他一眼。

在他幾乎要崩潰的時候,縣尉開口道“王秀賄賂你等,可等知道后果。”他再是愚笨,也明白怎么回事。

有了反戈一擊的機會,心下怨念大盛,陸天壽高聲道“大人,小人句句是實,這些賊廝鳥受王秀挑撥,還請大人為小人申冤。”

縣尉嘴角翹,今日顯然達到他的目的,下面便是錄入口供,無論是絆倒或是惡心王秀,與他的干系都不大,他要的是出了這口惡氣。

卻說,張山回去后心情大壞,連官窯的素瓷杯子也摔了兩個,當真是人見人怕,仆人都遠遠地躲開。

張啟元冷冷地看著老爹,口氣平和地道“爹,干嘛打砸自家東西?這都是要花錢的。”

張山冷眼看著張啟元,‘哼’了聲道“王家不可阻擋,恐怕是要我還債了。”

張啟元淡淡一笑,擺了擺手,道“爹,你只是看到王家,卻不曾看到王秀。”

“怎么說?”張山對兒子素來放心,他極力控制憤怒的心神,等待兒子說下去。

張啟元臉色變的嚴肅,收斂笑容正色道“孩兒也算和王秀接觸頗多,我非常看好此人。算爹拿下王家產業又有何妨,那不過是爭奪而已,要把位置倒置,相信王秀咱們更加過份,一切都是趨利而已,王秀是趨利之人,他能理解,嫉恨肯定會有,卻無傷大雅。”

張山一怔,詫異地道“這又怎么說?”

“又能怎樣說,他能把我家怎樣?孩兒與他相容相爭,那么簡單。”

“這。相容相爭?”張山沉吟片刻,才露出笑容。

不錯,他倒是鉆了牛角尖,王秀能把張家怎樣?產業之爭不過商業手段,都是你死我活,沒有什么解不開的大仇,正如兒子隱含的意思,人哪有永遠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一切都是利益組合罷了。

張啟元見張山想開了,這才笑道“如今,陸天壽這小子找死,正是賣給王秀人情大好時機。”

看著兒子是笑非笑的臉面,張山咂咂嘴,猶豫地道“陸家。是否有點過份,這個,這個。你與陸貞娘。”

張啟元冷然一笑,不屑地道“爹,不過一女子,孩兒黃甲題名日,何愁沒有顏如玉?”

“倒是有幾分道理,只是陸大有與我。。哎,是在難以抉擇啊!”張山一臉遺憾,言語萬般不忍。

張啟元哪能不明白老爹是什么人,他也順水推舟地道“爹不用煩惱,是他陸天壽找死,王秀或許聽不過去,一切只能聽天命盡人事。”

“嗯,你去看了陸天壽。”張山捻須頷首,老懷大慰,三個兒子他最看好三子,看來張啟元沒有讓他失望,其表現可圈可點,張家前途或在三子身。

“畢竟是好友,不探望實在說不過去。”

“那。”

“爹爹放心,孩子明白。”

鏡頭轉到王家,王秀回來后依然伏案疾書,王卿很不耐煩地進了房間,白了王秀一眼,道“秀哥兒,你這到底何時能寫完,難道不趕緊溫習?”

王秀并沒有停筆,邊寫邊道“大姐,我這叫學無止盡,禮部試那點玩意,還不是小兒科。”

王卿杏眼一瞪,前兩步一把奪過他手的筆,道“這可不是玩笑。。”說著,忽然看手的筆,俏臉一變,忽然高聲道“秀哥兒,我說后院的白鵝怎么禿膀子了,原來是你。”

她手拿著的,赫然是一根白鵝的翅膀毛,只見她俏臉猙獰,滿是殺機。

王秀咽了口唾液,嘿嘿笑道“鵝毛筆,能夠吸墨,書寫方便很多。”

在前天,他去后院的茅子,發覺王卿養的一群白鵝,也不知怎地靈機一動,猛撲去一陣折騰,可憐的白鵝被折磨的半死,每只白鵝都被拔下一根翅膀毛。

和以前不一樣,他有足夠時間制作精致的鵝毛筆,并把制作方法寫在紙,讓宗良他們來做。

一群小子把鵝毛簡單地脫脂,經過硬化處理后削切筆尖,沾著稀釋的墨汁書寫,紛紛驚訝這玩意能吸附不少稀釋墨汁,在書寫時有持續供水的效果,毛筆更加方便。

次是家境所迫靈機一動,今天他制作鵝毛筆,是有了更高的覺悟。在私心,張啟元的一手好字,把他打擊的太厲害,毛筆不行從硬筆下功夫。在公心,他不太喜歡西方的玩意,但還是毫不猶豫制作,希望硬筆能慢慢推廣,為什么西方能發展出鋼筆和汽車,國不行?

毛筆永遠不可能進化成金屬筆頭,兩輪車也不可能發展成汽車,只能是硬筆經過發展,更新換代成金屬,四輪車經過工業革命,加裝內燃機成汽車產業,一切都有內在的必然,西方的工業革命并不是偶然的。

在制作成鵝毛筆的時候,他的思維仿佛開拓了許多,一些激進的觀念冷卻下來。可惜,今個他要面對王卿的怒火,這可不是容易躲過去的。

“你個混賬小子,那幾只白鵝是有琴妹子的,你可真狠。”

王秀一愣,馬意識到不好了,有琴莫言最有愛心,而且是發自內心,要是被她知道,那樂子可大了。

“讓你手賤,哼哼。”王卿見王秀臉色蒼白,感覺很解氣,掐腰冷笑,仿佛要把他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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