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等出關以后見到葉紫馨再問她就是,現在,讓我煉化掉這個氣團……嘿嘿,一下得到這么多靈息,等我出關時,恐怕已經不是普通的破虛期這么簡單了!”
離寒微微一笑,這才開始用靈界之識從大氣團中抽出一絲靈息,開始煉化!
雪神大陸。
天氣晴好,陽光燦爛。秦淮河上,波光鱗鱗,就算是此刻正值上午時分,河上已經有不少花船畫舫在來回游曳,多少練氣士已經在聽曲作樂,不知道有多快活。
練氣士和普通人的生活是不一樣的,若是普通人,定是要感嘆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可是練氣士就不一樣了,漫長的歲月,讓他們有大量和足夠的時間來浪費。
加上他們提升無望,也沒有飛升仙界這種奢侈想法,所以對他們來說,每日白天黑夜都是不停的尋歡作樂。
此刻,楊柳依依的秦淮河邊卻又行來一隊人馬,領頭的卻是一個鐵塔一般,上衣敞開,露出胸毛的男子。
看見此人一來,再看見他后邊帶著的數十個道袍圣堂武士,秦淮河上的那些畫舫雞婆都是暗自皺眉。
正在她們心里煩惱間,那鐵塔般的漢子已經站在了河邊,開口就是一聲大喝,“所有花船畫舫聽著,現在開始檢查。”
“又檢查又檢查,這三個月里隔三岔五就來檢查,真是可惡,我們這些可憐的普通人女子,想要作出天怒人怨駭人聽聞的罪案也是不可能的呀!”一個畫舫上的雞婆嘴里嘀咕著,不過卻不敢違背岸邊那位莽漢的意思。
這人,一看就不好惹啊!
沒一會,畫舫就來到了岸邊,靠在簡易的棧橋之上。雞婆嗔怨道,“張騫圣騎士,你們這些圣堂武士每天對人呼來喝去作威作福,哪知道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女子求生的困難,這樣天天查,我們哪有活路?”
張騫這三個月基本都混在這里,所以也混了個臉熟,那些雞婆這才有膽對他抱怨兩句。
張騫也苛責,只是淡淡冷笑道,“想作威作福對別人呼來喝去,那你們也來做圣堂武士就是!”
雞婆沒好氣地一甩手絹,啐道,“我們要能做圣堂武士,還做這些別人看不起的生意?”
張騫背后的圣堂武士那都是如狼似虎之輩,頓時有人出來吼道,“明知自己是普通人,還敢冒犯我斷罪圣堂仙威,你們想死不成?”
那些雞婆頓時嚇得個個閉口不言,噤若寒蟬,老實配合檢查。
張騫哈哈大笑道,“想要我不來檢查,那很簡單,我要知道什么你們清楚。”
確實,在場的雞婆都是清楚的。這張騫所求,那是得到雪女的消息。
其實張騫也知道,這些雞婆也不會清楚雪女的消息,不過他此刻也是沒有辦法,只好用這種方法,想尋找一些蛛絲馬跡而已。若是確定這些雞婆有嫌疑,早就抓來拷打審問了。正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才想出這種法子。
那些雞婆對此也是頭疼的很,若是天天這樣查,誰吃得消呢,眼看客人越來越稀少,她們也開動腦筋回憶當初情況。
“離大人出兵前,我曾聽雪女姑娘娘的師娘師娘小翠姑娘說,是南方某位大佬出巨資請雪女姑娘娘去彈琴,不過路途遙遠,小翠姑娘說拒絕了。”
“不過奇怪的是,她們后來又突然收拾東西離開了,不過當時看她們匆匆忙忙,我都沒時間問一下。”
“是呀是呀,我當時也想問來著,不過大家都是做著一行的,也不好意思打聽人家客戶不是?”
“不過蹊蹺的是,就在離大人占領雪神大陸之前,突然小翠姑娘手下的留守人等全部消失了!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小翠姑娘的幾個相好姘頭,也不知去哪了。”
聽著這些終于打探出來的情況,張騫頓時心中一喜。三個月了,終于有所發現。
之前離寒在閉關前,就又一次叮囑,一定要查到雪女的下落。張騫也隱隱感到,離寒查找雪女,恐怕不只是男女私情一樣簡單。
不過張騫在這查訪了三個月,那些雞婆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話。而今天,卻有所發現。
發現就是:第一個說話的雞婆不知不覺地說了一句“南方有位大佬”。這幾個字是以前張騫沒有聽過的!
這些雞婆都是靈界普通人,和修真界普通人相比,她們雖然擁有永生的壽元,可是她們有些方面也不見的多強。比如說記憶。就連那些高手前輩還經常忘記事情呢,又何況她們?
所以就算張騫把她們全都捉了嚴刑拷打,也不一定能讓她們回憶起這些細節。而現在這樣慢慢的折騰她們,卻能讓她們不知不覺的想起一些片段。
“南方有位大佬?是雪神大陸南方,還是雪妖空間南方?”張騫眼睛一瞇問道。陽光下,他這個表情顯得那么精明,而不是他一般給人的那種粗曠感覺。
“她沒說。”那雞婆想了一下道,“肯定不是雪神大陸南方,因為小翠說路途太遠,也不象是雪妖空間南方,那邊也沒有什么富庶的大陸,更不會有什么大佬……看小翠那得瑟的表情,我看是靈界的南方差不多。”
雞婆說完,另一個雞婆哧道:“靈界南方,南瞻靈尊領域唄,有什么了不起,得瑟個屁!師娘連南瞻靈尊所在的南瞻部洲大陸都去過!”
“南瞻靈尊領域,南瞻部洲大陸?”頓時張騫眼睛中有光華一閃。
正在這時,卻有一個傻兮兮的瘦高老頭奔過來,憨笑道:“張騫兄弟,這些人都好漂亮,她們也是我們自己人門派的成員么?為什么我看見了以后,心里就好像秦淮河的水,蕩來蕩去的。”
“這個……”張騫心中感嘆,傳說以前的猛將軍無妻無子,不賭不嫖,從來不會對女人給好臉,可現在人傻了,心眼卻活了,居然心里也會春波蕩漾了。看來啊,他還是傻點好。
突然,某位看天的姑娘,驚呼道:“天上!天上那是怎么了?”
“天空,天空怎么了?”當花船上一個女子驚呼出聲,在場的所有人都抬起腦袋。
只見,本來碧藍的晴空,此刻卻有無數云朵聚集。與往日不同,往日的云都是往一個方向飄飛,而今日,卻是往中央聚集,越聚越多,越積越厚。
離奇的是,這些云竟然都是罕見的青色云團,而在每朵云團的邊沿,都有一層七色光華鑲嵌,非常的奇特,雪神大陸上的人從來都沒見過這么奇特的景象。
“真的好看啊!”猛將軍抬頭感嘆道。
別人不知道天空怎么了,可張騫卻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什么,臉上頓時涌起狂喜之色,口中竟然激動出口,“成了!”
不過離寒服用陰陽破障丹之事一直都是保密的,沒幾個人知道,張騫也不會八卦到當街去說。他再也顧不上其他事,立即說道:“今天的檢查就罷了,你們再仔細想想還有什么,哪怕是很小的一件事,對我說不定就有大用!”
張騫說完,再不停留,帶著手下一眾圣堂武士,回頭匆忙奔向大都督府。
那些花船上的女子還在抬頭看天,也有不少尋歡作樂的練氣士走出觀看。一個文士打扮的練氣士出來一看,頓時目光閃動,口中驚道:“這么快?不是他吧?不管了,趕緊給主上發去玉簡傳音。”
繁華的街市上,很多人還在忙著經營買賣,吆喝聲響成一片。
不過從街面的盡頭,突然傳來一股瘟疫一般。所到之處,所有人都放下手中事,抬頭看天!
剛才喧鬧的大街上,頓時安靜的就像死街,所有人都抬頭看天。
從一家雪妖晶石鋪中走出一個穿著十字紋老爺服的商賈抬頭一看,頓時大驚,暗道:“這是……不好,趕緊給靈尊發玉簡傳音!”
雪神大陸主城外,一隊車馬正在行進。礦車之上,多少沒有經過提煉的雪妖晶石晶堆得滿滿實實,數十輛礦車一路行來,車隊兩側不知道有多少低等合體期正隨飛行法寶商會走。
自從離寒入主雪神大陸,這里的治安更亂了。所以大家運輸都不用儲物靈寶,而是使用最原始的大車,運送沒有提煉的雪妖晶石晶,這樣就算被人劫去,那損失也不會太大。
正在他們行走,突然有人驚呼看天,接著,所有人都抬頭觀看天空。
一個伙計打扮的合體初期卻是眼珠一轉,心想,這等異狀,恐怕并非自然現象,我得趕緊報告給大長老!
離寒閉關的三個月,各大靈尊宮和靈界各大勢力,不知道往雪神大陸派來了多少暗樁密探,此刻天空出現如此離奇景象,各位有心人們全部在第一時間將消息送去了他們各自的主人手中。
“什么?雪神大陸天地異變,到底什么回事?”某個無人的荒涼小大陸,做了三個月游擊隊的某位大哥胡子拉喳地看著遠方,目中驚慌道:“看描述竟與破虛之劫的景象差不多,難道離寒……真的是他么?他有這么快?”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東勝神洲大陸寬闊奢華的宮殿中,某個穿著龍袍,相貌威嚴的中年男人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送消息的上官婉兒道:“當初前代萬惡魔君從飛升靈界到成就破虛期,也用了八百多年,這離寒怎么會……不可能,我看定是另有他人!”
“我覺得是另有他人。”南瞻部洲大陸,南瞻靈尊宮某個小巧流水奇花燦爛的小花園中,白白胖胖的財主捏碎手中傳音玉簡,緩緩道,“那雪妖空間環境混亂,魚龍混雜,不排除有外人在那渡破虛之劫,若是離寒,那就太可怕了……不管怎么樣,看來我要抓緊了!雪女,你到底被老煉藥的藏哪去了?”
一道金色光點一頭扎進西牛賀州大陸外那厚實的仙云中,沒一會就已經好像一顆金色的流星一頭鉆入西牛賀州大陸主城。
西牛靈尊宮中,那顆金光落地,才顯出是一個道人。道人不敢停留,落地就沖進西牛靈尊后宮。本來宮門口還有人攔阻,不過那道人吼了一句:“雪神大陸緊急消息!”
頓時,侍衛全部閃開,讓那道人沖進后宮。
“什么?”正在和一群妃嬪玩老鷹捉小雞的某個威嚴的臉合靈期大佬看完傳音玉簡頓時臉拉得更長,臉上幾個白麻子也更加的醒目發亮。剛才的好心情頓時煙消云散,目中閃過怨毒,用力捏碎傳音玉簡,吼道:“我不信,肯定不是他!他剛進入大乘后期才幾天,然后一直都沒修煉,一直在打仗!我就不信,他閉關三個月就能突破到破虛期了!”
“靈尊,您說什么人?”一個還算得寵的嬪妃上來問道。
卻被某威嚴的臉一把揪住細細的脖頸,使勁掐住吼道:“你說,你說!一個大乘后期只閉關三個月就突破到破虛期,可能嘛!可能嘛!你告訴我啊你這賤人!”
那個女子連氣都呼不上一絲,又怎么能回應他,就看那青春雪白的臉蛋發紫,嘴唇發黑,眼珠外凸……其他女子和守衛弟子都嚇得跪地不敢看,更不敢提醒。
“你這樣掐著她,她如何你告訴你?”一個女人冷冷而淡漠的聲音傳來。
跪著的人等不敢抬頭,不過卻都明顯松了一口氣。是那個如同紫荊花一般的女子,她來了就好了。在這個殘酷的大陸,殘暴的靈尊宮里,也只有這個女子出污泥而不染,救苦救難,男子都愛慕她,女子也不會有人嫉妒她……因為她一直那么善良,而完美。
就連梅金牛看見女兒也心情好了不少,松開那個可憐的女人。那個嚇呆的女人連咳嗽一聲都不敢,嚇得趕緊跪下,全身猶自在哆嗦。
梅金牛這才撣撣手淡淡道:“你不是閉關的?”他剛說完,雙目頓時就是一閃,驚道:“你突破了!進入大乘后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