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似遙遠,可是路在腳下,再遠的路也擋不住腳。又過了一會,先頭部隊已經抵達了小雪大陸外。
打探的斥候已經找到一處合適的駐軍之地,正是大陸上的一處盆地,四周環山,易守難攻,周圍只有一條小溪,不怕水攻又剛好提供飲水。最重要的,盆地里沒有可惡的雪妖之血。
隨后,十萬大軍分批次下去,進入小雪大陸,建設工事,撐搭帳篷,簡單地休息一番。
離寒的鼓手工作也終于停止了,打了一個小時的鼓,累倒是不累,他沒有運用靈息打鼓也不會被雪妖之雪影響。
不過他還是蠻難受,因為那鼓聲太大了,他又靠得近,所以這么久打下來,他也是耳朵里嗡嗡響,頭昏腦脹,很不舒服。
進入小雪大陸,離寒放下鼓槌,揉揉耳朵,立即讓王平西真人負責給將士們報銷靈玉消耗。既然答應了,就趕緊給人家,這種事越快越好。
有斷罪圣堂那么多犯人整天充靈玉,又有北俱靈尊宮的支持,離寒從來不缺錢,身上帶的靈玉也是數量巨大。
將靈玉交給王平西真人,由其帶了一隊人馬,分別去十個萬人隊。只要有空靈玉的,都可以拿出來換滿的靈玉。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離寒以歌聲激勵的方法確實有效,那些守衛弟子居然只用了很少的靈玉!
離寒不管這事,他要對整個隊伍負責。時值小雪大陸的傍晚,天空有一抹絢麗的火燒云,他駕著金斗云飛起,觀察這個大陸。
這是一個有大氣層的小大陸,不過環境不好,沒有什么綠藤花草,河流也很少,因此無人居住,連野獸都沒有。
而遍布大陸表面的,是各種礦坑,看來這個大陸本來是不錯的,只是無節制的開采雪妖晶石,導致環境徹底破壞,成為不適合人居住的大陸。
這樣的大陸,離寒倒是很滿意,沒有人最好,沒有人就意味著沒有敵人,難道還指望在這里找到道友?
離寒現在的修為已經接近靈界頂層了,所以只要他放出靈界之識,可以整個覆蓋這樣的小大陸。
又觀察了一番,這才降落下去。那些看他下來的人馬都紛紛跪下行禮,離寒知道,這是這些人馬已經認可了他。
現在人馬們都已經換上了干凈衣服,飛劍損壞的太嚴重都扔了發放新的,這些離寒早有準備。只是道袍法衣價值昂貴不可能每人重發,不過軍中有修理師可以修理重煉,倒也問題不大。
離寒巡視一番,來到大帳,里邊已經收拾好了,大家都是練氣士,帶桌椅物品都很方便,離寒進去,還有人馬送上香噴噴的茶水。
王翦坐下,擊掌道,“我們這次出兵,可謂神不知鬼不覺,為何會給那無悲門發現,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平西真人道,“被發現倒是小事,關鍵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調用星空中的氣象,而且我們還不能發現他在哪作法,這人的實力實在可怕。”
他們還不知道那龜靈圣母竟然是在極其遙遠的雪神大陸作法。
離寒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那人既然有那么大神通,可以在星空中興風作浪,發現我們也就不稀奇了。”
王平西真人道,“莫非是梅金牛那個老不死的親自來雪妖空間幫助無悲門?”
離寒搖頭道,“不可能,我們斷罪圣堂保密部門消息,梅金牛在西牛靈尊宮做月子一樣,誰都不見,嬴無悲上次去連面都沒見到,怎么可能親自出手?”
靈界合靈期大佬就那么幾個,誰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出手。
離寒又道,“偷襲失敗,那我們只有執行其他的機會。無悲門有高人坐鎮,我們不利于長距離行軍,看來只有穩扎穩打,向雪神大陸推進。”
正在他們研究地圖之時,外邊有兵卒進帳道,“稟離大人王翦真人,又有一隊軍馬進入了小雪大陸,那些兵卒看上去彪悍善戰,每人騎一匹黑色大狼,來人大約兩萬眾。”
王翦和王平西真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暗自心驚,沒想到對方來得這么快,如果是在星空中被他們襲擊,那就勝負難測了。不知不覺中,王翦等人對離寒的先見之明更加崇拜。
王翦道,“騎著魔狼的虎狼之軍,我戰國兒郎又不是沒見過,準備出擊!”
那兵卒卻是回道,“他們進入小雪大陸,可是距離我們卻是非常的遠,是否要出兵奔襲?”
離寒立即放出靈界之識,發現那些魔殤軍行動也迅速,已經在大陸的另一面駐扎下來,形成據點,正在建陣造營,現在殺過去已經達不到效果了。
“既然他們來了,那就準備迎戰。不過不用著急進攻,畢竟我們的人馬比較疲倦,讓他們抓緊時間打坐休養。”離寒吩咐道。
離寒本以為對方要著急進攻,不過卻沒想到,這一路趕路過來,魔殤軍也是疲憊不堪,一夜無事。
這一夜又有好幾支援兵來到,不過離寒注意了一下,后來的雖然人多,可都是烏合之眾,最要小心的還是魔殤軍。
到了第二天一早,魔殤軍終于出動,領頭一個大胡子守衛弟子騎著一匹比老牛還大的魔狼,一桿中級上品長槍橫在身前,帶著后邊兩萬魔殤軍猛撲過來,背后卷起沖天的煙塵!
“離寒小兒。看我無悲門魔殤軍統帥常勝將軍趙括的厲害!有本事出來,和爺爺戰上三百回合!”
一大早,魔殤軍就沖到了戰國子弟的營地外,魔殤軍的掌門是一個大胡子,騎著一只碩大的魔狼,倒是很有賣相,挺兇殘的樣子。
隨著趙括的謾罵,那些魔殤軍的人馬也都騎在魔狼背上開口大呼小叫。
“離寒小兒,快回去吃奶吧!”
“姓離的,雪妖空間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不但魔殤軍來了,那些半夜趕來的烏合之眾也跟了上來。這些家伙出現在戰國子弟營地的其他方向,看來是協同魔殤軍進攻的。
在戰國子弟營中,戰國子弟人馬們倒是訓練有素,并沒有受外邊的影響,而是一個個整齊地站著,面色不驚。不過他們的心里卻是一個個都憋著一股勁。
要知道昨天一天,那實在是憋屈,被壓在雪妖之雪中。他并不怕戰斗,他們討厭的是雪妖之雪!
現在好了,雪妖之雪沒有了,現在是他們發威的時候了?
不但這些小兵心里憋著一股氣,就連那些將領也個個憋足了勁,就等今天找人撒氣呢。
大帳中,離寒坐在當中,旁邊是戰國子弟真人王翦。本來王翦不太看得起離寒,不過現在已經心悅誠服,把指揮大權都讓給了離寒。
主座副座都有人了,王平西真人有張椅子遠遠坐著,他畢竟是北俱靈尊宮的守衛弟子,不方便摻和。
而在帳前,則站著戰國子弟十多個將領。
“離大人,讓我出去撕爛那廝的嘴!”
“離大人,還是我們第三隊去,我們一隊就可以掃平那些狗屁魔殤軍!”
第一萬人隊的蒙恬守衛弟子出列道:“離大人,在下是先鋒官,理應由在下出戰。何況那趙括是一個渡劫后期,和在下修為相當,由在下出戰正是殺雞不用牛刀。”
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其實說實話,離寒自己都想出去狠揍那個趙括以及那些散修,這些鳥廝的嘴實在太壞了。
不過對方不過是渡劫后期,離寒一個大乘后期出去,那確實殺雞用牛刀了。
不過這軍隊的事,離寒倒不好安排,抬手示意了一下,還是讓王翦安排吧。
王翦點了下頭道:“第一萬人隊出寨迎敵,第二萬人隊接應。第三第四隊防御左右翼。其他隊原地待命。”
離寒本來以為軍情安排是很復雜,現在看來倒是簡單得緊。想想也就是了,自古打仗多了去了,不是每次都需要主將那么足智多謀的。
王翦說完,各隊將領分頭去忙。離寒又趕緊叮囑一句,“蒙恬守衛弟子,那敵將自號常勝將軍,怕是靈寶不會少,小心行事。”
蒙恬抱拳道:“在下知道了。”
蒙恬立即出帳,奔向自己營區,上了那大號的赤兔馬,點了手下守衛弟子,分成前陣后陣,就奔山口而去。
這是一個盆地的地勢,四周略高,高嶺上,又有守衛弟子建起城墻一樣的營寨圍墻,而在盆地的一處缺口,建了一個木柵欄的營寨門。
看見營寨圍墻上站了幾個人,趙括猜測到那就是離寒了,開口吼道:“離寒,你這無知小兒,你斷罪圣堂呆著多好,你非要來雪妖空間送死!別以為你大乘后期有什么了不起,我常勝將軍趙括不怕你!”
離寒站在營寨墻頭上,心中愕然,不知這趙括狂的是哪門子,難道他一個渡劫期練氣士真的有什么牛叉的殺手锏?
倒是王翦久經戰陣,笑道:“離大人不用擔心,軍中這號人多得很。自以為了不起,誰也不怕,可真的等到對方高人出馬,他逃得比誰都快。打仗就是需要這種人,他這一喊,不管輸贏,氣勢先出來了。"
離寒點頭,“原來還有這些說道。”
這時,營寨木門大開,一隊人馬奔了出來。
其實那個趙括倒真的挺擔心離寒親自出手的。畢竟他只是一個渡劫后期,對上一個大乘后期,傻子也知道誰輸誰贏的。
看見對面來的是也是一個渡劫后期,趙括心中大喜。
倒不是說他在這個級別無敵了,而是他出門時從自己師尊那邊借了一個寶物。只要在和對方戰斗的正在激烈時,使用那寶物,就可得勝!如果敵人級別太高,他怕自己東西還沒出手就被人殺了。所以看見蒙恬這樣跟他勢均力敵的,他就開心了。
“來者何人,小爺手下不殺無名之人!”趙括對著來人開口一聲怒喝。
蒙恬停下赤兔馬,這才發現對面的守衛弟子雖然是個大胡子,不過年紀并不大。當即哈哈笑道:“小爺?老爺我叫蒙恬,你這小子乳臭未干就留一大把胡子出來騙人,害得爺爺我現在才認識你這徒孫。徒孫,跟爺爺回家去吧,打仗很危險的。”
趙括冷笑道:“危險你還來,老不死的,也不怕摔斷你的老胳膊老腿。”
蒙恬大笑道:“我這徒孫還真是孝順,都這樣了還擔心爺爺。”
趙括大怒,道:“休要占小爺便宜,死去吧!”
趙括一夾狼背,那匹黑色大狼頓時沖出陣來。蒙恬早等著此刻,也是催動赤兔馬迎上。這兩人一個是黑色大狼,一個是變異赤兔馬,都是個頭驚人。再加上兩人都是飛劍,舞地也好看,乒乓乒乓就戰成一團。
他們在中間打得熱鬧,兩邊的人馬都是鼓勁互罵,罵地那叫個臟啊,離寒這種流氓都聽得受不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王翦一看道:“我說那趙括虛張聲勢,還挑戰離大人?我看他在五百招以內,必定敗給蒙恬。”
王平西真人也點頭道:“不錯,這一仗蒙恬贏定了。對面那個趙括口氣不小,可是修為還是差勁,可能是剛晉級進入渡劫后期。現在他還能憑著一口氣硬撐,不過三百招以后,靈息一有不濟,就會敗下陣來。”
不說離寒他們,就說正在激戰的趙括自己心中最清楚,沒想到對方這叫做蒙恬的倒是一員猛將,不過……嘿嘿。
趙括趁著和蒙恬僵持,嘿嘿一笑,把一只手縮進衣襟,隨后掏出一物。
“小子,我當你有多么的了不起,原來只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蒙恬口中罵著,手中飛劍又是一勾,拉得趙括身體一個趔趄,蒙恬頓時哈哈大笑。
“哼,中看不中用,那我就讓你看一看!”趙括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看趙括表情,蒙恬心中一驚,暗道這小子還有什么殺手锏不成?
蒙恬有所警覺,不過已經遲了。
只見趙括話音一落,右手立即從道袍法衣的衣襟下掏出一物!
蒙恬都沒看清是什么東西,就看見一道好耀眼的強光,頓時刺得他眼前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