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多久,人群一陣喧嘩,嬴無悲也是面上一喜,抬頭看向天空一角。
只見那邊,有一把黃顏色的玉如意緩緩飛來。
那玉如意兩頭高中間低,兩頭各站著一對金童玉女,而在中間卻盤腿坐著一個黃紗蒙面的女子。
看見此女,嬴無悲心頭大定。
這次惹了斷罪圣堂離寒,嬴無悲就去西牛靈尊宮尋求幫助。可惜那西牛靈尊梅金牛竟然說閉關等待仙劫,連面都不見。最后只派了些守衛弟子過來幫忙。
嬴無悲倒無所謂守衛弟子,試想斷罪圣堂能有多少兵,就算離寒全帶來,也沒他多。他需要的是高手!想他嬴無悲不過是大乘中期,那離寒可是大乘后期!
所以嬴無悲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高手,震懾住離寒的囂張氣焰。
不過西牛靈尊不能幫他。西牛靈尊現在********飛升仙界,哪管得上他這些破事?更何況,西牛靈尊也不想去觸離寒的霉頭,他知道離寒得到了圣靈斷罪十字架,他若再去和離寒動手,不是自找麻煩么?
嬴無悲背后的大靠山都不幫他,他正在焦頭爛額,就接到消息,說自己死鬼徒弟贏蕩的師尊要下界給徒弟報仇來了!
所以嬴無悲頓時大喜起來,就準備巴結上龜靈圣母這顆大藤,有個更大的靠山!
這龜靈圣母資格很老,比梅金牛還高上半輩,多少年前就感悟到仙道,只是運氣不好,在散仙學院一直沒搶到混元道果,所以一直沒走掉。最近些年她大概閑得無聊,不時會下來觀光購物,某次遇到了幼年的贏蕩,覺得此子天賦秉異,資質上佳,邊動了收徒之心,直接帶去了散仙學院。
這贏蕩會裝乖孩子,很討人喜歡,龜靈圣母也是喜歡的緊,連自己的超級靈寶斬仙葫蘆都賜給了他。
卻沒想到,贏蕩回家沒半個月,就被人殺了。所以龜靈圣母心中大怒,做了些必要的準備工作,這就帶著一對童子,下來尋仇了。
看見玉如意飛過來,嬴無悲連忙帶人跪下,磕頭道:“小小練氣士嬴無悲帶全家后輩屬下,給龜靈圣母行禮,恭迎龜靈圣母。”
他這一磕頭,后邊人等全都磕頭。
同時,無悲門內部有各色煙花飛出,在天空中綻放一片片靈息之花。同時,更有金字大旗桿升起,上書“恭迎靈界前輩龜靈圣母蒞臨雪神大陸”,加上金燦燦的房屋,布滿鮮花的廳堂,這迎接規模果然很有檔次。
不過,讓嬴無悲擔心的是,那龜靈圣母也不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貌似心情不好。當玉如意停下,她才站起,輕臺蓮步走下玉如意。
這龜靈圣母雖然是圣母,可是那身段比大姑娘還大姑娘,風擺楊柳似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婀娜多姿。確實,她和三圣母那是當年靈界最富盛名的兩大圣女,模樣怎么能不好看呢?
靈界之人可以永生,看不出年紀,龜靈圣母跟大姑娘一樣,也不出奇。
龜靈圣母穿著白色有淡黃邊的飄逸長衫,那份出塵之美,確實震驚當場。一陣微風,撩起她臉上黃紗,可以看見那小巧的下巴珠圓玉潤,紅艷艷的櫻桃小口一開,道:“迎接搞的不錯……”
“謝圣母夸獎!”
那些無悲門人等也跟著站起來,都低著頭,別說看龜靈圣母,就連呼吸的聲音都不敢太大。
不過嬴無悲畢竟是掌門吧,害怕也得上啊。趕緊小跑進入大殿中,陪笑道,“見到圣母前輩,大家都是心情激動,才有所失態。”
“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吧!”龜靈圣母冷笑道。
嬴無悲恭聲行禮道,“請圣母前輩看在我徒兒的份上指點愚蠢的在下。”
嬴無悲說的如此客氣,又把死鬼徒弟抬出來,龜靈圣母也不好再惡言惡語,而是一抬手打出一個水鏡,道,“你自己看!”
嬴無悲不看是小,一看大驚失色,只見水鏡中,一隊隊整齊有序的守衛弟子,踏著飛行祥云,正在星空中行進。
鏡頭從那些面色肅穆的人馬頭上經過,只見又來了一駕飛行法寶,再看飛行法寶中,正是離寒義氣風發和旁邊王平西真人討論著什么。
“這是……”嬴無悲頓時大驚。
龜靈圣母冷哼道,“他的先頭部隊已經距離這里五日路程了!”
“啊!只有五日路程!可是我聽說斷罪圣堂還在動員,北俱蘆洲大陸也沒有動靜,他哪來的人馬?”
“是南瞻靈尊借他的人馬,上次和掌門說過。”師爺徐祥上前說道。
龜靈圣母也不是時時發怒的,點頭道,“不錯,看見那熱血戰鼓就應該知道是鐘至賢的人馬,我看這些人馬氣勢不錯,多半是戰國大陸的子弟,大約有十萬……”
龜靈圣母話還沒說完,嬴無悲就已經要腦血栓發作了。
“戰國大陸人馬!十萬!”嬴無悲和在場所有無悲門人等都是小腿打戰。
他們無悲門人馬不過是些散修,從聲勢氣勢上就矮一截,如何抵抗精氣神飽滿的戰國大陸人馬?從數量上來說,雪神大陸人馬才五萬,若是被離寒偷襲得手,怕是一夜之間,無悲門就給掃平了。
嬴無悲一陣后怕,連忙跪下道,“在下替我無悲門上下感謝前輩提醒,只是那離寒還有五日就到了,我調兵可能來不及,調回來也不一定打得過……請前輩救救我等!”
嬴無悲一跪,無悲門晚輩和那些屬下全部都跪倒,口中哀求道,“前輩救命啊!”
龜靈圣母皺眉道,“不是我不幫你等,而是當日我答應絕無神,不管靈界的紛爭糾葛。那離寒殺我徒弟,我倒是可以報仇,可是南瞻靈尊的人馬,我卻不好出手對付。”
嬴無悲連忙磕頭道,“那就請前輩懲處首惡離寒!”
龜靈圣母卻是怒吼一聲,“我如何行事,要你教我?”
嬴無悲不敢再說,那龜靈圣母又道,“如果讓離寒小兒直接殺到這里,那也太不好玩了。好吧,我就小小的助你一番,不過,襲擊他們還是得由你的人出手!”
嬴無悲聽說龜靈圣母肯出手,連忙命人去查離寒進攻的方向,同時請龜靈圣母上了無悲門施法臺。
那無悲門施法臺是一個金字塔型的高臺,這里是無悲門神殿的控制中樞。而且施法臺上布置著繁瑣無比的陣法,據說在臺上施法,可以讓法術更加強大。
時值正午,陽光燦爛,烈日當空,嬴無悲等人都站在施法臺下,龜靈圣母一襲鵝黃衫子,婷婷走上施法臺。
等她站在施法臺上,環顧四周,暗自點頭,本來還擔心自己的法術沒有那么遠,現在有了施法臺就有保證多了。
只見她一抬素手,白白的手心,出現了一塊方方的灰色布片,那布片大約是方形,不過兩個角是有棱角的,還有兩個角卻是圓角。
“風伯雨師袋!給我起!”龜靈圣母用另一只手打前輩訣,就看見那布片鼓了起來,原來竟是一個口袋,圓角的那面是縫合的,棱角的那面是開口的。
“去!”龜靈圣母輕輕一托,那風伯雨師袋立即飛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大,沒一會,那小小布片,竟然仿佛一個超級巨大的水缸,側倒在半空。
如果從正面看去,可以看見這個大口袋里,有風雨雷電霧各種氣象。
“風!”龜靈圣母抬手又是一指,頓時平地起狂風,那狂風還不是一陣,而是沒完沒了,越來越大,那個巨大的口袋就好象一只巨大的鼓風機。
嬴無悲瞇起眼,遙看高臺上的龜靈圣母被風吹動衣衫,仿佛一只黃蝴蝶,心中暗自想道:不錯,那離寒竟有躲開雪妖之雪的方法,那我們就把雪妖之雪給他吹過去,看他往哪躲!
那風伯雨師袋果然威力非凡!要風得風,要多大有多大!
只見整個雪神大陸都被這狂風席卷,到處都飛沙走石,那些雪神大陸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嚇得躲在家中。而這股狂風越來越大,最后吹出雪神大陸,直接吹進星空中,卷起無數雪妖之雪,帶著強大的力量,直撲數十萬里外的戰國子弟。
十萬大軍分成十隊,飛行在茫茫的星空之中。
十萬大軍,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這都是一個不小的軍隊,排成長龍恐怕可以稱得上前不見頭后不見尾。
幸好有胡一飛老先生提供的雪妖之雪規律圖,加上大家計算得當,所以進入雪妖空間五天來,十支小隊基本沒有遇上雪妖之雪。
就算偶有遇上,也是很小的雪妖之雪,穿上事先準備好的大披風,也就能擋住了。
第一支萬人隊,離寒的飛行法寶正在隊列中央向前行進。
車上,王平西真人開口笑道:“進入雪妖空間五天了,按照計劃,再有五天我們就能夠看見雪神大陸。我想當嬴無悲突然看見如此多的守衛弟子出現,他會不會嚇得立即投降呢?”
離寒笑道:“那倒是安逸,不過我突然想起一點事。”
離寒想起的是雪神大陸上的雪女,如果萬一交戰,那雪女會不會受到影響呢?本來離寒想著雪女和藥將軍有些關系,應該不會出現什么意外。
不過接近雪神大陸,離寒心里卻又忍不住擔心起來。當下連忙發了一個玉簡傳音給張騫,讓他在五天之內去一趟雪神大陸,最好把雪女和丫環接到雪妖大陸,這樣就比較安全一些。
離寒的玉簡傳音剛發出,張騫就回信了。說他知道了,立即就去雪神大陸。
他收到張騫的玉簡傳音,心中也就放心了。張騫這人辦事還是可以放心的,更何況他對雪妖空間還是很熟悉的。離寒心中又想到,雪女的丫環小玉好像對張騫有些意思,也不知道能不能撮合一番……
正在離寒思緒紛飛的時候,突然不知哪來的一陣微風,刮來幾片細碎的雪妖之雪落在車窗的窗臺上。
離寒開始并沒有注意,不過很快這一隊的真人,先鋒官蒙恬騎著高大的赤兔馬過來,湊在窗口道:“離大人,是不是計算錯誤啊?今天這雪妖之雪怎么越下越大?而且還有狂風,大伙穿著的披風根本擋不住啊。”
離寒抬頭去看,卻發現車窗外,已經一片白茫茫……離寒的心頓時一沉。
沒一會,后邊九個分隊的消息全部都傳過來,說他們全部都遇到了雪妖之雪!
“怎么回事?”又過了一會,一身是雪的王翦也騎著白色獵豹飛馳過來,進來就趕緊把身上的雪妖之雪使勁撣開。
王平西真人道:“莫非是那李老道士的規律圖有誤?”
這圖是離寒提供的,所以王翦也不好跟離寒發脾氣,只好嘆了口氣,道:“離大人,這軍情大事,豈能兒戲?現在走在雪中,如何是好?”
離寒看看王平西真人和王翦,開口緩緩道:“若是胡一飛老先生的情報錯誤,那還是小事,我怕……”
“難道這是無悲門玩的花樣?”王翦吃了一驚,不過隨后立即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們戰國大陸人馬的斥候探子是最好的,不可能我們被人發現,他們還不知情!”
王平西真人略一思索,卻也是眉頭緊鎖道:“如果是李老先生的情報有誤,或者計算出錯,那也不可能我們十支小隊都遇到雪妖之雪吧?而且你們看,外邊雪妖之雪借助風勢,從各方面席卷而來,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一件事。”
王翦也點頭道:“對啊!以前遇到的雪妖之雪都沒有風的,可是這次大家遇到的雪妖之雪都是被狂風吹來,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
正在他們說話間,就看見蒙恬又一次騎著赤兔馬過來,苦笑道:“離大人,王翦真人,我們的人馬都是南方星空的人,哪里受得了這種天氣,而且那披風已經擋不住了,大家伙把靈寶收起,可是道袍法衣卻不能收。而現在……大家的道袍法衣都已經在損壞!”
“那有什么辦法!”王翦怒吼道:“在這種鬼地方,連個藏身之地都沒有!損壞就損壞了!大家繼續前進!誰有怨言,殺一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