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哧之以鼻,道:“你那的地獄犬算什么,小貓兩三只,這里發生荒野地獄生物攻城那才恐怖,什么惡鬼飛龍地獄螳螂,都是你不敢想的東西,特別是地獄螳螂,它幾乎有這城墻高,八條腿都是巨大而鋒利的鐮刀,刷刷刷一陣亂砍,那么厚的城墻眨眼成了碎片!”
“有這么厲害?”別說沒見識的母牛頭馬面,就算離寒都吃了一驚,那高大厚實的城墻被幾刀就砍成了碎片,這得多大的蠻力,估計得有破虛期的力量才能辦到。
黑白無常被離寒問起,當然不能說謊,也不能吹牛,只有尷尬一下道:“我也是聽人說的,據說這玩意已經絕種了。”
馬可欣翻了個白眼,罵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道聽途說而已……啊!”
母牛頭馬面一句話沒說完,卻尖叫了起來。原來她身后竟然竄出一個披頭散發的人族男人,在她豐潤的臀部摸了一把,然后哈哈大笑著,一閃身已經溜出了老遠。
“真的好肥啊,還是個處吧,哈哈,血海城很久沒有這種貨色了哦。”那個男子滿嘴酒氣,說完,竟然一個閃身又出現在馬可欣的面前,在她高挺的胸脯上抓了一把。
馬可欣幾乎驚呆了,被人襲擊了后邊一下也就算了,這家伙竟然還又當眾襲擊前邊,真是太肆無忌憚了!
還是離寒出手快。雖然馬可欣不過是個母牛頭馬面,可是這個男人當街做這種事,也太過分了。
“道友,你還想走!”離寒冷哼一聲,雙手后收,指尖掐動,就看見離寒雙手的指尖發出青色的光絲。
“定!”離寒開口吐出光明咒語,封印術和幽禁術雙術齊出。
這兩種術法,正是捆綁鎖人的術法,一般比離寒低階的練氣士若是挨上,頓時就被捆住,動彈不得!
那披頭散發的男人酒也驚醒了一半,猛抬頭道:“光明術法?”他短暫的一愣,似在思索基督徒怎么會來到這里,不過也只是短暫的一愣,就哈哈笑道:“這等小術法也想綁縛于我?”
說完,就看他身體扭動,三扭兩扭,竟然這就輕松掙脫離寒的術法,又跳到大街中央,對著離寒哈哈笑道:“道友,你女人啊?唉,我真替你師父可悲啊!要我有你這么笨的徒弟,我早一腳踹死了。”
離寒師父早死,聽人這一說,頓時雙目發火,咬牙切齒道:“有何見教?”
離寒這話說完,就準備動手了。你罵我沒事,你別涉及我師父。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那披頭散發的男人竟然又一閃身出現在離寒身邊,然后親熱地一把摟住離寒的肩膀,用滿是酒氣的嘴對著離寒的臉說道:“道友,我不是罵你,我是為你著急!你看這女人……”他一指馬可欣道:“你看這模樣,這身材,絕對的上品,最難得的,還是一個處!這樣你都不上,你還算是男人么?”
離寒被他的酒氣熏得頭暈暈,不過也不好發作了。這男人自來熟的說這些話,離寒當然不可能揍他一頓。更重要的是,這男人修為隱藏,卻明顯不是普通角色,剛才他一閃身過來,離寒已經想躲,卻是沒躲開。
這人比自己修為還要高,很可能是渡過破虛之劫的破虛期!
看著離寒發愣,這個男人又摟著離寒,語重心長道:“道友,我一看你就是小家伙啊。一般你們對女人的身體充滿好奇,可是呢,卻又有種莫名的恐懼。你不要看著我,你這個眼神說明我說對了。你如果沒遇到我呢,你就不會享受生活,享受佳人。不過現在好了,你遇到我了……”
這人又打了兩個酒嗝,說道:“這樣吧,你請我去前邊的酒館喝兩杯,大叔我就將我珍藏多年的房中密術,傳授于你,來吧來吧。”
離寒苦笑,自己真是招誰惹誰了,遇上這號人物,還以為他是叫獸呢,一套一套的。
“這位前輩,在下剛來這里,身上沒有一塊魂石……”
“我不要你有一塊魂石,我要你有五十塊魂石。”
“前輩,五十塊更沒有,總之我是沒有魂石。”
那披頭散發之人聽說離寒沒魂石,頓時大怒,甩開離寒,道:“好你小兒,你一塊魂石沒有,就想學我十八代單傳的房中密術,你明搶啊!”
然后,這人跑沒影了。
因為那個街頭癡漢的一鬧,離寒等人是沒有心思繼續欣賞街景了,于是他們進入了路邊的一家家商店,看看有什么可以購買的。
“都是賣的靈魂,要不就是關于修煉靈魂的物件,我都要看暈了。”離寒看了幾家商店,表示沒什么興趣。
地府之人都是修煉靈魂,這里賣的大多是與此相關的。什么加快煉魂的書籍……
如此種種,離寒是用不上的。靈界的修煉方式和地府完全不同,如果離寒需要就見鬼了。
不過一隊巡邏衛隊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要把他們拿下,說是治安處罰。
可在這時,母牛頭馬面馬可欣突然對著領頭之人喊道,“馬可沁,你是我表哥馬可沁嘛?我們就是來找你的啊!”
遇上熟人了,想不到領隊的牛頭馬面就是馬可欣的遠房表哥,小時候見過面的,馬可欣說的有熟人就是他。
馬可沁一看是自己表妹,頓時態度又不同了,直接放人。
母牛頭馬面把表哥拖到一旁,將來意一說。那表哥看看離寒,思索一會,說道,“現在我在巡查,你們回頭去我家說。”
馬可沁丟下個地址帶人走了。離寒他們也準備去馬可沁家里,可是有一個叫唐延路的熱心老板,也是人族拉著離寒去他那喝杯茶。
離寒心說,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別人手中,那馬可沁和馬可欣幾百年不見,誰知他是不是真心。還是自己對這個世界多了解一些,這才是自己的風格。
來到這人店中,離寒倒是覺得有些意思。原來唐延路老頭店中所賣的,都是些召喚符,這些符咒乃是地府的泥土壓制成薄片,然后在上面繪制出蝌蚪文。使用者只要使出相應的簡單口訣,到時候就能召喚出惡鬼土狼這一類的地府生物,威力還算不錯。
當然了,這些東西對離寒是沒啥用,不過拿回去修真界那可是威力強大的東西,給自己的夫人師娘防身用,那是非常不錯的。
“唐延路前輩,在下想購買幾片召喚符,可又沒有魂石,不知道您這邊需要什么靈界的東西。”離寒雖然儲物戒指里東西不少,不過地府卻是一個別樣的世界,除了和靈魂相關的東西,其他都不值錢。
唐延路倒是大方,笑道,“道友看得上,自己取了便是,小老兒的召喚符都是自己制作,沒什么本錢,不用客氣。”
離寒聽說白拿,倒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唐延路又道,“靈玉和靈器我們這還真的沒什么用,如果你實在要付錢,那就給我講講靈界的情況吧。”
離寒半推半就拿了兩張召喚符,也不好意思多拿,一張可以召喚惡鬼土狼,還有張可以召喚一條土龍,都是初級的地獄生物。不過因為地府比修真界高半級,所以也能相當于陰陽期化神之類的等級。
收了召喚符,離寒把靈界的情況一說。當然了,都是普通情況,也不是什么秘密,比如五大靈尊,各大陸特長,聽得唐延路是不時點頭微笑。
離寒倒是有些好奇,問道,“唐老伯,聽你口氣你是從來沒有去過靈界,難道你是土生土長的地府人?人族為什么會存在于地府呢?”
唐延路道,“道友,其實這血海城的人族,都是些落難之人啊。”
離寒問道,“此話如何講呢?”
唐延路道,“雖然地府只對靈魂感興趣,可是有時候卻也需要外界的物品,比如我們建這個血海城的石料,還有每家每戶使用的暗光月光石,這些都是必須從靈界取得。”
“所以在某些個高級別的層面,地府和靈界是有生意來往的。于是閻王也會和練氣士們有聯系。而這些練氣士都是客客氣氣,甚至白送閻王大量物品,只要求如果自家落難,或者惹上什么不該惹的人,就可以將自己的后輩子侄送來地府避難。”
“哦,原來地府是避難所。”離寒若有所思,問道,“所有在地府的人族都是來避難的么?”
“不錯。”唐延路點頭道,“至少家家戶戶的第一代都是避難而來。象我唐家祖先乃是多少萬年以前得罪了某個厲害的破虛期,對方誓要殺我滿門,所以族中便尋求閻王的庇護,將我前輩一人送來地府,保住香火。”
“那事情多少年了,后來你家中如何,仇家有沒追來,你為何沒有回歸靈界呢?”母牛頭馬面也是好奇問道。
唐延路搖頭道,“后來情況,我也不知道,想必那仇家早已忘記這事,不過我覺得地府也不錯,不想回去了。”
離寒點頭,雖然這些人祖先落難來此,不過他們的后代生在地府,學的是地府功法,取的是地府夫人,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
離寒又問道,“可是能和閻王做生意的,都不是一般人,能讓其恐懼的敵人無疑更加強大。難道這些敵人就不會追來地府殺之?”
唐延路笑道,“那是因為閻王手中有冥河老祖留下的兩件仙器,這兩件仙器非常的強大,一個名叫幽冥轉盤,另一個名叫生死簿。”
“那幽冥轉盤上記下名字的人,在本界就擁有無限輪回的力量,哪怕是練氣士,也是可以輪回。換句話說,只要幽冥轉盤記下你名字,在這一界你就是永恒不死的存在。就算你被人殺死,也會迅速的輪回,很快就能重生。”
“而另一件生死簿就更厲害,只要在上邊記下你的名字,閻王想叫你幾時死,保證你就幾時死,必死無疑,而且不會輪回,徹底消亡。”
離寒聽完吃驚,“閻王這么厲害,那不是天下無敵了?”
唐延路道,“在這一界,閻王當然是獨一無二的主宰。”
離寒搖頭道,“可是我們靈界有一個中央靈尊,卻曾經把閻王殺得不敢出門……”
“哪有這種事?怎么可能?”母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同時反駁道,“我們的閻王是無所不能的,飛升期的靈神來都不算什么,怎么會害怕一個合靈期靈尊?”
唐延路也道,“就算真有這種事,也肯定是恰好閻王大人的生死簿在凍結期。”
離寒也不知道是救贖大神父吹牛還是閻王吹牛,不過想來救贖大神父肯定也沒那么夸張,閻王的兩件仙器也并不是那么絕對強大,兩人可能都有點吹牛。
離寒想想后,告辭唐延路,跟兩個仆人往馬可沁家而去。
馬可沁家就在城中某個繁華的位置,看來確實有些門路,從住宿條件就可以看出是這里的貴族。
離寒他們在唐老伯那坐的時間有些長,所以來到馬可沁家,馬可沁已經在家中等候了。
“人族道友,你的事我已經知道,我打聽了一下,有些難度。血海一共九千層,每一層都有億萬的靈魂,從里邊找到一個靈魂,談何容易?”馬可沁先開口說道。
“恩。”離寒皺眉思索一會,開口道,“我可以給出那個道友進入地府的時間,我想地府就好象一臺如此精密的儀器,對那些靈魂肯定會有一定的分類和記錄,不可能讓我把九千層全都找一遍。”
馬可沁道,“你說的沒錯,應該可以縮小范圍,這樣比較好找一些……”說完,他又道,“不過現在問題來了,我只是一個巡查,在血海城還能說上話,可是在血海那邊……”
離寒道,“沒關系,你如此幫忙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后邊我自己來吧。”
“不不不。”馬可沁擺手道,“道友,我的意思是我幫不上,可是我有道友能幫上,血海那么大,你一個外人,人生地不熟,更難成事。我的意思你明白嘛,這種事要請動很多道友,費些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