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就是給我跪下一拜,我也是受得起的……”
黑皇還沒說完,弗拉基米爾和兩女都惱了。奔波兒灞怒道:“兀那土狗,你要臉不要?要不是我們大酋長好心,你到現在還困在那綠液之中!把你救上來,你謝謝不說一句,反擺起老前輩的架子,你算什么東西,小心我們殺你吃肉!”
面對辱罵,那狗也沒發怒,只是搖頭感嘆一聲,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毛鳳凰不如雞,想我黑皇,多大的神通,現在竟然變成一只狗,唉……”
黑皇說完,竟然放低姿態,從座位上下來,鉆到飛舟的角落,趴在地上,閉眼不語。
奔波兒灞這才得意道:“我就說吧,狗就是這樣,賤啊,不罵它不老實!”
雖然大家都贊同,不過離寒還是覺得不是這樣的,這狗話語之中,滄桑無比,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事情,再加上它說自己叫什么黑皇,就更讓人奇怪了,狗也有皇者的么?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狗也算是個福星。自從救回了狗,打跑了魚獸,離寒竟然也一拍腦門,想到了尋找下方的辦法!
離寒他們在飛舟里分不清上下左右,可是那魚獸常年在綠液里,它應該能分出上下的。也就是說,魚獸的眼睛是上,魚獸的嘴就是下。大家回憶了一下魚獸的姿勢,立即確定了方位,調整方向,飛了下去。
讓人開心的是,不到一天工夫,綠葉扁舟就突破了黏液之海!
“真的是這個方向!”舟上一陣歡呼,三大酋長此刻對離寒簡直是崇拜的五體投地,都恨不得趴下去親離寒的腳趾頭。
而那黑皇竟然也用吃驚地看著離寒,因為,就算是它,也沒有想到這個分辨上下的辦法。
出了黏液之海,只見眼前一片明亮,耀眼的白光,讓人睜不開眼。
離寒道:“根據基督酋長的玉簡,我們已經來到獸魔界外圍的最后一層防護,神獸之光,過了這里,我們就到達獸魔界了!”
“這就是最后一層防御,神獸之光。”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外邊。
外邊一片明亮耀眼,綠葉扁舟身在神獸之光之光中,四面都是光芒,耀得人根本睜不開眼,到處都是光芒,也不知道這光芒到底是哪里來的,明亮無比仿佛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力量。
弗拉基米爾嘆道:“這神獸之光霸道非常,不管是魔是仙,照之必會消融其中,神魂不留,堪稱威力恐怖,要不是基督酋長這一件不錯的基督遺物,我們根本不敢來到這里,來就是一個死啊。”
奔波兒灞道:“想當初薩爾竟然能取一片神獸之光回去煉為己用,也是不簡單啊。”奔波兒灞說著,面有羨慕之色。這神獸之光雖然恐怖的很,不過如果能收為己用,那就是一件絕妙的事。
古加爾道:“憑他哪有那個實力,還不是二萬年前下來一位厲害的法相獸人族神獸前輩帶他來取的……”
這時卻有一個傲慢的聲音問道:“二萬年前?我想問一下這位女士,你可知那位神獸在仙界擔任何職,叫何名字?”
眾人都對這個聲音有些陌生,不過旋即想起,這不就是那條黑皇么。
弗拉基米爾對這狗沒什么好感,哧道:“怎么?你想攀親戚不成?可惜啊,你就是條狗,還是條沒修為的土狗,這親戚你想攀也是攀不上。”
“攀親戚?我是要報仇!”黑皇冷哼一聲道:“二萬年前,也有一伙人進入黏液之海,那些家伙看見了我,不但不救我,反而一腳將我踢開……哼哼,此仇非報不可!”
想不到這狗倒是挺記仇,不過它明知對方是仙人,竟然還想報仇?
弗拉基米爾哧道:“大言不慚。”
黑皇道:“你們也別不信,信不信和我沒關系,我只說一句……說出名字,我自有好處給你們。”
聽到好處,大家都眼睛一亮。雖然是一條土狗的好處,不過這狗如此牛逼轟轟,也不知道是何好處。
奔波兒灞搶先道:“二萬年前修真界的是劍祖獸手下的仙人,具體名字修為不清楚,不過聽說的領頭的是法相獸人族的先祖,外號六欲劍獸,非常厲害。”
“劍祖獸。”黑皇冷哼一聲,道:“一個準祖仙,活的不耐煩了。”
聽奔波兒灞說,離寒也記下了這個名字,劍祖獸、六欲劍獸,好,我都記下了。二萬年前,就是你們下到修真界殺了前代萬惡魔君,我記得你們名字了,此仇遲早要報!
奔波兒灞卻是迫不及待地問道:“喂,黑皇,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的好處呢?不會是讓我們殺了吃狗肉吧?”
黑皇哧道:“只要你真有那個本事,讓你吃肉又何妨?”說完,它又好整以暇道:“根據我的觀察,你們是想去獸魔界。不過獸魔界里的生物都是修煉魔氣為主,他們對靈息非常的敏感和憎恨,所以你們最大的需要,就是隱蔽。”
離寒點頭道:“不錯,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黑皇道:“如果你們完全壓制體內靈息,別人倒也不會發現你們是外人。只是,如果真的完全壓制住靈息,你們就跟普通人無疑,那樣的話,想做任何事都多有不便。因此,我將教導你們一種比較簡單的方法,使你們的靈息接近魔氣,這樣,展示一些小范圍的法術,別人便不會發覺你們的不同。”
離寒大喜,連忙道:“請前輩指教。”
話說那黑皇對離寒還是很滿意的,一口一個前輩。它憋了不知道多少年,也愿意多說些,當下就把那靈息化成魔氣的法門說了,對于學不會的奔波兒灞還仔細指點一番。
其實不過靈息魔氣,都是能量的一種。使用靈息,但是把靈息的外觀和造成的影響模擬成魔氣一般,也就達到目的了。
黑皇道:“其實這也就是是一個小竅門,時間緊,也來不及教你們修煉魔氣之法,就這樣吧,不過我勸你們,離那些感悟到界之本源的魔皇遠一些,他們會感覺到你們的不同。”
學了黑皇的法術,弗拉基米爾也不好意思惡語相向了,笑道:“前輩既然深諳修煉之法,為何自己不修煉呢?還是前輩修為太高,我們都看不出來呢?”
不但弗拉基米爾好奇,就是離寒等人也都好奇。因為這黑皇怎么看都是沒有修為的凡狗,它真的那么厲害,為何不化形呢?為何不修煉呢?
“不是,我不是修為太高,其實……我就是一條凡狗而已。”黑皇說完又感傷起來,頭一低,鉆到飛舟的角落睡覺去了。
離寒感覺到這狗背后肯定有故事,看他的作風口氣,想必當年也是叱姹風云的人物,想必后來突然遇到什么巨大打擊,以至于意志消沉。
不過狗的事情也顧不上多考慮,他們的飛舟就已經進入了獸魔界。
那神獸之光的屏障比前幾層要薄很多,飛舟只行了一個時辰,就一頭扎進了一片遼闊絢爛的星際之中。
本來離寒以為,獸魔界可能就是一片大陸,比獸靈界要小得多。
可是等進來一看,才知道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樣。獸魔界是一個界,一個真正的世界,有著無比遼闊的星空,有著數也數不清的大陸,眼前的一片星云就有不知多少萬個大陸。
要論起大小,獸魔界比獸靈界大多了。
這樣的景象也是出乎其他三位酋長所料,弗拉基米爾驚道:“沒想到獸魔界竟然這么大!虧我之前還說要和獸魔界發生全面戰爭……”
確實,這么大的獸魔界不知有多少人,多少強者,獸靈界那點人,根本不夠看的。
這時,那黑皇又走了出來,很有感情的雙目左右打量一番,說道:“獸魔界九成以上的人都是普通的普通人,不象獸靈界人人都有天生的攻擊能力。”
眾人聽這樣說,才放心下來,離寒又問道:“前輩,其實我們也不瞞你,我們這次是來尋找獸魔界的一種獸魔,名叫替死鬼,不知前輩對其可有了解?”
黑皇道:“替死鬼啊,我知道,是一種完全沒有攻擊力的獸魔,不過那東西太過弱小,對別人又有大用。這么多年過去,想必也快要絕種了,就算少量存世,也是及其難找。”
離寒道:“不管怎么樣,我一定要找到!”
正在說話間,突然從附近一個大陸上飛出一道寬大的刀光,直斬向綠葉扁舟的底部!
“小心!”離寒驚呼一聲。
不過此刻,四人都已經離開駕駛寶珠,連忙奔過去控制飛舟離開,卻是慢了一步,飛舟尾翼被刀光掃中,轟地一聲巨響,眾人都被震翻。
不過這綠葉扁舟,乃是基督遺物,倒也沒受損傷。
但是離寒等人極其不爽,剛進入獸魔界就遭受攻擊,這實在太郁悶了。
低頭向那大陸上看去,只見一個巨大城市中,兩個巨人正在奔跑廝殺。原來剛才那一刀并不是故意擊向綠葉扁舟,而是流彈誤傷。
再看那巨大城市,倒是和修真界人族普通人的城市一般,有房屋宮殿,有各種商鋪,有大小民居。
不過因為這兩人的追逐廝殺,城市里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房屋損壞,普通人死去,多少人大聲哭喊四散奔逃。
而那兩個巨人也是奇特,前邊奔跑的一個鼠頭人身,高越十米,屁股后拖著一條非常長的尾巴。而追趕者則是鷹頭人身,背生雙翅。
兩人都手拿巨刀,那巨刀暗紅色,刀上魔氣森森,一刀砍下便是一道耀眼白光斬出,看得出,威力不錯。
前邊一個鼠頭人實力明顯不濟,不過他卻并不逃走,而是故意往人族建筑密集的地方鉆。后邊的鷹頭人稍微有些人性,他在追趕中還注意著躲開人族,和人族的建筑,盡量避免誤殺。
不過鷹頭人的好心正好被鼠頭人利用,鼠頭人不慌不忙,一邊在前邊沖撞各種房屋,一邊不時往后揮刀斬出。
那鷹頭人擔心刀光會給城中人族帶來傷害,竟然并不反擊,而是用自己背會的巨大金翅格擋。那金翅也是厲害,竟能將一道道刀光反彈開去。綠葉扁舟剛才所受攻擊,就是一道被彈上來的刀光。
看這景象,弗拉基米爾怒道:“都是那鳥頭人可恨,若不是他反彈,怎么會打到我們飛舟?”
離寒卻不以為然道:“我倒覺得這應該怪鼠頭人,畢竟刀光是他發出。”
黑皇卻哼了一聲,道:“一個打洞獸魔和一個天空獸魔,他們乃是天敵,這種架多的是,少管為好。”
離寒本來也不想管,可是卻又看見,那打洞獸魔一下撞散一座普通人房屋,回頭哈哈大笑道:“葛里菲茲,你追啊,你來追我啊。你不是好心么,我就故意在城里弄死普通人,哈哈,這些人都是因為你死的。”
打洞獸魔說著,猛地竄出去。
那座普通人房屋倒塌時,可以看見是一個普通人私塾,里邊幾個五六歲的孩子驚呆了,不過也叫運氣不錯,房梁竟然沒打中他們,沒死!
不過打洞獸魔卻是不爽,奔過去還不忘故意用大尾巴拍下,把那幾個兒童都拍死當場。
離寒見不得這種事,心中大怒,冷道:“降落下去!”
三位酋長見他發怒,也不敢勸,立即駕著飛舟下去。
等飛舟懸在城市上空,立即被那追逐的兩人發覺。兩人都不知道飛舟中是敵是友,所以都暫時停了手。
離寒飛出飛舟,怒道:“喂,你們這些混蛋,你們的刀光擊中了我的飛舟,難道你們不想說點什么么?”
那打洞獸魔比較伶俐,忙道:“前輩,那刀光要不就是他發出,要不就是他反彈上去,總之跟我沒關系,如果前輩愿意幫我殺他,那么我只要他的魔體,其他全部歸您,怎么樣?”
天空獸魔倒是比較嘴笨,竟然也不反駁,只是道:“我只是無心之失,還請原諒。”
打洞獸魔道:“前輩,你們都聽見了,是他的責任。”
不過離寒卻是笑道:“可是,如果你不引他追你,也不會出這個事,我覺得你才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