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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帝山山門,此刻一片狼藉。(索给 力 文 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WGeiLWX).pbx.m
到處都是大戰過后的慘烈景象,崩碎的山石,破壞的雕像,倒塌的石柱以及殘破的廣場。
一切都顯得那般慘烈。
空氣中飄蕩著濃濃魔氣以及血腥氣,揮之不去。
偶爾還可以看見許多鮮紅的血跡,灑在一塊塊磚石上,一些破損的道器殘片也是滿地都是。
一些東帝山弟子,正三五成群的打掃戰場。
抬著一具具面目全非的死尸,消失在東帝山山后的亂葬崗。
陳長老以及莫天少等人降落而下,看到眼前這副慘烈景象,都是神色一怔。
“難道,我們錯怪東帝山?”陳長老看著滿目瘡痍的東帝山山門,完全就是一幅經歷了慘烈大戰后的場景,忍不住心生愧疚。
看到眼前這一幕,就連莫天少都是懷疑自己。
難道自己猜想錯了?
東帝山并不是因為袖手旁觀而不出手援助,一切只是因為他們同樣遭到邪人進攻。
幾人在那名東帝山弟子的帶領下,一步步朝東帝宮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莫天少等人都能看到破爛的道器以及許多面目全非的死尸。
空氣中充滿濃濃硝煙氣味以及血腥氣,聞之,讓人欲嘔。
“陳長老。”一道聲音傳來,面色有些蒼白的林栩洲帶著一幫東帝山執事上前,神色恭敬道。
他們自然認得陳長老,對方乃是羽化殿長老之一,在元氣宗內擁有頗高聲望。
地位身份比他們這些所謂東帝山長老執事,要高出不少。
他們對陳長老禮敬,那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林栩洲拜見了陳長老,隨后,淡淡目光只是掃了莫天少一眼,便是挪移開去。
“東帝山這是發生了什么?”陳長老突然問道。
“如陳長老所見,我東帝山和宗門一樣,都遭到了邪人的入侵,損失慘重。死去了不少年輕弟子。”林栩洲神色悲忡。
“東方旭師侄呢?聽說,他與一名生嬰境五重修為的邪人大戰,遭到創傷,此事當真?”
“的確如此,若非主人全力相護,只怕我東帝山已是不復存在。.pbx.m如今,主人正在殿中修養療傷,只怕不能出來接見陳長老了。”林栩洲感嘆。
陳長老也是唏噓不已。
二人彼此開始暢聊起來,莫天少則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那一具具面目全非的死尸被許多身上帶傷的東帝山弟子給用擔架,抬著走向東帝山后山的亂葬崗。
他忍不住眉頭微蹙,同時,莫天少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些死尸個個都身上帶著傷,當然,不是新傷,而是老化多年的舊傷,甚至于結了茄。
而他們身上的傷,不只有劍傷,更有刀傷以及其他觸目驚心的傷痕,幾乎是密密麻麻。
僅僅只是裸露出來的一條手臂,上面所帶的傷茄也足足有數十上百道。
這是莫天少發現的第一個問題。
因為,這些死去的東帝山弟子,給莫天少的感覺不像東帝山弟子,倒像被囚困多年遭到虐待的死囚。
第二個問題,那就是這些死尸每個人的臉都似乎被人給刻意用利器,劃得面目全非,讓人根本分辨不清其真面目。
第三個問題,那就是這些死尸每個人脖頸至肩胛部位,有著黑色刺青,一個扭曲而猙獰的‘囚’字。
雖然那刺青被東帝山弟子服飾的高領給遮掩大部分,但莫天少還是能夠依稀看清。
且那些刺青,似乎也有人刻意用利器將之劃得亂七八糟。
“果然有些不對勁兒。”莫天少自語,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看完了那些死尸,又看像那些東帝山弟子。
盡管有些人極力讓自己面露悲痛之色,但更多人則是抬著那些死尸,露出一臉的厭惡。
似乎死去的不是他們的同門師兄弟,倒像一群可有可無的人渣畜牲。
“既然東方旭師侄正在修養,那老夫也就不再打擾。讓他好生歇息,希望盡早康復。”
“多謝陳長老掛心。”林栩洲感激。
“不必多禮了。我等也就就此告辭。今天,金烏國皇室使節來過元氣宗。傳來一條消息,不久之后,人皇府就要問世。還請林長老稍后告知東方師侄,讓他做好準備,這次人皇府之行,可不能少了他。”
“陳長老放心,我家主人一定會替宗門效力的。”
“那就告辭了。”陳長老笑著點點頭,便是帶著莫天少幾人離開東帝山。
他們沒有再見東方旭,一切都已了然。
林栩洲站在原地,遙遙注視著遠去的莫天少他們,原本恭敬感激的神色立刻轉變為森冷之色。
“哼!什么狗屁元氣宗,遲早有一天主人會將整個元氣宗踏在腳下。”
冷冷說罷,林栩洲帶著幾名東帝山執事拂袖而去。
至于四周那些東帝山弟子們,則是猛地扔掉手中擔架,一具具死尸滾落在地。
看著這些被劃得面目全非的死尸。
一名名東帝山弟子,臉上滿是鄙夷厭惡之色。
“一群死囚,要不是門主下令演戲要演的真,打死老子也不抬這東西。”
“就是,臟了我的手。”
“現在,我恨不得將這些死尸給大卸八塊。”
一名名東帝山弟子臉上皆是露出憤怒之色,看著那些死尸,一個個張口大罵。
高空中,莫天少與陳長老并肩飛行。
“發現了什么?”陳長老心念傳音,突然色問道。
聞聲,莫天少一愣,他以為陳長老被林栩洲那些人的演技給騙住了,沒想到對方竟會突然詢問自己這件事情。
他詫異的看了陳長老一眼,卻見對方臉上滿是森冷與沉凝之色。
“陳長老何出此言?”
“你這小子,少要裝糊涂。你能發現的事情,老夫難道還能不了解么?”陳長老笑罵一句。
莫天少尷尬的撓了撓后腦勺。
“其實,我懷疑東帝山那幫人只是在演戲。”
“演戲?我想聽理由。”陳長老臉上沒有驚詫之色,反而顯得異常平靜,顯然,老者其實什么都看穿了。
“三個理由。第一個,我暗中觀察了那些東帝山弟子,他們對于自己死去的‘同門師兄弟’,雖面帶悲痛之色,但更多的則是一臉厭惡與鄙夷。我想,那些死去的人并不是和他們關系親密的,而是生平讓他們極度瞧不起的,比如下人、奴仆或者階下囚。”莫天少說道,“這是我懷疑東帝山弟子一切都是在演戲的第一個理由。”
“第二個呢?”
“第二個,那些死去的‘東帝山弟子’身上有著很多舊傷留下的疤。雖說身為修士,歷經百戰,身上有傷疤是再所難免的。但是,那些死尸身上的舊傷卻是密密麻麻,不止劍傷、刀傷以及鞭痕,更有其他各種利器的傷痕,那些傷痕給我的感覺不像是生平戰斗時留下的,倒像是被人囚禁使用各種極端酷刑產生的。且我還在那些東帝山弟子的脖頸與肩胛部位發現了一塊黑色刺青,乃是一個‘囚’字。所以,我想那些死去的并不是真的東帝山弟子,而是東帝山以前所囚禁的犯人,只是一群階下囚。而他們大肆屠殺那些階下囚,將他們打扮成東帝山弟子模樣,出一場經歷慘烈大戰,然后死傷諸多弟子的場景。這是其二。”
“第三個理由,什么樣的大戰要經歷這么久的打掃?宗門的戰都是差不多清理完畢,可是,東帝山卻是還在一直清理當中,所以,我懷疑他們故意掐在時間點上,等我們到來,然后演這么一出大規模的苦肉戲。同時,我發現地上的血液都還很新鮮,并不像經歷了一天時留下的,倒像不久前才留下的。”
一番分析。
陳長老聽得連連點頭。
“不愧是宗主看重的人,你不但修為天賦驚人,且明察秋毫,在細微的細節都是瞞不過你的眼睛。說實在的老夫都沒你想的這般透徹。”
“東帝山此次的確是演戲,為了掩人耳目,竟是不惜犯下大肆屠殺死囚的惡行,簡直就是敗壞我正道門風。此舉與魔道有何異?”陳長老顯得很憤怒。
先前,他沒有當面拆穿,就是不想打草驚蛇。
東方旭不是普通人,連水離英都是對他再三警惕。
陳長老自然不會輕舉妄動,此事只有第一時間稟告上去,方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