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文/月下的耳朵本章字數:2294：
第二天一早，全軍集結，大軍正式向霍州發動了進攻，這一次河洛軍派出了兩萬將士，主攻一個方向。霍州可是有四個城門，縱然下面只是瞄準了自己的一個城門，但是李自成也要把自己手底下的人分成四部分防御，這就是說在這個城門兩軍人數差距不大。
河洛軍在平陽府反反復復攻城可不是打著玩的，整個河洛軍的將士面對金汁、落石滾木也有了自己的防御方法。
金汁便是煮沸的糞便尿液，不僅可燙殺敵人，且糞便骯臟，傷口多腐，難以醫治。而且這個東西不是說像落石一樣，你躲開了就沒事了，濺到身上也是會死人的。
但是金汁就像是開水，傷人也會傷己，河洛軍的先鋒將士身上裹著一層輕紗，只要不被金汁燙爛輕紗就不會致命。以前打仗的時候一個兵的撫恤金都不見得有幾兩銀子，誰舍得給他們渾身裹輕紗這么金貴的東西。但是盧曉航不這么想，能少死就少死，等自己將海邊貿易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還怕沒有銀子么？
至于落石和滾木，那就看自己的靈活性了，這種傷亡是不可避免的，盧曉航招攬了許多大夫，盡力救治每一個將士，打仗不死人那絕對是異想天開，盧曉航只能保證自己手下的軍伍是天下軍伍中死亡率最低的，撫恤最高的。這已經讓河洛軍的將士很滿意了。
衛所制度從太祖時期便開始施行，本來朱元璋是為了他們好，讓他們子承父業世世代代有自己的工作，但是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到了大明后期衛所制度糜爛不堪，直接成為拖垮大明軍伍的一個重要原因，一方面衛所的收入全部被上司貪污，另一方面那些不貪污的將領基本被送銀子的投機派頂替，名將還能等到有戰事的時候被重新啟用，但是良將就只能淪落。
朱元璋之所以敢建立衛所制度，是因為他的反腐力度十分之大，貪污六十兩銀子就會被剝皮，后世的皇帝沒有經歷過他當年被大明官員迫害的那種情況，所以對于官員貪污這種問題抓的不是很嚴。
所以大明的衛所普通士卒通常一年都見不到餉銀，自從進了河洛軍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觀，這里將軍人好錢多還在乎士卒的生死，傻子才不認真干活呢，萬一被提出軍營那可真是哭都沒地哭去。
上次與滿清一戰，河洛軍吃了個大虧，盧曉航放下了狠話，要是在打不出大明第一強軍的威風來就換江北軍上，上一次和劉宗敏打只真正地打了一天，剩下的日子都很輕松，所以河洛軍心中的怒氣還沒有發完，這一次這么好的機會，先鋒軍伍迅速過了火炮和弓箭的范圍，開始搭建云梯。
劉芳亮看著下面的河洛軍：“這是一股勁敵，實在不好對付。”
李自成點點頭：“若不是這樣，劉宗敏也不會在一天之內便被打得沒了士氣。自從朕第一次聽說河洛軍以來，已經前前后后和他們交手數次了，從來沒見到他們敗過，前些天聽說他們被滿清打敗了倒是讓李自成稍稍安心，畢竟這支軍伍也會失敗。那自己也有可能打敗他們。”
河洛軍的先鋒部隊離城頭還有三十米的時候，后面的火炮已經開始支援了。一開始李自成還沒有注意到后面那些不起眼的小火炮，但是一開炮突然愣住了：“那些是什么火炮？怎么有這么大的威力？”
顧君恩開口說道：“這是大明那邊新發明的火器，臣還沒來得及和皇上稟報，他們攻城還有一種火器十分詭秘，能在城頭炸響。”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一陣熱浪撲過來，然后他就只能看到李自成張著嘴哇哇叫，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了。
城頭上的新兵都愣住了，他們一部分人見過這個場景，但是河洛軍在平陽府第一天用了手雷，接下來十多天都沒有用過，所以那些人已經將這些事情拋在腦后了，現在又看到了這種不知名的東西，簡直要嚇破膽子了。
李自成大聲喊道：“全都穩住，不要亂，穩住陣腳！”可是周圍的將士顯然都聽不到他喊得究竟是什么，后面的人只聽到前面幾聲巨響，然后便亂作一團。緊接著河洛軍的將士便翻身上了城頭。
盧曉航在城下看著：“看起來他們還沒有窺測到咱們的秘密武器，根本沒有防范。”
這也怪不得顧君恩，只是在第一天的時候他看到過這種武器，后來劉宗敏鬧事，他便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后了，到了霍州的時候，更是忙著李自成交代給他的科舉的策劃，根本沒來得及想起這些事情。就在剛剛攻城的時候靈光一閃才想起來，但是已經晚了。
幸虧只有一波手雷，李自成連忙調派身邊的親衛隊沖上去，城頭的防線立刻便穩住了，雖然聽不清周圍人在喊什么，但是他們憑借作戰經驗，很快便穩了下來。
宋獻策開口說道：“果然不愧是李自成親自帶的軍伍，戰斗力和以前的就是不一樣。”
盧曉航突然看到了宋獻策身邊的楊林噘著嘴，笑道：“楊林，你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么？”
今天一早，河洛軍之中的人已經護送他的家人離開了這里，楊林雖然已經聽從了父親的話，但是心里還是有點難受，畢竟這一次便算的上是永別了，從今天起他便是霍州楊家的唯一一支血脈了。
盧曉航看著他們悶悶不樂的樣子勸說道：“自古為了國家，不少人都被奪情，但是只要你學到真的本事，我答應你，一定讓你父親和你見面，至于你兩個哥哥，你就當此生未曾有過哥哥吧。”
古代人父母死了之后要丁憂，就是守孝三年，但是皇上特別需要你，就會下旨不讓你去守孝三年，這便是奪情。
楊林眼神一亮：“我還能見我的父親？”
盧曉航點點頭：“存天理滅人欲本就不合理，這一次事出有因，你的兩個哥哥對你來講實在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你不能和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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