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86章
經過這一次遭遇戰之后,一直很不待見李志的鄧龍有了很大的改變。()李志爬進帳篷不久,便聽見鄧龍邊撮著牙花子邊吧嗒嘴。
“香!要是再有瓶好酒就好了,小日子過得那才滋潤。我說小子,殺了人是個什么感受?這一鍋子雞湯都被你喝了,我怎么也沒見你吐?”很顯然,鄧龍吃飽了閑的蛋疼,沒事戳李志的傷疤玩。
本來心情就不好的李志頓時怒火沖天,沒好氣的說道:“老子連屎都吐出來了,還吐個屁呀?是不是看到我沒死你有點失望?告訴你,老子命硬著那。”
好像鄧龍很習慣這種粗暴的交流方式,李志口不擇言的發泄并沒有引起他的反感。反而往簡易帳篷跟前湊了湊說道:“036號,這次的事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的幫助,老子恐怕就死在毒販的槍下了。”
“你真的這么想?沒因為我的表現看不起我?還有,那個山寨中的人和你說了什么?為什么寨子里的人全部死光?”李志對鄧龍的道歉置若罔聞,反而關心起自己在鄧龍心目中的形象。
鄧龍嘆了一口氣,用很暴躁的口氣說道:“那個人告訴我,昨晚有一幫毒販在他們山寨中過夜。天還不亮的時候便把他們趕出竹樓,毫無人性的向他們開了槍。至于你的表現嘛,我只能告訴你,你比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要勇敢的多。請訪問”
“教……教官,你說寨子里的人真是那些毒販殺的?他們無冤無仇的為什么下這么狠的毒手?居然連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過,簡直就是畜生。”吃過東西,李志的精神好了很多。這幾天一直在噩夢里徘徊,他實在不想重復那個恐怖的夢境。
李志不用看都知道是鄧龍在咬牙,“咯吱”一聲瘆人的牙齒摩擦聲后,鄧龍才喘著粗氣說道:“為什么?為了留住這條販毒的道路,為了他們身上那百來斤的毒品能安全運進國內。這些該死的畜生,向來都是心狠手辣,無惡不作。”
“既然你睡不著,我就給你講個故事吧。也可能你已經知道,我們異能協會雖然是民辦組織,但是也有體制中的人介入。一些官方不方便出面的事,我們辦起來就比較輕松,這在協會內并不是什么秘密。”隨著鄧龍打開話匣子,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逐漸在李志眼前展開。
訓練營坐落的地方,是靠近老撾、緬甸的交界處。由于邊境線綿延千里,有些深山老林中的國界線,只能派少數人每天巡邏一次。
由于我們國家禁毒力度較大,一些靠種植罌粟、提煉毒品交易毒品的毒販子并不敢從正常的關口進入我國。而我國人口眾多經濟繁榮,在這些靠毒品發財的毒販眼里,是一塊遍地黃金的寶地。在巨額的利潤驅使下,很多毒販便利用我國邊境線長,哨卡不能密布的缺點,在深山老林中鋌而走險。
在這個地方,小型的遭遇戰經常發生,有時候毒販倒霉,遇到巡邏小隊,多數都會發生一次槍戰。別的不說,就我們訓練營每年截獲的毒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在這深山老林中,即使你想走正常途徑都不可能。等武警跋山涉水的趕來,這些毒販早就鉆進茫茫的大山中逃走。權衡利弊之下,我們也只好親自出手私下料理這些鋌而走險的家伙,盡量阻止毒品進入國內。
雖然我們的行為觸犯了法律,但是在這無邊無際的十萬大山中遭遇毒販,即使你不想動手也不可能。因為,毒販為了保住好不容易探索出來的販毒通道,絕不會留下活口。這種事也就應了那句俗話,“民不告官不究”。再加上上面有人活動,雖然這事干的于法不合,但是考慮到毒品的危害和人身安全,上面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再追究。
畢竟,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殺的都是罪惡累累的毒販,并不會濫殺無辜。當然,這種事也只是只可會意不可言傳。像前幾天我們遭遇的毒販,如果讓他們順利的從我們眼前溜走,不但那個山寨里的二十多人枉送了性命,就這數百公斤的毒品流入內地,也會造成不少家庭破裂,甚至衍生出兇殺案等等后果。
“小子,有些事需要變通,變通你懂嗎?在某種方面來說,我們是殺人兇手。但是換一個角度來看,我們是行俠仗義,滿身正能量的錚錚鐵漢。當然,這種事是不能說的,嘿嘿……你現在還在為殺了那幾個毒販內疚?”想不到五大三粗的鄧龍能說出這么多的歪理,讓一向伶牙俐齒的李志啞口無言。
“那個……其實當我看到山寨中死去的男女老少的時候,就不再為自己的莽撞行為后悔。只不過……只不過那事有點血腥,我一時不能接受。教官,我能出去坐會嗎?這里面像個蒸籠,憋得難受。”李志被鄧龍一頓說教,心中對鄧龍的積怨不翼而飛。懲惡即是揚善,這件事即使重來一遍,李志也不會有半點后悔。
“不行,你現在身體極度虛弱,見不得半點涼風。多躺一會吧,我去弄點吃的給你。”鄧龍說完,帳篷外再無半點聲息。
一直對鄧龍有成見的李志發現,雖然這個身高和體寬差不多的教官長的不敢讓人恭維,但是那副奇葩的面容下藏著一顆充滿人情味的心。從他嫉惡如仇冒險殺死毒販,不惜奔波幾十里山路埋葬與自己毫無關系的山民判斷,套句過氣的流行話說,那叫心靈美。
不過,安靜下來的李志,眼前總有那么兩個恐怖的場面晃來晃去。脖子上插著竹枝的毒販滿地打滾,山寨中橫七豎八血流遍地的場面交替出現。讓他虛弱的身體不禁大汗淋漓,良心和罪惡感再次交戰。
李志有點擔心,接下來足足二十多天的野外生存訓練中,但愿不會再遇到這種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的尷尬事情,這不僅僅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天天在這種無休止的負罪感中度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