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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來。”張叔答應一聲，便操起桌子上的手持切割鋸，轉頭對著邊上的李志說：“小志，過來幫我扶住石頭，好好看著，張叔是怎么開的石皮。”
第一天正式上班，李志真的屁都不懂。只是連忙跑過去幫張叔扶住石頭，看著這新奇刺激的一幕。
我滴媽呀，這不起眼的東西都能賣五萬，這里面能是些什么寶貝，就這一塊布滿細小麻坑的石頭，自己不吃不喝的干三年，也買不來這塊石頭邊邊角角。
被張叔稱為吳少的黃毛青年，看了穿著像乞丐的李志一眼。便轉頭盯著桌子上的石頭。
張叔開動切割鋸，很小心的在石頭的邊角上切下一點薄片，拿起來看了一眼，遞給了身邊的吳少。
李志看著眼前被切去一小片的石頭，原來密布麻坑的表皮下，變得非常細密，至于里面是什么顏色，被切割時白色的石屑覆蓋，卻也看不出來。
吳少抓起身邊小伙子遞來的一瓶礦泉水，倒在張叔遞來的石片上，仔細的沖掉上面的白色石粉，放在眼前左看右看的端量了半天，才悻悻的扔掉。
“繼續開吧張叔，八成是又輸了。”被稱為吳少的青年，一臉的沮喪，催促著張叔繼續切割石頭。也許是有預知吧，吳少指揮著張叔加厚了石片的厚度。
看熱鬧的閑人都耐不住性子，這么一大塊石頭等著切完，看樣子沒有倆小時都完成不了。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正在忙碌著切割石頭的兩人，都行色匆匆的離去。
3
吳少一塊一塊的查看切割下來的石片，看完后都是隨手扔在地上。薄薄的石片落在都上，都被摔得粉碎，隨著清脆的破碎聲，吳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隨著最后的一塊石片被吳少摔碎，又是五摞鈔票被張叔塞進小包中。張叔一臉興奮的看著吳少：“吳少，要不要再挑一塊開了看看？”
“張叔，你這些石頭是不是真的老坑原石？我怎么覺著不是那么回事呀。”吳少臉色陰沉，說出自己的疑問。
“吳少您可真會開玩笑，這可都是正宗的老坑原石，你看看這都是如假包換的砂眼麻皮坑原生皮和色沁原生皮。”張叔十分內行的向吳少解釋，并信誓旦旦的向吳少保證：“我老張在這條古玩街上混了幾十年，靠的就是不做假的信譽。”
張叔收拾一下身邊的家什，笑嘻嘻的看著吳少。“吳少，要不要賭塊別的試試？說實話，我老張擺弄這個玉石翡翠二十多年，也看不出孬好。賭這玩意，靠的就是各人的天命運到，也許能在不起眼的石頭里開出上好翡翠，也許十幾二十年也開不出一塊水沫子。”
李志聽著兩人的對話，仿佛再聽天書。除了聽懂這叫賭石外，在什么都沒聽明白。隨著張叔在地上一指，才知道那些黑油油的石頭是翡翠原石。就這，也只是自己的猜測，至于它到底是不是叫翡翠原石，還要從接下來的談話中認證。
“他奶奶的，要不就開一塊，賭賭運氣。”吳少經不住誘惑，眼光在那些顏色黝黑的石頭上轉了一圈，指著一塊最小的石頭，很肯定的告訴張叔：“就它了，再開不出東西，老子永遠不來了，也許，老子和張叔命中犯沖。”
“六子，跟我進去交錢。”吳少一臉的不服氣，這種神情倒不是針對身邊的三人。也許是不服自己逢賭必輸的運到，也許是對經常和自己在一起玩耍的浮夸子弟不服。
張叔一臉笑容的陪著吳少進入店里，等三人出來的時候，更是一臉興奮的神情。轉身抱起吳少指定的石頭，便放到桌子上準備開皮。
吳少說的那塊，正是三塊石頭中屁都沒有的那塊。李志覺得眼前的這個揮金如土的大少爺非常可憐，一早上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就扔了十萬。至于剛才進屋交了多少，自己也沒看見，估計最少也不會低于十萬。
李志雖然不確定里面的東西是不是很值錢，不過根據自己在家里幾次的試驗，肯定只要自己能看見亮光的石頭或泥土中，多多少少都有點東西。
李志心地善良，一個從山里剛出來的窮孩子。看著吳少錢打水漂般的扔出去，心中不忍。看著張叔就要動手，心中一著急，一句不該說的話便脫口而出：“等等。”
三人疑惑的目光一起看向李志，也許是張叔今天大賺了一筆，心情不錯的原因吧？滿臉笑容的看著一臉尷尬的李志：“小志，你怎么了？”
李志歲數小，沒經過人情世故，再加上山里的孩子，從小就被父母耳提面命的囑咐做人一定要誠實。這時聽見張叔詢問，一時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紅著臉自言自語嘀咕：“要是我，我就要這一塊。”
李志的自言自語雖然聲音微弱，但是聽在三人耳中不亞于一聲驚雷。張叔一臉的焦急，吳少和六子一臉的詫異。三人的目光一起落在李志用腳踢過的石頭上，都動起了心思。
3
張叔為李志著急，這玩意動輒十幾、二十萬的交易，可不是一個打工的小伙計能插嘴的東西。要是能開出翡翠還好，要是開不出來，可就犯了買賣人的大忌了。心中想著如何才能為這個剛來不到一天的小伙計開拓，幫他圓回剛才無意中多嘴的一句。
吳少則饒有興趣的看看石頭、再看看一臉窘迫的李志，目光在石頭和李志身上來回轉了幾圈，面容一整，好像下了什么決心似的。轉頭對著張叔說道：“張叔，我就聽這個小兄弟的一回，借著這個小兄弟的金口，轉轉運氣。”
“吳少，你別聽他的。這是我昨天才招的小伙計，不懂得規矩。”一臉緊張的對著吳少解釋一番，才轉頭呵斥李志：“小志，以后不要胡說。只管干好讓你干的活計。”
李志也為自己剛才的孟浪后悔，聽了老板對自己的指責，一臉羞愧的連聲答應。很真誠的對著張叔道歉：“張叔，對不起，我不懂這里的規矩，剛才看著這位哥哥要的石頭不對，我也不是有意的。”
山里的孩子實誠，知道自己犯了不該管的錯誤，連忙又是道歉又是解釋。這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倒是讓張叔更加的生氣。“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把你的嘴閉上，該干嘛干嘛。”
也不知道吳少是福至心靈，還是善有善報，開口便為李志開脫。“張叔，你這就不對了。小兄弟也是為了我好，不管開不開的出東西，我就聽小兄弟一回，就開這塊，我愿賭服輸。”指著地上的李志踢過的石頭，倔強的告訴李叔，“就就它了。”
“您想好了？要是開不出東西，可與我們沒關系。”張叔是生意人，心眼雖然不錯。但是在做生意上，卻是老奸巨猾。換塊石頭不要緊，主要的是不能把責任牽扯到自己身上。
“我說過了，愿賭服輸，中與不中，與你們沒有關系。”吳少一臉的肯定，很干脆的告訴張叔。
“那好，咱們怎么開？”既然吳少說過有沒有東西都與自己無關，那就全心全意的做買賣，把粉筆遞給吳少，讓他畫出開石皮的線路。
吳少連看都沒看張叔遞來的粉筆，很干脆的對李志說道：“小兄弟，我今天就賭你一把，不管開沒開出東西，都和你沒關系，你來替我開這塊石頭。”
既然把責任分化清楚，自己有錢賺到手，張叔才不管你怎么開這塊石頭。“小志，吳少既然這么說了，你就大膽的動手吧，有沒有東西，吳少都不會怪你。”
張叔再次把話說死，轉過頭來再次確定吳少的意思：“你說是吧？吳少？”老奸巨猾的商人，對吳少連續兩個疑問，只要他張口肯定，便與自己店里再也沒有任何責任。
“張叔，就十幾萬而已，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兄弟，你只管放心開石頭，錢哥哥已經交了，要是借你小童子金口，開出寶貝，吳哥分你十萬。”吳少財大氣粗，不但肯定了全部自己承擔責任，還多出十萬的許諾，鼓勵這個一直在身邊顫抖的小兄弟。
“既然這樣，你就動手干吧，小志，不用害怕。”張叔見身邊看熱鬧的閑人原來越多，便抓住這個免費打的機會，鼓勵自己昨天才收的伙計，動手替吳少開石。
“嗯。”李志忐忑的簡單回答，便抱起石頭走到桌子前放好。略微端量一下擺放的姿勢，稍加調整石頭的角度，邊抓起桌子邊的切割鋸，略微比劃一下，把高速旋轉著的鋸片，從石頭中間割下。
看見李志毫無章法的動作，吳少和張叔對視一眼，露出一臉的苦笑。張叔苦的是自己這個剛收來的伙計，有點小笨，連做個樣子的心眼都沒有，便直接下手。
吳少苦的是，自己堵在這個小兄弟身上的十幾萬，八成又打了水票。看他上手就一副外行的樣子，就能肯定，要想從石頭里開出好東西，基本沒戲。
李志才不管幾人的想法，圓睜著雙眼控制著鋸片，從石頭里亮閃閃的東西邊上切過。盡量做到一刀見血，不用太費無用的力氣。
“叮”的一聲，鋸片切透了黑色的石頭，從堅硬的石體中脫出。關上電鋸的開關，把邊上大半塊石頭推到地上，李志便抓起衣服的下擺，擦掉抓在手中的一小塊石頭上的鋸屑。一塊亮晶晶的東西，隨著李志的擦拭，在石頭中露了出來。
還沒等李志看清石頭中的東西，吳少和張叔突然發出一聲怪叫，竄到李志身邊。吳少一把奪過李志手中的石頭，匆匆的對著日光看了一眼，便發瘋般的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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