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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掃了眼教室里的學生,強忍怒氣的老周同志笑容斂去,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是學校的學生,要遵從學校的紀律。好了,現在,大家打開課本。我們翻倒上節課你們學的那一小節。”
“可我們上節課沒上書本上的內容。”有學生出聲說道。
“簡直是誤人子弟,那就翻到你們上過的課程內容,要是還沒上過,那我們就從第一章講起。”周純善怒視一眼敢于說話的學生,什么樣的老師教出什么樣的學生,一看就是吊兒郎當的。
“我們不喜歡學書上的死記硬背的東西。”
“是啊,高老師教課的時候,從來都沒讓我們打開課本。”
“就是。高老師根本就是脫書講課。還要打開課本嘿嘿,水平差地遠哦。”
“周老師,你以前不是教《程序設計》的嗎?你教那門課教的很不錯啊。凡是失眠的同學上過你的課失眠癥都被治好了,可我們現在真心不想再多睡覺了,晚上回去睡不著怎么辦?”
學生們唧唧碴碴地說道,冷嘲熱諷,根本就不把他這個連年被評為優秀教師的老師給放在眼里。
老周同志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抓起桌上放的保溫杯用力地敲擊講桌,出聲喝道:“安靜。都給我安靜。每個老師都有自己教課的習慣,誰規定的只有脫稿的老師才是好老師?那是懶老師。是對自己的工作不負責任的老師。連教案都不愿意備,怎么可能成為一個好老師?”
“我覺得高老師就很厲害。”
“就是。庸人就是喜歡給自己的庸俗找借口。”
“周老師,你還是別和高老師比了。那是自找打擊。有本事,你現場把我們手機都控制了,讓我們低頭族認輸服軟,否則,你還是去一年級哄我們的小學弟學妹們去吧。”
“啪!”
老周同志真的是快瘋了,一巴掌拍在講臺上,厲喝道:“你們是怎么做學生的?懂不懂得規矩?我告訴你們,我來的時候院領導可已經給我下了命令了。對于你們這群吊兒郎當的學生們,我有權勸退五個以內的學生,還能給所有人留校察看的處分。
我不愿意和你們過不去,但是,你們也別逼我找你們的麻煩。如果給你勸退了,那就回去該干嘛干嘛去,但是留校察看,那就是你一生的污點,會記載入你的檔案里。以后誰還敢聘用你們?是高鳴?還是你們父母?”
然后,教室里一片寂靜,嘰嘰喳喳七嘴八舌令人厭惡的譏諷聲沒了,老周同志的心里暗自得意。安德海給他的權限被他私自放大了好幾倍,但這效果當然也是剛剛的沒得說。一幫小屁孩兒,還敢跟我翻天?嚇不死你們。
大發淫威并取得相應戰果的老周同志用手指著教室大門,說道:“現在,不愿意聽我講課的,可以出去。我絕不阻攔。放心,期末考試的時候,我給他的分數,絕對不會超過六十。”
校園論壇里關于高鳴被封為男神老師的那段視頻老周同志可是看過,雖然臉上表示著不屑,但老周同志自己心里清楚,那裝逼滿滿的氣勢一出,所有調皮搗蛋的學生登時變成規規矩矩的小綿羊,那種感覺不要太爽。
于是,今天自我感覺已經完全掌控全場的老周同志也這么裝了一把,不為別的,那也曾經是他年輕時的夢想。
坐在第一排的厲勝男把耳朵上的耳機取下來塞進包包里,然后提著包包就向外面走去。連聲招呼都不打。
嘩啦啦!
整個教室都震動起來,所有的學生都忙著收拾東西,向外面跑去。
轉眼間,整個教室只剩下一個學生了。
作為班級的學習委員,董閑同學從來以身作則,無論什么課,都是最后一個離開教室,今天也不例外。
“董閑是吧,你是學習委員,我記得你,你網絡大賽的時候表現的很不錯,同學們也許都是一時意氣,我希望你發揮班干部的作用,勸他們不要意氣用事,如果回來,我可以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只要回到課堂,學分什么的都沒問題。”
老周同志剛才還牛叉哄哄的氣勢登時消失無蹤,拉著正欲離開董閑的胳膊開始講理。
學生罷課這消息一旦傳出去,不管是誰的原因,這計算機學院十幾年來第一個全班學生集體罷課的帽子絕對是按到他老周的頭上了。
老周這一刻心里是在滴血,二十年的清譽毀于一旦啊。
可惜,董閑同學仿佛沒有感覺到老周同志眼淚嘩嘩遞過來的善意,一個敏捷地轉身,跑得比兔子還快,讓老周同志遙遙看著學生們狼奔豕突的背影幾許憤怒,幾許惆悵,又或幾許悲苦。
而這會兒高鳴正走在回城的路上。
的士是別想的,公交車則是人滿為患,想擠上去都得后面有人踹一腳。高鳴只得被迫的省了兩塊的交通費。
反正也停課了,不用上班,還能拿工資,高鳴倒也想得開,在路邊一個早攤點買了點兒早餐,也不著急,慢悠悠的朝城市里晃去。
沒過多久,手里拿著油餅,嘴里啃著包子的高鳴就接到本應該在上課的厲勝男的電話。
“高老師,昨晚上你去那兒了?”
“沒去那兒,剛睡完覺出來走走。”高鳴心虛的看看周圍,城郊道路上的車較少,沒出現昨天云知秋給他打電話時,車水馬龍的聲音。
“撒謊。”
“真睡覺剛起來。”高鳴硬著頭皮死扛。
高鳴敢對著漫天神佛發誓,他剛才說的絕對是大實話。的確是剛睡完覺起來,只不過是從云妖女的沙發上。
“咯咯,那就好,我還怕你心情不好,出去喝悶酒了呢,在學校就好。”厲勝男笑著說道。
高鳴不由自主的提起油餅抹抹腦門上的汗,女人啊,你的代名詞是麻煩。
“厲勝男同學,有什么事嗎?”高鳴心虛地問道。他準備在厲勝男說沒事之后,他就立即掛斷電話。
馬路上的車越來越多了,呼嘯而過的風聲總讓他有種罪惡感。
“當然有事兒了。高老師,你今天怎么沒有來上課?”厲勝男突然語氣一變,很嚴肅的問道。
“我都被學校停課了。還去上什么課啊?”高鳴苦笑著說道。
“可是,我們都來了。”
“你們是學生,去上課是理所當然的啊。無論是誰教你們這門課,你們都要去上課。對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課堂上嗎?怎么還能打電話?”高鳴問道。
“我們是去聽你講課的。”厲勝男沒有回答高鳴的問話,很氣憤地說道。
高鳴沉默了。學生的堅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