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裂面臨絕境,不得不燃燒血脈,準備來個魚死網破。(比奇屋逼qiwu的拼音)然而他剛要變出人形的時候,闕神荒的手掌一下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身火熱氣息瞬間消減大半,妖氣和血氣不斷被闕神荒吸入掌中。
“圣尊,你!”鵬裂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為求自保,闕神荒要吸干他的一切來對付這兩人了。
“哎,罷了!你是妖族至尊,你的命比我金貴。要我的命,盡管來吧。”
就在他做足了思想準備,打算放棄自己生命的時候,闕神荒已停了下來。
肩膀上傳來兩下輕輕拍擊。
“冷靜下來了吧。你還不能死。”
兩位人族大圣見闕神荒動手,神色詫異,微微后退了幾步。
“原來只是唬人的手段。我還以為你安然無恙呢。”陳永航松了一口氣道。
闕神荒淡淡看了二人一眼,說道:“瘦死的駱駝尚且比馬大,是誰給了你們勇氣來我妖族伏擊?”
“哼,還想逞強。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清楚現在的形勢了!”蕭越見闕神荒一臉淡然,他越發的覺得有些不安。在這份不安心理的驅使下,他動手了。
明皇界最擅長利用光能,蕭越手一抬,一道強光射了過來。闕神荒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輕輕伸出手掌,任由這股能量打在自己手上。隨即妖元運轉,這股光能很快變成了擁有療愈功能的特殊能量,闕神荒胸口的傷口也在快速愈合。
“什么!”蕭越大吃一驚。
他身旁的陳永航也感受到了莫名危機,他急忙拿出一面玉板,圣元催動之下翡翠綠光強襲而來。闕神荒巋然不動,任由這些攻擊打在他身上,他身上的傷勢好的更快了!
鵬裂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個時候他的實力已經被削弱到妖尊程度了,可是闕神荒卻好似根本不受這陣法影響似的,重傷之下還能借用對手攻擊療愈自身!
“不可能!就算你是妖神也不該不受這陣法影響。”
“可惜,我不是妖神。”闕神荒道。
兩位人族大圣頓時目瞪口呆,普天之下所有人都知道的闕神荒怎么可能不是妖神。
“難道……”兩人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情況,難道他超越了妖神境界,是比妖神更可怕的,媲美人族古皇的存在?
闕神荒此刻絲毫沒有半分焦急,他看了一眼鵬裂老妖,問道:“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的我的行事方針。其實,我這么多年之所以都沒有進攻人族,是因為我不想看到同胞浴血。”
鵬裂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幾乎要跳出來了!
“我是人,生在人族,長在人族,背離人族隨后被換了妖血的人。”
“什么!”
蕭越和陳永航嚇得連連后退,鵬裂也忍不住倒退數步,他不是怕,他是被震住了,完全喪失了思考和行動力。
兩人隨即取出此行為保險起見帶來的神器,一桿烈日金槍。兩位大圣合力祭出神槍威能,耀眼的光束向著闕神荒和鵬裂掃過來。
闕神荒雙目突然精光大放,隨即只聽震耳嘯聲從他口中傳出,頓時天地乍然一停,空間中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光束在闕神荒的面前停了下來,闕神荒就這樣沿著光束劃出的道路,一步步走到兩位大圣跟前。他們兩人還保持著剛才一霎那的神色,咬緊牙關,使出全力催動神槍的樣子。在他們的臉頰上,幾滴冷汗不知何時凝出,懸在半空中還沒有完全脫離他們的臉。
闕神荒走到近前,一指點去,蕭越的眉心直接被點出一個血窟窿,闕神荒手一招,蕭越的元靈就被他吸了出來,封入他的神魂空間之中。再來一指,又一位大圣被他殺死。
隨后闕神荒幾步來到陣法邊界,這里,一位武圣正在全力催動陣法。闕神荒毫不猶豫殺了他,將武圣元靈練成他修復傷體的能量。一步步走過,一指指點出,一位位武圣不斷殞命。
片刻之后,闕神荒重新回到陣法中間,輕咳一聲之后,天地頓時恢復了清明,陣法失去了能量之后迅速消失,地面上一切痕跡都已經不見,那是被闕神荒處理過了。
鵬裂瞪大眼睛,眼前的一切太過夢幻,他不過眨了一下眼睛,所有的敵人都消失了,控制他的陣法不見了,剛才的一切好像都是夢境一般。
若不是自己的修為還停留在妖尊境界緩慢恢復,鵬裂真會以為剛才做夢了。
“圣尊,是你殺了他們?”鵬裂忽然想到這個可能。剛才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他想到了闕神荒說出了那個絕世秘密,看到了兩位人族大圣祭出神器對付闕神荒,這一切一定已經發生了。
“不錯。他們已經不會威脅到我們了。”
鵬裂的臉色有些復雜。
他囁嚅了兩聲,終于還是問道:“圣尊,你真的是人族?”
闕神荒淡淡點點頭。
“現在你該明白了吧,我為何這么欣賞胡鋒。因為他和我太像,看到他,我就想到我年輕的時候。”
“曾經,我也是個縱馬闖天涯的刀客,只因被親朋背叛,又屢受他人欺瞞、迫害,甚至被誣陷成了人類公敵。我被無數高手圍攻,重傷瀕死來到了荒天古林,是這里的妖族救下了我。”
“可笑啊,我所認為的親友和同胞背叛了我,我所認定的敵人救了我。我看透了人類的劣根性,自此長住妖族。”
“我以為我這一生都會平平淡淡在妖族過完后半生,沒想到有一日救下我的妖族被其他妖族帶走了。那名妖族的名號你一定聽過,他叫血鳩。”
“難道是……血鳩圣尊!”鵬裂猛地一驚。
“不錯,就是它。”
血猄圣尊,曾經的荒天古林妖首,是闕神荒的前前任妖首。它的名號得于雙眼,在血海殺戮多年,它練成了一雙血魂眼,讓無數人族膽寒。
“我跟救我的妖族一起被血猄帶走了,血猄告訴我,它是神獸,天生注定要接受妖族的命運。自那日起,我就常住古林神殿之中,我的恩公修煉妖術,我則修煉刀法。”
“修煉的歲月總是過得很快。我在神殿之中能得到妖族頂尖強者的指導,能經常和頂尖的妖族交手,我的修為境界和刀法進步很快,我都不知道何時起就進入了武圣境界。我只知道恩公繼任妖首的那一日,也是我成就大圣的日子。”
“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恩公就是前任妖首寒空螭龍。她是偉大的妖首,永遠懂得為他人著想。她知道我不愿對人類下手,所以一直都不讓我接觸對付人類的行動。盡管妖族其他高層屢有非議,但是她一直都為我擋下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太久了,雖然我們都沒有開口,但是都知道彼此在對方心中的地位。”
“上古時代的末期,人族和妖族再次動蕩起來。戰事接連不斷,我不得不出手對付人族,然而終究是同胞,我的心還不夠狠。不知何時,人族知道了我的存在,他們利用我的心軟設下了詭計,利用我引她上鉤。我一時手軟,引來了人族的再次背叛,我被偷襲重創,在即將死亡的時刻是她不顧危險趕過來救我。這本就是為了對付她設計的全套,人類早已設下了重重陷阱。”
“最終,她殺死了所有人類,帶走了我。可是我看的出,她也快不行了。她的靈魂一點點黯淡,隨時會消亡。而我,同樣被人類折磨的只剩一口氣。我本以為能和她一起死去,一起進入新的世界。沒想到,在她生命的最后時刻,她將自己體內的神血換給我,讓我利用神血再生之能活下來。”
“臨死前,她說她不是一個好的首領,太過感情用事,再強的修為也不能給妖族帶來繁盛。她說我比她聰明,只是對人類太過心軟,才會三番兩次被人利用。她說他想和我一起看外面的世界,荒天古林之外的世界,可惜,她沒有機會了……”
“就這樣,我得了一身妖血,重新復生了。妖族的高層雖然對我很是不滿,但是他們相信,重生的我應該能放棄那些天真的想法,成為一名合格的領袖。就這樣我成了荒天古林的妖首。”
“我改投換面,徹底換了一副容貌,既是和過去的自己說再見,也是為了不讓人族認出我。妖血入體,起初我十分不適,狂暴的氣息讓我十分不舒服。但是一想到記憶中她的笑容,我就變得十分心安。漸漸地,我不僅徹底適應了妖血,更是將她血脈中的天賦能力一一繼承。我已經算是真正的妖族了!”
“萬年之前,大陸越加混亂了。之前人族強者霸天神皇掀起的戰亂讓人族自顧不轄。我才有這么久的時間去修煉,去突破。妖血完美繼承的同時,我發現另一樁驚喜,我停留在大圣境界多年,終有有了新的領悟,我可以成為武神了!就這樣,趁著人族內亂。我得證神位,這一次,我成了武神,同時,也成了妖神!我是二重神!”
“成神之際就遇到了攻擊,大陸有一個叫滅神盟的神秘組織,只要有人成神,他們就會派人攻擊。派來襲殺我的人就是孤塵秀,當年的孤塵秀還沒有現在這么強大。而且他還出門不幸的遇到了霸天神皇一脈的數位武神。孤塵秀苦戰多時,損耗極大,等他騰出功夫對付我的時候,他已經不能輕易勝我了。霸天神皇的人馬為了拉攏我聯合我一起對付孤塵秀。最終孤塵秀不得不退走。我成了那個活下來的幸運兒,甚至后來還和霸天神皇會面了……”
“我是雙重神靈,所以壽命比一般的武神和妖神都要更長,我也沒想到我能活到今日。更沒想到如今發動對人類的戰爭還會心軟,或許我天生就不適合當領袖吧。”
闕神荒一口氣講出了他的大半人生,鵬裂早已被震地說不出話來。
“老鵬,我不是個合格的妖首,現在,我的期望都壓在了胡鋒身上了。他和我有著幾乎相同的經歷,但是我看得出,他比我更適合。”
鵬裂感慨道:“老夫活了數千年,今天才算第一次了解妖首。”
說著他直接跪了下去。
“圣尊,往日的不敬都在這一拜之中了,希望您能不計較。”
闕神荒快速將他扶了起來。
“不用說這種話了,我比活得更久,早就看開了。”
“圣尊,以后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只要老鵬能做到,我絕無二話。”
“是嗎?”
“自然!”
“好,我確實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圣尊請吩咐。”
毫無預料的重擊想起,鵬裂在一陣眩暈中昏倒了,迷迷糊糊他只聽到一句。
“秘密守得太久總想找人傾訴,但是說完之后總會后悔。現在,還不是秘密公開的時候,現在就請你忘記這些事情吧。”
荒天古林突然發出一陣爆響,守在這里的守衛聽到動靜急忙往事發地點趕去。只見地面上露出一個正冒著黑煙的大坑,一位頭發發白的老人正躺在大坑旁邊。
這個地方距離古林神殿十分近了,來得守衛也是妖族精銳強者。這名守衛快速翻過老人的身體,頓時大吃一驚。
“鵬裂圣主!”
荒天古林中莫名出現了鵬裂圣主昏倒在地的情景讓古林守衛十分心慌,這么大的事他們之前一直沒聽到半點動靜。其實也不能責怪他們,明皇界的十多位武圣都是有備而來,布下陣法后就算捅破天也沒有半點動靜,他們自然發現不了。
“鵬裂圣主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圣尊他怎么樣了。圣尊可不能出事啊……”
不知為何,闕神荒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在荒天古林,他沒有回到古林神殿,沒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半日后鵬裂圣主蘇醒了,不過讓人更加詫異的是鵬裂圣主變了!他瘋了!
“啊,小鳥,小鳥你慢點飛,等等我……”
滿嘴的瘋言瘋語,鵬裂已經徹底失去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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