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聯軍營帳中,忙碌了一天,胡鋒正準備躺下休息。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在萬木榕谷方向升起,他急忙一個翻身從床上滾下,快步向外邁去。剛出營帳就看到附近其他幾位統領也紛紛從營帳中走出,紛紛看向北方榕谷方向。
一道威壓剛起,又有一道強大威壓顯現,而且這一次似乎比方才更強了。
“萬木榕谷到底怎么了?”有人詢問道。
“這是圣器的氣息,我與之對抗過一次,錯不了的。”胡巖望向北方說道。
“榕谷動用圣器,不知是發生了什么變故。走,我們去看看!”胡鋒開口說道。
萬木榕谷門前,柳木尊者臉色蒼白,滿臉都是不信。
他堂堂武尊七重的武者,竟然會不敵一個年輕后輩,尤其是對方修為明顯不如自己。若說助力,青衣男子雖然有幾十位強者相助,但是己方可是有數不清的榕谷弟子幫忙,為何輸的還是自己,柳木尊者一時想不通。而場中情形,也容不得他去多想了。
其實動用圣器,主持圣器之人才是關鍵,能發揮多少實力關鍵要看手持圣器之人能夠承受多少能量。柳木尊者固然修為高強,但是青衣男子卻有遠超常人的天賦,身體能夠承受常人百倍不止的能量灌輸。榕谷弟子雖多,但是柳木尊者能接受的能量也有限,再多就把自己撐爆了,而青衣男子一方人數雖少,但是全部發揮之后被青衣男子吸收的能量絲毫不在柳木尊者之下,再加上青衣男子的圣器冰川玄煞劍品階猶在暉木杖之上,這才造成了柳木尊者的完敗。
圣器爭鋒,周圍萬物都慘遭損毀,原本所剩不多的榕谷禁制也在這一刻全部毀滅。全部禁制煙消云散,萬木榕谷還從未在世人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樣。
“你,到底是何人!”柳木尊者咬牙切齒的問道。
“不用管我是何人,你們只要從這里滾蛋,我一概放過。要是還賴著不走,絕無生機!”青衣男子厲聲說道。
此話一出不少榕谷之人都面露異色,不少人在心中都有了算盤。畢竟眼下萬木榕谷連圣器都動用了也不能奈何對方,加上榕谷禁制全毀,這場爭斗很明顯榕谷一方已經落入了絕對的下風。這樣的情況也難怪會有人心離異。
“我給你們一刻鐘時間從這里走出,一刻鐘后,不管是誰,只要還在這榕谷之中,殺無赦!”青衣男子大喝道。
榕谷之人一聽此言,面色急變。柳木尊者更是面色難堪,此時人心浮動,不少人已經和身旁之人竊竊私語。柳木尊者眼見如此形勢,憂心如焚。
“不要相信此人。他是妖族,更是敵人,你們以為逃走了他們就會放了你們嗎?我們現在人多勢眾,何懼于他,合則生,分則死,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們難道還不懂嗎!”柳木尊者大吼道。
巨艦妖族和柳木尊者雙方話語對立,一時間榕谷之人臉色陰晴不定,真不知道該作何打算了。
巨艦上的武者見到青衣男子還在等待榕谷之人做下決定,頓時覺得有些不滿,抱怨道:“少主,何必跟他們廢話,一起殺了不就行了。他們都是異類,留他們生機作甚!”
這話一出,下方榕谷之人更是躊躇,此時柳木尊者急忙道:“看到了沒有,我們在他們眼中都是異類,他們不可能放過你們的。現在我們只有合力破敵才有生機,想逃命,只有死路一條。”
柳木尊者的靈機一動很快見效了,他成功利用了眾人的心理讓他們再次團結一心,避免自亂陣腳。
青衣男子看到柳木尊者一席話后榕谷之人的眼神多了許多謹慎,眼中再次充滿戰意,他知道這次的策反失敗了。他怒瞪了一眼剛才出聲的冷面客。隨即目光再次放在榕谷之上。
“我已講明,是你們自己不知進退,別怪我翻臉無情!海皇衛,上!屠滅萬木榕谷!”
“是!”
青衣男子一聲令下手下眾多冷面客當即飛射而出,直奔榕谷大本營。柳木尊者和天狼皇見狀,相視一眼,下令死戰不退。
一時間萬千武者直沖天際,激烈戰斗再次打響!
榕谷方面有嘯月宗和萬木榕谷的聯軍,總計有武者七八萬,武王不計其數,武皇數千,武帝數百,武尊也有七八人,實力不可謂不強。然而冷面客更是可怕,一出手,絕世武姿傲立一方。隨便一人,隨便一招都能一下子打爆數榕谷數十上百人。
“武尊!全是武尊!”柳葉尊者倒吸一口涼氣,天狼皇也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他們本以為方才出手護住圓珠破禁的是這群人中的佼佼者,沒想到這幾十人全部都是武尊級別的強者,這般戰力找遍兩界山也湊不齊啊!
兩位領袖被震得面色大變,更別提其他武者了,對方一出手便撼動方圓百丈,這般威力普通武者如何能抗?
至于榕谷方面的武尊,除了柳木尊者和天狼皇外實力都有些偏弱,大約兩人才能對付一名普通的冷面客,這樣的實力如何能敵的過對方。況且巨艦之上人未全出,還有一位黑臉中年站在青衣男子身后,隨身護持,一看便知他的實力更在這些冷面客之上。
天狼皇臉色陰沉,他本以為對手不過爾爾,但是現在表現出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此刻他有心脫離榕谷,但是這時候谷中還有數不清的嘯月宗弟子,他如何能走脫?但是和對手硬拼,老實說他根本沒有多大的把握。此時此刻,他才知道這世上強者無數,他的實力也只是大一點的螞蚱而已。
萬木榕谷大戰爆發之時,天狼一脈的武者也來到了附近觀戰,當然,來的都是些實力強大的好手,事發突然,不知何故,所以只有胡鋒等高層前來,并未帶上大軍。
“這些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怎么看上去好像每個都是武尊高手,這怎么可能啊!”熊谷首領熊向榮早已驚呆,眼前所見盡是驚駭,尤其是其中一方清一色武尊強者,這等盛況可以說熊向榮還曾未見識過。
“那里妖氣縱橫,他們不是人類,是妖族。”觀戰中胡鋒一語道破神秘人的身份,這些人雖然隱藏的不錯,但是魔龍眼卻是能夠看出端倪。
“什么,竟然是妖族,他們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出動如此多的強者越界而來。冒這么大的風險,他們又為了什么呢?”熊向榮更加疑惑了。
胡鋒再三細看,再次說道:“不是荒天古林的妖族。他們身上有股熟悉的海水咸味,這是海妖。只是想不通他們怎么會來到這里。”
“海妖?”
胡鋒一句話讓許多人疑惑了。云州地大物博,什么都有,就是沒有海,最近的海也要越過云州東境的倪駝山脈才能看到,而倪駝山自古便是云州有名的險地,少有人能穿越。至于其他方向,只有一直往西穿越幾十個不同的地域才有可能見到海。幾十個地域那可是幾十個不下于西楚大小的地域范圍,能夠穿越這么遠的距離之人更少了,所以可以說居住在云州的武者基本上都是沒見過海的,只能在一代代的傳說中聽到。
驀然聽到胡鋒聽起海妖一詞,眾人不解的同時也對胡鋒的身世更為好奇。能夠直接看出這樣的對手身份,說明胡鋒比然是見過海,也見過海妖的。熊向榮再看向胡鋒的臉龐時不禁肅然起敬。胡鋒說話的口音一直和這里的人不太一樣,他也知道胡鋒是外鄉人,只是此次從胡鋒的話語中提及他曾去過大海,再聯想到此刻他的身份。熊向榮突然感覺胡鋒一路行來必定經歷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年輕人不由得他不敬佩。
“海妖就是大海之中的妖族,我早聞海妖強大還在陸妖之上,只是未曾見過真正的海妖精銳,今日一見果然沒不虛傳,這樣的勢力還是能不招惹就別招惹吧。”胡鋒嘆了口氣道。不是胡鋒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現在看看情形就知道,幾十位強大的武尊聯手,胡鋒可以很肯定的說,面對這樣的敵人,他會第一時間想到跑路。
“胡鋒,你說著些海妖為何要不遠萬里進攻萬木榕谷,還帶了這么多精銳!”獨孤橫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道。
在這里有三個人是去過海域的,除了胡鋒就是獨孤橫和剛峰。獨孤橫自不用說,剛峰和胡鋒一眼,出了大蒿祖陵就到了亂云海,不過他并沒有在亂云海多逗留,所以對海域的了解不如胡鋒。除此之外這附近還有兩人也十分了解海妖,其一就是杜飛羽,其二自然是影子會長老。這兩人身份特殊,一直隱于暗處。這次戰斗引動兩大圣器,他們自然早就察覺到了異狀,悄悄來到附近。
海妖一族身上都帶了異寶遮掩,所以影子會長老并未發現異狀,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勢力能出動如此多的武尊。杜飛羽倒是看得清楚,他本就游歷過海域,桫欏金枝的消息還是他告訴胡鋒的,加上他本就是妖族,五感靈敏,能輕易查探到海妖的真實身份。
“出動這么多精銳,這海妖一族到底在謀算著什么?”杜飛羽搖著黑色羽扇,心頭卻十分凝重,別人不清楚,他是知道一些隱秘的。海妖的強大難以揣測,更有許多內陸勢力所不知道的秘密,到底有何陰謀算盤,誰也說不清楚。
“胡鋒,看這樣子萬木榕谷快要撐不住了,我們本打算消滅萬木榕谷,沒想到被人搶先一步,這下子我們可以省心了。這海妖要是目標達成,應該不會在內陸逗留了,這一點從他們遮遮掩掩就可以看出來。過了今日,這兩界山就是我們說的算了。”胡明河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
其他人聽到這話也松了口氣,各個面露笑意。
唯有胡鋒沒有這樣想。
“你們想過沒有,這些妖物為何不遠萬里來到這里,他們必有所圖。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需要的東西就在萬木榕谷中,不會對其他地方動手,不過他們的動向沒有確定之前我們都不能放松,還有一點,這些家伙出動這么強的實力,所圖必然不小,也不知道我們該不該插手阻攔,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胡鋒將自己的想法完整的說了出來,眾人頓時高興不起來了。
“也許沒這么糟糕,他們是海妖,離云州至少幾十萬里遠,就算有所求,也不會和我們有關的。”熊向榮開口說道。
“但愿如此吧。”胡鋒淡淡道。
就在這時,胡鋒突然眼神一亮,面上一片震驚。
“怎么會是他!”
“嗯,是誰?”胡巖發現了胡鋒的異狀,好奇的問道。
“巨艦之上的青衣人,那人是我的故人!”胡鋒驚道。
“什么!”
周圍之人各個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你,你怎么會認識這海妖的頭領?”胡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會是在亂云海認識的嗎?”獨孤橫問道。
胡鋒搖搖頭道:“不是,此人和我有過舊交,那時候還是在白云宗,他叫慕容青,是個極有天賦之人。”胡鋒介紹道。
一說道白云宗,胡氏兄弟和剛峰都明白了,不過他們也更加吃驚了,西楚那個小地方,尤其是不起眼的白云宗,怎么會隱藏著身份如此重要的人物。
幾人正談論間,場中戰斗越加慘烈了。榕谷弟子不斷慘亡,嘯月宗被逼得不斷后退,天狼皇和柳木尊者身上也多出了許多傷痕。天狼皇一邊后退一邊埋怨著柳木尊者,“這都什么時候了,難道還不該請樹祖幫忙嗎?”
柳木尊者沉重一嘆:“無奈啊!”
他掌法連施,趁著對手格擋的時機一閃身脫出重圍,轉身便直奔谷中而去。他的對手正欲追趕,天狼皇咬咬牙上前擋下了。兩位武尊合起對付天狼皇一個,天狼皇頓時險象環生。
榕谷中心,柳木尊者邁著沉重的腳步前來。守在洞口的青年男女看到這一幕眼神都有些凝重。
“尊者,敗了嗎?”那男子問道。
柳木尊者嘆息一聲道:“老夫要請動樹祖,還請兩位退避一下吧。”
青年男女同時點了點頭,一躍遠離了樹洞百丈范圍。
柳木尊者指尖運氣,一劃之下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手指一指,鮮血順著指尖飛射到榕祖樹身之上。
“弟子無能,望老祖能夠搭救榕谷!”柳木尊者高喝道,不覺間雙目已然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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