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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狼山啊,沒想到你也會有今日,竟真的一夕覆滅了。”夜狼山回返人員的首領雷震看著掛在山門前的黑風大王頭顱。臉上浮現一絲悲哀。
此人面如朱砂,紅如赤血,身長九尺,手持一柄厚背雙手大砍刀,看上去極有威嚴。
“統領,我們還有機會。小蔡不是說了嗎,魯統領和其他人有意重新建立新的夜狼山。”雷震的貼身侍衛彭復開口勸道,希望他的統領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哼,一群烏合之眾罷了。特別是魯之燦,若非他行事不由大腦,也不會有今日之劫!有他在,夜狼山就算重新建立也會被冷面大王摧毀。想東山再起,也不一定非要留在這里和這些人在一起!”雷震怒色道。
“統領,聽小蔡說。夜狼山有個神秘的胡先生,他似乎挺有能力的,這次召集我們也是他的主意。我們不妨看看這胡先生到底打什么算盤再說。”
“嗯?胡先生?我怎么沒聽過?”雷震臉色露出一絲狐疑。
“就是前幾日魯統領向大王舉薦的青年。不知為何大王似乎有些不待見他,還把他關在三光洞。”彭復解釋道。
“一個階下囚如何能成事?”旁邊有人譏諷道。
“等等!”雷震突然一擺手,打斷眾人的聲音。他頭一抬,眼神露出思索。
“大王疑心最重。這胡先生能被大王猜忌甚至顧忌,說不定真有點本事。走,我們上山去看看,看看這胡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抱著這種心思的并非只有雷震一人,其他陸續趕回來的夜狼山人也都抱著這種念頭。人的潛意識都有念舊的情懷,如果真的還有機會,他們是不愿輕易放棄夜狼山的。
兩日后夜狼山四散人員已經基本聚齊。在已經重新收拾干凈的洞府主廳中,胡鋒和這剩下二百余人聚在一起。
主廳四周有許多石臺十凳,那是以前夜狼山開慶功會擺酒宴用的桌椅。如今重聚,這些石桌石臺上都擺著些臨時找尋來的蔬果,放著山中為數不多的藏酒。二百多人在這些石桌石凳前圍坐起來,大塊喝酒,大口吃肉。
這是夜狼山的傳統,每逢大事集體參與,必先擺上酒宴。無論是什么大事,都先吃飽喝足再說。
半晌之后,酒過數巡,與會人員漸漸按捺不住,開始有人談論起這次夜狼山的變故來。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夜狼山也算覆滅,這些其實都沒什么好說的了。寥寥數人說了寥寥數語,這一篇就算是翻過去了。
這時原巡山統領雷震站起身來,對著另一側的胡鋒望去,他端起酒杯,搖了幾下示意一番。
胡鋒看到這一幕立即端起酒杯站起來。
雷震點點頭,仰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胡鋒也隨后跟上,一口咽下烈酒。
“你就是胡鋒?酒量不錯。不過你這么年輕,憑什么能當這夜狼山的主人?”雷震一見胡鋒年輕的面貌露出嚴重的懷疑。
廳中雜聲漸止,許多人都抬起頭來向兩人望去,想知道夜狼山的未來會在今夜如何發展。
“我沒說我一定要當夜狼山的主人。”胡鋒說道,“夜狼山應該重新選主,至于誰能勝任這個位置還要大家來評定。”
“大家評定?呵呵,自古強者為尊,實力最強者自然該是夜狼山之王,這點還有疑問嗎?還需要大家評定?”另一位夜狼山統領元夏質疑道。
這位元夏統領實力約在武皇八九重,猶在雷震之上。他身長八尺有余,身型壯碩。面如古銅,顴骨高挺,相貌剛毅,下巴上還留著一圈絡腮胡子,一發聲就能震懾人心。
原先的夜狼山有五位統領,實力俱在武皇層次。其中實力最強的當數衛山統領元夏以及巡山統領雷震,他們都有護衛整個夜狼山的職責,是戰力最強的隊伍。至于野獵統領魯之燦地位要比他們弱上不少,實力也是同樣。
當日冷面大王屠殺之時衛山統領元夏還在地底洞府閉關,衛山領由副統領指揮,他因此躲過一劫。而巡山統領雷震當時在邊界巡查,因此避開了冷面大王的隊伍。除了這兩位統領和魯之燦外,其他兩位統領和他們的隊伍都全軍覆沒了。
元夏的質疑令眾人忍不住點頭贊同,別說夜狼山,整個兩界山乃至整個大陸,都活在強者為尊的環境之中,他們早就習慣了被強者統治,沒有想過其他的方式。
聽到元夏的話胡鋒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他的這個舉動頓時惹來一群憤怒的目光。
“不好笑嗎?實力為尊,萬一那人是個傻子呢?萬一他是一個像黑風大王一樣的廢物呢?這樣的人也能稱王嗎?如果你們都是這樣想的,難怪夜狼山會被滅。”胡鋒不屑笑道。
“你敢對先大王不敬!”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如此誹謗先大王!”
面對眾人非議,胡鋒不怒反笑。
“廢物就是廢物,空有一身實力,不會御下,不會待人接物,不識賢者,不辨忠奸。這樣的人不是廢物還是什么?他若真有本事也不會把夜狼山玩完!”
“你!就會胡言亂語!”
此刻雖還有人不服胡鋒的話,但是反對的聲音已經小了許多。他們也不是笨蛋,許多人都曾對黑風大王不滿,但是明面他們都要變現出對黑風大王的尊敬。此時胡鋒數落黑風大王的不是,他們則趁機下臺,不再為黑風大王說話。還有一些都黑風大王成見很深的人此時甚至開始附和胡鋒的話語,繼續數落黑風大王的不是。
“好了,都靜一靜。”雷震見場面有些混亂,立刻出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胡先生,你既然想要大家重新聚集,那現在就說出你的想法吧。”
眾人頓時把目光轉到了胡鋒身上,想看看這個狂妄之人到底有什么了不一樣的想法。
胡鋒迎著眾人目光,傲然說道:“能統領全局者,自然該文武兼備,智勇雙全。”
“話說的好聽,你想怎么選?”場中立刻有人質問起來。
“簡單,有興趣領導眾人的武者站出來,說出自己的想法,隨后接受實力的考驗。兩者都能表現優秀的才配當這里真正的主人。”
“那你的意思是人人都能參與了?”有人問道。
“自覺有這個本事,自然可以參與,不過若是沒有本事丟了人可怪不了別人。”胡鋒笑道。
“好,老子先來!”一位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高呼一聲走到場中間。
“我要是當大王,肯定會加強各個隊伍的工作量,讓他們劫更多的人,搶更多的東西。”
胡鋒聽了這話,不屑冷笑一聲便不再理會。場中眾人也對這目光短淺的夯貨嚷叫連連。
“吳癩子,趕緊滾下去,少在這丟人現眼了。”
“快下去,你瞎湊什么熱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這吳癩子轟下臺,弄得好半天都沒人再敢出來稱大王。
雷震和元夏互相對望一眼,他們兩人都知道自己是最有希望的人選,此時他們不出,別人也不敢再出來獻丑了。
雷震環視一圈,緩緩走到場中間。
“我若成王,必定要重整夜狼山。眾人分工勞作,按功論賞。那些偷奸耍滑之人一定得不到好處,讓整個夜狼山煥然一新。”
“好!說得好!”
“按功論賞,杜絕耍滑頭的懶漢!”
雷震一開口,眾人齊齊叫好,元夏見到這形勢,也忍不住站出來。
“夜狼山弊病太多,我若稱王,要把夜狼山里里外外重新改造一番。機關陷阱乃至陣法排布都要重新整修。還有,夜狼山想要壯大光靠我們這些人是不夠的,還要招兵買馬。還有一點就是,夜狼山行了太多不義之事。我知道大家都有各自的苦衷,但是這種事情做多了肯定不是好事。這次的事件也許就是上天的懲罰,以后我們要慢慢轉變,看看能不能用其他的方式讓夜狼山發展下去。”
元夏說的比雷震又詳細許多,許多人都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他直言夜狼山劫道是不義之事,建議改用他法,這種言論還是受到了不少人的抵觸。他們自入山之時就習慣了干那些事情,如今讓他們從良,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就在雷震和元夏的呼聲相持不下的時候,胡鋒也緩緩來到場中。吵雜的議論聲頓時止住,很多人都想聽聽這個神秘的胡先生能有什么新花樣。
胡鋒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抓起右手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后開始說道:“神華老祖,上古梟雄,創下萬世基業,而他本人,不過草莽出身。第一明皇,上古九皇第一皇,明皇界傳承至今,明皇本人亦不過乞兒出身……”
胡鋒一開口就連續列舉了十余位絕世強者,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對后世產生強大的影響,而他們最初的出身都十分卑微。
“小子,你到底想說什么!”
“就是,說了半天怎么還不進入正題!”
有人不耐煩,自然也有人聽得入了神。
“安靜,聽胡先生講完。”
胡鋒頓了頓,繼續說道:“強宗巨擘寧有種乎!我若為王,夜狼山必將永載史冊,千年不改,萬世不滅!”
鋪墊了這么久,真到了闡述自己觀點的時候胡鋒就只說了這樣簡短的一句,但就這么簡短的一句就震懾住了大部分人。連元夏和雷震都被胡鋒的氣魄震住了。
半晌之后,廳中傳來陣陣大笑。
“小子,開什么玩笑。就憑你,能做到什么?”
“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除了吹噓也沒別的本事了。”
面對這樣的聲音胡鋒并不以為意,他繼續問了句:“還有人對這個位置感興趣嗎?上來說說吧。”
眾人互相對視起來,不過半晌都無人再出來競爭。在他們看來這個位置只有元夏和雷震有資格。
元夏說道:“胡先生,我佩服你的氣魄。但是話人人都會說,事情卻不是人人都能做好。”
“看來最后的人選要落在我們三人身上了,我想我們都無法說服對方了。那就動武吧,勝者為王,這是最簡單的道理了!”雷震開口說道。
胡鋒點點頭道:“那就動手吧。你們是夜狼山的老前輩了,我不占你們便宜。你們誰來和我對決?”
“我先來,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雷震說著拔起雙手大砍刀,“亮出你的兵器吧!”
胡鋒笑了笑:“你還沒資格。”
雷震面上一怒,大刀一揮而下。胡鋒左步輕移,身子如柳葉隨風擺動,自然地轉了一圈。
武道對決,越到高深處越是爭分多秒,多余的動作不可取。因為一個花哨的動作可能就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然而胡鋒竟然這樣隨意的轉身移步,簡直就像沒有戰斗經驗的年輕人。元夏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搖搖頭,在他看來胡鋒畢竟年輕,使出這種招式情有可原,不過這場對決的勝負在他心中已經明了。
就在這時胡鋒轉身之后順勢右手斜著抄到雷震手腕,一把抓住雷震的刀柄,一推一扯一拋,三式一體。雷震心神大震,卻不敵胡鋒之力,只見雷震大刀猛地脫手而出,咣當一聲重重砸在地面石板上!雷震欲空手反擊之時一只有力的手爪已經扣住了他的咽喉!
“什么!雷震輸了!”
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分出勝負,滿場意外!在眾人眼中,胡鋒明明動作花哨,明顯多余的動作怎么能在微毫之間勝了這經驗豐富的夜狼山統領呢?這一點就連元夏也想不通。
“輸了!我竟然輸了!”雷震滿頭冷汗,聯想到剛才對戰的情形,他頓時滿腹怒氣。胡鋒轉身抄手剛好碰到了自己的破綻,讓自己反應不及,這一點他越想越不服氣。
“巧合!剛才一定是巧合,我們重新來過!”雷震高喊道。
胡鋒呵呵一笑,緩緩說道:“雷霆七煞刀,雷霆之威斬殺一切。這是集速度和力量與一體的武學,然而你只精修了力道,速度遠遠不及。導致這門高深的刀法有了太多的破綻。你若能將功法中的雷霆七步練到第四重我便不可能這么輕易勝你了。”
雷震滿臉震撼!
“你怎么知道我的缺陷!你怎么知道我的雷霆七步火候太淺!”
“沒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若虛心求教,我可以傳你雷霆七煞刀的精要。以你幾十年的刀法經驗,數日間便可脫胎換骨。”
“當真?”
“胡某從無虛言!”
雷震臉色一陣青黃,眾人面前,他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對胡鋒了解不多,想到胡鋒可能是忽悠自己。若是他放低了姿態還枚得到自己想要的,這可就丟大人了。
“哼,雷某自己有腦子,此戰之后我會悟通關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