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正在威逼胡鋒的白龍教主突然見到另一人的降臨,顯得十分吃驚。
天晴藍時古,姓藍名時古,天晴是他的自號。此人一身天藍色的長袍,模樣俊秀,看上去就是標準的白面書生臉。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就讓白龍教主臉色難堪,遲疑不定。
“藍時古,本帝想怎么做還輪不到你來教吧!你不回你的黑天宗,來找本帝做什么!”白龍教主強自鎮定喝道。
胡鋒抬眼望了一眼這個年輕人,他的修為如淵如海,看不通透,他的眼睛漆黑無比,連一點白色的瞳孔都看不到!他就靜靜站在那里,像大海一樣深不可測,雖然表面平靜,但是隨時都能引爆致命危機!
“我想要的是凌渡,不過看到你在虐待一個后輩,我臨時改變主意了。放了他,我也放過你一次,怎么樣。”藍時古用著平靜無比的音調說著,仿佛天底下沒有什么是他害怕的。
白龍教主氣得攥緊了拳頭道:“不可能!”
“那就沒辦法了。”
藍時古突然眼神一亮,對面的白龍教主突然身子一晃,險些栽倒下來。
“這……,這就是你的能力嗎?可怕的天賦!”
胡鋒分外好奇,真視之眼掃描之下,赫然發現了與眾不同之處。只見白龍教主周身纏繞著黑色的云霧,遮住了他的視線,封閉了他的五感,讓他變成了標準的睜眼瞎,還是一切僅僅是一個眼神做到的!
“還要再打嗎?”藍時古笑吟吟的說道。
白龍教主臉色陰晴不定,他一咬牙,最終還是決定放棄胡鋒。他一把將胡鋒的身子甩了過去:“東西給你了,告辭!”
白龍教主撒腿就跑,卻見藍時古雙目睜大,白龍教主周圍全是黑色的霧氣,無論他往哪里逃都躲不開黑霧的纏繞,不出片刻,他就被弄得暈頭轉向。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種本領比什么都強。藍時古輕輕一睜眼,便將這種敵手震懾住,當真深不可測。
胡鋒被他放下,藍時古輕輕一撫,胡鋒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
“白色的血液,看來你也有天賦在身。也不枉我一時興起救了你。”
這時候白龍教主還在黑霧中亂轉,渾然不知外界發生了何事。
“謝謝。”胡鋒的聲音有些虛弱。
“不用謝我,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說出破解封印的方法吧!”藍時古笑瞇瞇的說道。
胡鋒頓感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心道這人恐怕也未必是什么良善之輩。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藍時古,自號天晴。人送綽號夜君、黑天之子。放心,我不是什么惡人,那都是他們在冤枉我。”
不知為何,聽到藍時古的笑聲胡鋒就有些發寒,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可怕。
“怎么,不愿說嗎?”見胡鋒遲疑不語,藍時古笑了笑,隨后一指天空中亂竄的白龍教主,只見天空的大片黑霧不斷聚攏,黑氣中不時傳來支離破碎的聲音,不出片刻,一片血雨肉末從天而降,場面血腥到了極點。
一個武帝級別的強者,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掉了,胡鋒臉色難看極了。這分明是殺雞儆猴,不對,是殺猴儆雞!若是不說,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就在這時,天邊再次飛來一道人影。
“看來我來得還不算晚,凌渡還沒有被人搶走。”
來的是個老者,白發蒼蒼,紅袍黑褲,年紀雖大,臉上雄威猶在,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老家伙,你怎么也來湊熱鬧了!”藍時古見到老者的到來,臉色變得鄭重起來,沒了剛才玩世不恭的神態。
“藍時古,想不到你還能搶先。不過憑你是拿不走凌渡的。除了老夫,九峰十三島還有許多高手都出動了。若是你師尊黑天宗主親至還差不多,你嘛,還是別想了。”
“那我也想試試。”藍時古舔了舔嘴唇,神色漸漸冷厲。
“你可以……等等,你身邊的那人!”老者的眼神突然大變,“那是我刑火宗的胡鋒,你還不放人!”
藍時古一怔,隨后笑了起來:“原來這是你們刑火宗的人,果然是個漢子。嚴昊,我知道這人有天賦傍身,看你神色,他顯然是你們刑火宗十分重視的弟子。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讓我帶走凌渡,我放你弟子,如何?”
名為嚴昊的老者愁眉緊皺,他看了看重創虛弱的胡鋒,最終點頭同意下來。
“老夫來時見到不少同輩修者出來了,只是他們和老夫方向不太一樣,最多一刻鐘一定會摸到這里,你走慢了可別怪老夫!”嚴昊冷哼道。
“不勞您老費心,我夜君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再會了!”
胡鋒被人像垃圾一樣丟到遠處,嚴昊飛身過去將他接下,略微探查一下他的傷勢,老者松了一口氣。
“身體果然夠強,這些傷休養一段時日就可以了。”
“前輩,您是?”胡鋒小心翼翼問道,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誰。
“呵呵,你這小子,怎么這么冷漠,好歹是入了我刑火宗門的人,怎么不知道老夫身份?老夫嚴昊,忝為刑火宗大長老。若不是宗主將你的身份告知我們這些老鬼,老夫今天是肯定不會發善心救你的。要知道,為了你老夫都放棄了探尋毗靈寶藏的下落。”
胡鋒聽到這些,對老者的好感又上升幾分。刑火宗雖說只是看中他的天賦,但是大長老為了他舍棄爭奪毗靈寶藏,胡鋒還是很感動的。
“嚴長老,多謝了。”
“都是一家人,謝什么謝。既然放走了藍時古,老夫也不會再去追了。走吧,老夫帶你回宗養傷。”
“呃……”
“怎么了?”
“沒……,沒什么。”
胡鋒一時無語了,他是想直接回到西楚的,從此與刑火宗天各一方,互不牽連。只是現在這個情形,他說了大長老也不會放他走,反而會加深刑火宗對他的警惕,以后也難以拖出刑火宗的掌控。更何況,大長老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好一走了之。
胡鋒的傷勢對他自己來說不算什么,以他的恢復力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不過在外人看來還是很嚴重的外傷,需要好好休養。
刑火宗大長老甩出一件飛梭靈器。這東西五丈余長,一丈多寬,像小船一樣,里面還有各種生活設施。梭體金屬打造,唯有飛梭前端用透明的水晶打造,可以看到外界的景物。在胡鋒看來,這東西有點像前世影視作品中的太空飛行器。
這件飛梭速度極快,比起胡鋒全力飛行還快了數倍,周圍景物一閃而過,若不是胡鋒有神眼在身,恐怕也難以適應這樣快速的變化。
據大長老所說,坐上這東西,不到一日之內就能趕回刑火宗。飛梭艙體中放有一張小床,可以供胡鋒好好休息。
胡鋒雖然有傷,但并無睡意,大長老嚴昊心中也有不少疑惑,所以他們很快便交談起來。
不出胡鋒所料,嚴昊很想知道胡鋒為何會被藍時古抓住,又為何牽扯到凌渡的事件中。為此胡鋒早有準備,說是自己意外見到凌渡與人拼殺,深受重創,不久陷入封印之中。胡鋒趁機帶走凌渡,隨后又有了白龍教主和藍時古的糾纏。總之自始至終,胡鋒都在掩飾封印與自己無關,他一個小武宗也只是碰巧撿了便宜,而且很快就遭遇不幸。
“你也太大膽了。毗靈寶藏雖好,可也要有實力才能取爭搶。現在九峰十三島的最強戰力幾乎都出動了。還好你被老夫撞見,否則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嚴昊感嘆道,在他心中,救回一個胡鋒這樣的宗門天才還是很值得的。
“天意如此,大長老是我的守護神。”胡鋒即時恭維了一句。
嚴昊老臉露出了笑容,隨后擺擺手道:“不,你是刑火宗大興的希望。上天不忍你遭遇不測,所以才會安排老夫救下你。這一切都是天意!”
胡鋒愣住了,不知道這冥冥之中是否真有天意。但是他知道,大長老的恩情他必須償還,不管如何,起碼這場桫欏論武他是躲不掉了。因為回到刑火宗沒有多久就要參加預選賽,隨后是星輝島的決賽,在此期間,刑火宗肯定會加重對他的關注,尤其是此次他外出險些喪命,傳出去短時間之內刑火宗肯定不會讓他再外出了。
“對了,大長老。我這一身傷勢其實都是白龍教主留下的。說起來,還是藍時古從白龍教主手上救下了我。不知道這藍時古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他年紀很輕,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實力!”胡鋒詢問道。
“原來是這樣,也好。不是藍時古下的手更好辦了,這樣兩宗不會鬧出多大矛盾。否則老夫真不知該如何收場。”嚴昊松了口氣,緊接著將藍時古的來歷講述了一遍。
原來那藍時古雖然外表年輕,實際上也是快百歲的人了。他是九峰十三島中排第二的黑天宗宗主大弟子。自幼就被發掘擁有特殊天賦,被重點培養。他修煉天賦極佳,又有血脈天賦輔助,很快嶄露頭角,四十歲那年便進階武帝,成為亂云海史上最年前的武帝,是亂云海遠近聞名的高手。
藍時古能操控一種能封閉五感的霧氣。被霧氣籠罩會失去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可以說直接把人變成了無頭蒼蠅。
武者和普通人有很大不同,尤其是高階武者。即便沒有眼睛也可以如常戰斗,比如常人說的聽聲辨位法,就是靠著聽覺戰斗。還有其他的,比如妖族更擅長嗅覺辨位法,通過鼻子感知武者的位置。有這么多奇特的能力,胡鋒的盲人戰士裝扮才沒有惹來太大的懷疑。
也就是說武者失去一種感覺也是不影響戰斗力,但是五感全失就不一樣了。看不到、聽不見、聞不到、摸不到,種種感覺全失,那是多么可怕的一幕。別人站在你面前你看不到,大吼大叫你聽不到,甚至打你一拳你都不知道,因為沒了感覺,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如那白龍教主,被活活絞死竟然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當年的藍時古已經很可怕,如今已經快百歲的他,據說修為已經到了武帝巔峰,隨時能跨入武尊階層,只因最近二十年他多在閉關苦修,所以名聲反而不如一些亂云海新人那樣顯赫。
“被藍時古盯上,人就像進入了永恒黑衣,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人稱藍時古為夜君、黑天之子。這家伙年輕時殺孽很重,別說得罪他了,就是表情有一絲不敬都會被他殺掉。你能在他面前存活還真是個奇跡。”
聽了大長老這番介紹胡鋒簡直驚得合不攏嘴,沒想到藍時古竟然是個如此嗜殺之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選擇從白龍教主手中救了自己,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可能會知道凌渡的解封之法嗎?
這個疑問注定沒人能回答他,一日后胡鋒已經重新回到了刑火內宗。大長老將他帶回原先居所后就迅速離開了,他要將此事稟報宗主玄銘。胡鋒只得嘆氣,看來暫時是別想從刑火宗混出去了。
回到刑火宗沒有多久胡鋒的傷勢便已痊愈,期間獨孤橫來看了他一次,隨意夸了幾句就離開了。盡管獨孤橫表面沒什么變化,但是胡鋒看得出來,他對于自己打通不死六層很在意,因為他才過了第三層!
這句話并不是說獨孤橫戰斗力很弱,相反,獨孤橫相當厲害。因為不死殿的闖關是根據當前等階來安排難度的。獨孤橫只是普通武皇,并不是處在*層的后期巔峰狀態,所以闖關是很吃虧的。
通過之前的不死殿,胡鋒對于刑火宗三大殿堂的獎勵還是十分期待的,不過眼下他還有傷,不宜做這種高強度的消耗,只能放棄了。
就在胡鋒傷體剛剛復原的時候,預選賽的鑼鼓已經敲響。震天動地的轟隆聲傳遍了整個刑火內宗。
預選賽,終于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