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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天大樹被胡鋒的火焰刀劈成兩截,被壓在樹下的男子終于得救。
“多謝前輩。要不是你我恐怕難逃一死。我叫牛熊,以后前輩有事盡管來找我。”男子急忙起身道謝。
“哎呦!”男子剛剛起身立刻感覺腰部劇痛,“我的腰,好疼啊。”
“動作慢點,別像以前那樣冒失了。閃斷了老腰可不好。”胡鋒老氣橫秋的說道,不知不覺間,他的語速都比以前慢了不少,看來人老之后的后遺癥太多了,做什么都慢慢吞吞的。
“怎么會腰疼呢?難道是被大樹砸的?”牛熊完全沒有注意聽胡鋒的好言相勸,下一刻他臉色一變,“我的手!怎么這么瘦了,怎么會有這么多皺紋。”
隨即牛熊撩開衣服,露出干癟的肚皮。他急忙又卷起褲子,入目所見,還是干枯老皮!
“怎么會這樣!我怎么會這么老!”牛熊近乎瘋狂了,他急忙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面銅鏡照起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牛熊歇斯底里地吼著,手中銅鏡不知不覺已經滑落地面,他身子一軟,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胡鋒看到他現在模樣,嘆了口氣。同是淪落人,牛熊的情況他最清楚不過了。
“你現在和我一樣,都是老人了。不過還不錯,我們還留著一條性命。”胡鋒輕聲勸道。
“都這樣了,我還怎么通過考驗!我還怎么拯救我的小兒。啊!蒼天你不公啊!”牛熊說著說著就流出了淚水,惹得胡鋒一陣疑惑。
很快胡鋒也想明白牛熊的反差由來。剛才他被大樹壓在下面,只有半個頭顱露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所以他才能豪言壯語地說自己還不能死,還要拯救小兒之類的話。如今看到自己模樣,感受到自己的虛弱無助,他也經受不住這打擊,整個人立刻頹廢起來。
看著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轉眼失去了斗志,胡鋒心中的感觸是最深的。就在不久之前他也是這個模樣,不過聽了牛熊的豪言壯語,他想通了許多。即便現在一無所有,他也要重新得到一切!
“我站起來了,沒想到你卻躺下了。“胡鋒搖搖頭。
“起來,你個廢物,你想就這樣頹廢下去嗎!”胡鋒見好言相勸沒有左右,立刻嚴厲起來。
“你剛剛還是說不管怎么樣都不能放棄嗎?難道你的小兒不用拯救了嗎?”
牛熊聽到這一番訓斥,依然面無表情。
“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他說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我和你一樣,被鬼魅啃食變成垂暮老人。可我不是一樣救了你!”胡鋒指著牛熊怒斥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女子都不如,如何教導自己的兒子!”
說到這里,牛熊的眼神總算恢復一絲神采。
“前輩,你也是被鬼魅傷到變老的?”
“那是自然。”
“那你又是怎么救我的?”
“難道你沒看見?”
“可是我的真元全失,身體也虛弱的不像話。讓我砍斷這棵樹我都辦不到。前輩你到底用的是什么力量。”
胡鋒松了口氣,牛熊既然問到了這里,說明他總算恢復些神智了。
“我用的是靈魂力量!”胡鋒呵呵一笑。
事實上小火苗的火焰和他的靈魂力量根本沒有太大關系,可是為了讓牛熊恢復,他總要捏造一些能夠讓人信服,讓人升起希望的理由。
“靈魂力量?”牛熊難以置信,“不可能吧。靈魂力量強大之人可以操縱靈魂力量移動物體,也是從未聽說過可以操控火焰斬斷大樹的。前輩,你沒有騙我吧?”
“騙你?有必要騙你嗎?”胡鋒不屑冷笑道,“人類修煉如何感應元氣?是靈魂力量!元氣允許怎么才能操如臂使?是靈魂力量!所以歸根到底都是要使用靈魂力量。我不過逆理推之,以靈魂感應提煉屬性能量借為己用而已。你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
“以靈魂感應、提煉屬性能量?”牛熊一聽,眼前一亮,“可行!可行!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方法呢?前輩就是前輩,厲害啊!”
“好了,少拍馬屁了。不準再尋死了,好好修煉靈魂力量。早晚有一天你也有我這樣的成就的。”
“前輩說的是,不到最后,不放棄!”牛熊攥緊了拳頭堅定地說道。
現實就這樣奇怪,人總是互相鼓勵才能獲得更多的希望。胡鋒如此,牛熊也是如此。如果兩人少了一人,這世界又多了兩人頹廢喪志之人。
兩人重拾心情,一路向前走去。
說來也怪,自從被那些鬼魅啃噬變老之后,兩人再遇到那些鬼魅虛影也不會被攻擊了。那些鬼魅掃了兩人一眼就轉過目光,顯然他們如今的狀態已經不能吸引這些鬼魅的興趣。
胡鋒和牛熊一人折了一根樹枝做拐杖,慢吞吞向著前方走去。一路上牛熊不停地詢問胡鋒該如何修煉靈魂之力。胡鋒無可奈何,只能以一些虛無縹緲的言論來搪塞。比如前世道德經的篇章,莊子書中的描述。這些本就難以理解的東西到了牛熊耳朵里可就不同了。
牛熊有著出色的理解能力,起碼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用胡鋒的話就是這人時不時腦洞大開,一句簡單的話他都能聯想到修煉的方方面面。
胡鋒本來就是信口胡謅出來的靈魂提煉屬性能量理論,牛熊反復追問胡鋒也只能隱晦回答。胡鋒這樣的表現落入牛熊眼中,他更覺得胡鋒是真的深不可測,說話都這樣充滿機鋒,一不留神可能就會錯過幾句至理名言。這也導致此人一路上對胡鋒越來越尊敬,簡直把他當成了仙神來膜拜。
這陰暗的森林也不知有多么廣褒,加上兩人如今年老體弱,行動緩慢,走了大半日依然沒有尋到任何出路。
一路上他們偶爾也會碰到一兩個其他武者,這些人的下場和他們都差不多。只是有些人被鬼魅撕咬之后就變得失去信念,和胡鋒之前一樣頹廢喪志,更有甚者,還有些人直接拿出武器自殺了。胡鋒看到眼中,也只能搖頭不語。這是他們自覺的選擇,誰也不能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