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
胡鋒的身體傷得太重,不能移動分毫,廖偉就在此坑中守護,村人時常采些傷藥運送過來,他將這些藥草碾碎了給胡鋒敷上,助他早日康復。
陰暗的地坑不適合休養,一連養傷數月胡鋒才算將傷體長結實,廖偉等人才得以將他的身體拖回山村靜養。直至此時,胡鋒依然沒有睜開眼睛。魘龍魔眼的融合比預料中的艱難許多,加上胡鋒傷重體弱,耽誤了融合的時間,幾個月來胡鋒也只是身體好轉,眼睛依然一片黑暗。
胡鋒目不能視物,身體疼痛欲裂,如此情況下胡鋒連話都說不出幾句,整日昏昏沉沉,醒來的時間都沒昏去的時間久。這種情況足足持續了半年,半年之后,胡鋒傷體表面基本痊愈,只剩下體內經脈、內臟尚未完全修復。雖然劇痛猶在,但好歹他能清醒了。
此時魘龍魔眼和胡鋒眼球的融合也終于結束了,胡鋒勉力睜開眼睛,入目卻是血紅一片,像是從尸山血海里面爬出的一樣。
“主人,融合剛剛完成,你的眼睛發生了異變,現在還處于不穩定的狀態,能不用暫且別用,等它穩定下來再使用吧。”虛神的聲音極為虛弱,失去了賴以生存的魘龍之眼,虛神也即將走完它的天命。
“虛神,你怎么樣了?”胡鋒靈魂傳音問道。
“主人,魘龍之眼已毀,虛神天命已盡,不能再陪伴在您身邊了。魘龍之眼的能力我已經盡力移植在您的眼球上,至于能得多少,是否還有成長的空間,虛神已經不得而知了。剩下的,全看主人自己的造化了。虛神就此別過,望主人勿念……”最后的聲音化成一股祝愿離開了胡鋒的靈魂,來自異域的靈自此消亡。一路走來,虛神之助多不可數,如今痛失虛神,猶如殿失梁柱,胡鋒悵然無語。
窗外陽光明媚,胡鋒雖然不能開眼望天,也能感受到這份難得的溫暖。體外傷痕已經修復完畢,接下來才是重頭戲,體內的一片亂麻還要慢慢理順,這個時間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胡鋒知道自己被人救了,只是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有人在自己身邊幫自己敷藥,挪動身體曬會太陽。胡鋒感恩在心,始終不曾發出過言語感謝。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并不能拿出一些實質性的東西致謝,這些謝意不如留下,等待痊愈之后再行道謝。
日子一天天過去,胡鋒就這樣一直閉著眼睛養傷,靈魂回歸靈魂空間閉關參悟武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體內的肝臟終于全部修復完畢,四肢百骸的經脈也在不斷理順,一身真元正在迅速歸位。
這養傷就像是滾雪球一樣,初時看那進度讓人亟不可待,等到最后階段,身體各處同時發力,傷勢好得快得不可思議。
這一日,又有人來給胡鋒敷藥了。
來人正是廖偉,這里是他的宅院,這兩年來胡鋒就一直在他的院子里休養著的。
兩年來,廖偉可是吃了數不清的苦頭。他不僅在照顧著昏迷不醒的胡鋒,還要照顧自己嗷嗷待哺的女兒。胡鋒被送到他家里不久,他妻子就為他生了個可愛的小女兒。為了胡鋒的事,廖偉可沒少挨家里妻子的罵。為了一個奄奄一息的陌生人,險些餓著了她們母女倆,她能不生氣嗎?
“恩公啊,你說都兩年多了,你怎么還不醒呢?體表的傷勢早就好透了,前些日子村里的大夫前來驗傷,說你體內的肝臟也要痊愈了。你這一天比一天好了,怎么就是還不醒呢?”廖偉一邊用藥水涂抹在胡鋒的身體上,一邊喋喋不休的嘮叨著。
事實上廖偉不是個怕麻煩的人,可是一連兩年多養著一個半死不活的活死人,經常耽誤他打獵賺錢,導致妻女過得有些清貧。如此一來,時間久了他也快沉不住氣了。妻子整天嘮叨著要把胡鋒丟出去,他一直拖著不肯。如今胡鋒已經快看不出有任何傷勢了,還賴在病床上不醒,他如何不急?
“恩公啊,我女兒快兩歲了,越來越聰明了。等會我還要去陪她,你就在此慢慢休養吧。”廖偉繼續自言自語道。
“多謝……了。”
“嗯,不用客氣……等等!恩公,你醒了!”廖偉倏地站了起來!
“恩公!你!你!你醒了!”
“多謝……義士……相救。”
兩年多未曾開口,胡鋒說起話都覺得分外疲憊。廖偉心中大喜,急忙開口問道:“恩公,你感覺如何?可需要飲些茶水?還是要吃些蔬果?”
胡鋒人雖醒,眼卻未曾睜開,眼簾感覺還有些火辣辣地,他并沒有輕易睜眼。雖然眼睛沒睜開,但是周圍景物已經出現在他的心中了,就好像之前開啟了真視之眼一般,四周景物盡顯,能量無處躲藏。
“義士救我性命,為何還叫我恩公?”胡鋒有些不解地問道。
“恩公忘了我是誰嗎?”廖偉急忙問道,“在下廖偉,早年入過飛羽宗習武,曾在稽蒼城毓秀宴上承蒙恩公大義相救。恩公,難道你忘了嗎?”
“廖偉?毓秀宴?”胡鋒慢慢想起來了,如今閉眼感悟的景象和真視之眼的視野差不多,都是舍棄表象偵測內涵的功能,所以這皮肉外貌是看不清的,反而是人體經絡走向,血液流速疾緩看得十分清楚。也正因為如此,胡鋒才一時記不起此人。此時聽他提起毓秀宴,胡鋒總算想起來他是誰了。
“廖偉,原來是你!多謝相救了!”胡鋒抬起手臂拱手謝道。
“慢慢!恩公,你傷勢剛剛好轉,還是好好歇著吧,何必行此大禮,讓在下心中有愧。”廖偉急忙將胡鋒身體放平了,著他好好休養。
“廖偉,我睡過去多久了?”這是胡鋒目前最關心的問題,許久沒開眼,沒和外界聯系,他都快忘記這世道變成什么樣了。
“兩年半了!”廖偉說道,“恩公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說完他又嘆了口氣。
“兩年多了……,也不知道外界都變成什么樣了……”胡鋒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