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選擇：
334.
從菁華園到王宮正門只有不到三里路，平常這么短的距離坐馬車不過一刻鐘就到了。hp://可是今日，一切都沒有這么容易。
大楚發生了天大的變故，消息靈通之人基本上都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嚴從命令的普通群眾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全城戒嚴，老百姓都窩在家里安享過年的生活。外面的客棧酒館等店鋪也全部關了門，大街上冷冷清清。
馬車踏著嘚嘚啼聲穿過禮神大街，寂寥的道路上全被這一種聲音覆蓋。
驀地，前行的馬匹停下了步伐，前方一列武者擋在馬車必經之路。森寒的武器閃耀著刺眼的光芒，陰冷的臉頰彌漫著嗜血的笑容。
“大王兄，下來一敘吧，讓為弟送你最后一程。”冷冽的聲音隨著穩健的步伐同時出現，兩名王室子弟同時攔在了馬車之前。
車篷中，灰色的簾子被拉開，露出了楚寒泯蒼白的臉。他哈了一口熱氣，搓了搓發抖的手指，似是無意的問道：“兩位弟弟，你們在這做什么。天太冷了，回家休息去吧。”
“哈哈哈哈！”四王子楚寒景大笑道，“大哥，你是真傻嗎？三弟死了，他的手下也死光了。我與老九和他向來要好，等江王追究下來，我們還有活路嗎？”
楚寒泯點點頭：“你說得對，所以你們是求我放過你們倆的嗎？”
“放？為什么要你放？殺了你，大楚就群龍無首了，我們都有稱王的機會！”
“所以你是想要我死了？”楚寒泯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比地上的積雪更讓人心寒。
“大哥，你多年來待我們不薄，我們也很是感激，所以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你是不會覺得痛苦的。”九王子楚寒若開口道。
楚寒泯從馬車上走出，輕輕跳到地上，他的眉頭皺得很緊。
“我們都是兄弟，你們兩都算是我一手帶大的。你們當真要手足相殘嗎？”
“大哥，對不住了！”四王子大喝一聲，“兄弟們上，殺出個未來！”
“殺出個未來！”人群大吼著沖了過來。
兩位王子麾下幾十名武者，年輕的，年長的都有。他們實力高低不一，人群中甚至有兩人的修為堪堪達到了武宗級別。這可不是爭王試煉，只限制年輕人，這生死一搏，兩位王子的頂尖戰力都帶來了。
楚寒泯看著沖過來的數十名武者，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我既為王，誰能殺我？你們的未來，都在我的掌中。”話音落，輕輕揮手，轉身，楚寒泯重新跳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前充當車夫竇賢終于站了起來，一躍來到馬車之前。
“要死還是要活。”
楚寒泯仰頭望了望天，道：“看天命吧！”
“好！”
一字落下，竇賢充沛真元沖天而起，上百道如虹劍光從竇賢身上散發出來，直沖云霄。
“這是……”四王子和九王子見此情形大吃一驚！
“青玄千虹劍！”
竇賢一聲大喊，千道劍氣如白虹貫日，直射來襲武者。
虹霓般的劍氣將整個禮神大街完全覆蓋，數十名武者無一能逃。在劍光下，人群中的武者像是被沖鋒槍掃過一般，先后浴血倒下。
劍光打穿了**，射穿了地板，濺起了滿街雪花和塵泥，而埋葬的則是數十名死不瞑目的武者。
一陣寒風吹過，煙塵消散，整個街面還存活的幾乎只有四王子和九王子了，他們是王室弟子，有靈器在身，在關鍵時刻得以保下一命。即便如此，此時他們身上也是千瘡百孔，凄慘無比。
兩位王子見到前方武者慘死之象，嚇得臉都白了。此刻站在尸體堆中一塵不染的竇賢在他們眼中比任何牛鬼蛇神都來得恐怖。
“你……你是少年高手榜那個排名第一的青玄劍派最強傳人竇賢！”四王子此時終于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在青玄山，有一個天生智力有缺之人，他時智時愚，卻有著外人難以企及的武學天賦。早在三年前他便以十六歲之齡進階武宗之境，轟動了整個大楚國，連江王都親自出關前往觀視。
噗通！
四王子和九王子幾乎同時跪了下來。
“大哥，我們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做錯了事。放過我們吧！”
楚寒泯對著竇賢擺了擺手：“竇賢，我們繼續趕路吧。”
“是！”
竇賢二話不說，跳上了馬車，從新做起了車夫的角色。
馬車緩緩朝前走著，慢慢靠近了四王子和九王子。楚寒泯將車篷上的窗子掀開，對著二人說道：“我這當大哥的最后再教你們一次。”
“大哥你說，我們一定好好聽。”
“人要想活著就不能留情，王也不能例外。”
“什么？”兩位王子還沒明白情況。
楚寒泯話音剛落，窗外濺起兩篷血花，他及時遮住了窗簾，擋下了這些血跡。
“下次出手慢點，給他們點領會的時間。”他淡淡說道。
“知道了。”馬車前方坐著趕車的竇賢緩緩將長劍插回劍鞘，地面上兩顆圓滾滾的人頭瞪著不甘的雙目，頸上的鮮血還冒著熱氣，融化了地上一片積雪。
馬車繼續行走，沿途中再無一人攔路。暗處幾波想要動手的勢力見到這樣的場景都放棄了出手。
長街角落的一處，六王子和七王子聚在一起。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沒想到大哥居然有青玄山的妖孽支持，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我們可能不是對手。”
“是啊，誰能想到一直與世無爭的大哥會有這么大的本事，能請來那妖孽貼身保護。”
“我們兩人不行，若是再加上二哥，或許就是另說了。”
“可惜二哥不會對大哥出手的。”
“算了，大哥二哥都是一個鼻孔出氣，我們就是當小弟的命，認了吧。”
“也是，總比三哥當王要好很多。”
兩人苦笑幾聲，最終放棄了出手的打算。
穿過了數條大街，馬車最終安然無恙的開進了宮城門。
進入王宮祭天殿必經祀神門，這處城門也是百官早朝必經之路。不過現在不是早朝時間，祀神門空蕩蕩的，甚至一個守衛也看不到。
風吹大旗獵獵作響，呼嘯風中，一道人影踏著剛勁步伐來到祀神門口，擋在了馬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