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秦烽一咬牙，將那青年放下，低頭看向不遠處看似淡然的輕云月，冷聲道：“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輕云月點點頭，并沒有否認。
“你明明知道，她沒有那個實力，你還讓她去胡作非為，這不是讓她去死嗎？”秦烽幾乎要咆哮出來，感覺全身的靈力，都要暴動起來。
以沐月的實力，不過半步元府境巔峰，要找崔天機報仇，談何容易。
輕云月只是目光一抬，看著比起她還要高上一個頭顱的少年，聲音無比冰冷。
“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總覺得自己認為正確的就是最好的。但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這是她的選擇，就算是死，也是她的選擇，與人無尤。”
“況且，你怎么知道，她沒有那個能力？哼。”
隨著最后一道冷哼聲傳出，輕云月腳尖一點，便是朝著雪山崩塌的方向，暴掠而去。所有擋在她前面的妖獸，尚未出手，便是被她直接轟殺。
“……”秦烽愣在原地，耳邊，依舊回響著那少女的話語。
多少人，將自己的意愿，強加在別人的身上，以為那就是最好的，其實，那僅僅是一個無比沉重的枷鎖，禁錮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秦烽回想，當初年少輕狂的自己，對這些所謂的關愛是多么的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只是如今，當自己已經成長到一定的階段，也逐漸被這種思想束縛住。
正如爺爺秦恒當初所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都應該尊重。
再說，就連陸鶴鳴都是死在沐月的手中，誰又敢說，她還是當初那孱弱的沐月。
轉過身，看著那化為黑點消失在遠方的少女，也是嘴角掀起，狠下心，“既然你想鬧，我就陪你鬧個天翻地覆。”
左手食指按下，清脆的聲音猶如雷鳴，在他自己的腦海響起。目光，也是變得瘋狂而冰冷起來。
隨后背后幻翼一展，身影快若流光，朝著輕云月離開的方向緊追而去。
鮮紅的血液，在潔凈的雪地上流淌，濃濃的血腥味，在這片冰雪天地之中彌漫。
又是一聲巨響，秦烽親眼看見，一名繁雁宗的核心弟子，被一名滿頭晶瑩發絲的少女，一腳揣到雪地里，狠狠砸了進去。
大片冰雪被掀動而起，而那少女卻是乘勝追擊，身影一翻，從冰龍之上翻身而下，手掌一探，靈力瘋狂在掌心處涌動起來，化為一道晶瑩潔白的手掌。
手掌之上，一圈圈冰藍色的光芒，如颶風涌動纏繞，帶著可怕的氣息，猛然轟在那雪地之上。
雪地顫動，大片積雪被氣勁轟炸開來，猶如冰雪瀑布，沖天而起，隨后又是掩蓋下來，令得這片天地，瞬間都是在風雪之中安靜下來。
直到那少女再次從冰雪風暴之中暴掠而出，翻身來到那冰龍的頭顱之上，這安靜的天地，才是再次的嘈雜起來。
“好強悍的少女，竟然連繁雁宗核心弟子排行第五的劉懸，都是直接敗在她的手中。或許，只有崔天機才能制止住她了吧。”
“早就看繁雁宗的人不順眼了，只是沒有想到，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竟然被一名少女給做了。”
“難道你們不覺得，她使用的武學，那股氣息，很不尋常嗎？”
“或許，這就是天階武學的極致吧。接下來，繁雁宗的人應該會慘了。”
漫天話語傳開，而只有秦烽寥寥幾人才是知道，沐月所施展的武學，根本就不是天階武學，而是早已經超脫天階武學之外的存在，冥古武學。
而在這武學之中，他依舊能夠感受到一些古老蒼涼的味道，那感覺，就如同實在古老的遺跡之中感受到的氣息一樣。
沐月和沐晨，同時都是進入了遠古遺跡之中，獲得了其中的傳承，若是那傳承足夠強大，能夠散發出這樣的氣息，秦烽也不會奇怪。
只是，沐月此時散發出來的波動，比他還要強大，竟然已經達到了元府境三重巔峰，隱隱之中，還有著要沖破元府境四重的征兆，氣息起伏不定。
究竟是什么能夠讓她，在短時間之內，連續突破。
輕云月停住腳步，抬頭看向那正對著她們微笑的沐月，也是點了點頭，“你以為，元府玄丹，只有沐晨一個人才有嗎？其實，沐月的體內，也有著元府玄丹的存在。”
“只是，她體力的元府玄丹早已經和她融成一體，所以，你感受不出來罷了。而且她體內的傳承，也是極為強大，能夠達到如今的境界，并不稀奇。”
“有時候，九分努力，抵不過一分的幸運。所謂的一飛沖天，就是這樣而已。”
聽著輕云月的解釋，秦烽才是緩緩點頭，怪不得，他在沐月的體內，感受不到明顯外力激發的氣息。
元府玄丹本來就在沐月的體內，幾年過去，早已經血肉融合，如今爆發出來，借機突破再正常不過。
雖然這樣的修為得來太易，境界難免有些虛浮，但是只要過了這段時間，徹底穩固下來就好。
最重要的是，沐月終于有了資本，可以向繁雁宗的復仇了。
在沐月的身上，秦烽都是感受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想必就是交手，也不一定能夠占得絲毫偏移，尤其，沐月的腳下，還有著一頭堪比元府境三重的冰龍。
若是這一人一龍聯手，想必，就算是手握江山扇的崔天機都會覺得棘手。
于是，看向沐月的嘴角，也是逐漸上揚了起來。
沐月回之一笑，一個轉身，晶瑩如玉的發絲長河般隨風舞動起來，隨著冰龍的一聲長嘯，又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暴掠而去。
遠遠望去，依稀可以看見，不少繁雁宗的弟子，正在被大片的冰系妖獸圍攻著，死傷無數。
若不是親眼所見，眾人也是不相信，這繁雁宗，竟然會同時讓眾多弟子進來這冰雪試煉地進行試煉。
畢竟，他們拼死拼活，也就只獲得五個名額而已。
而繁雁宗，何止五個，簡直成百上千。若是繁雁宗的人全部聯合起來，絕對有機會將所有進來的人留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