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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清荷這樣一說,即便是不提唐毅也知道她所說的那幾個人那幾家都是什么人,唐毅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問的都多余,一想也就是那些人。”
夜色更深,唐毅和藍清荷都沉入了夢鄉,而那些明月紫竹,則默默的悄悄的在地下室里面,將白色的小蔓變成了綠色的枝條。
唐毅說的沒錯兒,這些明月紫竹就是了芽。
唐毅回到千年老城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沒有人知道他曾經離開過。一切還都是照常的繼續,時光如同流水般淌過。
千年老城縱然是埋藏了再多的故事,就算是沒有被解知,也會被人選擇性的淡忘。
唐毅和蕭蔓岳萌萌等人在半個月之后,離開了千年老城,唐毅和陳南已經完成了初步的設計工作,回去之后,就是出具體的方案。
回到了京城,唐毅便把設計的主體工作交給了陳南,剩下的工作才是他的任務,這部分工作也不少,但即便是帶著這些活兒,他也不耽誤去找陳露,帶她去八寶閣看病。
本來,這個事情不應該拖到這么晚的時候,不過因為八寶閣那邊也有了些變化瓔珞就把這個事情向后推了些時日,一直到現在。
否則的話,唐毅斷斷不會這么不把陳露放在心上。
陳露近來并不在上京,而是去了某個地方找世外高人醫治,那個地方,聽說好像是叫做鮑縣。
不知道為什么,唐毅一聽到這個地方,就突然間想起了鮑家人。鮑家人就像是人間蒸了似的,突然間消失在了唐毅的視野里,然后就出現了呂溪,呂溪,簫澈,鮑照,總覺得這名字里有一些潛藏的關聯。
鮑縣這個地方,在地圖上絕對找不到,要不是有人帶路的話,就算唐毅,也未必能夠找到這樣的一個所在。
給唐毅帶路的,是羅木,兩個人并不是很對路子,但是因為陳露的緣故,倒也能夠相安無事。
羅木開著一輛越野車,這越野車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鼓搗出來的,看起來破爛得好像拖拉機,行走在無比顛簸崎嶇的山路上,唐毅漸漸明白這車怎么給造成這個鬼德行了,就算是悍馬在這里跑,相信也未必就能比這臺拖拉機強多少。
事實上,手扶拖拉機在這樣的路況下,倒是比越野車快多了,而且顯得更加的靈活和平穩,但要是第一次看到的人,一定會有種看雜技的感覺,實在是太驚險了!
“陳露的狀況怎么樣?”
唐毅看著羅木開車,這家伙車技實在是不怎么樣,就算是相對平坦的地方,他也能把車開得險象環生,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羅木認真的盯著前面的路,額頭上有些汗珠子。他以前就很少開車,一般都是司機開車他乘坐,自己開車的時候本來就少,這里的山路又非常的難走,以至于他把車開得無比驚險。
“狀況還好,這里確實有高人。如果不是一個朋友介紹的話,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地方,還有這樣的高人。”
羅木終于把車開過了那些崎嶇的山路,前面的土路雖然也不是很好走,但比起剛剛那些路畢竟是好太多了,他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車技雖然還是不行,但也勉強可以應付這樣的路況。
“你來這里是看陳露,還是想要做什么啊?”羅木對唐毅一直都懷有戒心,就算他知道唐毅是個人物,不是個亂七八糟的廢物,但也不妨礙他的看法。
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看法,基本上都形成于第一印象,這個印象一旦形成,想要改變非常的艱難。
唐毅跟羅木聯系上的時候,并沒有說過自己的意圖,只是說要來看看陳露。羅木是個很大度的人,并不介意唐毅來看陳露,不過要是還有些別的事情,尤其是某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他就沒有那么大度了。
譬如說,羅木早就看出來陳露和唐毅的關系不一般,除了是曾經的同學和朋友外,他雖然并不懷疑陳露的純潔,但對唐毅總是不太放心。
“我找到了能夠救治陳露的人,這次來,就是要帶她去看病。當然了,你是她的未婚夫,這個事情你也要到場。”唐毅也沒有繼續隱瞞羅木的意思,既然已經到了地方,現在就算羅木想要反對,唐毅也不會給機會。
羅木聽了這話先是眉頭一皺,本能的就想拒絕,不過理智讓他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問道:“什么人?”
唐毅說:“也是世外高人,貨真價實的世外高人。”,唐毅沒有具體解釋瓔珞已經高到了什么程度,怕把羅木給嚇住。
“世外高人還有貨真價實和假冒偽劣的區別?”羅木明白唐毅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心中還是別扭,總要在某些細節上糾結一些才感覺舒服。
唐毅明白羅木心中的那點小糾結,他故意不予理睬,望著車窗外面綠的過分的山野,淡淡的說:“能在這里居住的人,想來應該也不是俗人,不過現在光是出塵拔俗并沒有什么意義,能控制住陳露的病情,我們要感激,但是不能根治,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耗下去,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給我們浪費。”
“如果沒有效果,又耽誤了這邊的治療怎么辦?”羅木咄咄逼視唐毅:“如果發生那樣的事情,你能告訴我,你怎么來負責嗎?你的負責有用嗎?”
唐毅閉上了眼睛,默默的嗅著空氣中的草木芬芳,突然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后又慢慢展開,嘆了口氣說:“這個世界上幾乎就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情,有風險才有收獲,這個事情我想我們沒有必要爭吵,關鍵還是看陳露的意思,如果她想留在這里,我不會強求她去治療,如果她同意去的話,你也沒有權利不讓她去。”
“我是沒有權利不讓她去,但我是她的未婚夫,我有很多別的權利,那些權利限制你的某些所作所為,我想應該已經足夠了。”唐毅的話讓羅木覺得很是不爽,所以說話就有些沖。
唐毅點頭:“沒錯兒,你的確是有這樣的權利,我也從來都沒說你沒有,只是我希望你能夠暫時把你的權利忘記一下,把陳露的病放在頭里。”
“這還用得著你來廢話嗎?”羅木猛然一打方向盤,拖拉機般的越野車來個急轉彎,到了一條通向密林深處的林蔭路上。
兩個人一路上不記得說過多少話,總之是到了地方的時候,有點口干舌燥的感覺,終于來到了一個風景無比美妙,看起來好似那種夢幻虛擬之中才存在的小鎮上,這里就是鮑縣。
“這里就是鮑縣,所有居住在這個地方的人都姓琴,這里一般很少來外人的,如果不是我師傅和這里有些淵源的話,我也來不到這里。”羅木和唐毅都已經把糾結的情緒f泄完了,現在就剩下了淡定與從容,而這,似乎本來就是兩個人骨子里具備的特質。
遠遠的,那座有著風鈴幽蕩聲響起的小樓中,伴隨那好似珠擊玉磬般動聽聲音響起來的,還有那帶著淡淡憂傷的女聲。
這是陳露的聲音,唐毅很容易就分辨了出來。小樓上除了陳露,還有一個女人,他不認得,但那眉目間帶著似曾相識的意味,他相信自己并不認識這個美麗的女子,但是他一定認識和這個女子長得非常相似的女人。
是誰呢?唐毅心中暗暗想道。
羅木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覺得陳露用這樣的語氣吟誦出納蘭性德的這首詩,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可他不是個很du裁的男人,更有著寬大的包容心,雖然心中稍稍有些不舒服,也只是轉眼間,便將那點不愉快抹殺。
“這里就是高人居住的地方,男人不能進入,我每次來這里的時候。哎,你耳朵瘸啊,別亂走,否則麻煩大了!”
羅木看著已經走上了前面那座象征著不可逾越的小木橋,氣的不行。他怕萬一這個家伙真的惹惱了這里的主人,不但唐毅麻煩,他和陳露也會受到牽連。
羅木的師傅雖然和這里的人有些淵源,但是也早就告訴過他,到了這里一定要遵守這里的規矩,否則就算是師傅來了,也一樣會非常的麻煩。
正因為這樣,羅木到這里之后都非常的謹慎和小心,謹守著這里的規矩。對于他這種并不是很喜歡規矩,從小就習慣打破規矩的人來說,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還是做到了,為了陳露,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緣分這種東西,向來都沒有什么道理可講,就像羅木和陳露的結識,就充滿了戲劇性,不過羅木一直都在慶幸,讓他能夠在這有限的生命里,遇到陳露這般美好的女子。
即便,陳露自從和他相識以來,就一直都著這樣那樣的事情纏身,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是一種累贅,而即便陳露心中唯一愛的男人是唐毅,并不是他羅木,他只是她的結婚對象,這也不妨礙他感覺自己非常的幸運。
當一個人真的愛上了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并不是真正的zhn有才是所謂的愛。實際上當愛到了某種高度和深度的時候,已經完全拋離了zhn有這種很低的層面,只要對方是快樂的幸福的,那么就會覺得無比的快樂和幸福。
愛到深處,似乎都不能稱之為愛了。
羅木看到唐毅一來就破壞了這里的規矩,十分的憤怒,可是這里也不允許喧嘩,他現在要是大聲叫唐毅的話,問題只能是變得更加復雜,所以他這會兒能做到的就是希望唐毅那個王八蛋可以直接死掉,但是不要連累到他和陳露。
事實上,羅木自己并不害怕被連累,他只是擔心陳露受到牽連,那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場面!
唐毅的人生似乎只能用奇跡或者意外兩個字來形容最為恰當不過了,他走到什么地方,似乎這兩個字就會伴隨他到什么地方,這已經成了他的標簽。
唐毅走到了那座小樓的前面,其間并沒有發生像羅木想象中的那種事情,兩個守在小樓下面的女孩子看到了唐毅,都沒有阻攔,而且還都恭敬的點頭示意,這樣的情景落在了羅木的眼中,在送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覺到非常的郁悶。
羅木就不明白為什么唐毅在這里就能這樣的隨便,自己就不行了呢,難道他真是個神仙嗎,到哪里都好使?
羅木不相信這一點,不過事實勝于雄辯,他只能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看到唐毅的身影出現在了小樓二層的窗口內,里面傳來了談笑聲,有那位高人的,有陳露的,還有唐老板的,唯獨沒有他的。
在這一刻,羅木突然間感覺自己距離陳露非常的遙遠,唐毅讓他生出了無比濃烈的嫉妒心。
這種嫉妒心沒有像以往那般很容易的就迅速淡去,而是在心里頭徘徊不去,而且還越來越濃郁,他的眼神變得陰森起來。
嫉妒是一顆種子,一旦在人心中扎根,就會揮之不去,而且在合適的條件下,還會日益茁壯成長。
羅木在這一刻起,和唐毅就無法回復到以前的狀態中去,他對唐毅有了恨意,這種恨意從嫉妒而來,深沉且濃烈!
黑色的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唐毅突然間想起了這句詩,但眼前的眼睛并不是黑色的,所以他就想到了另外的一首詩,他自己臨時發揮的詩:迷離的巨峰葡萄給了我迷離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冒綠光。
眼前的這個美女,就有著一雙迷離的好似水晶葡萄一般的美眸,但奇異的是,每每波光瀲滟,冒出來的卻都是綠光。
這個美人的名字叫做琳瑯。
“早就聽聞唐老板之名,今日終得一見,看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唐老板比傳說中的更加不凡啊。”琳瑯笑盈盈的恭維著唐毅,迷離眼眸中的綠色目光,卻透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天下有知己,何處不相逢。我的名聲沒有琴小激惡說的這么厲害,但能見面確實是一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