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
作者:書名:
回到市里的時候,在蔣夢湖她們幾個小丫頭的偷偷幫忙下,唐家已經在江南和江北各租下了一個二百多平米的大店面,一個在江南火車站和汽車站旁邊,一個在江北商場和市里幾座學校的中間地帶,雖然都不是絕對的黃金地帶,但也算得上是很不錯的地方。
店面的裝修也已經結束,就等著唐毅回來開業了!
是夜,唐毅請鮑照蔣夢湖以及張玉孫露她們一大群女孩子去吃了燒烤,唐堅小正太自然不甘落后,也跟著混了一頓吃喝,席間小家伙酷得一塌糊涂,令眾女忍俊不禁。
夜里,唐毅輾轉反側,總是睡不著,身上很熱,好像發高燒了。不過這對于他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的身體即便是很熱,也絕對不會是發燒,他本身就是一團陽,還有什么能夠燒他呢?
唐毅心中有種預感,一種久違的預感,今天晚上八成要有什么事情發生。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他的預感無法確認,否則那就不是預感而是預知了!
反正也睡不著,還是起來寫會兒東西吧,唐毅還是像以前那樣,不喜歡浪費時間,只要是有一點點空閑,有精力做事兒他就不會虛擲。
手指在筆記本上飛舞,唐毅的寫作速度總是折磨cpu,又時候不得不放慢速度來適應筆記本的反應能力。
唐毅寫完了一章,敲了一下回車鍵換行,突然一股九陽氣猛然間從他的指尖躥了出去,鉆進了筆記本里面,滋滋兩聲響,電陽花無比絢爛的綻放,電流洶涌的從他的指尖沖進身體里。
天眼開啟,陽精珠現身,唐毅的身體瘋狂的吸取著電流,他不停的顫抖,直到半個小時以后,這條線路已經給他弄得斷了電,他才終于和筆記本分開,手心火熱,九陽令再度出現,熠熠生輝。
唐毅體內的陽精珠剛才明明都已經滿了,可是此刻那里面的九陽氣卻都涌入了九陽令印記之中,消失不見,陽氣告急警示。
真的是很急,唐毅趕緊打開窗戶,騰身一躍就落在了遠處,身形如風般在城市中掠過,這里并沒有狩獵地,他只能回朝陽溝北面的那個大沙坑里捕獵補充九陽氣。
可是唐毅剛剛出城來到市里江畔,飛馳的身形陡然間頓住,落在了柳叢之中,身體一陣劇烈的抖顫,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一棵大柳樹上,陽光迸現,就像是在無比平靜的水面上扔下一顆石子,樹干上出現了一道陽色的漣漪,那個漣漪一圈圈蕩漾開去,中間出現了一個黑幽幽的洞口,有種莫名的力量吸引著唐毅,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鉆了進去。
唐毅一鉆入這個洞口,身上剛才那種無法忍受的疼痛就驟減了很多,他走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身上的痛感完全消失,他覺得無比的舒暢,這里的空氣好清新啊!
這里,就是九陽界。
唐毅呼吸新鮮空氣的時間只有短暫的一瞬,下一剎那他就感覺到身上無比的疼痛,轟隆隆的爆炸聲炫目耀眼的陽光,他的身體在青白的光中定住,像條砧板上的肉一樣只有挨剁的份兒,沒有逃脫的余地,他無力掙扎。
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莫過于此,唐毅感覺自己給炸碎了,可是他卻分明還活著,或者更加準確的說,他的意識還存在。
唐毅“看”著自己的身體在無數光芒的攻擊下變成了無數無比細小的顆粒,在那青白色的光芒里旋動,順著那些五顏六色炫彩繽紛光芒的攻擊方向看過去,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就是他們在動手。
而這個時候,唐毅才終于看到,那的確是寶鑒,寶鑒就拿在糖糖的手里,她神情異常的淡漠,在她的身邊,星空飄雪站在她的身邊,眉頭微皺,低頭想著什么事情,櫻語就站在他的身邊,嘴角掛著冷冽鄙夷的笑容,不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蕭漢淡定的站在他們的后面,淡定的是他們的表面,眼底藏著不忿和無奈,有兩個人擁在他們的身旁,神情肅穆,手里有根繩子,拴著胖子和瘦子。
除了這些熟悉的面孔,唐毅還看到了天風奴和沐輕,兩人遠遠的站在一邊,臉上的神色比較復雜,但掩飾的很好,剛才出手的人里面,也有他們的份兒。
唐毅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么想法,是應該覺得悲哀,還是應該覺得憤怒,或者是哀莫大于心死什么都不想!
唐毅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人會背叛自己,只是想不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突然,他覺得心中有些疼痛,那種疼痛太過深沉,深沉得他透不過氣來。
好在,惜惜冰之喃和雪可可仙夢等人沒有出現在這里,否則唐毅真的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混得太失敗了,拼死拼活的,竟然連一個靠得住的人都沒有,這才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和不幸吧?
可能是因為一時間無法消化這樣的事情,或者是這個事情來得太過震撼,唐毅很快就恢復了冷靜,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他已經魂飛魄散了,你們是不是應該信守承諾把寶鑒給我們啊?”蕭胖子有氣無力的動了一下自己肥壯的身體,看著櫻語。
櫻語沒有搭理他,轉頭問糖糖:“他真的魂飛魄散了嗎?”,小蘿莉的目光中有光芒閃爍,分明是有些懷疑這個說法。
糖糖搖頭:“沒有。”說完小手輕揮,幾道光芒閃過,唐毅覺得自己痛了又痛,幾縷元神被糖糖隨手滅掉。
“可惜了,都已經要形成分身了。”一聲嘆息,一個俊逸出塵的男子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好似悲憫,但實際上卻是一種高高在上對于低低在下的一種俯視,并沒有什么真正的慈悲心。
“去你娘個球吧,*小鬼子,我草你祖宗。”漢突然間破口大罵,男子眉頭微皺,他身旁站著的美女一巴掌隔空打在了漢的臉上,頓時腫了起來,吐了一口血,還有兩顆牙。
“管好你的嘴,卑賤的神州豬!”穿著沐花和服的女人面容冷酷,話里透著濃濃的不屑和鄙視。
漢吐了兩口唾沫,冷笑道:“小賤人,不用跟我狠,老子要是自由之身,就憑你們那點微末伎倆,不過就是被玩的下場,那還要看看大爺有沒有那個心情。小鬼子,小棒子,麻痹,看來在哪兒你們都改不了囂張的本性,只有給打疼了才能讓你們跪地求饒,都是他娘的賤種!”
俊美男子繡著沐花的武士服無風而動,臉上的笑容更深,眼中滿是殺意,和服美女又伸出了手,但巴掌還沒有隔空打出,整條胳膊卻都脫離了身體,帶著一蓬血雨落在了地上。
糖糖淡淡的說:“我就是神州人,想死可以說話,不要亂動你的狗爪子。”她不屑的瞄了一眼俊美的男人,又說:“森云太彪,我知道你最近剛得到了魔龍老鬼的傳承,但你要是以為憑著那點東西就能在九陽界橫行,就能肆意侮辱神州人,那只能說你們小鬼子實在是自大到了愚蠢的地步!你們惹不起的人有的是,就算魔龍老鬼活著,也不敢放肆的,更不要說你這么個小雜碎!”
森云太彪臉色又紅又白變幻了很多次,最后還是笑著保持了沉默,但是他一刀將那個丟了胳膊的美女腰斬了,借此來泄自己心中無法說出來的憤怒。
人活于世,哪有那么多的遂意和暢快,即便他森云太彪是森云東瀛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同時還是森云魔龍的關門弟子,在國內可以說是縱橫無忌,可到了外面,一樣不好使,這就是人生,不如意十之。
唐毅趁著眾人內訌的時候,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形,發現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光粒,就像他破碎的身體那樣,在寶鑒的光束中旋動,他壓下心中的悲涼情緒,如果他還有心的話。
唐毅試著默念九陽氣心法和九陽氣咒,看看能否起點作用,試過之后他失望了,沒有任何作用,他現在除了還有意識,什么都沒有,而且這意識好像還正在衰弱下去,有消散的可能。
唐毅有些后悔,早知道這樣他就不進那個通向這個世界的黑洞了,但想想又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什么選擇,剛才實際上也是一種莫名的強大力量牽引推動著他鉆進黑洞的,實際上并不是他作出來的決定。
后悔無用,唐毅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看著一切繼續發展下去,看看還能不能找到生機或者轉機,他還懷著希望,還沒有放棄!
只要是哪怕無數億分之一的機會生存下去,唐毅就不會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生命沒有了,一切都和他再沒有什么關系,再美好也沒用,活著才有希望,這就是唐毅簡單樸素的想法。
唐毅不能做什么,只能看這些人內訌打架。
“陽盟主,是不是玩得太過分了啊,莫不是陽盟主已經對這個天焰萌生了情意,有些后悔了,現在拿自己人泄憤?”錦繡新羅的那堆人里面,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不陰不陽的說道。
“錦繡似錦,閉上你那蕭破嘴,這里還沒有你說話的余地,不服就出來練練,****的小棒子。”糖糖嘴下毫不留情,說的那個男人的脖子都紅透了,卻還是沒有再說話,保持了沉默。
櫻語在一邊皺著眉頭說:“行了,別就整那些沒用的,陽盟主,現在應該把他剩下的這些東西給我了吧,我好拿著去找歲月上人煉制水陽無極丹。”
糖糖點頭:“可以,不過在這之前,你是不是也應該兌現承諾,把風雨傘交出來啊!”
風雨傘,唐毅聽說過這件寶貝,和寶鑒一樣,也是九陽界十寶之一,原來是向晴公主的東西,向晴公主早就給他滅掉,那東西落在櫻語的手里也不足為奇。
歲月上人唐毅更聽說過,那也是個和玉皇神一樣不世出的存在,只是這個人性情古怪正邪難分,煉丹術據說十分的厲害,但是真正見識到的人很少,而且大多都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要么自己死掉,要么多嘴給那個老怪物滅了。
水陽無極丹,唐毅更加的清楚,那是一種無比神奇的丹藥,他早就想煉制了,不過煉制那種丹藥需要很多人命做祭,有傷天和,而且也缺少了幾味重要的原料,這才遲遲沒有動手去煉制。
唐毅以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給人變成原料用來煉丹,想想都覺得諷刺,要是早知道這樣,他才不管他娘的什么天和不天和呢,早就想方設法弄出那種丹藥吃了,以水陽無極丹的強大功效,他估計現在最差也是八級的高手了,何至于像此刻這般的狼狽呢?娘的,后悔死了。
不過,據說水陽無極丹的副作用也十分大,甚至曾經有一代高人就因為吃了這個玩意變成了怪物,釀成了悲劇,唐毅現在特別希望這個副作用更厲害一些,將來誰吃了由他煉制成的無極丹,誰就生不如死,如墮地獄。
唐毅的怨念無邊,但他知道如果怨念能夠當作武器的話,世界早就毀滅了無數次,又怎么會到現在還有九陽界這個地方存在呢!
“誰說怨念就不能殺人?”
唐毅突然間聽到一個幽幽涼涼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之中鉆出來的聲音一樣,光是聽著就讓人發冷。
“你是誰?”唐毅無法說話,只能想想,而且他連心都沒有,都不知道是用什么想的,混到了這種地步,也真是實在太過可憐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說的話根本就不對,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能變成武器,而且也都能登峰造極無所不能,你做不到,就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做不到,就算人做不到,別的生物也有可能會做到!”
幽幽涼涼的聲音聽不出是什么性別,給唐毅的感覺就是非常的詭異,不過他現在沒有身體,就談不上什么汗毛直豎冒冷汗之類的事兒了,他只是覺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