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9.
“這種層次的交鋒，即便是我都沒資格插手。”祖龍望天而嘆，并不是他自謙，而是這完全已經是另一個次元的戰斗。
“可笑我們還以為有了足夠的力量對抗天道，如果真讓我們殺上九陽天，恐怕只有全軍覆沒一個下場。”混沌祖神同樣在嘆息，甚至在后怕。
命運祖神沉默不語，臉上露出迷茫之色，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與微不足道。
“天道如此強大，秦牧如何能與他對抗？”人皇說著，便看向霓裳，“霓裳，你之前似乎還有話沒說完吧？”
眾人也全都看向霓裳，似乎在等待她解惑。
“在宇宙形成以前，天地還是一片混沌。天道乃正義化身，為了維持宇宙規則運行而存在，可以說是萬物生靈賴以生存的橋梁。”
“但逐漸的，隨著萬物生靈的慢慢演化，生靈出現了私欲、貪婪、罪惡、殺戮等等邪惡之念，這些邪惡之力慢慢被天道吸收，致使天道也被罪惡感染，就出現了現在惡天道。”
“惡天道殘暴不仁，不再甘愿成為工具，想要主宰世界，建立自己的君權統治，所以創造了九陽天，創造了九大道主，對諸天萬界實行統轄。”
眾人聞言，終于明悟這一戰的目的，是為了消滅惡天道，讓世界重新維持秩序，回到最初狀態。
“那秦牧呢？”葉輕雪問道。
“秦牧的真身為太古第一人杰，以逆天資質，成就無上大道，從而超脫在外，成為了不弱于天道的存在，掌管混沌天宮。只要他在，混沌天宮就可以脫離天道之外，不受管轄。”
“不過他并不享受這種逍遙的日子，他看不慣惡天道的所作所為，想要消滅惡天道，但是……”
“但是怎么樣？”
霓裳看了葉輕雪一眼，說道：“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在天道的掌控中，包括我們修煉的武學、修煉的大道，全是天道所授予的。”
所有人全都一愣，他們所修行的一切，都在天道控制范圍內，甚至就是天道創造出來的，那他們如何打敗天道？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想你們應該明白了，用天道創造出來的東西來打敗天道，根本就是癡心妄想。”霓裳說道，“秦牧當初雖然將大道修行到了極致，不弱于天道。但其實他仍舊在天道可控制的范圍內，他永遠也殺不死天道。”
“那怎么辦？”
“其說說來也很簡單，天道控制范圍內殺不死他，就只能完全脫離天道之外，用天道之外的力量將其消滅。”
“天道之外的力量，這……”眾人面面相覷，“這種力量存在嗎？”
“存在，而且是唯一的。”霓裳認真地說道，“就是遁去的一。”
“遁去的一，就是預言之子吧？”
“可以這么說，但其實也有細微差別，遁去的一，是更本質的說法，預言之子只是一個稱號。”
世人都猜測霓裳祖神深得命運祖神的真傳，其見識、涵養、修為幾乎已經不弱于命運祖神。
但今日一見，他們才知道，霓裳根本不是不弱于命運祖神那么簡單，她所了解到的東西，恐怕遠遠比命運祖神多得多。
“霓裳妹子，我等都是愚人，你是智者，還請為我們解惑。”人皇很真誠地請教。
“人皇客氣了。”霓裳點了點頭道，“天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意思是天道五十之數為圓滿，但天道所能掌控的只有四十九，遁去的一為不能所掌控的變數。想要斬斷天道，就只能從遁去的一入手。”
“不過一開始，天道是圓滿的，五十之數全被他抓在手中，不存在遁去其一的說法。秦牧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兵解入輪回，置之死地而后生，輪回之后，自己本身轉化為那遁去的一。”
“兵解輪回，自身化作遁去的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需要何等的勇氣？
“秦牧兵解之前，將自己的力量全部存放在了紫兒體內，并且將紫兒連同混沌天宮一起封印，所以秦牧在遇到紫兒之后，就會慢慢開始覺醒原本的意識，力量也會逐漸回歸到他的身上。”
“也就是說，一直以來，秦牧都是處于逐步自我解封的狀態？”
“可以這么說，不過又不完全是。”霓裳嘆了一口氣道，“他畢竟已經輪回過了，再怎么變，他也是現在的他，而不是當初的他。”
葉輕雪和宮依依等人相視一眼，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
這么一來，秦牧還是她們喜歡的秦牧，并不會改變。
“沒想到這其中曲折這么離奇，為了消滅天道，秦牧做出了太大的犧牲。”眾人無不感慨。
命運祖神說他為了計劃，付出太多，但和秦牧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現在說犧牲，還太早！”
“嗯？”葉輕雪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問道，“霓裳祖神，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霓裳祖神卻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專注地盯著九天之上。
所有人，都在凝望著九天之上的戰斗。
一天、兩天……
人們仿佛忘記了時間，不知道這場戰斗到底持續了多久。
九天之上，紫兒和瀟后氣喘吁吁，遍體鱗傷，不過她們戰意未減，依舊緊緊地盯著虛空上。
“你們這是白費力氣，紫雷也好、創世之蓮也好，都是在我掌控的天地下成長起來，也是屬于我的東西。你們妄圖用我的東西，來打敗我，未免太天真了。”
“紫兒，瀟后，讓我來吧！”秦牧嘆了一口氣，讓兩人退下。
“不行，我還可以再戰！”紫兒卻是一臉倔強。
“紫兒，你戰勝不了他。”
“可是我不能讓你這么做！”紫兒咬著嘴唇望著秦牧。
秦牧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不用擔心，你和瀟后下去等我，我會回來的。”
“你真的還能回來？”
“當然，在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說過這句話，我不是也做到了嗎？”
紫兒眼睛里蒙上了一層霧氣，“你一定要遵守諾言，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嗯！”
“唉，別忘了還有很多人等你，不要讓她們失望！”瀟后說著，便和秦牧一起離開了九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