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一怒，山崩地裂，日月失色，星辰隕滅。
恐怖的殺意化作實質，猶如一柄柄銳利的劍，讓人刺痛，讓人震撼。
“你今天會死在這里！”荀正奇狂躁的聲音，猶如野獸的嘶嚎。
這座山峰上的人，不想被至尊波及，全部逃離了現場。而花長恨小青南宮霖等人無法與至尊交鋒，也下意識地退了幾步。
不過秦牧沒有退，他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那針對他的殺意籠罩，卻始終風輕云淡。
“勸你說話不要太虛張聲勢，那樣只會顯得你軟弱！”
荀正奇冷笑，“我會讓你看到，究竟是誰在虛張聲勢！”
頃刻間，荀正奇威壓蓋世，幻化出一只遮天大手，碾壓而下，似乎要將整個山峰都碾碎。
咔擦！
然而下一刻，就聽到一個清脆聲響，一道黑色規則在山峰周圍凝聚，與遮天大手碰撞，并且輕易地就將大手粉碎。
荀正奇臉色一變，怒喝道：“什么人，給我滾出來！”
“荀正奇，看來你真的只是虛張聲勢！”
隨著一個冷幽幽的聲音響起，一名拄著拐杖佝僂老嫗從黑暗規則中緩步踏出，與荀正奇相對。
“至尊！”眾人大驚失色。
“真的有一名至尊隱藏在暗中，是那小子的打手！”
眾人沸騰了起來，之前畢竟只是猜測，現在真正見到這名至尊現身，那不是同一種心情。
“你是……黑風婆婆？”荀正奇思量了一下，隨即驚道。
“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黑風婆婆帶著一絲嘲諷。
荀正奇神色晴不定，問道：“黑風婆婆，你為何出手阻攔？”
“保護主子，這是做仆人的基本職責！”黑風婆婆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名至尊放棄尊嚴，親口承認是別人的仆人，這需要多大的魄力？
“黑風婆婆，你好歹也是一名至尊，竟然認一個小輩為主，豈非自甘墮落？”荀正奇不明白。
能成就至尊之位的，又豈是常人？
每一位至尊，都擁有最起碼的尊嚴與底限，怎可被人當仆人驅使？
黑風婆婆原本還要反駁幾句，卻聽得秦牧說道：“你們兩個就沒必要敘舊了吧？”
黑風婆婆頓時會意，雖說她身上的血咒是小青下的，小青才是她的主人，但秦牧毫無疑問比小青更具威嚴。
“荀正奇，你不過剛剛突破至尊，還不是我的對手。現在我家主人要離開你這破山，不要再阻攔，不然你我便是不死不休！”
“好一個不死不休，當真以為我無量山怕你不成？”荀正奇勃然大怒。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道行比起黑風婆婆要差一些，畢竟境界還不怎么穩固。
但無量山可不止他一位至尊！
“荀正奇，你非要惹我？”黑風婆婆沉著臉。
“黑風婆婆，你是前輩，我本該敬讓你。不過我無量山也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我給你一次機會，馬上離開這里，不得再參與這件事，不然……”
“不然怎么樣？”黑風婆婆臉上滿是嘲諷。
一來，她受制于小青，根本無法背叛。二來，區區一個無量山，她還真的不怕。
當然，要讓她一個人對付兩名至尊，還有些難度。她之所以不怕，完全是因為秦牧在這里。
無量山要對付秦牧，一個個簡直都嫌命長了！
“荀正奇，要打就打，把練鴻羊叫出來吧，剛才他估計對我也有點生氣！”
“哈哈……黑風道友哪里話，我怎么敢生你的氣呢？”隨著一聲大笑，一名紅臉男子出現在荀正奇身旁。
這男子看起來比荀正奇還要年輕，但很顯然要高出荀正奇一個輩分，與黑風婆婆是同代人。
“師兄，你我聯手，將這個老妖婆趕出去！”荀正奇心里很不爽。
練鴻羊心中猶豫，雖說兩人聯手可以穩壓黑風婆婆一籌，但絕對留不下她。
隨便與一名至尊結下死仇，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黑風道友，凡事也要講究一個理字，你如此做，怕是會讓人恥笑吧？”
“理？”黑風婆婆更加輕蔑道，“現在是荀正奇要強迫琴宗宗主做他的道侶，究竟誰該講理？”
“這件事，是當初花師妹親口答應的，有很多人可以作證，不信的話，你問問他們。”練鴻羊說著，對著一方虛空傳音道，“神機道友，飄渺道友，何不出來一敘？”
“既然帝鴻至尊邀請，我等豈敢不從？”
乍然，兩道偉岸身影飄然而至，分別落在練鴻羊和荀正奇兩旁。
“果然是他們，又多了兩名至尊。”
“五名至尊齊聚啊，除開天外天不說，整個混沌界臺面上的至尊差不多就這幾位了吧？”
“也不一定，或許還有類似黑風婆婆這種不屬于聯盟的散修至尊，我們無從知曉。”
“那么你們說那個能夠驅使黑風婆婆的年輕人是何來歷？”
“如果他是來自天外天，我或許還能接受，但之前天外天帝女都出現了，顯然他并不是。”
“呵，不管他什么來頭，同時面對四名至尊，面對整個聯盟，都再囂張不起來了。”
此刻，即便黑風婆婆也凝重起來。
她的實力也就比荀正奇強一些，與練鴻羊相當，比諸葛神機和飄渺至尊要差不少。
同時面對四人，即便有秦牧做后盾，她也不敢托大了。
“黑風道友，果然是你！”諸葛神機和縹緲至尊相視一眼，昨晚他們已經猜出了黑風婆婆的身份，今天又在這里碰面了。
“你們兩個好興致！”黑風婆婆隨口說了一句。
兩人也不在意，而是想起了黑風婆婆昨晚上的話。
當時兩人正戰斗得酣暢淋漓，差點連城池都毀了，結果被黑風婆婆打斷。
黑風婆婆的理由是她的主人在城里休息，讓他們不要驚擾。
當時兩人嗤之以鼻，認為黑風婆婆在說謊。
但沒想到，今天他們還真的見到了黑風婆婆口中的主人。
兩人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山峰下秦牧的身上，來回巡視。
很普通！
這是兩人一致給出的評價，真的就跟一個普通人一樣。
然而有些時候，越是看起來普通的東西，越能讓人生出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