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滿月樓，秦牧一行人似乎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逛，所有人都沉默，一言不發。
剛才在滿月樓，蘇靜瓊和曲羅蘭一句話都沒說，內心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先是震驚南宮霖的實力，后來又是震驚秦牧的恐怖！
以至于最后連唐欣桐重傷，她們都十分木然，沒有去理會。因為腦子已經完全混亂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曲虹低著頭跟在曲羅蘭旁邊，偶爾抬起頭望向前面的秦牧，神色卻是黯然一片。
她仰慕玉飛宇，是因為玉飛宇為八大天驕之一，聯盟的風云人物。
但在見識到秦牧之后，她發覺玉飛宇和秦牧比起來，實在太普通了，以至于現在對他都提不起興趣。
她的腦海中，已經全部被秦牧的身影所占據。
只可惜她明白，這種人的眼中，永遠不會有她曲虹的存在。
秦牧感覺氣氛有些怪異，聳了聳肩道：“花前輩，你不會怪我下手太重了吧？”
花長恨回過神來，立即道：“不，我知道你已經手下留情了，只是這次對欣桐的打擊可不小，我還是有些擔心她。”
秦牧淡笑道：“不用擔心，她肯定會失落幾天，不過遲早能走出影，她不像是這么容易就灰心喪志的人。”
“也確實如此，一次打擊，或許對于她而言也有好處，但……”花長恨遲疑了一下，低聲問道，“赤妖琴是不是……”
“我想，應該是斷了吧！”秦牧漫不經心地說道。
花長恨瞳孔微微一縮，隨即吸了一口涼氣。盡管之前已經恍惚間看清楚了，可她依然無法確信。
赤妖琴，居然會崩斷？
“赤妖琴是用混沌材料做成的，但那琴弦卻不是，很顯然質量要差不少。琴弦所用的材料雖然也很稀有，但天外天應該還可以拿出來，能夠修補。”
花長恨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那好，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天，明天就是至尊典禮了，多半還會遇上你們小師妹。”
這里已經是無量山山腳下，城里非常熱鬧，來來往往可見很多大人物。
畢竟明天就是無量山道主的至尊典禮，來祝賀的人很多。
當然，這些在尋常人眼中的大人物，其實在無量山面前，也只是小人物。
真正能上得了臺面的大人物，這個時間肯定已經住在了無量山，他們這些還停留在城里的，身份低了一等，沒資格在無量山留宿。
黑色的夜空中，兩道人影飄然而至，不期而遇。
雙目對視，兩人屏氣凝神，先是疑惑，緊接著驚訝，最后卻是不約而同地冷笑了起來。
兩人打扮幾乎一模一樣，全身都裹著黑袍，完全看不清面貌，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
不過有時候，僅僅憑一雙眼睛，也足夠分辨出對方的身份了。
“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巧！”
“是挺巧的，不過又在許可之中。畢竟荀正奇的至尊典禮，你我都要給幾分面子。”
“相比較荀正奇，我對你更感興趣。”
“噢，是嗎，難道你認識我？”
一人稍稍遲疑，隨即也朗聲笑道：“不，不認識！”
“很巧，我也不認識你！”
“對，我們都不認識對方！”
兩人說完，便沉默了下去。
忽然間，兩人又同時閃電般出手，勢如雷霆。
轉瞬間，對轟數十掌，恐怖的余波逸散開來，仿佛天地都在裂變。
唰唰唰！
兩人一邊交手，身影不斷縱橫，猶如鬼魅，瞬息百丈開外。
“好久沒有這么痛快淋漓過了！”
“那就不要留手，傾力一戰吧！”
“正有此意！”
兩人性質越來越高漲，變化不斷、層出不窮的手段，直打得天崩地裂，電閃雷鳴。
很快，兩人就臨近了城鎮，戰斗的風暴近乎席卷了整個城鎮，無數人遭殃。
然而或許在他們眼中，這些人都只是螻蟻而已，只要能讓自己盡興，他們才不會顧及這幫螻蟻的傷亡。
“大風起兮塵飛揚！”一名黑袍人掀起長袍，頓時天地狂風大作，呼嘯不止。
城鎮之內，遭受狂風肆虐，無數樓房分崩離析，土崩瓦解。
“正等著你這一招，看我的！”另一名黑袍人不甘示弱，狂嘯一聲，遙指天地，“諸天萬界星辰隕！”
轟隆！
仿佛無數星辰隕落，浩瀚無垠的宇宙之力，頓時讓人感覺生命何等渺小。
兩人絕招盡數，將黑夜打成了白晝，恐怖的異象一重接著一重。
此刻，城鎮里無數人抬頭望著天空，神色中卻帶著絕望。
這兩個絕世強者交戰，造成了空間紊亂，道韻規則駁雜，即便是神境修為都根本難以動彈，只能絕望地等待著禍亂降臨。
他們知道，如果兩人繼續打下去，整座城都會毀滅，所有人都難以幸免。
不過就在這時，一層層黑暗重新襲來，掩蓋了兩人交戰產生的熾烈白光，讓黑夜重新恢復了寧靜。
兩人同時停下手來，眼中透著驚駭。
在他們交手，戰斗進入白熱化階段，竟然還有人能干預他們的戰斗？
至少是同級別的對手，兩人心里想著。
“敢問是哪位道友？”一人出聲詢問。
“仙山何處尋縹緲，點化星辰諸葛神！”
隨著一個幽靈般的聲音響起，一名拄著拐杖，佝僂著身體的老嫗徐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兩名黑袍人心下駭然，更加確信了這佝僂老嫗是不下于他們的存在，并且對方隨口就道出了他們的身份。
仙山何處尋縹緲，點化星辰諸葛神，預示著諸葛家與縹緲山莊的一段恩怨往事，尋常人是無從知曉的。
“不知閣下怎么稱呼？”一人緊緊凝視著佝僂老嫗，他總感覺這老嫗似曾相識。
這諾大天地間，擁有至尊境修為的不過寥寥幾人。
“我一個老婆子，怎么稱呼都無所謂。”佝僂老嫗平靜道。
“那……閣下突然打斷我們，所為何故？”
佝僂老嫗嘆道：“別怪老婆子沒警告過你們，我家主人正在城里休息，被你們的動靜驚擾，現在很生氣。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馬上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