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一股攝人心魄的絕強劍意從秦牧身上涌出。
眾人只看到一道巨大的金光以秦牧為原點,沖天而起,震顫天穹的劍意在空中交織,幻化凝聚成了一柄巨大的金色光劍。
這柄金色光劍將秦牧和突破限制的神境中年男子包裹在中間,其余的人看不清楚里面發生了什么,也根本不敢靠近。
如此恐怖的劍意,只要稍稍觸及,就足以摧毀他們的意志神念。
大約持續了十余個呼吸,劍意才逐漸散去。
場上,秦牧依然站立在那里,身體筆挺,神色平靜淡然。
而令所有人驚恐的是,那名突破限制的神境中年男子,居然想死狗一樣匍匐在秦牧的腳下,似乎暈了過去,又似乎真的是趴在那里,只是不敢動彈。
“這……怎么可能!”洪星漢震驚、驚恐、甚至絕望。
一名逆天而行,突破限制的神境強者,在眨眼的功夫,居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你……你難道也是神境,不受天道規則壓迫?”鶴發老者全身顫抖地指著秦牧,他他想起了在北荒之地的那個傳聞。
天使族有一名驚艷的少族長歸來,擁有圓滿的神境修為,不受天道壓迫,不用自封修為。
難道秦牧也和那人一樣,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神境的力量,不然何以解釋他秒殺真神的力量?
“就只有這一個人嗎,你們好像全是自封修為的神境吧,不妨全部解放出來!”秦牧目光在洪星漢鶴發老者以及其他落霞谷長老身上一一掃過。
眾人只感覺被毒蛇盯上,心中冒出一股無邊的寒意與絕望。
并不是說所有人都有膽魄與天道抗衡,突破天道限制,對于一個修煉者而言,如果根基盡毀,那比死了更痛苦。
而且秦牧的實力太恐怖了,即便突破了神境,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吃力不討好呢?
“秦城主,這件事是個誤會,我們不知道陳妍和你有關系。”洪星漢思量再三,不得不變換了一副嘴臉。
在秦牧強大的實力面前,他是真的怕了。
陳妍或許可以讓落霞谷與宇文家族搭上關系,從此得到宇文家族的扶持,走向強盛之路。
但如果在這之前,落霞谷就被人滅掉了,那一切就毫無意義了。
從秦牧之前秒殺神境的實力來看,要滅掉落霞谷,還真不是危言聳聽!
“來人,趕緊把陳……把圣女請出來!”洪星漢吩咐道。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找!”秦牧冷哼一聲。
其實在一開始,他就用神識掃到了陳妍被軟禁的地方。
之所以不急著救她,是因為有他足夠的把握能安全帶著陳妍離開,沒有人能夠阻攔,同時他也想給落霞谷一個教訓,一些震懾。
秦牧也不飛行,直接大搖大擺地從落霞谷的大門走了進去,通行無阻,也無人敢阻。
很快,他就來到了一間還算別致的院子。
在院子里,一名身著白色宮裝、儀態萬千的絕美女子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似乎早就在等待。
秦牧見到這女子,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陳妍,好久不見!”
陳妍神色很平靜,不過雙眸卻滿是溫柔和喜悅,怔怔地看著秦牧。
“秦牧,沒想到還是要你來救我!”
這段時間,天幕城城主秦牧的名聲,自然也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知道這個秦牧,正是自己一直所想的那人。
“你不希望我來救你?”秦牧疑惑。
陳妍搖了搖頭,神色變得復雜起來,“被你從黑中所救之后,我雖然知道你肯定不會死,但也了解到了自己的軟弱無能。我當初之所以留在落霞谷,就是為了變得足夠強,足夠追上你的腳步。我想終有一天能夠達到你所在的高度,與你并肩而行,可惜……”
可惜她還是太過異想天開,秦牧的高度永遠只能讓她仰望,這輩子都無法觸及。
秦牧微微一愣,勸說道:“何必如此,任何一件事,只要盡力就足夠了,不管結果如何,都不需要去強求。你的天賦或許不錯,但修煉上的事,僅僅靠天賦就不夠的。”
“可是我如何能報答你的恩情?”
“恩情?”秦牧淡淡一笑,“既然是朋友,還談什么恩情。”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我不能不在意。”陳妍嘆道,“其實在以前我們還算半個敵人,結果后來你連續救了我兩次。第二次更是不顧性命地救我,我若是一點回報之心都沒有,還算是人嗎?”
“沒必要,再說我沒有不顧性命救你。當時我只是為了救葉輕雪和綾波,救你只是順便。”
陳妍看了秦牧一眼,認真地說道:“你不用騙我,即便只是順手救我,你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當時那種情況,送兩個人走和送三個人走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你明明可以不顧我,自己少受一些傷害,可你終究沒有置我于不顧!”
“這……其實也沒必要放在心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秦牧無奈,陳妍這樣的態度,真讓他不怎么適應。
“你能帶我走嗎?”陳妍突然問了一句。
秦牧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說道:“我這次來就是帶你走的,不然你以為我來干什么?”
“去你的天幕城?”
“當然!”
陳妍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你不想跟我走,難道還要繼續留在這里?”秦牧嚴肅道,“你知道不知道,等宇文驊回來,他……”
“我知道,所以我愿意跟你走,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困擾?”秦牧笑道,“你是指人皇族嗎?”
陳妍不語。
“怕什么我既然敢殺到落霞谷來,自然也不會畏懼人皇族。”秦牧走了過去,輕聲說道,“如果你真把我當朋友,就不要瞻前顧后的,相信我!”
陳妍抬起頭,凝望了秦牧的眼睛片刻,隨即點了點頭。
“好,我們馬上回去……”
正說著,秦牧突然又語氣一頓,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