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秦牧感覺還挺新鮮的，不過他身邊的人也夠多了，不會輕易答應別人跟著他。
因為跟了他的人，他就必須負責任。他可不是那些皇子，完全把追隨者當成炮灰。
并且拓跋凌云身份不簡單，恐怕他要追隨自己，目的也不是那么單純。
“聽說你是修羅族少主，怎么會落魄到現在這種地步？”秦牧問道。
拓跋凌云遲疑了一下，似乎不想提起這件事，不想提起任何過往！
“你口口聲聲說要追隨我，現在我隨便問一個問題，你都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叫我怎么接受你？”
秦牧覺得拓跋凌云還沒從過往的輝煌中恢復過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如果真要干大事，就必須能屈能伸。
現在只是問他一些過往的事情，他似乎還覺得恥辱，不愿意回答，選擇逃避，將來很難有什么作為。
“我的確是暗修羅族的少主，但只是過去式了！”拓跋凌云嘴角帶著自嘲。
“暗修羅族？”秦牧奇怪道，“為什么要加個‘暗’字？”
“我們修羅族在戰斗天賦覺醒時會出現一種戰斗形態，氣息與外貌都會相應變化，最顯著的就是頭發，所以我們通常用頭發顏色來區分每個人的天賦。”
“頭發顏色？”秦牧一驚，他想起了吸收紫雷后，在戰斗中也會變成紫色長發。
這是一種無意識地形態變化，在他感覺戰斗到興奮的時候，就自然會變化成那個樣子。
“嗯，正因為如此，我們修羅族分為了暗修羅與圣修羅。圣修羅在戰斗時頭發變成白色，能提升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戰斗力。而暗修羅雖也是皇族正統血脈，卻不知為何平平無奇。”
秦牧想了想說道：“既然是暗修羅，那就是隱藏的意思，應該是有潛力沒被挖掘出來吧？”
拓跋凌云苦笑道：“祖訓上也是如此說的，都說暗修羅擁有隱藏的可怕天賦，但如今的暗修羅一族，卻沒有一個天才出現。我是暗修羅族少主，從小家族傾盡全力培養我，可我現在的實力……”
“所以你們暗修羅被圣修羅排擠？”
拓跋凌云點了點頭道：“其實一直以來，他們也顧忌著祖訓，只敢壓迫我們，不敢真對我們做什么，也沒有理由，但直到兩年前……”
說到這里，拓跋凌云還神色復雜地看了秦牧一眼，問道，“秦城主，你認識左思悅？”
秦牧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你認識她的時候，知道她修羅族的身份嗎？”
秦牧搖頭道：“不知道，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沒開始修煉，只是一個凡人。”
拓跋凌云似乎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她現在的名字不叫左思悅，而是叫拓跋藍魅！”
“藍魅？”秦牧感覺有些熟悉，很快就想了起來。
當初血夢天堂的人曾經強迫左思悅加入它們，那個菲絲堂主還將左思悅的名字改為藍魅，沒想到左思悅在修羅族，也把名字改為了藍魅。
“她現在怎么樣？”秦牧有些急迫地問道。
“她是修羅族的一個異數，天賦覺醒時，表現的是藍發！”
“藍發？”秦牧驚奇。
“藍發修羅，在整個修羅族史上就只出現過一次！”拓跋凌云無不唏噓地說道，“那是初代修羅至尊的女兒，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絕代天女，她一生下來就是神靈！”
即便是秦牧，聽了這話都忍不住愣了好一會，隨即吸了一口涼氣。
十大皇族排名第一的為神族，這個種族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為他們與生俱來就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仿佛上天眷戀的寵兒。許多血脈純正者，一生下來就是半神。
天生半神，這絕對令無數人眼紅發狂的優勢，省去了多少年的苦修？
然而在修羅族，居然曾經出現過一個異數，天生就是神靈，讓神族情何以堪？
秦牧敢斷定這件事肯定是修羅族秘史，一般人并不知曉，不然早就是白帝星家喻戶曉的傳說了。
“初代修羅至尊曾預言，他的女兒將超越他，超越這世間一切生靈，達到一個旁人無法知曉的至高境界！”
“那后來呢？”秦牧對這件事十分關注，畢竟左思悅也是藍發修羅。
“死了！”拓跋凌云冷淡道。
“死了？”
“她為天道所不容，雖然天生為神靈，卻命運多舛，受天道壓迫。當時修羅族傾盡全力想要護住她，但終究抵抗不了天命，她十歲那年就夭折了！”
“可惜！”秦牧都忍不住感嘆一句，這樣的存在確實逆天。
“現如今，族中先輩認定拓跋藍魅是那位天女轉世，她在修羅族的地位可想而知，連原本不可一世的皇子都要對她避讓。”拓跋凌云看了秦牧一眼，說道，“所以如果你和她交情不是很深的話，就把她忘了吧。”
秦牧知道拓跋凌云在隱晦的提醒自己，左思悅已經今非昔比，她不再是當初的平凡女子，而是修羅族神女，拓跋藍魅。
“你讓我與她分道揚鑣，好像很怕我和她有關系？”
“老實說，確實如此！”拓跋凌云也不反駁，說道，“她是被圣修羅族人找到的，自然加入的是圣修羅族。而原先圣修羅族還不敢明目張膽的驅趕我們暗修羅族，但她的出現，打破了平衡。有了這張王牌，圣修羅族就已經肆無忌憚了！”
“你不會把她當做你的仇人吧？”
拓跋凌云漠然道：“我不知道她本身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過無可否認，正因為她的出現，才導致了暗修羅族如今的命運。”
“那很抱歉，你如果對她有恨意，我不可能把你留在身邊。”秦牧原本還有些同情拓跋凌云，但他恨上了左思悅，就沒辦法了。
“難道我不該恨她？”拓跋凌云有些茫然。
“不應該！”秦牧斬釘截鐵地說道，“你們暗修羅族落魄，是你們自己的原因，思悅最多只是一個導火線。就算沒有她，你們也只不過能多茍延殘喘幾年而已。再過兩年，再過十年，一樣逃脫不了被淘汰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