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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當下允諾第二天下午的碰頭。..
第二天下午黃昏時分,魯國春秋二樓的一個單間里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狼六,一個是莫非,桌的菜已經叫好,酒水已齊。
樓下的聒噪聲不覺,傳至二樓的吵雜聲雖已漸小,但始終還是不能消除。
莫非和狼六一起到這里已經有十分鐘了,兩人閑閑地聊著,片刻后,狼六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旁向樓下的街道望去。
深冬的暮色已起,昏暗的天空帶著逼人的氣勢向地面壓了下來,汽車和人流互相交融,路燈在不太黑暗的黃昏顯得不怎么明亮。
狼六的視線順著馬路自西向東的望了下去,不多時,一輛黑色閃亮的奧迪開向了魯國春秋門口,這輛黑色的奧迪不由得吸引了狼六的視線。
等車子停下車門打開,看見從后面的位子走出一個身穿風衣帶著墨鏡的年人,年人抬起頭向魯國春秋的樓仰頭看了一下,然后向正門走了進去。
狼六轉身對莫非說道:“阿非兄弟,老煙哥來了,咱們下去吧!”
莫非一聽老煙來了,于是起身和狼六走了下去。
三人在大廳遇見,莫非看著這個戴著墨鏡身穿風衣的年男人感覺多多少少還有點氣勢,當下狼六招手前說道:“老煙哥你可是姍姍來遲啊!”說著拉過老煙的胳膊看著莫非說道:“這是老煙哥!”然后又對老煙說道:“這個兄弟是我給你說的那個莫非兄弟,今天來此是想和大哥認識認識!”
老煙當下摘掉了墨鏡,露出一雙飽經風霜的鷹目看著眼前這個身穿白色休閑裝的俊逸少年,過了半晌一臉堆笑的說道:“恩,不錯,的確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兄弟的確是沒有讓大哥我失望啊!”
莫非也是陪笑道:“老煙哥你可夸贊兄弟我了,大哥這一身打扮那才是老將風范啊。
走,咱們樓說話!”
狼六也應和道:“恩,阿非兄弟說的不錯,姜還是老的辣。
老煙哥,咱們樓,酒菜都備好了!”
老煙邊走邊說道:“看樣子我還真是來遲了,好,樓我自罰三杯。”說完三人踩著樓梯去了。
等三個人樓坐定后,狼六邊便準備給老煙斟酒邊說道:“這個地方雖然小了些,但是菜還做得不錯,老煙哥可不要見怪啊!”
老煙擺擺手:“你這么說不了解大哥我了,我老家是山東的,魯菜對我來說,可謂是鄉味十足啊!”
狼六嘿嘿一笑道:“天下還有這么巧的事啊,那大哥你可是來對地方了。”
正說著,老煙按住狼六斟酒的手說道:“兄弟,這個不用了,我說了自罰三杯,你要是替我斟酒,那我得喝到牛年馬月才算是個完啊!”
莫非在一旁看著,臉笑容可掬。
從老煙的舉止和言語可以看出此人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對那些俗禮看的很淡,舉止大氣有度說話風趣有數,人逾不惑,但看不出有一絲的老態,若按年齡來算,狼六算叫他做老煙叔也不為過,但是此時三個人稱兄道弟老煙倒習慣的似作舊故。
老煙從狼六手接過酒瓶,嘩嘩嘩的邊斟邊飲的喝了三杯,然后倒豎酒杯說道:“兩位兄弟可看見了,一滴不剩啊!”說完呵呵一笑。
莫非頷首一笑:“大哥可真是海量,小弟可望塵莫及啊。”說完接過老煙手的酒瓶又給三人各斟了一杯說道:“今天請老煙哥你來碰盤,除了喝喝酒吃吃菜之外,主要是為了生意的事。
我莫非不喜歡兜圈子,是想和大哥認識一下,以后在生意做個并肩子,大哥是出穴的人,按說在過大海這條路小弟我還是倥子,所以怎么交易有大哥你先說吧!”莫非的話里并沒有直接說明自己來此和老煙碰頭的目的,而是打著黑話將碰頭的目的說了出來。
莫非說完,狼六補充道:“對,大哥你和我相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之所以讓大哥你和阿非兄弟吃這桌菜,一方面大家都是線的人,另一方面是阿非兄弟的為人沒的說,大哥你和他出穴并肩絕對靠的穩!”
老煙呵呵一笑道:“兄弟說話豪爽我喜歡,既然狼六兄弟今天能讓你我碰盤,那大哥我信得過你。
在此我也不跟兄弟你扯最近*****是生意差火穴了,那些都是虛的。
兄弟應該知道大哥這里的東西都是硬海,托杵狼六兄弟再低一些,月百吧!”
莫非一聽老煙說二百塊,感覺老煙要的價格的確不高,按說毛禿子的貨老煙的要劣幾個等次,毛禿子和他做生意也是二百,這樣自己也賺了將近一倍多有時能賺兩倍多。
此時老煙給自己的價位狼六的還低二十,莫非知道狼六絕對是沒的說,但老煙為什么這么看好自己呢?還有是,老煙是不是還和毛禿子來往?或者說毛禿子是老煙自己分出去的一個小部?這些莫非一時還不能得知,所以當下點頭說道:“好,大哥你是相家也是老資格,按你說的來,大哥相信兄弟我,兄弟受寵若驚。”說完捧起酒杯:“大哥,兄弟我敬你一杯!”
老煙也端起了酒杯和莫非一碰后一口飲盡,一旁的狼六面帶喜色又給兩人斟滿酒捧起酒杯說道:“你們兄弟兩喝過了,現在咱們兄弟三在走一個,為碰盤圓滿吧!”說著三人相視一笑又飲盡一杯酒。
莫非放下酒杯后招呼老煙和狼六吃菜,吃了幾口菜后,莫非放下手里的筷子向老煙問道:“兄弟有件事情想問一下老煙哥你?”
老煙一聽莫非有事問他,當下也放下筷子說道:“兄弟有事問,只要是大哥我能說出來的全部說給兄弟你!”老煙這句話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要是不涉及隱秘的話題我告訴你自然無妨,但是較隱秘的那不要嗔怪了,而隱秘不隱秘還是老煙自己說了算。
第五十二章白水東來
莫非問道:“不知道老煙哥你知不知道一個叫毛禿子的人?”
“毛禿子,什么毛禿子?”老煙問道
莫非一見老煙的表情大概是不知道毛禿子或是不想說毛禿子,所以才反問自己,當下說道:“我聽毛禿子說,當年老煙哥你在國內出穴的時候,他曾經在你手下跑過腿,難道是他跟我胡謅?”
老煙見莫非說的這么認真,當下低眉回想起來,過了片刻說道:“兄弟你說的那個什么毛禿子絕對沒有在我手下干過,要么是打短工的,對這個人我沒有一點印象。
當時倒有一個叫崔征毛的小子,喜歡留個光頭,年紀輕輕的胡子拉碴,我平時叫他小崔!”
莫非一聽老煙說的這個人和毛禿子很是相似,于是又問道:“是不是在那年嚴查的時候這個小崔從你那跳了出去?”
老煙點點頭說:“恩,那年嚴查的時候風聲很緊,內地我沒法呆了,準備去香港避風,那時候以前跟著我的手下有一些此退了出去,之后也一直沒有聯系,不知道兄弟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人了?”
莫非呵呵一笑說:“那天我和弟兄們一起喝酒,喝著喝著閑扯了起來,然后聽一個手下弟兄說的,當時也無意記住了,今天遇到老煙哥你,所以問一下是不是真有這號人。
既然這個小崔是你的老部下,那兄弟我給你重新聯絡一下怎么樣?”
狼六聽老煙和莫非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于是自顧自的吃著菜喝著酒,這時聽說莫非要給老煙招舊部,當下停住了筷子。
可是老煙卻急忙擺擺手道:“兄弟這免了,當年和這些人分道揚鑣既是他們想跳出去也是我不好帶那么多人出境,此事已隔多年,現在我也已經隱姓埋名少為人知,所以不想沾那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是死是活和我老煙已經沒有任何關系,現在我有自己的部下,不用兄弟費心了!”
莫非聞言當即點頭道:“恩,既然老煙哥你是如此打算,那小弟也不越俎代庖畫蛇添足了。”
莫非之所以要問老煙這個問題,并非真是要把毛禿子引給老煙,而是想從得知這個毛禿子到底和老煙是什么關系?目前是否還有聯系?毛禿子是否是老煙的一部?得到了老煙確信回答后,莫非能毫無顧慮的干掉毛禿子,那時算毛禿子和老煙有來往,也只能吃啞巴虧了。
莫非說完又說道:“老煙哥,你說一個取貨的地方和日期,以后咱們也可以定點定時往來了。”
老煙用手指撩了一下額頭稍稍一想后說道:“在本市的綏明區北端有一個廢棄的水泥廠房,那里地方偏僻,很少有人過去。
兄弟每半個月取一次貨,每次取貨都在午的時候,到時候咱們在互相聯絡,取多少貨兄弟你提前給我通個風,到時讓你的人去那,我的人和貨會在那里等你!”
莫非喜色溢于言表,當下又捧起酒杯示意狼六一起和老煙碰了一下,三人再次飲干了一杯酒。
定完時間地點后,三人又邊吃菜喝酒邊談了一些白貨方面的事情和老煙的聞詭事,等吃的差不多了,老煙起身要走。
莫非和狼六也不好暫留,所以將老煙送了出去。
這件事情談成后,莫非算是解決了白貨的問題,眼下要做的事情一個是除掉毛禿子以兌現給顏筠的承諾,再一個是允諾狼六在一個月內除掉兄弟社,拉狼六入華門。
除掉兄弟社這件事不除掉毛禿子容易,對于四大幫會而言,這無疑是莫非一次大動作,成功則以,失手會有麻煩接踵而來。
離了魯國春秋時已經將近九點,狼六徑自回灰狼灘去了,莫非打算回炫技舞廳。
結果在他坐車不久手機響了,是薛冰打來的,這很讓莫非詫異。
薛冰問道:“你現在在哪里?”
莫非答道:“我在回炫技舞廳的路,薛大哥你有什么事嗎?”
“你今天晚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沒有!”
“那好,現在你到學校來,我在藝術樓32繪畫室等你!”
莫非答應了一聲,也沒有問薛冰要跟他說什么事,然后給司機重新說了地方。
在莫非看來,此時薛冰給自己說的每一件事都是價值不菲的,所以莫非對薛冰也是絕對相信的,除了他的話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
汽車在映著路燈流光的漆黑夜幕飛馳,兩邊的高樓鱗次櫛的急速后退而去,劃出一道閃亮的幻彩。
在這樣蕭瑟的晚,行人已經很稀少了,有的話也是穿著很是暖和的冬裝棉衣。
汽車繞過了東二環直接開向了云鼎學。
到了學校門口,莫非下車奔進了學校,現在學校的教學樓已經大體熄燈,偶爾的幾個教室還有人復習或練習樂器;圖書館的燈全亮著,一般到十二點圖書館才關門,雙休日的話會延遲到兩點。
莫非無心顧及其他,徑自了藝術樓向32繪畫室走去。
進了繪畫室后,莫非看見薛冰正在里面畫畫,出于好,莫非走前去看了一下。
令莫非吃驚的是,薛冰的面前正擺著兩幅畫,一副已經畫完,是丹青望泊灘漁圖;另一幅馬要完工的則是西洋油畫夕陽下的楓樹林。
兩幅畫從莫非的眼光來看的確是很有功力,只見望泊灘漁圖山石造型不作峭拔險峰,多作平巒緩坡,坡高木成林,坡下溪流成河,漁者、渡客等星星點點,饒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