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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追殺
然后再自動融入第二道防線。但撤退的過程中,雖然井然有序,交替掩護,仍然被那獸群沖涌得傷亡過半。
兇禽妖獸、毒碧艷蚴、青尾毒蝎、紫面蜈蚣漫漫洶涌,窮追不舍。將近那長溝之時,火矢“嗖嗖”破空飛掠,紛紛射入那長溝之中,“砰”地爆響,一條五、六里長的“火龍”登時躥跳起來,熊熊火焰將毒碧艷蚴、青尾毒蝎、紫面蜈蚣與獸群暫時阻隔在周邊。長溝之中,那赤紅色的硝磺石彷佛火油一般涌動,隨著火光一起跳躍。
嚎哨“支嘎”刺耳,獸群咆哮沖撞,沖過火陣。猛獸雙足一旦觸及那硝磺石,登時化為枯骨,慘叫著宛如爛泥般擁軟,直至完全陷入硝磺石中。剎那間無數的野獸悲呼癡倒,消失于沸騰的漿士中。
但獸群數目極多,奔跑太快,后涌上的獸群踩著尚未完全陷入硝磺石的獸尸飛掠而過,朝著惘云帝國大軍繼續沖擊。而蠱蟲毒物亦不顧一切地穿行烈火、硝磺石,從厚積的尸體上沖過。
惘云帝國大軍依法炮制,再次徐徐后撤,在獸群與毒碧艷蚴、青尾毒蝎、紫面蜈蚣面前,又留下了漫長的深溝硫磺火陣。如此反覆,谷畔下的樹林、平地上,留下了不計其數的猛獸、蠱蟲毒物以及惘云帝國兵卒將領的尸體。
於莫軒再也忍不住,大步走到惡谷八毒前,躬身行禮道:“八位前輩,他們只是想要於某的性命,并無對惡谷不敬之意,還請前輩手下留情,將這些神獸蠱蟲盡數召回。”
除穢亂、非毒顛依舊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吹著細柳嚎哨,天沖纖、靈慧艷嘆息道:“美少爺,瞧你儀表堂堂,怎地是個大木頭?人家說你是逆賊亂黨,要拿你的人頭呢!你倒替他們說情?真是傻得沒譜啦?”
於莫軒道:“精靈前輩,想要拿我人頭的,并不是這些兵卒將領,於某不忍他們枉送性命。”
伏矢幻、雀陰垣瞪眼道:“他親娘的,臭小子,你道我們是替你出頭嗎?姥姥的,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竟敢跑到惡谷腳下搗亂,不給點教訓那還成嗎?”
南宮易微笑道:“兩位說的是!這等狂徒豈能不好好地教訓教訓?”於莫軒一楞,不想南宮易會說出這番話來。
伏矢幻、雀陰垣正點頭微笑,南宮易又道:“只是惡谷中的異獸蠱蟲都是極為珍貴的寶物,那些狂徙的賤命連草菅也比不上,若是用這些珍貴神獸蠱蟲去教訓他們,豈不是太過可惜了嗎?”
惡谷八毒齊齊一楞,道:“那倒是!”
除穢亂、非毒顛正躊躇不決,忽聽谷外傳來一個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蹁躚峰妙韻靈女拜會惡谷十毒。”
眾人面色一變,於莫軒失聲道:“妙韻靈女!”
妙韻靈女乃是惘云帝國神姬,素以公正嚴明著稱,居于蹁躚峰上,不輕易下峰,想不到今夜竟也來到惡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惘云帝國大軍潮水似地朝兩旁分涌開來,一個墨綠色斑駁衫衣的美貌女子踏空而行,衣帶飄飛,翩躚出塵。身后兩個清麗侍女懷抱短刃,瞬移相隨。
當她飄然掠至獸群上方時,洶涌呼嘯的獸群突然停頓安靜下來,就連那漫漫蠱蟲毒物也突然停止了游動。
妙韻靈女三人瞬移疾行,剎那之間便已到了這懸壁飛崖之上。
曲風揚傳音道:“臭泥鰍,這妙韻靈女據說與你的寰姬姊姊乃是死敵,你可小心了。”
南宮易大奇,待要相問,妙韻靈女已經飄然眼前。當下凝神觀望,見她眉如彎月,眼似秋波,肌膚瑩白如冰雪。雙耳之上玉墜輕垂,盈盈生輝。纖腰如柳似芹,堪堪不盈一握,嘴角眉梢雖微含笑意,卻有不怒自威的凜然之態。
於莫軒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道:“於莫軒參見妙韻神姬。”
妙韻靈女淡淡一笑,道:“你闖得好大的禍!”聲音如翡翠激撞,說不出的悅耳動聽。韋爵爺與尹黃但是心神盡醉,目光恍惚。
於莫軒恭聲道:“神姬蠱仙,於莫軒從未做過任何惡事,無愧天地良心。”抬頭坦然凝視妙韻靈女。
妙韻靈女凝望他半晌,微微一笑,轉身向天沖纖、靈慧艷微笑道:“兩位精靈姊姊久日不見,越發年輕美麗了。”
天沖纖、靈慧艷大喜,摸著臉頰笑道:“是嗎?小妹妹你也越發俏麗了!”
伏矢幻、雀陰垣、除穢亂、非毒顛四人木楞楞地望著她,滿臉癡迷,說不出話來,連嚎哨也忘了吹了。
妙韻靈女微笑道:“此行倉促,來不及準備禮物,特帶了十二瓶‘明艷勝雪液’給兩位精靈姊姊,還請笑納。”
兩個侍女彎腰將兩方紫玉匣打開放在天沖纖、靈慧艷的面前,退了回去。
那紫玉匣中裝了十二枚精美的水晶小瓶,每一個都將近天沖纖、靈慧艷一半高,天沖纖、靈慧艷大喜,笑道:“好妹妹,多謝啦!”
妙韻靈女微笑道:“聊表心意而己。”朝著除穢亂、非毒顛微微一笑道:“兩位前輩,谷外敝國將士,只是奉命到此請於少主回宮而已,并無不敬之意。如有冒犯,還請前輩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除穢亂、非毒顛如夢初醒,結結巴巴道:“格老……,我們高興,我們不生氣!”
妙韻靈女燦然笑道:“那便多謝二位前輩了。”
她朝著惡谷十毒微一行禮,又轉身對於莫軒道:“於少主,此次烏大元良代表元良會,請我將你帶回班淳山。為了避免無辜生靈遭受涂炭,請於少主隨我走一趟吧!”
於莫軒身邊眾黃衣男女突然一齊拜倒,哭道:“於少主受奸人陷害,蒙不世奇冤,還請妙韻神姬明察!”
於莫軒正容道:“妙韻神姬,於莫軒清白一身,坦蕩無愧,原本應當隨妙韻神姬即刻返回班淳山。但眼下奸賊環伺,父皇生死一線,倘若於莫軒貿然回宮,被定罪問斬是小事,貽誤父皇生機卻是萬悔莫及的大事!還請神姬諒解。”
妙韻靈女蹙眉道:“你說什么?惘云天尊圣主還有轉生的可能嗎?”
於莫軒點頭道:“多虧惡谷十位前輩施以妙手,才挽回一線生機。”
妙韻靈女全身一震,沉吟片刻,道:“於少主,請隨我來。”腰肢擺舞,朝著樹林中走去。於莫軒整理衣裳,隨著那兩個侍女大步跟上。
眾人面面相顱,都覺於莫軒這般貿然隨行太過冒險,倘若被妙韻靈女擒住綁回班淳山,豈不是萬劫不復?
那些白衣男女的臉上閃過憂懼之色,只有韋爵爺渾然不覺眼前之事,猶自喃喃道:“這么白的牙齒,可是一顆顆精雕細磨而出的;此牙只許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難怪……難怪說話聲音這般悅耳動聽叮叮如鈴。”
第四章寒冰八镈
眾人遠遠地瞧見妙韻靈女與於莫軒在密林中傳音對話,於莫軒面色凝重,侃侃而談。妙韻靈女則時而微微搖頭,時而蹙眉不語。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么,但也可料知於莫軒必是將近日發生之事如實相告,妙韻靈女多半只是將信將疑。
除穢亂、非毒顛吹響刺耳嚎哨,將漫山遍野的獸群蟲碧艷蚴迅速召回。伏矢幻、雀陰垣則又以妙韻靈女喜歡的究竟是誰展開殊死爭論,口沫橫飛,終于忍不住掐住對方脖子,扭打一團。
吞賊疆、爽靈榆見狀悲呼“哎呀呀!手足相殘,痛心疾首啊!果真是紅顏禍水可以定論!”
雖然口中如此說著,但目光也忍不住緊盯妙韻靈女,咽了一口口水。
南宮易傳音曲風揚,詢問何以妙韻靈女與寰姬芙是死敵?
曲風揚嘿然道:“臭泥鰍,你聽了可別發酸。當年在烏桓城里聽碧雨帝國豪雄說過,媚姑寰姬芙喜歡的一個男人,喜歡上了惘云帝國神姬妙韻靈女。寰姬芙一怒之下曾經孤身逕闖蹁躚峰,與妙韻靈女打了一架,自此就結下了極深的梁子。”
南宮易聽完心里果然有些發酸,笑道:“這倒是寰姬妹子的脾性。”心中尋思,不知寰姬芙當年喜歡的男人究竟是誰?現又在何處?想要問曲風揚,又想他多半不知,只怕還要被他嘲笑吃醋,當下作罷。
過了片刻,妙韻靈女與於莫軒并肩從林中走出。妙韻靈女嘆息道:“你所說的,我會向元良會轉達,但是其中荒唐之處實在太多,縱然我相信你,元良會也多半不會相信。”
於莫軒行禮道:“多謝神姬。於莫軒問心無愧,即使世人皆不相信,也有天地日月相信。”
妙韻靈女微微一笑,道:“你不隨我回去,眾人更加認定你畏罪之心。你想以一己之力與全國對抗嗎?”
於莫軒搖頭道:“於莫軒就算千夫所指,也毫不在乎。自有水落石出之日。但父皇性命攸關,卻是一刻也不得耽誤。”
妙韻靈女淡淡一笑,道:“那就隨你了。”轉身朝眾人微笑道:“妙韻告辭了。”與那兩個侍女一起御風瞬移,蹁躚向谷外飄去。玉蟾清輝斜照,山谷如籠輕紗淡煙,朦朧之中,她如夢中仙人,飄然而來,飄然而去。
忽聽巨樹上傳來幽精悔、胎光枉呀呀亂叫的聲音,眾人這才霍然驚醒。
南宮易與曲風揚心中猛地一震:“難道炎尚公主出了什么事嗎?對望一眼,齊齊騰空躍上樹窟,眾人也紛紛跟隨。”
妙手懸壺窟中燈光明亮,眾人奔到那瀅玉屏風前,朝里眺望。只見正中木臺上,啟詩毓安詳仰躺,面色紅潤,似已無大礙。旁邊一個火爐熊熊燃燒,上懸的陶壺不斷地散發出五顏六色的氣體,繚繞騰空。
幽精悔、胎光枉在室內一邊翻箱倒柜,一邊跳踉大罵。眼見其他八毒趕到,立時轉身怒吼道:“他親娘的,誰取了老子的‘寒冰八镈露’和‘寒冰湖徹骨鱸肝’?”
伏矢幻、雀陰垣見他們暴怒,連忙叫道:“不是我!”
除穢亂口吃道:“格老子的,不是我!”
非毒顛也結巴道:“格老子的,也不是我!”
天沖纖、靈慧艷紅著臉,忸怩半晌道:“大哥、二哥,前些日子,我們的‘俏艷駐容膏’還差一味‘冷露’,我們就把‘寒冰八镈露’拿去了。對不住,你們別生氣好不好?”
幽精悔、胎光枉見是九妹、十妹,又聽她們撒嬌求饒,登時沒了脾氣,頹然嘆道:“下回記得先和我們說上一聲。”
吞賊疆、爽靈榆見他們語氣松動,連忙嘆道:“哎呀呀,我們愧對大哥啊。我們的‘甘冽佳釀’獨缺寒冰藥引,故不得己取走了大哥的‘寒冰湖徹骨鱸肝’,希望大哥多多海涵。”
幽精悔、胎光枉登時暴跳道:“他親娘的!原來是你們這兩個老醋精!你道老子的藥是給你們這兩個酸菜干泡酒的嗎?奶奶個熊的!”
雙手一彈,“轟”地一聲,吞賊疆、爽靈榆的紫冠霎時被一團烈火燒著,兩人“哎呀呀!”亂叫著抱頭鼠竄,逕自逃出石窟而去。
眾人莞爾,伏矢幻、雀陰垣更是幸災樂禍,竊笑不已。
幽精悔、胎光枉氣哼哼地盤腿坐在地上,瞪著南宮易與曲風揚,過了半晌,悻悻道:“他親娘的,臭小子,不是老子救不了這小丫頭,只是最重要的兩味藥都被我弟弟和妹妹糟蹋了。他奶奶個熊的!”
南宮易、曲風揚心下大驚,駭然道:“那眼下炎尚公主的情形究竟如何?”
幽精悔、胎光枉道:“他親娘的,這小丫頭究竟招惹誰了?體內有一個極為厲害的元神……”
曲風揚大驚,厲聲道:“什么!赤霄靈女的元神果真又附著她身上了嗎?”
幽精悔、胎光枉道:“什么恥笑、嘲笑,老子不知道。不過那狗屁元神古怪得緊,雖然在她體內,卻好像被震敝沉睡,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幽精悔道:“奶奶個熊的,老子生平頭一回見到這么古怪的事情。這狗屁元神定是從震敝她的神器逃入小丫頭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