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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心中驚怒交集,好斗好強之心大盛,說什么也要與這神秘女子斗上一斗。
那聲音突然幽幽道:“斷郎,是你嗎?當真是你嗎?”
曲風揚一楞,暍道:“要打就打,這般要詐干嘛?”
那聲音又顫抖道:“是了!一定是你!你終于來找我了么?”
曲風揚聽她話音凄楚,可憐之極,怒火登時消了一半,道:“我叫曲風揚,不是你說的斷郎。”
那聲音又道:“是你!定然是你!你……你已經重生了嗎?連我也認不得啦?”
聲音悲苦,如泣如訴。
曲風揚心想:“難道她也是像申天尊一樣,是困在此處的哪位前輩的元神嗎?”
突然想起之前啟詩毓所說,一百多年前,天焰天尊長女赤霄靈女在這燃楓木上被天焰天尊以五行神火燒化成仙,難道她便是殘留在樹內的赤霄靈女的元神嗎?
當下小心翼翼地道:“你是赤霄靈女么?”
那女子“啊”地一聲,顫聲道:“斷郎!你記得我啦!”歡喜之下竟似要哭出聲來。
“糟糕!”曲風揚心道:“這么一來她可認定我就是那什么毛鱉斷郎了。”連忙否認。
果不其然,那女子道:“你不要騙我了,斷郎!倘若你不是斷郎,又怎么會知道我是赤霄靈女?又怎么會在今日到這炎炎火丘來找我?又……又怎么會和他一樣的狂妄倔強?斷郎!你一定就是斷郎!”
“呼”地一聲,曲風揚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赤芒,搖曳之后化為一張冷艷凄美的女子臉容,凝視著他,泣聲道:“一定是你!斷郎!斷郎!你終于來看我了!”
那團赤芒陡然逼近,咫尺鼻息,在他耳旁一聲聲地哭道:“你這個狠心短命的負心漢,一百多年來也不肯瞧我一眼,我當真就那么讓你討厭嗎?”
曲風揚大覺尷尬,進退不得,心想:“不知這前輩有什么隱密之事,倘若將自己錯認為情郎,盡數說出來豈不難堪?”
當下退了一步道:“前輩,我并非斷郎,也不是他的重生。”指了指昏迷的啟詩毓道:“我只是來將她帶離此地的。”
那赤霄靈女搖頭道:“元泱決計沒有這般巧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原因,今日老天讓你到了這里,你一定就是斷郎。”
曲風揚心道:“辣塊媽媽的鱉毛蛋,她認定我是那斷郎,只怕更加不能放我和炎尚公主離開此地了。”
赤霄靈女道:“你當真認不得我了么?”見他眼睛始終凝視著啟詩毓,登時大怒,厲聲道:“你這個負心漢,才剛剛重生便將往日之事全忘了嗎?又和這個賤女人勾搭上了嗎?”
曲風揚還未說話,她突然蹙起眉頭,自言自語道:“是了!這女人既然能在谷中瞧見我,定然是與我有些淵源。難道她的身上也有我傳承的元神么?”
突然展顏笑道:”一是了!是不是因為她有我的元神,所以你才與她相好呢?”
曲風揚心中暗嘆:“辣塊媽媽的鱉毛蛋,這一路行來,遇上的怎么凈是瘋癲癡狂的怪人?”但瞧她適才神情言語,只怕也是一個傷心人,當下倒也不忍就此駁斥。心中計議如何乘她不留神之時,抱起啟詩毓逃離此地。
赤霄靈女見他默然不語,只道他已經想起前世之事,顫聲道:“果然如此!斷郎,你……你記起來了么?”突然“呼”地一聲直往啟詩毓沖去。
曲風揚大驚,喝道:“你要干什么?”猛撲上前。
赤芒一閃沒入啟詩毓體內,曲風揚沖到啟詩毓身邊,將她抱了起來,卻見啟詩毓“嚶儜”一聲,雙眼緩緩睜開,淡綠色的眼波帶著泫然淚光,凝視著他。抬起馨兒素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柔聲道:“斷郎,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曲風揚又驚又怒,知道這赤霄靈女的元神已經寄入啟詩毓體內。以她適才強猛的真氣與元神來看,必定遠勝于啟詩毓,倘若這赤霄靈女從此賴著啟詩毓的軀殼不走,啟詩毓只怕永無清醒之日了!
心中大急,那啟詩毓雖然自私冷漠,但畢竟是天焰帝國炎尚公主,事關重大,而且自空中摔落之后,蓋是因為反省的緣故,性情大變,也已沒有此前那般惹人生厭了。
如果當真就此被這赤霄靈女霸據軀體,豈不是糟之極矣嗎?
赤霄靈女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凝視他半晌,淚水滾落,緊緊地將他抱住,將頭埋在他的肩上,泣聲道:“我等了你一百多年了,你竟忍心不來看我。”
曲風揚心中一動:“是了,先將她穩住,想法子順著她的口風,將她騙出炎尚公主的身體,然后乘她不注意時抽身離開此地。只要沖出這赤霄燃楓,她的元神便不能把我們怎么樣了。”
當下故意道:“你說我是斷郎,怎地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赤霄靈女見他語氣松動,大喜道:“你既已重生,前生之事原本就難以想起。但你能在今日來到這里,又記得我的名字,這便說明你心底深處還沒有將我忘記。”
曲風揚咬咬牙,硬著頭皮道:“既是如此,你便和我說說我們前生之事,看看我能不能記得起來。”
赤霄靈女大為歡喜,輕輕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曲風揚登時面紅耳赤,一把將她推開來。瞧見那張粉靨嫣紅,淡綠的眼波中滿是綿綿情意,分明是啟詩毓在含情脈脈地瞧著自己,更為尷尬,怒道:“辣塊媽媽的……你這般胡來,我可要走了。”
赤霄靈女嫣然道:“從前你最喜歡我吻我的香肩,你忘了么?”
曲風揚喃喃道:“辣塊媽媽的鱉毛蛋,這姓斷的怎地如此肉麻。”
赤霄靈女哼了一聲笑道:“你不僅肉麻,簡直就是一個厚顏無恥的無賴!”
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我第一次瞧見你的時候,真恨不能一刀將你殺了!”
曲風揚心想:“既是這等厚顏無恥、薄情寡義的無賴,怎地不早一刀殺了?累得我今日在這樹窟之中如此尷尬。”
赤霄靈女輕輕地抓住他的手,柔聲道:“斷郎,你還記得么?那年三月我們在翠漣谷中的初次相逢?
那一年我十八歲,剛剛被元良會授以“天焰帝國圣姬”,人人都說再過九年,我就可以成為天焰帝國神姬了。
那時在我的心里,也一心只想成為全國最為高貴圣潔的女子。”嘆了一口氣又道:“若不是遇見你這個苦命冤家,只怕我早已經是了。爹爹讓我去參加那年夏天的神藏山潮閣瓊釀會,說要在潮閣瓊釀會上,將我正式介紹給五大帝國王侯元良。我長了十八歲從來沒有出過焱虹城,想到能去那最為盛重有趣的潮閣瓊釀會,心里便興奮得緊。
“那一年的潮閣瓊釀會開得特別早,定在六月十五。五月初,爹爹還在閉關修行,讓我獨自前往神藏山,一路上也好增加些閱歷。那時元泱還算太平,我的神功和法力又高得緊,他絲毫不擔心我會出些什么事。怎知,怎知我偏生就遇上了你這個冤家。”
她溫柔地凝視著曲風揚,笑得又是凄涼又是甜蜜:“我歡歡喜喜地出了城,沿著爹爹所定的路線,朝神藏山出發。一路上游山玩水,想著一個月后的瓊釀盛會,心里快活極了!
在碑林城外的客館里,我遇見了幾個惘云帝國的年輕公子,他們也都是前往神藏山參加潮閣瓊釀會的,聽說我是天焰天尊的長女,都對我巴結得緊,要和我一道同行。
是了!一個叫游班池的白臉小子,是惘云帝國平元良的愛子,自命風流得很,一路上對我大獻殷勤……”
她見曲風揚皺眉不語,只道他聽了不高興,展顏柔聲道:“你可別不歡喜,那時我的心里,對男女****之事絲毫沒有興趣,見了他那嘴臉,只覺惡心得很。只是我既是圣姬,他又是惘云帝國游元良的愛子,事關兩國,我也不能讓他太過難堪,倘若依著我的性子,早已將他的那雙眼睛挖出來喂野狗啦!”
曲風揚心道:“辣塊媽媽的鱉毛蛋,怎地天焰帝國的女子全是一路的脾性?”
赤霄靈女道:“那幾個小子一路跟著我,甩脫不得,我也不理他們,只管一路定去,欣賞沿途元泱景色。
經過那翠漣谷時,正是午后。香單茂密,雨霖花盛開,風中都是那甜蜜的香氣,在陽光中聞來,仿佛整個人都要融化開來。
我站在谷坡上,看著絢爛的雨霖花開遍谷坡,長長的綠草在風里搖擺,蜻蜓飛來飛去,再也舍下得走開。
我沿著谷坡,在翠漣谷里閑逛,瞧見山谷中有一個很大的清湖,陽光照在清湖上,晃得我的心都軟了。若不是那幾個討厭的小子一路跟著,我定然要在那清湖里洗個痛快。
“便在此時,我突然聽見那清湖中傳來一陣陣的歌聲,然后那清湖突然翻濺開來,一個光著膀子赤著雙腿的男人從水潭里跳了出來,高高地越過谷坡半裸不掩地站在我的面前。”
赤霄靈女的雙靨嫣紅,目光閃閃地望著曲風揚,微笑道:“那就是我第一次遇見你。”
曲風揚“啊”地一聲,雖然性情狂野,但聽到此處也不禁頗覺尷尬,口里含糊應諾。
赤霄靈女臉上一紅,突然有些害羞,低聲道:“下午的陽光溫暖燦爛,你……你那東西挺直高揚的撐起單薄的青衫,在陽光下怔怔的朝著我。我長了那么大,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赤膊半裸的男子,一時間呆住了。
你似乎也沒有想到谷坡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也稍稍楞了楞。然后你竟然就哈哈大笑起來,問我:“你在這谷中偷看了多久啦?”。”
她“噗哧”一聲笑道:“你說世間竟有像你這樣無恥的人嗎?還道自己美得緊,竟有女子會在一旁偷看這樣丑怪的東西?
我當時氣得險些暈了,突然赤身半裸地跳出個男人,朝我展示那么赤銅半裸的身體也就罷了,竟然一口咬定我故意在一旁偷看。
那時我可是什么也沒有見過的大閨女,脾氣又爆得緊,大怒之下便向你出了手。”
她紅著臉微笑道:“想不到你本事高得很,輕而易舉地將我的進攻化解開來,赤身半裸的身體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不僅不覺得羞愧,口中竟然還笑嘻嘻地說些瘋言瘋語;我氣得快要哭出來了,真想將你剁得稀爛。
“便在那時,那幾個惘云帝國小子瞧見了,還道是獻殷勤的機會到了,連忙沖將上來齊齊向你出手。卻不知我心里更加厭惡他們,這等曬心尷尬之事讓他們瞧見了,倘若傳到元泱之上,我還要做人么?那一刻我直想將他們殺得干干凈凈。”
曲風揚皺眉心想:“別人出手幫她竟還遭她這般忌恨,女人心果然比海底針還要難以捉摸。”
赤霄靈女道:“你竟似乎瞧出了我的心事,突然出手如電,剎那間便將那幾個惘云帝國小白臉盡數殺死。
我見你突施辣手,不由得呆了。你笑嘻嘻地對我說:‘怎能讓這幾個小子毀了你的清譽?’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些感激,想不到你這般厚顏無恥的人,竟然這么了解女孩的心思。不知為何,對你的恨意立時消減了許多。
瞧著你大大咧咧地插著雙手站在谷坡上,忽然發覺原來你的身體肌肉竟……竟是這么的虬美。”
她呆了半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在這樹里備受煎熬的時候,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腦海中出現的,十有八九都是你赤身半裸的身體,插手站在陽光燦爛的谷坡上的情景。在那一刻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男人的身體也可以如此動人。”
曲風揚聽她吐露內心深處的隱密,不禁大為尷尬,一聲不吭。
赤霄靈女又道:“是不是你發覺我在盯著你看呢?你竟然又厚顏無恥地笑道:‘既然眼下這里沒有旁人,你也在這清湖里脫去一半讓我瞧瞧,否則我豈不是大大的吃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