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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五寸精靈大怒,齊齊嬌叱道:“死妮子,住口!”
祝嫣紅悠然道:“都幾百歲年紀了,每天還這般裝嫩,花呀草呀在臉上亂抹。瞧見俊俏的后生,便要死皮賴臉地和人調情。可惜怎么打情罵俏都沒用啦!誰讓你們是這么小的老毒物呢?”這幾句話由她天真無邪地講來,更是惡毒難忍。
那兩個五寸精靈佳人登時大怒,蜻蜓翩然飛起,雙雙夾擊祝嫣紅,指尖曲彈,兩道彩光電射而出。
祝嫣紅早有防備,身影一閃,已經飄到數丈開外。彩光卷舞,她原先站立之處突然裂開,長出一株美麗的花樹,剎那間高達兩丈,枝葉茂密,紅花怒放。
兩道彩光霍然倒卷,在空中吞吐飄忽。
祝嫣紅冷笑道:“老毒物,你們這點本事奈何得了蠱仙么?哼!這般生氣,小心要長出皺紋啦!”
那兩個五寸精靈佳人“啊”地一聲,連忙摸了摸額頭,笑道:“是了,我們可不能像上回那樣中你這死妮子的圈套啦!一絲皺紋要用五百滴瓊花仙露加四十九種不老花蕊才能消除,才不生氣呢!”
靈慧艷道:“死妮子,你那年到惡谷中胡鬧,若不是瞧在那些花草的份上,早要了你的命啦!今日又來作甚?”
祝嫣紅道:“哼!上回你們用卑鄙的法子設計套我,勝之不武。我想來想去,怎么也不服氣,所以找了我的情郎一道來惡谷重新比過。”
兩個五寸精靈佳人齊聲道:“情郎?是誰?”
祝嫣紅飄到蝕日震敝獸身旁,挽住南宮易的手臂甜蜜蜜地笑道:“自然便是他啦!”
靈慧艷尖聲叫道:“什么?”
天沖纖道:“妹妹,她騙你呢!你瞧那俊小子和那女娃兒騎在一起,多半是那女娃兒的情郎。”
傾靈聞言大羞,連忙道:“不是的,不是的。”
南宮易哈哈笑道:“精靈姊姊猜錯啦!這位姑娘是我的妹子,碧幽蠱仙才是我的情人。”他雖不知祝嫣紅為何一再激怒這兩個五寸精靈佳人,但既答應與祝嫣紅一道來此,自然得與她默契配合了。
傾靈雖知并非如此,但不知為何,聽到南宮易說自己是他的妹子,心中登時疼如針刺,呼吸不暢,粉靨黯然下來。
祝嫣紅笑靨如花,將頭靠在南宮易的身上笑道:“聽見了么?老毒物,我的情郎乃是當今元泱赫赫有名的第一巫仙、泱神嫡傳弟子南宮易!”
天沖纖、靈慧艷面色微變,將信將疑地盯著南宮易。祝嫣紅格格道:“你們自夸是元泱第一巫仙,可是比起我的情郎來,那就差了十萬八千里啦。”
天沖纖、靈慧艷齊聲道:“死妮子,我們自然是元泱第一巫仙!”
祝嫣紅冶笑道:“是不是巫仙,比上一比就知道啦!”
靈慧艷冷笑道:“死妮子,憑什么要和你比?”
祝嫣紅悠然道:“諒你們也不敢!既然不敢,那蠱仙我就出谷啦!五日之內,元泱中人就都知道,在巫仙南宮易面前,什么惡谷十毒原來是惡谷十龜,縮頭不出哩!”
天沖纖大怒道:“死妮子,比就比,你當這俊小子當真能贏了我們么?想要和我們惡谷十毒比試,那便照著規矩來,否則你們就得在這谷中喂毒碧艷蚴啦!”
祝嫣紅拍手道:“好,照老規炬。咱們比上五個回合,每個回合由雙方確定賭注。五個回合中誰勝了三回合,那便贏了。”
靈慧艷搶道:“妙得很,只怕死妮子你拿不出賭注呢!”
祝嫣紅嫣然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五彩琉璃瓶,玲瓏剔透,在玉蟾清輝下泛著幽藍的光澤。玉蔥似的指尖輕輕的將蓋于旋開,一股異香登時撲鼻而來。
靈慧艷、天沖纖眼中二兄,驚喜對望,失聲道:“玥海韶華酥!”
祝嫣紅得意道:“不錯。這可是如假包換的玥海歸墟韶華酥,我還在里面加入了五兩的焱虹城駐顏花粉和五兩的鵲山長艷柳絮,以及九九八十一種養顏駐容奇花。只要抹上一次,所有的皺紋都會消失得一干二凈,比起你們研磨的那些美容水漿不知強了幾百倍!”
靈慧艷閉著眼睛,嗅聞那風中濃郁的異香,喃喃道:“姊姊,這死妮子沒有騙我們,里面加了駐顏花粉和長艷柳絮,決計錯不了。”
蜻蜓飛舞,天沖纖剛剛飛近想要瞧個究竟,祝嫣紅便立時將水晶石瓶蓋緊,藏入懷中,笑道:“怎么?想要搶么?”
天沖纖兩人對望一眼,摸了摸臉顏,齊聲道:“好!我們便要這個了!死妮子,你想要什么?”
南宮易和韋爵爺三人聽這三個女子嘰里呱啦說了一通,終于猜出了個大概。
想來碧幽蠱仙當年到此與惡谷十毒比試,輸了之后心中不服,恰好遇著南宮易,叉不知如何知道了他與泱神的瓜葛,因此便設法讓他陪同到此雪恥來了。
南宮易心道:“這魔女定然是要七百二十種奇毒了。不知他們要比試什么?怎么比法?”
果聽祝嫣紅道:“上回你們以卑鄙的法子取勝,騙走了蠱仙一百三十八味罕見的奇花毒草蠱蟲毒物,這次我要變本加厲地取回來。若是我贏了,那我便要從這惡谷中隨意挑選七百二十種奇花毒草蠱蟲毒物。”
天沖纖怒道:“七百二十種奇花毒草蠱蟲毒物?死妮子,你的胃口倒不小。”看了看靈慧艷,兩人哼了一聲道:“死妮子,你要的數目太多,我們做不了主。倘若你的其他四種賭注能讓我們八位哥哥動心,莫說七百二十種,七千二百種又如何?”
祝嫣紅笑呱呱地道:“諒你們也做不了主。我的賭注自然都是稀罕寶貝,但卻不知那八個老毒物給不給得出本蠱仙要的東西了。”
天沖纖,靈慧艷齊齊哼了一聲,道:“元泱又有幾樣東西是惡谷中沒有的?”轉身對南宮易與韋爵爺眉花開笑道:“俊小子,隨我們來吧!”
天沖纖、靈慧艷立在蜻蜓上,蹁躚飄舞,朝那巨大的晶瑩青巖飛去,南宮易四人跟隨其后。
南宮易見祝嫣紅葡萄臉上滿是得意歡喜之色,忍不住傳音道:“蠱仙,你說我是元泱第一巫仙,倘若他們當真要與我比試,那豈不是立時露餡嗎?”
祝嫣紅嫣然傳音道:“好情郎,這你就不必操心了,待會兒只需照著我說的話去做便成啦!”
南宮易見她胸有成竹,想她此次必是蓄謀已久,有備而來,心中略寬。且他素來膽大,對這“巫仙之爭”也并不如何在意。
只是對這元泱中人盡皆敬畏的神秘的惡谷十毒頗感好奇,想要看看除了這天沖纖與靈慧艷之外,究竟還有怎樣的人物。
月色清涼似水,花香浮動如風。幾人騎著異獸,隨著蹁躚彩蝶在奇花異樹之間穿行,那些遠遠站著的雪裂狼、梅花鹿,瞧見蝕日獸奔來,立時又轉身奔逃,到更遠處停下,怯生生地回頭觀望。
那方參天摩云的纏藤青巖,抬頭望去,皓月被粗壯透明藤蔓的銀白色葉子遮蔽,熒光點點,光暈燦然,一時竟分不清哪個是葉子,哪個是皓月。微風吹來,銀光眩舞,仿佛滿樹冰雪搖落。
天沖纖、靈慧艷的彩蝶飛到樹前,上下回旋。突然閃起一道五光十色的光芒四散閃耀,“仆仆”輕響,那參天摩云的青巖峭壁突然進裂開來,露出一個巨大的漆黑石窟。
天沖纖、靈慧艷道:“進來吧!”蜻蜓飄飛,沒入那漆黑石窟之中。
眾人微覺詫異,祝嫣紅笑道:“這十個老毒物自然是躲在見不得人的石頭縫里啦!走吧!”
駕御著貔貅獸昂首而入。
韋爵爺硬著頭皮苦笑道:“我堂堂小爵竟然要鉆石縫,辣塊媽媽的鱉毛蛋,那不是變成了臭蟲子了么?”
南宮易哈哈而笑:心中對那青巖巨石中的世界倒是充滿了好奇,抱緊傾靈,輕拍蝕日獸的脖頸進入洞中。
剛一進入青巖石窟,眼前陡然一亮,竟已置身在另一世界。
身后依舊是那一方參天摩云的銀亮青巖,只是周遭的一切都已變了。
四周都是合圍十余丈的蒼郁古木,重重疊疊,蔭蓋遮天。只有些許玉蟾清輝從濃密的枝葉間淌落,星星點點地灑落在潮濕的草地上。樹林中一片死寂,除了山風刮過時呼嘯的林濤。
前方乃是萬丈懸壁飛崖,湛藍色的蒼穹,星辰寥落,冷風徹骨。站在崖邊向遠處眺望,天地蒼茫,依稀可以聽見十余里外惘云帝國大軍駐扎處傳來的絲絲獸鳴。
對面,隔著五、六十丈的茫茫白霧,乃是一道寬百丈的滔滔飛瀑,轟隆的水聲激蕩在山谷中,仿佛腳下的山壁也在震動。
蜻蜓眩舞,天沖纖、靈慧艷在那蜻蜓之上,似乎隨時要被山風卷走。靈慧艷嬌羞嚶嚀地叫道:“勺兒出來!”
話音未落,眾人身后的樹林中便響起沙沙的聲音。回頭望去,傾靈立時失聲低叫。只見一條合圍一丈余的青色巨蠓從幽暗的樹林中蜿蜒游出,從眾人中間穿過,筆直地朝著對面的飛瀑橫空游去。
那青色巨蠓韻律地擺舞身體,橫空穿過空茫霧靄,鉆入滔滔飛瀑。然后突然豎直身體,儼然成了巨大的獨木橋。
天沖纖、靈慧艷對著南宮易與韋爵爺柔聲道:“俊小子,過了那飛瀑,便到啦!”
四人騎著異獸,隨著天沖纖、靈慧艷在那青色巨蠓身上緩緩而行。下面是萬丈懸壁飛崖,空茫白霧。對面巨瀑轟響,水花撲面。
狂風呼嘯,傾靈臉色煞白,閉起雙眼,全身都在微微顫動。南宮易將她抱緊,忖道:“她必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才強自硬撐著。”心中憐惜之意大起。
飛瀑轟鳴瀉落,水簾被山風卷舞,飛花碎玉般地激濺噴灑,宛如蒙蒙細雨,將眾人籠罩。走在崖頂狂風與清寒水氣之中,眾人都宛如走在一個奇異的夢里。
蜻蜓蹁躚,從那飛瀑中一沒而入。蝕日獸長嘶一聲,迫不及待地加速飛馳,猶如離弦怒矢,倏然穿透這飄揚縞素。南宮易護身罡氣蓬然漲放,將傾落撲打而來的瀑流瞬間擋開,沖入那水簾之后的世界。
曲松寥落,皓月高懸,清泉漱石,山溪蜿蜒,碧木環合,芳草萋萋,竟是一個極為幽靜寥落的山谷。回身望去,只有那株巨大的銀葉樹挺立如故,哪有懸壁飛崖飛瀑?
南宮易心中詫異,難道適才一切竟都是那兩個五寸精靈佳人的障眼法么?但蝕日獸頭頂殘留了幾滴水珠,獸掌上還有那林間潮濕的落葉,自當不是幻覺。
正奇異間,忽然四周一點一點亮起青黃色的光芒,自近而遠,朝遠處樹林蔓延而去,片刻間,兩側燭光通明,夾道迤邐。
南宮易凝神一看,更覺驚訝,只見那青黃色的光芒竟是由一種蓮花似的透明色奇花所發出,薄如蟬翼的透明花瓣中,彷佛有無數螢火蟲在翩躚起舞。
傾靈低聲道:“這花好美,倒象是瓊海海底的流螢明珠蓮。”
靈慧艷突然乘著蜻蜓,翩然落在南宮易的肩上,頗為得意地笑道:“小女娃兒還真有眼力,這流螢長明盞乃是我七哥、八哥用瓊海的流螢明珠蓮和神藏山的長明紫竹籠,再加上珚海的凌霄芙蓉盞移接成的。普天之下只有我惡谷才有呢!”
南宮易大奇,想不到這花竟是三種罕見的花種移接而成。四下掃望,兩旁樹木也頗古怪,竟是自己生平見所未見。
但此刻細加觀察,才發現原來這里的每一株樹木也都是由幾種乃至十幾種樹木移接而成,若此似彼,難怪自己分辨不出,羌爾道:“精靈姊姊,難道這里的所有草木花種也都是你七哥、八哥的杰作么?”
靈慧艷拍手道:“俊小子,你猜對啦!我那兩個哥哥,每日閑時就喜歡將這谷中的花草隨意移接,創造出元泱無雙的奇花異。就連這谷中的蟲豸動物,也有不少是他們推陳出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