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焰蒼穹第594章 希望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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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希望


更新時間:2016年04月29日  作者:彼空  分類: 玄幻 | 異界大陸 | 彼空 | 龍焰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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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風揚、韋爵爺聽得大怒,雙雙飛起一腳,立時將石徑腦袋踢爆,白漿紅血迸了一地。

傾靈看得面色發白,扭頭閉目。

尹黃沉吟道:“啟扈侖迅的后一步棋,便是讓伏羲氏大舉攻滅蒲風城,讓斗圣與巽法靈雙雙火拼。倘若斗圣戰死,他自然心中竊喜;即使斗圣勝出,只怕也是元氣大傷,那時啟扈侖迅必定會再設奸計將他殲滅,如此一來,天焰天尊之位非他莫屬。”

啟烽面色蒼白,心中又是痛苦又是憤怒,沉聲道:“難道眼下便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尹黃盯著焱炘掌心破成兩塊的紫霄天焰樽,緩緩道:“現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紫霄天焰樽重新復原,趕在斗圣與巽法靈火并之前,將紫霄引火塔打開,請出天焰天尊,主持大局。”

眾人奇道:“還有法子讓這神樽復原嗎?”突然紛紛露出歡喜之色,面面相覷,齊聲道:“泫合彩云泥!”

尹黃道:“不錯!放眼元泱,唯一能讓萬物復原的,就只有惘云帝國圣物,汐濛山,泫合彩云泥。”

第三章月夜松林

時近黃昏,黛色群山綿綿迤邐,漫天晚霞絢爛似火,夕陽掛在路邊樹梢之上,暖暖的夏風吹來,枝搖葉舞,登時將陽光搖碎。

一行五騎風馳電掣般地在煙土長道上疾行,蹄聲如織,塵土漫舞;低叱聲與偶爾揮響的長索,劃破細密的晚蟬聲,就連啾啾歸鳥聲也仿佛被瞬間擊落。

為首的兩個十尺來高的彪形大漢,一面馭獸狂奔,一面警惕地四下掃望。左面一個大漢從懷中取出一張蟒皮地圖,端詳片刻,扭頭對其后的一個男子道:“爵爺,過了前面的山腳,再行百余里,便是嬋月山了。”

那男子修長魁梧,俊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意。雖然黑袍布衣,卻掩不住華貴之氣。

轉頭朝身旁的一個嬌怯動人的少女笑道:“既然快到了,咱們今夜便在這山腳下過夜,不必趕路了!傾靈姑娘想必也已經累了。”

那兩個大漢齊聲稱是,稍稍拉緊韁繩,放慢節奏。

最后一騎乃是一匹追風獸,韁繩被系在那男子恐獸的尾后。那追風獸被拖拉著跑了一日,早已累得口吐白沫,腳下踉蹌。

馬上一個瘦骨嶙峋的黃面漢子雙手被縛,東倒西歪,仿佛隨時要從馬上摔下來,滿臉驚惶,苦著臉道:“爵爺,我堂堂妙手空空,卻被你牛羊似的拽拉了一天,傳到元泱,我還能再抬起頭么?”

這五人正是韋爵爺、傾靈、蒙哥檜、燭照汶與妙手空空。

韋爵爺哈哈大笑道:“辣塊媽媽的鱉毛蛋,你倒好面子。你小子太過狡猾,昨日信你一回,險些讓你溜之大吉,今日決計不能再信你啦!”

妙手空空愁眉苦臉道:“爵爺大人大量,就信小人這一回,小人的骨架都快被顛散啦!”

傾靈“噗哧”一笑,低聲道:“爵爺,你就將他松開吧!”

韋爵爺見她笑靨嬌羞,猶如雨后桃花,風中簌簌,登時神魂顛倒,嘆息道:“傾靈姑娘的話,那是萬萬不敢不從的。”當下伸手輕輕一振,立時將妙手空空手上的海蠶絲索連帶追風獸韁繩,一道松解開來。

妙手空空大喜,連聲道:“多謝傾靈姑娘。”

韋爵爺道:“空空兒,我知道你逃跑起來快得緊,不過你別忘了肚子里的血蛭毒蠱!

跑得太遠,爵爺就救不了你啦!”

妙手空空連聲應是,心中卻破口大罵,但想起那血蛭毒蠱發作起來的苦痛,登時打了一個寒噤,喃喃自語道:“倒霉倒霉,一失足成千古恨。偏偏又遇上這群混世魔頭。”

五人駕御坐騎獸,緩緩而行。

前方突然煙塵卷舞,叱喝之聲大作,悶雷似的蹄聲浪潮般卷來。

五人面色微微一變,燭照汶罵道:“鱉孫兒子的,今日己是第五撥啦!”

韋爵爺道:“眼下要事在身,又在別人的地頭上,咱們還是暫且避開。莫像早上那般莫名其妙起了沖突,沾惹不必要的麻煩。”

蒙哥檜與燭照汶雖不情愿,但也只有點頭領命。五人策馬馳入路邊樹林,將坐騎獸封口,屏自心凝神。

過了片刻,蹄聲轟鳴,透過枝丫樹葉,瞧見數百騎白衣大漢駕御諸多怪獸呼嘯而過;林中樹木亂擺,枝葉傾舞,仿佛驀地刮過一陣旋風。

眼見他們去得遠了,五人方才吐了一口氣,策馬而出。妙手空空喃喃道:“奇怪,奇怪!”

蒙哥檜道:“奇怪什么?”

妙手空空道:“你沒瞧見他們頭上上都纏了一段黑色布條嗎?”

蒙哥檜瞪眼道:“那又怎地?”

妙手空空喃喃道:“真是蠻夷海鬼,連元泱風俗習慣也全然不知。”

蒙哥檜耳尖,喝道:“你說什么?”揚索就要當頭劈下。

妙手空空忙道:“頭上纏了黑色布條,那便是表示本國之內有貴人夭亡。”

眾人聞言一驚,微微失聲。妙手空空又道:“今日纏的是一尺黑色布條,則表示這夭亡的貴人至少是元良級以上的人物。”

瞧見韋爵爺等人驚愕的臉色,又加了一句道:“說不定便是尊、姬、靈中的一位也未可知。”

韋爵爺沉吟道:“果然有些古怪。倘若惘云帝國未發生什么大事,何以連日來我們一路撞見浩蕩大軍?今日一天之內,便撞見五隊。而且這每撥大漢,都是去往同一個方向。”

燭照汶道:“爵爺說的是。這些日子元泱動亂頻頻,只怕這惘云帝國之內也安寧不了。”

蒙哥檜嘿然道:“那豈不是正好?混水摸魚,乘著亂七八糟的局面,咱們取那泫合彩云泥也方便許多。”

韋爵爺哈哈一笑,見妙手空空滿臉不以為然,嘴唇翕動,猜他又在暗罵海鬼蠻夷。

正要說話,卻見傾靈仰頭癡癡地望著絢麗晚霞,粉靨上是淡淡的憂慮神色,當下低聲道:“傾靈姑娘,你在想什么?”

傾靈猛然驚醒,雙頰微微一紅,搖頭不語。心道:“南宮易城主孤身一人,不知一路上有沒有遇見這些怪人?也不知此時此刻,他見著寰姬芙姊姊了嗎?”

那日眾人在邀月湖之畔計議良久!決定兵分兩路。啟烽與焱炘分道趕回焱虹城,一則靜觀其變,倘若情勢危急可以挺身援助,制止玄風、天焰兩國戰端;二則可以保護馨兒,雖然眼下天焰帝國眾人尚不至急于要馨兒性命,但若有啟烽在側,終究更為安全。

南宮易眾人與炎尚公主啟詩毓一道前往汐濛山采集泫合彩云泥,粘合碎裂的紫霄天焰樽。

啟烽回返天焰帝國之后聲稱炎尚公主為南宮易所擄,挾眾人質,亦可以使得天焰帝國眾人投鼠忌器,不敢傷害馨兒。

南宮易等人與啟烽師徒道別后,在邀月湖邊拜別蟄藏水底的巽法靈,黯然上路,但一路上,南宮易查閱無泱所賜的《萬里元泱圖》,發現惘云帝國疆域之內,竟然有兩座汐濛山,兩山之間相距數千里,不知那座才是出產泫合彩云泥的圣山?想來這也是惘云帝國為護衛七彩圣土而故布的疑陣。

九死一生與妙手空空雖然都是惘云帝國出身,但那泫合彩云泥本是惘云帝國圣物,以二人在國中身份,亦無法得知究竟所在何處。眾人計議之后,不得不再次兵分兩路。

曲風揚、啟詩毓、白吊鬼、九死一生、尹黃、水七娘六人一行,前往南側的汐濛山,南宮易與韋爵爺一行則前往北側的汐濛山。雙方約定三十日后在天焰帝國畢方城相聚。

南宮易記掛與寰姬芙的八日之約,孤身趕往當日的祭祀殿,與韋爵爺相約八日后在嬋月山下聚首。

明日便是約定嬋月之日了。

殘陽如血,群山似海。湛藍色的蒼宇中蝙蝠穿梭!偶有倦鳥群飛如彤云掠過。

南宮易坐在那破落的祭祀殿前的石階上,手指玩轉著銀珊簫,心中卻如那被密雨般的蟬聲擊打的殘荷。呆呆地望著層層降臨的暮色,腦中一如這初夏的黃昏般空茫燥熱。

他已在此處苦等了八天了,按照約定,寰姬芙昨日便應當到此與他會面。但他一夜一日眼睫不交,等到此時此刻,依舊沒有見著她的影子。

八日來,心情由起初的興奮歡喜攀轉至緊張期待,再陡然下跌到此時的沮喪擔憂。

幾年來也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雨,但似乎都沒有此次這樣,在短短八日之內心境如此大起大落。

鎮定如他,也不由胡思亂想。寰姬芙既已相約,必定會在此等候。但約期已過一日一夜,難道她竟已經遭了什么意外嗎?想到此處,他心中登時如被霍然抽空,森冷疼痛,猛地跳了起來。

蝕日獸站在他旁邊,低聲嘶鳴,不斷地以鼻子去蹭他的臉頰。見他突然躍起,嚇了一跳,呼呼怪叫了一聲。

南宮易呆呆地站著,心中不祥的預感與寒冷的憂懼越來越盛。此次寰姬芙原是與凝霜一道,為艮法靈西光吋護送準新娘而來,但卻為了他,拋棄一切,甚至不惜與凝霜、西光吋為敵。倘若被碧雨天君恒老賊知道,定然不能相饒。心中大凜,胸中仿佛被巨石堵住。

又突然想到:“是了!寰姬姊姊是那狗賊昊凡的親妹子,那恒老賊又對她喜愛得緊。

當年雖然與我那般親熱袒護,最后也依舊安然無事。想來此次也應當不會有大礙。”心中稍定,呼了一口氣。

但嘴角剛剛露出一絲微笑,又陡然一驚:“糟糕!那恒老賊從前定是貪戀她的美色,才對她這般寵溺。這次寰姬姊姊為我公然叛國,老妖只怕會惱羞成怒。”

南宮易寒意大盛,方甫平定的心海登時又波濤洶涌。猛地一掌拍在身邊巨石上,“轟”地一聲,那巨石立時裂開,斷成兩半。

蝕日獸見他怔怔地站在暮色中,忽而蹙眉,忽而微笑,神色變幻不定,剛剛放松神情,卻又陡然咬牙切齒,一掌將巨石震裂,大為莫名其妙。仰頭望著南宮易,嗚嗚直叫。

南宮易渾然不覺,腦中滿是寰姬芙的音容笑貌,耳邊仿佛聽到寰姬芙格格笑道:“小鬼頭,想我了嗎?”

一時間心中迷亂,雙眼突然迷蒙,但她的笑靨卻愈加清晰。心頭酸楚苦澀,情難自已,低聲道:“好姊姊,你在哪里?”

突然手上粘嗒嗒地一陣冰涼,微微一凜,低頭望去,卻是蝕日獸不斷地****自己的手掌;見他望來,蝕日獸歡聲嘶鳴,索性撒了歡似的朝他身上蹭來。

南宮易微笑道:“獸兄,你怕我擔心,故意逗我嗎?”

蝕日獸歪頭“呵哧呵哧”地怪叫,也不知是在笑還是在說話。

南宮易哈哈一笑,心中稍霽,忖道:“罷了!以寰姬姊姊的本事和地位,當今元泱,只怕也沒有人敢將她如何。即便是被狗賊捉了回去,也不致有虞。”雖然這般自我安慰,但憂慮牽掛之意卻絲毫未減。

環身四顧,暮色凄迷,蟬聲漸稀,但林中草隙的蟲豸啼鳴聲越來越密集。

他心中悵惘茫然,一時竟不知該繼續駐守此處,還是連夜起身,趕往嬋月山去。思量片刻,轉身走入破廟,轉到那****與寰姬芙藏身的神像之后,以真氣注指,在神像上寫道:“仙姑,小鬼頭去汐濛山光屁股打狼去啦。”

當日與寰姬芙初逢于惘神山下翠煙潭中,他裝傻充楞之時,便與寰姬芙有如此戲語;那時敵我微妙,怎料有后來之事?

此刻回味起來,恍若隔世,怔怔地望了半晌,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茫然。經此一別,不知何時方能再見著寰姬芙呢?

蝕日獸探首掃睨,咕噥有聲,仿佛它也瞧懂了一般。南宮易摸摸它的頭,心潮澎湃,將銀珊簫橫置唇邊,悠然吹奏。

簫聲婉轉纏綿,隨心吹來,如泣似訴。廟外皓月初升,淡淡的玉蟾清輝斜斜地照入廟中流了一地,隨著夜風枝影微微搖曳,仿佛在隨著簫聲流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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