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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大震,如醍醐灌頂,瞬時清醒:“天仙靈女姊姊!是天仙靈女姊姊!糟糕!倘若被她瞧見我與魔女這樣,我有何面目再去見她?”心中羞慚后悔之念翻騰洶涌,剎那間竟蓋過了鼎沸的情。欲。
在這一刻間,下午對白衣女郎與紫衫女子的比較瞬息有了結果。他猛然狠狠的一口咬在自己的左臂上,劇痛與血腥使他剎那間更清醒了一些,用盡周身力量將懷中溫軟滑膩的胴。體朝外猛推,耳中聽到寰姬芙訝異的驚呼,背下一滑,被反推力送下巨石,“撲通”一聲,冰涼徹骨,掉入那翠煙湖之中。
湖水森冷,烈焰般的欲情瞬息冷卻下來。南宮易在水中舒展身體,潛泳了一陣,讓周身冷卻下來,腦中也逐漸清晰起來,想到那兩聲突然響起的簫聲,立時沖出水面,大聲叫道:“天仙靈女姊姊!天仙靈女姊姊!”
蒼穹碧遼,樹影四圍,四下里一片寂靜。只聽見一個銀鈴般的笑聲:“小鬼頭,是在找我么?”
南宮易心中大喜,扭頭望去,心立刻又沈入谷底。寰姬芙全身****坐在石沿,雙腿搖蕩,笑吟吟的瞧著他。
他心中失望,又是一陣難過,天仙靈女姊姊定是瞧見我放。蕩不堪,生氣走了。天地緲緲,又能上哪里找她解釋去?
他猜的不錯,那白衣女郎雖然在遮龍山上與他悄然而別,但終究牽掛,不知他是否能平安到達烏桓城,在山下徘徊許久,又尾隨而來。
她遠遠的跟在后面,只想護送他一程。豈料他竟把持不住,與那魔女纏綿,雖然是七情六欲雪冰蠶之禍,但終究不可恕,惱怒之下,想拂袖而去,但思慮再三,終于以簫聲千里傳密警醒,然后飄然而去。
寰姬芙見他被七情六欲雪冰蠶咬噬,情濃似火,欲發如狂時竟能突然抽身而去,心中驚詫之極,十年來這可是第一個。想不到這少年竟有這等自制力,可謂異類。
當下不惱反喜,心中暗暗道:“果然是人中龍鳳,難怪陽剛之氣這般奇異,可絕不能讓他逃走另尋鐘情之人。”
寰姬芙見他失魂落魄的浮在潭心,怔怔不語,只道他年少,未見過這等場面,茫然無措,當下招手笑道:“小鬼頭,快來姊姊這里呀。水里太涼,姊姊幫你暖暖身。”
南宮易此時心中難過茫然,想到天仙靈女姊姊將從此小瞧自己,永不理會,心如刀絞,忽然覺得萬事了無生趣,再也懶得回答。
寰姬芙叫了數聲,見他只是不答,不由著惱,難道這小鬼頭當真嚇傻了嗎?
寰姬芙嬌嗔道:“小鬼頭,你要在這水里待到天亮嗎?”
南宮易突然心中一動,想起與狂人屠鴻海的約定,心道:“是了!我需將她穩住,待到天亮,屠大哥來此,必能將我救走。”
當下振作精神,故意搖頭做害怕狀道:“神仙姊姊,你那兩條冰蠶好生古怪,咬上一口,全身像是澆上了炭水,燙的人全身火燒心里直發慌,我可不敢上去了。”
寰姬芙格格一笑:“膽小鬼,小小冰蠶就把你嚇成這樣了,你可真有趣。好了,既然你不喜歡它,姊姊就將它們丟了。”
說著,果真伸手將那兩條冰蠶摘下,拋了出去。手法奇準,兩條冰蠶齊齊落入恐獸背上皮囊之中。她喜歡南宮易益盛,心中竟也不愿倚助七情六欲雪冰蠶,想憑自己的妖媚,讓這少年在裙下稱臣。
南宮易還是搖頭道:“神仙姊姊會使法術,讓我渾身發熱,生病似的,又舒服又難受。再說,我奶奶也不讓我抱光溜溜的女娃,要讓她知道了,非把我從家里趕出來不可。”
寰姬芙柔聲道:“傻瓜,姊姊這不是法術,這是神術,讓你作神仙一樣遨游天際。”
但任她如何引誘,南宮易只是裝傻充楞,胡扯八道。起初寰姬芙還笑吟吟的挑逗,擺出各種讓人血脈賁張的姿勢引誘,見他始終呆子似的不解風情,終于越來越著惱。
生平也不知有多少男子一瞧見她,便驚為天人,死乞白咧要做入幕之賓卻被自己拒于萬里以外。今日倒好,栽在這個黃毛小子的手里,成了殊無吸引力的石雕美人。
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涌上她的心頭,與體內那依舊沸騰的情。欲交織在一起,又怒又急之下,險些將這小子強擄于石榴裙之下。
南宮易見她柳眉微蹙,陰晴不定,心下也暗暗發虛,生怕她惱羞成怒,兩條冰蠶又飛將上來,咬上幾口,從此一失足成千古恨,無顏再見天仙靈女姊姊。
當下大聲道:“神仙姊姊,我上去了,但你可不能又用法術讓我身上像是澆了炭水一樣灼燒難受。”
寰姬芙大喜,素手招展,使出“春風化雨”,將南宮易從水中*的吸了過來,跌到她的懷中。
南宮易正要逃開,已被她蛇一般的玉臂摟個正著,伸手去推,豈料正好按到那兩堆軟香滑膩的峰巒上,大驚之下只好松手,登時壓到寰姬芙的身上。
寰姬芙雙臂將他緊緊抱住,在他耳邊癡癡笑道:“小鬼頭,現下這么不老實,就不怕你奶奶罵了嗎?”
南宮易情急之下,想起山里的獵戶在打獵時要是遇到人熊降伏不了,而人熊又咆哮追擊的避無可避的時候,便倒地裝死,從熊嘴之下逃脫性命。今日情景仿佛,故技重施,當下雙眼一翻白,口中吐出一口白沫橫倒裝死。
寰姬芙一楞,只道自己力道太大,將他摟得昏將過去,心疼不已,連忙松了一松,將他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巨石上,自己側臥,輕輕將他抱住。
一邊掌心用勁,將真氣輸入他體內,一邊在他耳邊輕吻低語:“小鬼頭,你可醒醒,別嚇壞姊姊啦。”
南宮易只覺一股真氣竄將進來,在自己五臟六腑游走,說不出麻癢,她又在耳邊親吻呵氣,支持片刻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
寰姬芙大喜,親了他臉頰一口道:“小鬼頭,讓姊姊白擔心。”
南宮易見她滿臉歡喜,語出真心,心中一楞,也有些感激。他突然打了個呵欠,道:“神仙姊姊,我困了,明天一早,還要上山還要繼續打狼呢。”
寰姬芙由他胡說八道,嫣然道:“好,姊姊就陪小鬼頭睡覺。”
當下玉臂舒展,抱住南宮易,將頭靠到他的耳邊,右腿橫跨,壓在他的身上。南宮易不敢多想,將頭一歪,過一會兒,鼾聲大起。
寰姬芙心中泛起奇異的感覺,如此親近的與一個男子貼在一起,臂股相纏,氣息互聞,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月光如水,林濤隱隱,身旁這年輕男子的呼吸心跳清晰可聞,那陽剛醇香的男性氣息絲絲脈脈竄入鼻息,令她說不出的喜樂安平,過不多時,竟也沉沉睡去。
南宮易只是假寐,并未睡著。鼻息間盡是濃香膩嗅,耳朵被她的發絲與氣息弄得癢不可擋,那柔軟溫暖的肢體纏繞周身,令他砰砰心跳。
心想這魔女對他似乎也并無惡意,只是天生多情而已。但自己似乎已對天仙靈女姊姊情有獨鐘,因此無論如何也得守身如玉。
月已西沈,再過一個多時辰,天便要亮了。倘若天亮時屠大哥來到此處,將他救出,那固然是好,但若是屠大哥已經落入狗賊手中,自己豈不是坐以待斃么?
不若眼下乘著魔女睡熟,先悄悄逃走,到天亮時再設法回來與屠大哥會合,說不定還能設法救出屠大哥也未可知。
當下悄悄的將寰姬芙的手臂輕輕抬起,擱到一旁,翻身下了青巖,探手入石隙,將那用隱妙仙袍裹住的一包寶貝掏出。穿上破褲,正要躡手躡腳的離開,突然看見那只巨大的犀恐獸冷冷的瞧著他,心中一動。
想起萬里元泱圖中所說,這惘神山上的芹木的汁水可以降服兇禽妖獸,想來也可以馴服惡獸。倘若如此,自己便可以用這芹木汁水馴服犀恐獸后,逃之夭夭。
不及多想,當下拔出斷刃,在一株芹木上劃出一道口子。刃鋒入木,“撲”的一聲輕響,在這拂曉時聽來格外清晰。
寰姬芙翻了個身,口中呢喃了一聲。
南宮易心中一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過了片刻,見她甜寐依舊,方才抽出斷刃,用竹刃鞘盛了那汁水,悄悄朝那恐獸走去。
恐獸瞪著雙眼,似乎頗為奇怪,不知他要作甚。
南宮易也不知怎樣用這芹木汁水馴服怪獸,招呼它低下頭來正想喂取芹汁將其降服,卻聽見身后寰姬芙冷冷的道:“小鬼頭,想要逃走么?”
南宮易心下大驚,卻轉頭笑道:“仙姑的這頭野驢好生奇怪,長了一身魚鱗。敢情和水里的魚是相好嗎?”
寰姬芙曲腿坐在巨石上,只是冷冷的瞧著他,眼中竟似有淚光。她咬牙道:“你們臭男人不管大小,都是薄情寡義,又想乘著我睡著,一走了之嗎?”
這“又”字頗為奇特,南宮易思緒如飛,心道:“難道這魔女從前被人甩過么?這可糟之極矣。老帳新帳豈不都算到我頭上了么?”
寰姬芙突然探手在空中虛抓一把,又是那式春風化雨,氣流如旋,將南宮易從地上拔起。
南宮易眼前一花,已然重重跌到巨石上,摔得渾身散架一般。
寰姬芙探手去抓他的胸口,“咦”了一聲,似乎頗為驚異。
南宮易暗呼糟糕,果然,寰姬芙閃電般從他懷中掏出了那包東西,打開一看,花容失色,失聲道:“泱神帖?”
她瞧著南宮易,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仿佛第一次看見他一般,道:“小鬼頭,這泱神帖你從哪里得來?”
南宮易心想事已至此,只有孤注一擲了,當下曲臂枕頭,翹起二郎腿,笑道:“原來你也識得這泱神帖。見到泱神帖,那便是見到泱神。美人妹子,還不跪下扣頭接駕?”
寰姬芙心中驚疑不定,難道這小子竟真是泱神傳人?倘若如此,聽牧雄括所說,他與烏桓城屠狂人在一起,豈不是拜月閣的敵人么?那么泱神的意思呢?難道也是幫著烏桓城?
寰姬芙格格一笑,百媚橫生,先前那幽怨憤懣突然無影無蹤,纖纖玉指托住南宮易下巴,望上一抬,瞧著他的雙眼,癡癡笑道:“小鬼頭,花樣倒挺多。你以為姊姊會相信你么?也不知道從哪里尋來這么一塊爛木頭,隨便刻上幾個字,便想騙吃騙喝么?”
南宮易嘆道:“原以為美人妹子只有身上的某些地方大,沒想到最大的卻是膽子。泱神帖也敢拿來開玩笑,當真是厲害。”
寰姬芙瞧他不懷好意的朝她胸上瞄來,笑吟吟的啐了他一口,道:“還當你真是個老實巴交的小鬼頭,原來也是個油嘴滑舌的小鬼頭。瞧你這德行,泱神還會讓你拿著他的神貼去玄風天尊御苑么?你吹得牛皮我可不信。”當下又翻看其他東西。
南宮易瞧她要翻開那張血帛,便嘿嘿笑道:“這可是泱神的密令,隨便亂瞧要被挖出眼珠的。美人妹子眼睛這么漂亮,還是好好保護的好。”
寰姬芙哼了一聲,笑道:“小鬼頭,拿泱神嚇唬我,了不起么?你不讓我看,我還非看不可。”
但心中終究畏懼泱神神威,只是隨意一展,便又合上。舉起那盛裝無泱神丸的皮囊,瞟了一眼南宮易,見他滿臉微笑的瞧著自己,便探入手指,夾出一粒丹丸。
紫色黃豆大的丹丸,無甚味道。寰姬芙聞了片刻,不知是何丹藥,從眼角里偷瞧南宮易,卻見他翹首期盼,嘴角偷笑,似是盼她將藥丸吞進去一般。
殊不知南宮易生怕她識出這無泱神丸,這熱切之態乃是偽裝出來,讓她為難的。寰姬芙將那無泱神丸在指尖上旋轉個不停,媚聲道:“小鬼頭,這藥丸又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