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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在雷電風雨的夾擊之下,忽明忽暗的,房中顯得有些森然。〔〕
吞噬火焰在紀羽的手上閃動著,絲毫沒有受到風雨的影響,燃燒著,充滿了力量。
“老大,我覺得……現在不是煉化吞噬神火最好的時候。”皮皮忽然開口道。
紀羽看了看神火,微微嘆了口氣:“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只是現在沒有時間了,我除了這樣做,不知道還能有什么選擇!一旦亂了,恐怕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啊!”
紀羽心中很清楚,現在本身就處于非常時期,若是他選擇在這個時候煉化吞噬神火,也許能突破圣人,但卻有很多不穩定的因素……煉化神火之后他需要用一個過渡期,將神火徹底的吸收,穩定修為,還有就是突破的時候會引起天地震動,也許天人會趁機攻擊。
還有很多很多的不定因素在紀羽的腦中回繞著,的確,真的很危險。
只是人一旦被逼的走投無路,就會不惜一切的保住性命,哪怕是紀羽也不例外,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而此時,也唯有煉化神火。〔〕
皮皮也沒有說話,沉默了下去……其實這一次他們三個人差點被桑籟給殺了,就足夠說明一切了,實力太弱了,必須要增強才行。
“誰說你沒有選擇?”而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紀羽微微一驚,回頭便見到混沌慢慢的走了進來。
混沌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奇怪,看上去像是沒有實體那樣,不過當你不仔細看的時候,又會覺得混沌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有手有腳有五官的,但是當你認真看的時候又會有些驚駭的發現,根本就無法看清楚混沌長什么樣子。
“小子,你還有選擇,將這神火收起來,這個時候吸收就是浪費!”混沌呵斥道。
紀羽將神火給收了起來,因為他一直都相信混沌的話。
混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轉頭對紀羽說道:“離開這里吧!”
說實話,紀羽之前想過很多,但唯獨沒有想過離開,因為他覺得自己是有血性的一個人,在大家都面臨危險的時候,他也必須跟大家一起面對才對,不可能拋棄眾人,就這么離開,哪怕是戰斗到最后一刻。〔〕但這時混沌的話,卻讓他愣了一下。
“為什么?”他直接問出自己的疑問。
“因為你是希望,是天命之人,在這里跟他們一起死,不值得!”混沌直接說道,他看著紀羽那有些奇怪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卡在了某些地方,于是他繼續說道:“小子,別太看輕自己,也別將自己當成圣人了,你知道我說的圣人是什么意思,也許你留在這里跟他們一起戰斗,在死去之后也會留下美名,但這樣又有什么用?”
紀羽愣了一下,因為混沌的話讓他沒辦法反駁,難道就是為了換個心安么?
“不用想了,那樣沒用!你是困在了大義這里,你總覺得自己跟別人沒什么不同,在面對危險的時候,你就該跟別人一起承受,當然,這樣沒錯,但前提是你有把握解決這個危險你才能這樣選擇,沒有把握的話,你就應該離開,你要記住,你跟別人不一樣!你就是希望!”混沌直接干脆的說道。
沒等紀羽思考這句話的對錯,混沌繼續說道:“如果你是普通人,我不會在意你怎么選擇,但你現在是天命之人,你為了大義跟他們死在一起,覺得自己很偉大?但是你知道一旦你死了,未來就不會有人能夠面對天人,最后的結局就是這個時代的終結!也就是所有人都死去了,你覺得你是不是犯下了一個很大的錯誤?為了自己心安,使得一個時代滅亡?”
“別懷疑自己有沒有這么偉大,我告訴你,你就是有這個偉大,你是天命之人,你跟他們不一樣!你要活下去,哪怕他們全都死了,你也要活下去,你活著,就是希望!所以,現在離開就是你最好的選擇!”混沌繼續說道,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可逆的語氣。
這每一句話都在紀羽的耳邊回響著,不斷的沖擊著紀羽的心臟,大腦……
只有自己活著,才是希望?
天命之人……
他現在忽然很想再一次擁有紀元的力量,很想掌控這股力量殺到天人的部族當中,將天人全都斬殺了。
但很可惜,那該死的天禁大劫竟然將他的輪回種子給打掉了,找不到輪回種子,他就拿不到巔峰的力量,唯有依靠自己……
難道說,現在真的走投無路到這種地步了?只剩下離開?
“你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仁慈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之后來聚義堂,我們會想辦法送你離開的。”混沌淡淡說道。
“那你呢?你要在這里死戰?”紀羽反問。
“我早就該毀滅了,上個時代我就該毀滅了,因為我怕死,最后的自爆中留下了一點力量,這才活了下來,當我醒來之后卻再也找不到熟悉的人了,一切都變了,這個時代已經不屬于我了,我想在這一戰之中殺死多一點仇人,好讓我在幽冥界的時候能給他們一個交代,讓他們知道,我這么久沒有去見他們,也是有原因的。”混沌嘆了口氣,一臉毅然的說道。
紀羽卻是聽得出,混沌的語氣充滿了悲哀……
一覺醒來,天地都變了,周圍再也沒有熟悉的人,再也不是熟悉的那個世界,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整個世界仿佛就剩下自己一個人,那種悲哀,真的很難受。
混沌離開了,留下紀羽在這里思考……
“老大,我覺得混沌說的沒錯。”小玄忽然說道。
“是啊……也許我們的確應該離開了。”皮皮也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這真的是一個無奈的選擇,紀羽還在想著……也許混沌說的真的沒錯,自己真的應該離開了,不能死在這里。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這暴雨的天氣,他覺得這個天氣就像是他現在的心情。
“走吧,我們出去!”他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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