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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夜與山間月牙離開，只留下地面上五具頭顱與身體分家的血族尸體。
這些天，曉夜已經走過幾支軍隊，但都沒有離陌他們的消息，不過有離陌在，曉夜倒是不用擔心他們會出什么危險，只是離陌的身體讓人有些擔心，曉夜握了握中指上的空間儲存器，里面存著的，是血族的兩件神器——血書與血光縛，而在之前，空把身體的主宰權交還給曉夜的時候，就已對他說：
血書與血光縛里面都有血族老祖宗最精純的血氣，只要將其融合，即使無法生成精純的血族病毒，也應該足以壓制住血氣了。
所以，曉夜想要盡快找到離陌去，將這兩樣東西交給他。
夜里，曉夜與山間月牙在一個山洞內，緊閉雙眼靠著墻壁，地面上，還有一些充滿油漬的異種骨頭，山洞中間還有一團篝火，在緩慢而平穩地燃燒著。
就在這個時候，曉夜睜開眼睛，望著此時看起來熟睡的山間月牙。
他們從異種帶出來已經半個月時間了，身上的傷勢也在這段時間里好得七七八八，令曉夜最擔心的是，山間月牙腦海里的吞噬能量，若是后者實力恢復。
別說需要她專注地探測，只要她與別人交手，便能瞬間察覺到問題。
到那個時候，曉夜難保兩人還能像現在這樣相處。
但是，別看山間月牙這副模樣，其實警惕性極高，只要自己一走出這個山洞，立即就會便發現，這些日子，他一直想找機會離開，卻一直沒有機會。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曉夜在心中暗嘆，他望著不遠處的篝火，準備閉上眼睛再休息一會兒，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腦海里，突然傳來一陣震蕩。
他猛然睜開眼睛，皺了皺眉頭，望向東南方向。
曉夜能夠感受到，有一股能量，在呼喚自己。
而東南方向，正是威零訓練場所在之地。
當初，韓飛子把威零訓練場內強大的精神能量，授予他控制，這股能量一直與他隱隱有著聯系，如今在他腦海里傳來的震蕩，正是因為與這股能量遙相呼應引起的。
“威零訓練場，有事情發現。”
曉夜望向山間月牙，早在之前，后者就已經說過靈王不在病毒種族，而在人類所在的南方，當時空就已經猜想到，靈王的目的應該是威零訓練場內的超級病毒。
但是，以曉夜對軍方的了解，認為這很可能是一場計中計，靈王成功的幾率不大。
再加上需要把兩件神器交給離陌，故而沒有過去。
但若事情真的如同人類所猜想的那樣發展，為什么威零訓練場內，韓飛子留下的精神能量，會以這種形式，來讓自己感知呢？
曉夜閉上眼睛，意識在腦海里響起：“空，你對那超級病毒了解嗎？”
就在曉夜的話音剛剛傳響的時候，在他的腦海里，空宛如一頭剛剛睜開眼睛的猛獸，打了一個哈欠，緩緩說道：“威零訓練場內的那枚超級病毒，跟我一樣，誕生在幾百年前。”
這就像是一個故事的開端，一場戲被拉開帷幕，獨屬于空的記憶，在曉夜的腦海里，浮現。
那是暗月時代剛剛來臨的時候。
空中原本皎潔的月光，在一夜之間仿佛被更遙遠的星域潑灑下來的鮮血染紅，皎潔光芒逐漸變得暗紅，瞬間，因月亮而造成的各種異種開始產生。
變異，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最先開始的變異，是從動物體內，一只只原本溫和的動物，瞬間變成兇猛殘忍的異種。
人類，從那個時候開始相信，末日。
這是在一些書籍里反復被描述的場面，暗月時代降臨的時候，沒有任何先兆，無論是安睡，還是狂歡的人類，只要他們能反應過來，心中涌起的只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絕望。
而空與另外兩枚超級病毒，便誕生在這個時候，比人們想象的要更早。
在地球的一角，因為暗月最濃烈的光落在那里，因為那是死的人最多，惡臭的味道最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綜合起來，使那里誕生了無數強大的病毒。
病毒自然無數，但最后依靠互相吞噬而存活下來的，卻只有三枚。
他們全都產生了自己的意識。
與人類的嬰兒不同，他們在產生意識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強大，知道了自己本能需要什么，在發覺自己已經無需吞噬，只需要尋找到一個宿主。
他們停止了互相吞噬，各自為戰。
病毒是孤獨的，雖然他們并沒有這種感覺。
但是，在那之后，空就像是一個在廣闊的海洋上飄泊的葉片，不斷地流浪在各種生命體之中，但是，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這世間，根本找不到可以融合他的容器。
異種不能，連最復雜的人類，也不能。
于是，空輾轉于各個生命體之間，吸取每一個生命體的能量，但最后，都是以生命體的死亡，空的再度虛弱而告終。
沒有一個生命體可以拒絕空的融入，但也沒有一個生命體，可以讓他真正地融入。
空越來越虛弱，而他的虛弱，只是本身能量的消失，在病毒本體的霸道上，他依然是超級病毒，原本應該成為暗月時代霸主的他，竟然因為強大而險些消失。
這幾百年來，他已經不記得多少生命體死在他離開的瞬間了，也不記得多少次因為融入兩個生命體之間的距離過長而差點死亡了。
總之，他沒有悲傷的感情，卻知道，要活下去。
那是無論在什么樣的境地里，他作為有意識的生命給自己堅持的本能反應。
直到他進入到曉夜的體內，才發覺這副軀體竟然意外地可以讓自己融合，但正當他想要融合的時候，他卻發現，經過這么多年的輾轉，自己的能量已經太過虛弱。
因此，才有了后來的事情。
曉夜睜開眼睛，空的記憶，就像是一部很長很長的流浪記，讓他有些悲傷。
但悲傷是人類的情緒，空可沒有這種感覺。
除了悲傷之后，曉夜還覺得有些震撼，原來空跟威零訓練場里的，還有靈王體內的病毒，竟然是誕生于同一個地方，而空，竟然也是超級病毒。
曉夜說道：“那次在威零訓練場內，果然是你幫我。”
空說道：“我說過，你的身體一旦滅亡，我也會消失，所以不算幫你，其余事情更是如此，即使我不出現，第一病毒也是不會跟那小孩子走的，除非那個叫靈王的家伙親自來。”
“第一病毒？”
“這只是我們區別于彼此的一個稱呼，并沒有其它的含義。”
曉夜有些好奇地問道：“你說，經過多年的輾轉，你會因為能量消耗而變得虛弱，那為什么威零訓練場里的第一病毒不會呢？”
空回答道：“那是因為有人類封印的能量維持著，所以它無法離開那里。”
“原來如此。”
曉夜點了點頭，怪不得空的吞噬能量如此霸道，別說是同等級之內，即使是等級略占上風的對手，在空的吞噬能量之下，依然無法招架，這正是超級病毒的強大。
“聽到”曉夜的想法，空發出一聲冷哼。
“超級病毒的強大豈止如此，若真的只能戰勝等級比你高一點的家伙，那個叫靈王的家伙也不會憑借一枚超級病毒，就稱霸地球幾百年的時間，連重傷也無人可奈他何。”
確實，靈王是地球上的傳說，無論人類承不承認。
他在每個人的心中，都代表著不可戰勝。
但是，曉夜雖然身負超級病毒，也屢屢戰勝比自己等級更高的強者，可卻并非不可戰勝，因為曉夜所使用的手段，除病毒的能量之外，還有六大鬼道。
那是足以跟超級病毒正面對抗的另一股能量。
曉夜有些困惑地問道：“那這是怎么回事？”
聽到這個問題，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當初為了不與你共享感知，因此我并沒有將所有能量交予你控制。”
“什么？”曉夜頓時在腦海里大喊道：“你特么的竟然還藏私房錢？”
“私房錢是什么？”空有些好奇地問道，但隨即又說：“這都是跟你說學的，在你的身體里，我學會了什么叫做狡猾，也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隱藏。”
剛進入曉夜體內的時候，空并不知道，人類的心思，竟然還是可以隱藏的。
要知道，隱藏之后，你做什么事別人就只能猜測，甚至你還可以利用相信你的人，作用十分巨大。
空耗費了很長時間學會，最終在曉夜被魏教授的病毒侵襲的時候，用了出來。
空緩緩說道：“我的能量被你用了這么久，你應該要懂得感恩，別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曉夜大吼道：“你特么破我處，拿我的第一次去亂搞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竟然還敢說，反正現在趕緊把能量給我交出來，否則的話這事可沒完。”
“你先聽我說完。”
空繼續說道：“第三病毒已經找到宿主，但是我懷疑他已經被抹去意識了。”
“什么？超級病毒的意識可以被抹去？”
曉夜頓時驚訝地說道，但轉念一想，這也沒有什么可意外的，畢竟空的占據他的身體之后，也可以抹去他的意識，反之他他自然可以抹去空的意識。
想到這里，曉夜頓時沉默下來，他突然發覺空說出這件事意味著什么。
一旦曉夜得知這個消息，那么空很可能面臨這危險。
但他既然說出來，說明他是真的信任曉夜了，這沉默沒有持續太久，空把身體還給曉夜，此時又把除掉自己的意識卻又可以保持能量的事情告訴曉夜。
這讓曉夜，真的很感動。
曉夜深呼一口氣，說道：“空，謝謝你。”
“不用。”空的回答很淡，就像是回答要不要喝水這樣的問題一樣，但曉夜卻隱隱感覺到自己腦海一陣波動。
空繼續說道：“如果第三病毒的意識真的被抹去，那么在有選擇的情況下，第一病毒是不會選擇融入那個叫靈王的家伙的體內的，而在之前，我也已經用你的身體，向他拋出橄欖枝了。”
曉夜問道：“他知道你的存在了？”
“知道。”
空語氣有些凝重地說道：“那個叫靈王的家伙對另外一枚超級病毒勢在必得，而在威零訓練場里的時候，那個叫幽冥少宮的小孩子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可最后，你卻沒殺死他。”
說到這里，曉夜頓時眼眸一凝，“怪不得后來靈王一直找我麻煩。”
在南城之后，靈王曾派出琉璃血去對付他。
曉夜還以為靈王是因為他能夠使用六大鬼道的能量，故而想要消滅他，看來事情沒那么簡單，幽冥少宮是靈王的兒子，曉夜體內有超級病毒這件事，一定讓靈王知道了。
空說道：“我現在擔心的事情有AbXsw隨時期待您的回來((您現在閱讀的(章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