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24號文字
方正啟體
曉夜睜開眼睛，手中的外道雙錘上閃爍的白光已經消失，他想起剛才鐘鼓骨的事，心里還忍不住暗罵了幾聲，但也無可奈何，這些老家伙的嘴巴都緊得跟什么似的，看來下次還是要問這些問題還是要多用用腦子，曉夜無奈地搖了下頭，把手中的外道雙錘，連同修羅劍與畜生道手槍都收入空間儲存器中。
鐘靈看到他的模樣，也知道他真的已經成功了，心中雖然覺得有些驚奇，但剛才已聽過曉夜他們說過，也沒有太多的震驚，此時只是點了點頭，就顧自朝門外走去。
看到鐘靈離開，曉夜與離陌隨后也離開了鐘家。
偌大的懸空城，曉夜兩人也只是初來乍到，根本不識什么地方，離陌與曉夜來到一間咖啡館里，坐了下來，一只自動售貨的機器人緩緩地來到他們身邊。
離陌掏出一塊銀幣，扔入機器人胸前的放幣口，機器人的口中，出現兩個杯子，沒一會兒，兩杯冒著熱氣的深褐色咖啡就已經倒好了。
離陌拿出咖啡，放一杯在曉夜的面前。
此時曉夜已經鋪開眼前的地圖了，看了起來。
離陌喝了一口咖啡，對他說道：“不用看了，現在我們在懸空城的南方，距離云獄也并不遠，之前跟依依約好的古行街就在這家咖啡館出門向左一百米處。”
曉夜點頭，把剛剛鋪開的地圖收了起來，然后端起咖啡，喝了幾口。
曉夜皺了皺眉，這苦澀的味道直通喉嚨，從當初在修羅訓練營他就覺得很不習慣，還是喝酒比較爽快。
想起喝酒，曉夜又想起了“空”。
從當初他被無數病毒侵入體內，“空”為了抵抗那些病毒而耗盡能量陷入沉睡，如今已經差不多兩年時間過去了，“空”卻一直沒有醒來的征兆。
當然，這是因為曉夜并不知道，當初在威零大會里，他失去意識后發生的事情。
防輻射的玻璃窗外，熾熱的陽光經過一層厚厚的玻璃過濾，已經變得不再刺眼，但依然非常明亮，打在地面上，把地面上的磚塊照得反出明晃晃的光。
現在只是中午十二點多一些，他們要等下午三點左右的時間，再到那邊去。
時間多得很快，當時鐘到達兩點五十分的時候，曉夜兩人就站起身來。
出了咖啡館門，向著左邊走去，沒走幾步，在他們的面前，就出現一條街道，兩旁雖然是高聳的大樓，但并沒有窗口是向著這邊的，所以這條小街就像是封閉的一樣。
曉夜兩人走了過去，古行街上沒有一個人。
他們兩人的臉上的也沒有異樣，像是一個很平常的行人一樣，走過古行街。
出了古行街，他們在拐過右邊，又走了幾百米，然后再向著左邊拐過，又走了幾百米，就這樣，他們在懸空城這座陌生的都城街道里，拐了幾十個彎。
曉夜一邊走著，一邊說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竟然需要我們這樣繞路。”
離陌眼角瞥見拐角處刻著的一個極其隱蔽的記號，說道：“不是。”
眼前又是一個拐彎，過去之后，離陌的臉上依舊十分淡然，緩緩說道：“依依雖然比我們早到懸空城，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在懸空城如此嚴防的情況下，她不可能這么快地熟悉懸空城的這些道路，所以我想她很可能是成功了。”
“你是說，讓我們這樣繞的不是依依？”
“嗯。”離陌點頭。
既然不是韓依依，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也就是韓依依已經找到柱子，并且成功說服他幫助曉夜他們了，當然，曉夜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是柱子的計策，想引蛇出洞。
但既然他們讓韓依依出來，就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包括相信韓依依的本事。
畢竟韓依依擅長精神異能，在遇到曉夜他們之前，通常都是以魅惑為主，柱子雖然強大，但在心思這方面，韓依依也不一定完全無法看穿他。
而在救赤羽這件事上，很多事情，他們本來就是在賭。
直到到第五十個拐彎之后，曉夜的面前，才出現一個大門，這大門不是豎著的，而是橫著的，因為這是一個通往地下室的一個大門，沒有人看守，也沒有關上。
曉夜兩人互視了一眼，走了進去。
他們剛剛走進地下室的大門，大門就自動關了起來，在他們的前面，驟然一道道白光從兩旁亮了起來，把眼前的一條幽暗通道照得明亮如同白晝。
曉夜兩人走了進去，直到通道的盡頭，出現一個房間，他們才看到人。
兩個人。
一個是壯漢，他的肩旁上扛著一柄大斧，當初在小島上，曉夜兩人已經見過柱子，此時當然不會陌生，只是看到他肩旁上的這炳大斧，曉夜突然想起之前無名說的話。
把鬼道武器扛在肩上時刻示人，也只有柱子這個笨蛋。
曉夜不由得在心里暗笑。
而眼前的另外一個人，自然就是韓依依。
韓依依見到曉夜兩人到來，臉上頓時露出笑意，“你們來了？”說完，就朝著他們走了過來，站在他們的身旁。
柱子見到這一幕，眼中有些黯然，但很快就消失，他打量了一下曉夜兩人，距離上一次與他們相見，也不過才不到兩年的時間而已，而曉夜又是修羅鬼道的傳承者。
他自然會記得，而且印象深刻。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只不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曉夜他們的等級，竟然已經提升到這種地步。
雖然無法感知到精準的，但柱子可以確定，曉夜已經在a級之上了。
打量了一下之后，柱子的臉上已經不是之前與韓依依相處時那憨厚的樣子，而是一臉的嚴肅，他聲音渾厚，手握著斧柄，說道：“你們來了？”
“是的。”
離陌走上前一步，說道：“我們來了，我沒想到你看起來雖然像是莽撞的人，但心思卻是很細膩，見個面，竟然讓我們在這懸空城里繞了這么個彎，還找了這樣的地方。”
柱子臉上不以為意，說道：“現在這城里的警備十分森嚴，若不這樣，很容易被察覺的，更何況我身份特殊。”
“是應該這樣。”
離陌笑道，現在負責懸空城防守的是人皇的親衛軍——云獄隊，這些人雖然自傲，但是實力與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若大意一些，會被發現也不足為奇。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們廢話。”
柱子看著曉夜兩人，開口說道：“我是看在依依姑娘的面子上，才同意跟你們見一面，但我終究是軍隊的人，我的責任與使命，就是徹底鏟除我見到的每一個病毒種族。”
柱子表情肅然，望著曉夜說道：“但現在，你們應該知道，你們要做的事情，已經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軍人的底線，就是當逃兵，就是反叛軍隊。
讓柱子幫助寒冰雪狼，幫助病毒種族，就是在違反軍隊的命令。
“特別是你。”
柱子的目光落到曉夜的身上，“你身上負著繼承修羅鬼道的使命，你就應該知道，修羅鬼道對于人類來說，意味著什么，也應該知道，你幫助一只寒冰雪狼，對抗人類，這會意味著什么。”
看到柱子表情嚴肅，義正言辭，曉夜卻是無奈地搖頭一笑，他開口說道：
“對我來說，我做事，只站在自己的立場，從來沒有自詡為了全人類，但我只知道，從我出身到現在，雖然沒有救過什么人，但卻也沒有殺錯什么人，反觀軍隊，把人當作畜生一樣，拿去研究，隨意殺害。”
“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人類的進展。”
“為了人類的進展？”
曉夜冷笑道：“這話要是從老一輩的口中說出，我還可以理解，但從你口中說出，我只是覺得有些悲哀，難道，為了救一些人，我們就有權利去殺一些人嗎？為了人類的進展，我們就應該犧牲一些弱者嗎？這不是為了人類的進展，而是適者生存，隨意剝奪人的生命，只是為了創造你們自己生存下來的希望。”
“而你們的希望，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絕望上的。”
“你不過才三十多歲，而且身負六大鬼道之一，若連你都這么想，認為這么做是對的，那么你們只是在建立自己的霸權，我所認為的人類進展，應該不拋棄，至少，不以殘害人類為代價。”
從當初曉夜在修羅訓練營的時候，他就無法理解為什么人類的實驗室里，都是掙扎的實驗。
當時，風老告訴他，這是為了人類的進展。
他想不通，卻也無法反駁，所以他拒絕繼承修羅鬼道，進入白鶴基地，同宿舍的人因為他而死，出任務的時候，因為一個姓氏，他們軍隊不敢出手。
風優在，呂子燕，都告訴他，這是為了人類的進展。
但曉夜，依然無法理解。
所以他從白鶴軍隊里逃出，與赤羽聯合，找到離陌，創建“夜芒”，一方面他是要救牧水煙與找到向煥宇，而另一方面，他是要相同這些事情，找到自己的路。
最后，他越來越堅定自己的選擇，他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錯。
雖然當年要不是這些實驗，人類或許早就滅亡了，但這并不代表，這些實驗是對的。
柱子聽到曉夜的話，眼中有些難以理解，因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這樣的話了，他冷笑道：“這只是你們的自私而已，要是人類需要我獻出生命，我不會猶豫，更何況，若是他們意志足夠堅定，還可以得到之前想象不到的力量。”
曉夜冷嘲道：“你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是強盜的想法而已。”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主自己生命的權利，你愿意獻出自己的生命，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他們不愿意，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很多人只是想在這殘酷的暗月時代活過一輩子，就這點基本的權利，原本是應該依靠你們軍隊來維護的，但到最后，他們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你們剝奪。”
柱子深呼了一口氣，以他多年在軍隊的堅定意志，曉夜的這幾句話，根本無法說動他。
但是，這就像是一枚種子。
只要落下了，等到合適的時機，它總會發芽的。
柱子身上的肌肉就像是一塊塊堅硬的鋼鐵，他背靠著墻，把手中的巨斧撐著地面，斧面上的鬼道面孔十分猙獰，他望著曉夜，繼續開口說道：“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件事情，現在，我們要討論的事情是，你們要幫病毒種族？”
離陌搖頭說道：“我們并不想幫病毒種族，相反，在病毒種族與人類兩者的立場上，我們一定會站在人類這一邊。”
哪怕人類中有再多的問題，這立場終究是不需要考慮的。
柱子有些疑惑，“那你們為什么要我幫你們救寒冰雪狼？”
離陌說道：“因為對于我們來說，赤羽并不是一只寒冰雪狼，他更不是什么病毒種族，他與十幾年前那個四大病毒種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