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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震的話張全德還是聽得進去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愕然了一下后,張全德半信半疑的看向王大夫,問道:“是真的嗎?”
王大夫苦笑一下,道:“算是吧,不過我的錯誤是無法抹去的,丫丫的身體本來有希望痊愈,不過我這樣做之后,固然可以續命,卻也徹底斷絕了最后一絲痊愈的可能。”
見張全德又要瞪眼,田震無語了,急忙攔住,道:“王大夫,你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這驢脾氣要是真把你揍了,可沒處說理去。”
見王大夫一臉愧疚,一副全是我的錯的表情,田震不由無奈了,說實話,這王大夫的醫術比他想象的高明多了,居然還知道丫丫有痊愈的可能,看樣子是知道換血這個方法的,他也不希望看到張全德對自己的恩人惡語相向,于是幫著王大夫解釋道:“其實很簡單,治愈的方法雖然有,但是操作難度太大,如果沒有一定的武功基礎,很難掌握這種治愈手段,而你除了王大夫之外,還能找到更好的醫生么?顯然,王大夫唯一的辦法,就是幫丫丫續命,能續多久是多久,你仔細想想,為什么是金錢為糞土的王大夫會在賣給你的藥上頻頻加價?”
張全德不傻,一點就通,聞此后終于明悟了。
“是為了讓我不要買更多的藥,否則就會過量……”
田震點頭道:“現在,已經到了極限了,兩種毒素相克,已經達到了平衡的極致,所以王大夫說什么也不肯再給你藥,而作為醫生,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病人走向絕路,他的心里想必也不好受的,遲遲不肯告訴你,是他自覺汗顏啊。”
張全德默了許久,第一句話是:“丫丫的命……到頭了?”
神色頹然到了極致。
又是許久,張全德走到王大夫面前,怯懦許久,終究沒有說出話,不過態度已經很明確,為之前的無禮道歉了。
王大夫不住的嘆息,伸手拍著張全德的肩膀,低聲安慰:“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忽然,張全德轉過身,朝著田震撲通跪下。
“田先生!我知道您是神仙,求求你,救救丫丫吧!”
“神仙?”
王大夫愣住了,面色古怪的看向田震。
田震摸了摸鼻子,想吧張全德扶起來,這貨卻死活不起來。
“就像剛才說的,如果我第一時間發現丫丫的情況,或許還有救,但是現在……我也無能為力。”
田震實話實說道。
張全德徹底絕望了,田震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記得之前田震就說王大夫的藥是毒藥,當時他還不信,沒想到今天王大夫親口承認了,而田震大戰妖獸的畫面還在腦中回旋,這樣強大的人又懂醫術,張全德自然心中光芒大亮,以為找到了高人,卻不曾想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你莫非懂得換血之法?”
王大夫在一旁忽然問道。
田震點了點頭。
王大夫深吸一口氣,如果是見第一面的時候田震說這話,他肯定是不信的,但是自從田震說出了他給出的方子的問題后,他知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尤其是張全德剛才說田震是神仙之后。
“你不要愧疚了,如果你不用寒毒給丫丫續命,我根本就見不到丫丫,自然無從救治,而如今不可救藥,卻也是冥冥中的因果。”
田震出言,也不知是寬慰王大夫,還是在給張全德傷口上撒鹽。
“可是……”王大夫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直說吧。”
田震注意到王大夫的神色,擺了擺手,道。
王大夫遲疑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道:“敢問,您難道是傳說中的修仙者?”
田震詫異的看著王大夫,看樣子就是見過世面的人,應該是從張全德剛才的話中聽出端倪的,稱呼也是十分準確的修仙者,而不是說神仙,說不定此人和修仙者打過交道。
“你是不是想說,我可以用法力為丫丫洗血?”
田震反問道,沒有否認,那就是承認了。
王大夫愕然了好一會兒,自己面前竟然真的站著一位修仙者,曾經為皇家服務的他見過不少在皇室做客卿的修仙者,那些人無一不是高高在上,和皇上都是平起平坐。
當即王大夫有些惶恐了,而張全德早就知道田震的不一般,不過對修仙者的概念顯然不如王大夫立體。
許久,王大夫回過神來,道:“沒錯,按照典籍所言,修仙者的確可以做到這一點的,這也是丫丫唯一活命的途徑,老朽懇求您大發慈悲,救一救丫丫那個可憐丫頭吧。”
說著,一個深揖下去,儼然是晚輩之禮了。
張全德沒明白具體怎么回事,不過卻聽出田震有可能可以救丫丫,急忙也跟著行禮,一邊感激的看著王大夫,這老人為了自己女兒不惜放低身價去求別人,看來自己之前真的誤會人家了,真是慚愧。
這老頭子,恐怕是以為自己是擺架子不想救丫丫,剛才才說沒辦法的,田震心中無奈的苦笑,口中道:“好了好了,如果我有辦法的話,肯定不會吝嗇這點力氣的,現在的我出了一些意外,所以真的無能為力。”
張全德立馬想起自己是從林子里把田震背回來的事了,知道田震說的很可能是真的,神色不由再次黯然下來。
王大夫沒有再多說什么,不管他信不信,他知道這一類人不想做的事,別人強求只會引起更強烈的反感罷了。
最終,張全德全然沒有獲得一百兩白銀的喜悅,帶著滿心的頹然回家了,讓人意外的是,王大夫要求跟著張全德一起回去,事到如今,他要盡自己最后的能力,讓丫丫最后一段時間不要那么痛苦。
田震沒有地方可去,自然還是回張全德家里住著,恢復法力的方法漸漸明了了,但是沒有法力的他,即便知道了辦法,處境依舊很被動,為今之計,只能找一個地方暫且安頓,等待時機。
在三人一起離開村子后不久,這座不起眼的村子有迎來一番轟動,空中忽然劃過三道顏色絢麗的流星,落在了村莊后山的深山老林中,引得村民爭相跑出來觀看,還有膽大的跑進了林子,準備看看那三顆流星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