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為了楊凱,肖遙也不會現身,如果能讓謝堅就這么困死在這場車禍中,對肖遙來說,無疑是一件大利好的消息,這種殺人不用刀,全靠天意的機會,實在是大快人心。
但是,楊凱即然和肖遙站在一隊了,肖遙便不能看著他如此輕易的死去,這是一種對戰友負責的態度,雖然別人可能不知道這回事,但肖遙自己知道,他便不能假裝不知道。
只是這個謝堅體有重傷,一動他就相當于碰了一個瓷一樣的危險,肖遙一時間還真有些怵手的感覺,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司機掙扎了半天,才將安全氣囊給弄開了,累的直喘,看著肖遙在原地不動,急忙喊道:“快點先救書記啊。”
撇了下嘴,肖遙對這個司機這時候,還不忘記拍馬屁的精神很是鄙視,但一想,這可是現成的背鍋人啊。
幾步走到了車前,車前擋風玻璃已經碎成一片珠網,肖遙抬腳對著那片珠網,來回幾腳,車前擋風玻璃盡皆碎去。一貓腰,肖遙小心的鉆進了車里,看著司機的身上還系著安全帶,隨手把匕首掏了出來。
路燈照映著匕首,閃著森冷寒光,司機小鐘嚇的眼神一緊,失聲問道:“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豬,救你啊。”肖遙拿著匕首挑開了司機小鐘身上的安全帶,拉住了他的手,問道:“自己小心點,別磕壞了,怪我把你弄傷的。”
見肖遙動作利索的把自己身上的束縛都給去除了,小鐘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抓著肖遙那只有力的右手,小心的從那窩著的位置里順了出來。
當過兵的小鐘,身體素質還算不錯,頭頂也是撞出了血,有一片青腫,但他卻并沒有半點的在乎,出了事故事,向肖遙道了聲謝,也不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暗傷,急忙跑到了車門的位置。
看著謝堅在那坐著,小鐘急忙俯下身來,伸手去扶謝堅的手,低聲念叨道:“謝書記,我來了,我現在就扶您出來。”
小鐘的車,謝堅常坐,謝堅對小鐘的印象一直不錯,如果今天沒有發生車禍,肖遙仍是會把小鐘當成一個好同志,但今天的事情過后,謝堅的內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假如自己能夠活著回去,一定會把小鐘給開除編制,讓他滾蛋回家,這就是一個不長腦子的傻偪。
開車隨便急剎車,送醫院亂闖紅燈,如果說這些是意外的話,那現在救人的時候,直接就想把自己這個重傷員給扶出車外,肖遙實在是忍不住的想罵他一句,你是不是傻,難道不知道我的尾椎骨有傷嗎?剛才腰椎又閃了一下,你這是不是想我快點死,才要這動手就把我給扶出去。
心里無數遍的罵著這個傻小鐘,謝堅那只被小鐘扶起來的手,有些無力的搖了搖,說道:“不能扶我,我尾椎和腰椎都有重傷,不能亂動,你在地上趴著,我趴在你的身上,然后你再慢慢的爬出去。”
辦法還是不錯的,肖遙在旁邊聽著都感覺很可行,這也是保護謝堅的最好辦法,只是有些苦了這位拍馬屁的司機了,把他當成移動擔架用了。
小鐘一聽,臉色有些難看,他的身體還沒來得及檢查,雖然感覺沒有什么大事,但有幾處地方也是感覺很痛的,特別是剛才從車里掙扎著想要出來的時候,耗費了不少的氣力,身上的體力已有些不支,扶著謝堅出來,還有體力,但是像個能爬行的擔架那樣,把謝堅從車里面給馱出來,確實有些吃力。
扭頭,小鐘剛好看到了站在旁邊的肖遙,站起身來,說道:“你把他給馱出來吧,我現在身上不太舒服。”
“你大姨媽來了?”肖遙撇著嘴,冷笑道:“你連個人話都不會說,上來就讓我把他給馱出來,你是誰,你是我兒子,還是他是我孫子?”
作為市政開特殊牌子的司機,小鐘的脾氣可是不容小覷的,剛才和肖遙說話,那也是習慣性的口吻,在他的眼里,像肖遙這樣的人,就是一個垃圾人物,根本就不值得重視,頂多幫完忙了,給他點錢也就完了,沒想到肖遙開口罵他是兒子,罵謝堅是孫子,這可把他給氣壞了。
“你這人怎么罵人呢?”小鐘有些氣哼哼的說道,臉上露出一抹想打人的模樣,但想了想,那拳頭還是沒有落下去。肖遙的身高比他高了半個多頭,氣勢比他要強幾倍,還有剛才拉他出來的那只有力的大手,小鐘心里還是有些顧忌的,那拳頭終是沒有掄起來。
但眼前的謝堅是必須先救的,回頭再收拾這個大半夜閑逛的野漢子,小鐘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著困在車里的謝堅,說道:“知道這是誰嗎,我們江城的市高官,只要你把他給馱出來,你以后想弄個什么正經的工作,混個鐵飯碗,保證沒有問題,怎么樣,快點把人馱出來吧。”
撲哧一聲,肖遙笑了,問道:“你說是就是啊,他臉上寫著書記兩個字了嗎?”
聽著肖遙說話就有一種堵氣的感覺,小鐘暗道,今天晚上還真是邪門了,碰到了怪事也就算了,居然碰到了肖遙這樣的怪人,句句話都是堵心的話,這人真是欠揍。
強壓著火,小鐘的手一指車牌,說道:“看車牌,看到沒有,全是數字,零零打頭的,這是政府的車,知道嗎,快點幫忙救人,少不了你的好處?”
“什么好處?”肖遙從口袋里摸出煙來,彈出了一根,給自己叼上了,把煙盒又遞向了小鐘,看模樣,好像要和小鐘深聊幾句,談談條件。
小鐘又哪有心情和肖遙在這抽煙,越看肖遙那副不急不忙的模樣,小鐘的心情更是急切,也沒有接煙,小鐘的手大褲兜里掏出一個錢包里,手指在錢包里抽出二張百元大鈔,遞向了肖遙,大氣的說道:“把人馱出來,給你二百,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