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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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公司準備要上市,需要的不僅僅是各種手續審批上的繁瑣,還需要更專業的人才幫你確定上市的一些細節,從而做出一份漂亮的業績表,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成功上市,炒高股價,達到融資的目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準備上市時需要的資金,那些錢與后期上市之后賺的錢,實在是不足為道,那只是小錢,相當于為了釣到大魚而提前打的魚窩。
能讓張明文把他這輩子賺到的錢,用來幫肖遙名下的公司上市,而不是扔在蔣家那個農場的大坑里,這對張明文來說,實在是讓他興奮的有些說不出話來,這似乎是肖遙允許他加入肖遙的這個團隊中。
先不說未來,他會不會拿到一張漂亮的安穩牌,便是今夜發生的事情,肖遙剛才的那一句話,已經相當于告訴他,你沒事了,好好幫我做事就可以了。
心里揣著一份興奮,還有一些小心,張明文開著車一路往市二院開去,作為一名資深的證券公司管理者,在聽了肖遙的意思,自己的腦海中已經浮出了許多可以幫助肖遙名下的公司上市的想法。
只是看著肖遙并沒有再聊的意思,張明文識趣的閉上了嘴,默默的開著車。
到達市二院的時候,肖遙已經躺在車里睡著了,停在停車場里,張明文也感覺困的不行,也沒有打擾肖遙,將車窗稍落下兩道縫,也跟著放倒了車座,躺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唏哩嘩啦的敲打著車身,將那片悶響送進了車里面,張明文躺了一會,感覺又睡不著,睜開了眼睛,靜靜的打量著身旁的睡的很香的肖遙。
從一名退伍的兵,發展到今天這種成就,張明文不知道是該佩服肖遙的能力,還是該暗道一聲,肖遙的運氣太好,居然總能碰到好的事,好的人。然而,這一次,張明文卻不敢確認,肖遙是不是真的高枕無憂,永無后患了。
窗開著那一道縫,任由著窗外的那絲夾著水汽的冷風吹入車里,張明文的身體沒來由的打了下寒顫,心也跟著顫抖了幾分。
昨夜,在他們這幾個不甘心的大人物鼓動下,有了那些毒販子的出現,有了亂刀砍殺肖遙的計劃,看似瘋狂,但也是這些大人物們得到了一些背后的支持,心里有了那一絲底氣。
如果沒有人能把秦暢和趙健,這兩位警隊里的上層給支走,讓他們沒有辦法在今夜給肖遙一定的幫忙,讓江城所有分局的警力,暫緩對凱賓酒店事件收到警報后的處理,他們又怎么可能敢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這一切雖然都是由楊凱安排的,但是如果沒有楊凱背后的那一位,又怎么可能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將事情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圍內,斷了肖遙的支援。
只不過是肖遙運氣好,居然神奇的扛住了那些販子們的亂刀計劃,又等來了一直在盯著那些毒販子們的王習安和他的緝毒大隊,否則的話,肖遙這個時候,應該是個死人了。
只是,雖然現在肖遙還是個活人,但是,他又能活多久,一個把江城上下鬧得雞飛狗跳的人,除非這時候他銷聲匿跡,否則的話,是不會有人看著他繼續在江城這片安靜的地界搞風搞雨的,哪怕是肖遙不惹出事來,但是在某些人的眼里,他也是在搞事情。
試想一下,假如謝堅發現肖遙居然能指使喚那些江城各界的大人物,估計謝堅會在第一時間,給肖遙扣上一個超大的黑鍋,把他直接給黑死。
不知道,不確定,張明文緩緩的閉上了眼,不知道自己站在了肖遙這一伙是對還是錯,他的心里也有些模糊。
迷迷糊糊中,張明文感覺到身旁的車晃動了下,然后又聽到一聲車門關閉的聲響,一陣攜雨的冷風吹進,吹得張明文忍不住倦曲著身體,身上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有些難受的,張明文勉強睜開了眼睛,望向了副駕駛的位置,那里已經空了,門外,一道身影站在雨中,伸著懶腰,然后向醫院大門的位置走去。
“下車了,連聲招呼都不打,真是沒有禮貌,還站在雨里淋雨,也不知道撐把傘,果然是個泥腿子,沒有什么生活品味。”張明文嘴里呢喃的念叨了一句,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來。
忽然間,他睜開了眼,感覺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點光明,天已經亮了,那抹清晨明媚的陽光被攜雨的烏云擋住了,但天色仍是亮了,那一夜的黑暗已悄然而逝。
搓了搓眼睛,張明文扶直了身下的座椅,搖著腦袋,緩緩說道:“我和你終不是一路人啊!”
望著窗前的那片雨幕,張明文又變得有些出神,許久,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肖遙就這么進了醫院,看來也沒有想去見王習安的意思,那昨天晚上,亂刀砍他的事情,看來他的心里是有底,不會找到他們這些大人物的身上。
既然找不上身,那就是唯一自己落在肖遙手里的把柄,便是那部手機里拍到的內容了。
一想到那些丟人丟到家,那充滿恥辱的自我介紹,張明文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好像被人正反面來回的抽,抽得他自己的心都有些受不了了。
誰愿意讓人捏住自己的把柄,左右自己的人生,張明文一定是不愿意的,恨不得下一刻,從天上落下一塊隕石,正好落在肖遙的頭上,把他砸成一灘血泥,還有那部收藏著許多秘密的手機。
然而,那道身影正在雨中快速穿過,已跑到了醫院住院部的門口,抖落了身上的雨水,消失在那道吞錢無數的醫院門口。
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車機蓋上,張明文的腦袋抵在了方向盤的上面,整個臉扭曲的好像地溝里抻著脖子,喝著污水的爬蟲。
“不行,我不能這一輩子當條狗,我是個人。”
張明文猛的仰起頭,啟動了車,向市委大院駛去。
他不確定,自己這一去會出現什么樣的結果,然而,他卻知道,如果自己想擺脫肖遙的威脅,便只能先將自己抹黑,甚至于把自己脖間套的繩索,親手送給那個他并不喜歡的人手里,去當另一人的狗,只是那個人,和他是一類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