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片葦塘,好像隔了兩個世界一般。
葦塘這邊的江城,一片繁華,高樓林立,夜晚上明燈高掛,色彩斑斕。
而另一邊,一片片的矮屋,高度與不遠處的蘆葦差不多,寂靜的連狗都懶的叫一聲,一片沉寂。
靠近蘆葦蕩邊有一棟土屋,泥糊的墻,草結的蓋,木制的老窗已爛的只剩下多半邊的框,塑料做成的玻璃,早被風刮破了幾個洞,看起來破爛不堪,整個小屋簡單的估計一場大雨,墻便有可能倒塌一半。
然而就是這么一棟破爛不堪的土屋院前,卻停著一輛一六款的三點零排量的大切諾基,那份烈焰紅色在月光的照映下,好像潑了一車的血,格外的刺眼。
小屋四周徹著泥堆著的矮土墻,幾十道人影好像爬蟲一樣伏在矮土墻后,靜靜的盯著小屋的方向望著。
再遠一些,趙健遙望著那輛大切諾基,撇著嘴,說道:“你真看清那個人的臉?”
“沒看清,天太黑了,那人還用個面巾擋著臉,不過他帶的人質我們看清了,當時彤彤是昏迷的,他拖著人走的慢,我們剛來的時候,他正準備走,結果看到我們的人,嚇得用槍逼著那人質的腦袋,又鉆回屋里了,連車都沒敢上。”6勉看著那土屋,臉色有些凝重。
“要真是他,那可有樂了,平時看他挺低調的,結果他心里還挺花花,買車居然買這么花哨顏色的車,還買的最低配,真是沒有品味。”
趙健正念叨著,忽聽身后傳來一陣汽車動機的轟鳴聲,回頭看時,只見月光下的葦塘泥路上,一路跑車正飛的向這邊跑來,正是開著法拉利的肖遙。
“這小子,自己從來不買車,卻總是開豪車,還開的這么猛,好像他自己車一樣,真是裝逼裝到家了。”
聲未落,只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卷著一股飛塵飛到了他的近前,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身一橫,剛好停在趙健身前一米遠處。
等塵灰靜下時,法拉利的車門這才升起,肖遙從里面邁下了車,然后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灰太大了,肖遙也沒想到自己開著車,在這土路上行駛會帶起來這么大的灰,再看對面的趙健和6勉兩個好像屏住了呼吸,瞇著眼,惡狠狠的看著他,肖遙急忙歉意的點了點頭。
夜風還算給肖遙面子,一陣風吹過了,灰塵散了,趙健怒瞪了肖遙一眼,這才向6勉說道:“你詳細介紹一下里面的情況吧。”
“我們來的時候,正好碰到里面的人要跑,見我們人多,他又退回土屋了,然后喊話,讓我們馬上退后,要不然他就殺了人質。”6勉說道。
“那確定人質是蔣文彤?”肖遙問道。
“是彤彤,今天晚上的月亮這么亮,我們好幾個人都看清是彤彤了,不會錯。”6勉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念叨道:“里面的人喊話已經有十分鐘了,這一會沒動靜了,我擔心可能會有變故,這樣吧,我們的人在前面頂著,肖遙你想辦法從后面包抄進去,把人救出來。”
“靠,你身手也不錯,你怎么不去,人家手里的槍,到時候給你兩槍,你跑得了嗎?”肖遙沒好氣的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化驗單上的人是誰了吧?”
趙健看了眼6勉,6勉卻是搖了搖頭,趙健說道:“事情在沒有確認前,你就當是劫匪啊,如果里面的人有殺人的動機,你可以直接擊斃,不需要擔心他的身份。”
“不是我的哪位兄弟吧,你們不告訴我,怕我下不了手。”肖遙問道。
“保證不是,這個人死了,你一定會很開心。”趙健的臉上露出一抹嬉笑,向肖遙眨了眨眼。
一陣風忽然刮起,土屋里傳來了人聲,有些沙啞的喊道:“外面的人聽著,現在馬上退后一百米,如果在我的視線里,再看到一個人影,我馬上殺了人質。”
“這很矛盾啊,今天晚上的月亮這么亮,退后二百米也能看到人影啊,這往哪退。”肖遙向四周看著,眼睛看到了蘆葦蕩的位置。
目視蘆葦蕩距離這土屋頂多五十米,這么近的距離,完全可以藏幾名狙擊手在里面埋伏著,等著土屋里面的人出來后,偷襲那名劫匪。
“你安排人在蘆葦蕩里,用槍狙他就完了。”肖遙看了眼6勉。
“如果打偏了,或者是劫匪現有問題了,傷害到了彤彤,那怎么辦,這一招太不保險了。”6勉的腦袋瓜用力的搖著,顯然只用這一招,他很不放心。
“肖遙,你藏在車底下,如果他要是開車逃跑了,你找機會把人救下來。”趙健看著肖遙笑著。
“靠,你不如給我一把槍,我去蘆葦蕩里當狙擊手,我的槍法好,保證不會打偏。”肖遙肯定的說道。
“我們的槍一槍能打千米左右,這么近的距離,子彈的穿透力太強,會傷到彤彤的,我不同意用狙擊手殺人救彤彤這個辦法。”6勉仍在搖腦袋。
“那切諾基的車都是四驅的,這里還是泥路,坑洼不平的,你們讓我怎么趴車底下,如果想讓我死,直說多好。”肖遙撇嘴,目光移向了那棟木屋。
他的手摸到了腰間石誠南給的麻醉針,但想想今天伍勇用麻醉針放倒了那些飆車黨的人,自己再用這招,有些自動現形的感覺。
不用針,那便用槍了,只是槍這東西,6勉說的對,太近了,容易打成貫穿傷,傷到蔣文彤,哪怕是手槍,離太近了,打不好也容易傷到人,這下手的武器還真得有點選擇的好。
“肖遙,想什么呢,你不是鬼主意多嗎,快想辦法,怎么救人?”趙健拍了下肖遙。
“要不,我把自己裝成泥人,躲在墻邊上,等人出來時,出奇不意的給他一下。”肖遙的手上捏出來一根鋼針,笑著說道:“這針是從那些放倒飆車黨人的身上找到的,具有麻醉效果,只要我藏住了,那劫匪逃不過這一針。”
“這針有用嗎,都用過一次了。”趙健安排人問過了那些被放倒的飆車黨人,知道他們確實是中針的,對肖遙拿出來的針,倒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